回到家後,孫向陽將睡覺的那孔窯洞盡頭的雜物收拾出來,然後將箱子放到最裏麵,接著再一一將東西複原。


    繼耿國海將自己祖上傳下來,以及多年積攢的古董‘寄存’在他這裏,然後樂顛顛的去挖掘那座傳說中的黃帝起源之城後,孫向陽再度替人保管財物。


    仿佛他這裏成了專門替人收藏東西的地方。


    也就沒人來查他家,要不然指定會搜出大量的‘贓物’。


    現在孫向陽有些憧憬那些重生者的儲物空間,要是有那玩意在,誰也搜不到他家的好東西,而且,儲物空間也是出門旅行,賺大錢的必備之物。


    可惜,他那不怎麽靠譜的係統,並未給他提供這等寶貝。


    去俞林打探消息肯定是必須的,但孫向陽並不打算自己去,而是托人。


    畢竟嚴格的來說,他對那邊也是人生地不熟,貿貿然的去打探消息,很容易惹人懷疑。


    這次孫曉清的事情,他也不是單純的發善心,更多的是為了了卻因果。


    不管怎麽說,孫家那一脈跟孫父之間,都有著難以割斷的牽連,如今,反噬雖然已經過去,但孫向陽占據了原主的身體,那就是欠對方的。


    先前,他不可能拿雙水灣的真龍穴來補償,也沒法拿出來,但現在,當孫曉清求上門來的時候,孫向陽便隱隱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這也是他幫忙的另外一個原因。


    了斷因果,對他自身,對他的風水,相術,都有不少好處。


    至於說家裏多了這筆不屬於自己的‘外財’,純粹是意外。


    不過孫向陽倒是不擔心會被人偷走。


    雙水灣現在隻要來個陌生人,都會被立即關注,對方想要到他家,再從他家把東西找出來,順利的帶走,不是一般的難。


    而雙水灣的人,以孫向陽如今的威望,更不可能有人跑他家來偷東西,那跟找死沒什麽兩樣。


    之所以特意放在雜物下麵,其實不是為了防外人,而是擔心嘟嘟這個小家夥。


    畢竟孫向陽小的時候,就有這種掏東西的習慣,家裏各個角落,甚至連耗子洞,都被翻個遍。


    重新收拾好,打掃了一下屋子裏的衛生,孫向陽便找到正在巡視的沙宏成。


    沙坪壩那邊的祖墳全部遷過來以後,沙宏成也隨之鬆了口氣,而他現在每天的工作就是巡查雙水灣,專門處理各個生產小隊,小組之間的矛盾。


    主要是現在雙水灣跟以前不同了,雖然他名義上還是雙水灣第二生產大隊(原沙坪壩生產大隊)的書記,但因為搬到雙水灣的緣故,公社那邊有什麽事情,基本都是老支書出麵。


    而雙水灣這邊,剪紙畫,煤礦跟磚窯都有專門的負責人,對不懂的事情,他從來不會胡亂伸手。


    學校跟建築隊,也用不上他。


    至於種地,那些人包工的社員,恨不能天天待在地裏,再也不像以前,出個工還得罵著,趕著。


    但一下子閑下來,沙宏成明顯有些難受,便給自己找了個活。


    專門處理雙水灣的各種矛盾。


    不管從身份,還是從威望,他完全能站得住。


    孫向陽找過來的時候,沙宏成剛剛處理了兩個搶水的小組矛盾。


    “向陽啊,回來了?”


    之前孫向陽開著吉普車離開,不少人都看到了,不過就算沒看到,隻要見吉普車沒有停在大隊辦公室門口,就知道肯定是被孫向陽給開走了。


    “嗯,去辦了點事情,俞林那邊,您老熟嗎?”


    “熟,太熟了,那邊就跟自家一樣。”


    沙宏成立即說道。


    但實際上,他去俞林的次數也不是很多,但架不住他在那裏有人,有關係。


    上次因為煉焦廠的事情,他就去那邊走了趟關係,甚至特意送了不少剪紙畫。


    “那太好了,麻煩您幫我打聽個人。”


    “打聽人,誰?幹嘛的?”


    沙宏成好奇的問道。


    “那人叫程建業,以前在定邊工作,主要負責公私合營,不過現在已經退休,全家搬到了俞林去住,您幫我打聽一下他的為人,還有現在住在哪裏。”


    孫向陽說道。


    “程建業?小事一樁,明天我就去俞林,不用一天就保準把他打聽的清清楚楚。”


    沙宏成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甚至都沒有詢問原因。


    這種事情,對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會很難,畢竟對方剛剛搬到俞林,想要找到這樣一個人,有點像大海撈針。


    但沙宏成卻有辦法。


    知道對方的名字,以前在哪個縣,什麽單位,隻要直接去俞林這家單位,就能夠找到。


    畢竟俞林屬於地區,那個縣就歸俞林管轄,所以那邊出了多少幹部,都有檔案。


    更何況,現在想要搬家,換地方可不像後世那麽簡單,隨便租個房子,或者買套房子就可以了。


    對方作為退休幹部,不管去哪,都是要向組織匯報的,就算到俞林那邊落戶,也得上報原來的單位,審批允許以後,才能搬過去。


    正因為如此,所以從這點出發,找到那個程建業並不難。


    關鍵是沙宏成在那邊的關係,想要查這個人,就更輕鬆了。


    “那就麻煩您老了,我讓人開吉普車送您過去,省得您老還得自己坐車,麻煩。”


    孫向陽立即說道。


    如今雙水灣特意多培訓了幾個開拖拉機的社員,而開吉普車,在孫向陽看來,遠比開拖拉機容易,之前就讓那幾個司機上去試了試,全都沒問題。


    有時候老支書去公社開會,都會找個司機,開著吉普車送他去,這可把沙宏成給羨慕壞了。


    剛剛他毫不猶豫的答應去俞林,便有這方麵的原因。


    我都幫你去辦事了,你總得把吉普車給我坐坐吧?


    果不其然。


    沙宏成聽到孫向陽的話,立即露出滿意的笑容。


    就算為了坐坐吉普車,這趟俞林之行都值得。


    “這不好吧?”


    沙宏成搓著手,嘴上說著不好,但目光卻直往孫向陽的口袋裏瞅。


    “沒什麽不好的,正好您這趟去俞林,給那位帶點家鄉的特產,咱們雙水灣想要發展起來,離不開地區那邊的支持。”


    孫向陽說著,就理解的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然後塞到沙宏成的手裏。


    “你說的對,有關係,不用白不用,這也是為了雙水灣的發展,對了,要不你這次跟我一起過去,順便見見,反正你也不是外人。”


    沙宏成一把‘接’過鑰匙,然後想了想說道。


    “以後再說吧,現在有您幫忙維係著關係就行。”


    孫向陽搖了搖頭。


    俞林那邊的關係肯定得好好維持著,因為按照蘇慧晚的話,那位算得上年富力強,在地區影響力不低,被上麵看好,過幾年有望更進一步,將來就算到省裏都正常。


    這樣一棵能遮風擋雨的樹,孫向陽自然不會忽視,就像上次解決煉焦廠的問題,就是對方出的麵。


    “也行,那位知道你在雙水灣的所作所為,其實對你挺感興趣的,還說有空來雙水灣看看。”


    沙宏成並未勉強,隻是隨口說道。


    “因為剪紙畫?”


    孫向陽立即就想明白,不僅僅因為上次沙宏成去的時候帶了一些剪紙畫,更因為剪紙畫一直在賺外匯。


    縣裏因為上次碰了個滿頭包,對雙水灣可謂是又愛又恨,一方麵享受著外匯帶來的政績,一方麵又把雙水灣給無視,加上蘇慧晚的緣故,並未有哪個領導來視察。


    但地區那邊,卻跟雙水灣沒什麽矛盾,加上上次沙宏成去那邊送剪紙畫的時候,特意描述了一番,未來在雙水灣打造剪紙畫之鄉的事情,對方有所心動,無疑也是正常的。


    畢竟,一個雙水灣,就算拚了命剪紙,一年到頭也有數,但如果是整個俞林呢?


    那樣一來,能夠產出的剪紙畫,將是百倍,千倍。


    如果能夠將如此眾多的剪紙畫賣出去,那將是幾千萬,上億美元的規模,別說地區,就算省裏,全國,也會當成衛星來放,也是天大的政績。


    當然,作為主導這一切的孫向陽,很清楚這是不可能,也不現實。


    黃氏集團那邊,就算能成功打開東南亞的市場,想要吞吐這麽大規模的剪紙畫,也是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在孫向陽看來,未來幾年打造出剪紙畫之鄉後,年產值能夠達到幾百萬美元,都是一個了不得的成績。


    畢竟一把剪刀,一點紅紙,根本談不上什麽成本,不說賣多少賺多少,可美元那東西,對現如今的國內來說,別說是近乎無本生意,就算是賠錢,能夠賺到美元都是值得的。


    “對,就是你說的那個剪紙畫之鄉,不過我也說了,想要做到這一步很困難,不是短時間就行的。”


    沙宏成點點頭,他也不傻,就算吹牛也不能影響雙水灣的發展。


    現在,就算別的生產隊想要插手剪紙畫都不行,更別說俞林那邊了。


    還得先緊著雙水灣這邊的自己人。


    不過他倒是對孫向陽說的剪紙畫之鄉充滿了信心,但那終究是多年以後的事情。


    “嗯,還是等香江黃氏那邊打開東南亞一帶的渠道再說。”


    孫向陽說道。


    而開辟渠道這種事情,孫向陽沒辦法親自上陣,所以最後依舊隻能依靠黃氏集團,或者說依靠黃德發,甚至將來跟對方專門成立一家經營剪紙畫的公司也說不定。


    “什麽東南亞我也不懂,反正雙水灣就靠伱了。”


    沙宏成幹脆說道。


    第二天一早,沙宏成拿著車鑰匙,先去老支書家轉悠了一圈,嘴上說著要去俞林幫孫向陽辦點事情,說話的時候特意把車鑰匙拍在桌子上,然後用孫向陽的名義要了三炷香,拜了拜鎮龍石,才滿麵春風的離開。


    弄了點雙水灣的特產,然後又去煤礦那邊找了個司機,沙宏成這才坐著吉普車揚長而去。


    快中午的時候,再度有人找上孫向陽。


    “師父,我來看您了。”


    孫向陽看著眼前提著東西,神情略顯局促的人,倒也沒有特意去糾正對方的稱呼。


    能夠叫他師父的,除了已經離開雙水灣的黃錦鈴,還有孫跳跳之外,實際上已經沒有了。


    但眼前這人……


    “劉隊長,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孫向陽看著來人問道。


    眼前叫他師父的人,正是公社打井隊的劉春花。


    當初在沙坪壩打井的時候,孫向陽便教了她一些用尋龍尺找水的技巧,後來過年的時候,對方特意來了一趟,說是看看他。


    現在半年多過去了,劉春花依舊是那副利落的打扮,隻是看上去更黑了不少,可見,這半年來她都沒有閑著,一直帶著打井隊在外麵奔波。


    不過其精氣神,卻比以前好了許多。


    “師父,前不久,我用您教我的尋龍尺,找到了一口井,我現在已經學會了。”


    劉春花驕傲的說道,像極了那種有了成績的學生,來找老師尋求誇讚。


    “真學會了?”


    孫向陽有些意外,也不知道對方是真的學會了,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對,這大半年,我帶人一共打了五口井,其中三口出水的,雖然隻有最後一口完全靠著尋龍尺,但您教我的那些經驗,也是我能打到水的原因。”


    劉春花認真的說道。


    五口井,隻有三口井出水,其實算不上什麽驕傲的事情,以往劉春花帶領打井隊,也沒少打出水來。


    但這幾次明顯不同。


    其中有兩口井,都是以前失敗過的地方,她現在重新回到那邊,利用那些風水知識,還有尋龍尺,真真正正的找到了水。


    對她來說,這無疑是個巨大的進步,更重要的是,她學會了尋龍尺。


    如今,公社這邊缺水的地方依舊比比皆是,不少地方,也不是一兩口井就能解決的,剩下的隻會越來越困難,尤其是今年入夏後,幾乎沒下過雨,缺水也就更厲害。


    剛剛來雙水灣的時候,她看到那邊修建好的水渠,水塔,著實有些驚訝。


    現在的雙水灣,已經跟曾經的雙水灣不一樣了。


    而她也清楚,這所有的變化都是因為誰,不由得,她對這個年紀比她小很多的師父,越發的佩服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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