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歐克的徽章
吾輩是歐克。女騎士還沒出現。 作者：內田俊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嗯——到底是什麽呢。
第一個抵達社團教室的我佇立在窗前發出了歎息。即便對自己說了因為想不起來那麽應該不會是什麽重要的事這種話，果然還是會感到在意。
就在我發著「姆姆姆」的呻吟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將視線移向該處，岸同學正好搖曳著她的金發走了進來。
「辛苦了。」
「辛苦啦。」
金發最棒了！雖然腦海中閃過這般像是某個鬼畜木芥子會有的想法，但我可沒有任何問題喔。
岸同學將書包放置在金屬架上之後，於椅子上坐下並對我問道：
「在想事情？」
所謂的被人看透就是這麽回事嗎？該不會我苦惱到讓人看上一眼就明白了吧？
算了，也罷。因為也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事，我提出來跟她討論。
「在遊戲裏會有的『抓準時機按下按鈕』，像是這類的係統，到底是叫做什麽？基本上由三個文字組成的是不會有錯，不過受到cqc啦fps之類的妨礙害我想不太起來。」
感覺就快想到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實在是讓人很不耐煩的事。然而盡管試著求援，岸同學卻也隻是感到抱歉似地垂落雙眉。
「真是抱歉。我對遊戲不怎麽清楚。」
這個時候，從頭上降下了一道聲音。
《是qte》
啊啊，就是這個。對於頭上傳來的聲音，我做出了道謝。
「謝啦——」
呼，爽快多了。正當我感到有如膀胱從兩個小時的hot limit狀態得以排出一般的爽快感時，岸同學將手放在桌子上左顧右盼地環望著社團教室。
「稍等一下！剛才的聲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你說從哪裏——」
我將視線移向從社團教室的天花板上懸掛下來的東西。
「就是那個啊。」
位於該處的是個星期日早上播放的女童向動畫角色的人偶。岸同學似是有些害怕地抬頭看著那個，用不太愉快的聲音問道：
「……我從之前就一直有這個疑問了，那東西是什麽？」
「天使……是這名字嗎？天使什麽的喔。」
由於平常都管那東西叫bba（老太婆），完全忘了叫什麽名字。也罷，應該也沒什麽關係吧。
另外，在我再一次忘記以前，得先把有關那個據說掌管智慧的偶像的相關事項告訴岸同學才行。
「像現在這種時候她偶爾會提出建議，不過要是沒有道謝的話可是會得罪她的，唯有這點要注意一下。畢竟冥就吃過她的苦頭。」
「望月碰上倒楣事這點總覺得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具體來說是受到什麽樣的被害？」
「出去吃個飯就被嬉皮團體給包圍住，單方麵一直被對方搭話。」
「唔哇……」
想像了一下該光景的岸同學，露出了一道難以形容的不悅表情。
「被一身大麻臭的家夥們提倡海豬保育跟戰爭反對什麽的，感覺去死還比較輕鬆吶。」
「雖然並沒有打算對嬉皮說三道四，不過至少在用餐的時候還是希望能心平氣和吃上一頓飯對吧。」
「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地吃著豐盛一餐……吶。」
「就是那樣。」
我跟岸同學像是深有同感一般彼此點了點頭。並不是說討厭跟大家一起吃飯。不如說，像先前那樣熱熱鬧鬧圍著火鍋的情況最棒了。姑且不論那個，獨自一人的時間也希望能夠快快樂樂的。坐在櫃台位上在心中留下獨白一邊吃著飯，僅僅是這樣而後離去。能有這樣的時間不也很好嗎。
雖然岸同學打算采取像平常一樣的行動，但不知是不是果然很在意頭上的bba，不時將視線瞄往那個方向。
「雖說至今為止我都刻意盡可能不去在意……但是一旦知道有這樣的機能，就變得沒有辦法加以無視了呢。」
「我明白。雖然我是明白啦。」
即便是我，可能的話也希望把那種會說話的人偶給封印起來。不論會給上多麽值得感謝的建議，常時於上空擺出決勝姿勢這點實在讓人平靜不下來。
盡管這麽想卻沒有加以處理的原因，完全是因為——
「要去移動帶有神體性質的東西，你不會有所猶豫嗎？」
「啊啊。」
岸同學彷佛徹底理解了一般發出簡短的聲音，並在隔了似是在思考些什麽的一拍後繼續說道：
「要是加以挪動而造成什麽影響的話很可怕，或許是會有這種考量在呢。」
「我也不是說深信著這些，不過畢竟也可能會有什麽萬一吶。」
也不是說放在那裏有什麽壞處。既然這樣，還是將其視而不見是比較明智的選擇吧。
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辛苦了——」
郡同學單手拿著便利商店的袋子走了進來。這麽說的話今天是young jump的發售日嗎——一邊這麽想著，我跟岸同學聲音重疊回以招呼。
「「辛苦你了。」」
郡同學拉開我身旁的折疊椅坐下後，翻開了young jump。雖然打擾到她的快樂時間感覺不大好意思，但我還是對郡同學詢問道：
「郡同學。要把那個拆掉，果然還是不太妙對吧。」
「嗯？」
說著，郡同學用視線追往我所指示的方向。將她的洞察力充分發揮，「哈哈啊」一聲提起了苦笑。
「這個嘛，該說多一事不少一事嗎——要說便利的話確實挺便利的，就這麽放過她吧。當成我們社團的智慧象徵。」
「也是呢。」
雖然按照慣例我輕易地加以認同，但岸同學卻是以認真的表情思考著些什麽。咦，什麽？你對製空權被bba掌握一事就這麽感到不滿嗎？
不過，岸同學在下一瞬間所說出來的話卻超越了我的預想範圍。
「既然自稱為騎士團，你們不想要有個該說是標誌或是象徵圖案之類的東西嗎？」
我對這唐突的提案感到了放心。過沒多久，彷佛仔細地斟酌岸同學的發言而保持沉默的郡同學開口說道：
「原來如此。畢竟徽章與騎士有著切也切不斷的緣分在呢——」
「對吧！？總覺得要是像這樣有個符合《豬之騎士團》得以表現出歐克本來擁有的憐憫、哀愁以及剛強的標誌的話，也能夠使用在廣告上不是嗎！？」
「嘿……」
與岸同學的熱心程度呈現對比，我的興致則是有些拉不上去。不知是不是對此感到不安，岸同學微微縮起了肩膀。
「不行嗎？」
「不是。思考象徵圖案這件事我是很讚成啦……不過，我可是完全派不上用場喔？」
「是這樣嗎？那麽，就先不對你有所期待了。」
「已經決定要畫了吶——……」
感到無力的我，將筆袋從書包中拿了出來。
十分抱歉的是我的繪畫才能為零。大概從小學二年級左右繪畫能力便停止了成長，一路走來對於美勞與美術課的時間都感到痛苦。進入高中後，得知藝術科目可以從美術、音樂以及書法之中選擇時，我因為太過高興甚至到了手舞足蹈的地步。
因為這樣，從岸同學那邊被分發到印表機用a4紙的時候，我還是感到有些傷腦筋。要將與八歲兒童相當的繪畫能力暴露出來，即使是再怎麽隨意的本人還是會感到難為情的喔。
事到如今再去在意繪畫能力也是沒有辦法。為了至少不要偏離主題，我先向岸同學取得一致意見。
「
以徽章的方向來畫就行了對吧？並不是吉祥物角色之類的。」
「總之，今天就先朝徽章的方向來進行吧。限製時間就大概三分鍾左右。」
「ok。」
各自拿起自動鉛筆，開始動手繪製草稿圖。在讓歐克與騎士形象並存的同時，還要是帶有現代風格的象徵——嗎？在論及繪畫能力以前，首先我就沒有這樣的設計品味了吶。
盡管如此還是在自行考量之後完成了圖畫。接下來不管再怎麽努力恐怕都是沒用了吶，就在自認為畫到這種程度的時候，郡同學也放下了手中的筆。
「完——成了喔。」
「我也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
「那麽，就從我先來——」
想著趕快結束這件事而打算主動亮出自己的設計，卻被郡同學給擋了下來。
「欸～～阿澤的放在最後一個啦——」
「已經確定是收尾成員了嗎。」
也罷，倒是無所謂。
「那麽，要由我還是鈴笛同學先呢？」
基於我退了下來，很自然便成了這個樣子。麵對開口問話的岸同學，郡同學伸出了拳頭。
「用猜拳的怎麽樣？」
「好啊。」
「「最初為拳——剪刀石頭布！」」
岸同學出了拳頭，而郡同學則是布。郡同學的手掌，就這麽如同邀請一般伸出。
「你先請。」
「那、那麽……我所想的是這樣的感覺。」
岸同學所描繪的，是盾牌與呈現交叉狀的長槍。那這些東西上頭則有著一個戴著全罩式頭盔的歐克。
雖然感覺相當洗練，卻也因此感覺在哪裏見到過。郡同學提起了苦笑，對那圖案做出評論。
「嗯——挺常見的設計呢。」
「因為是岸同學，所以有即視感，這麽回事吶。」（注35：「岸」的日文發音與「即視」相近。）
我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後，兩人的冰冷視線刺了過來。
「……抱歉。」
沉默不語總覺得怪可怕的。要是像圓城那樣做出冷得要死之類的嘲弄感覺還比較好一點說。
才剛撇開視線，岸同學便像是做給我看似地歎了一口氣。
「矢澤你啊，是不說冷笑話就會死的體質嗎？」
「沒錯喔。」
就在她態度即將變得強硬的時候，郡同學出聲幫我解了圍。
「我的呢——是這個樣子。」
郡同學的設計，與其說是徽章不如說像是美國漫畫封麵般的東西。要是有上色的話應該會變得更像吧。
雖然這是無所謂——
「歐克的形象不會太壞了一點嗎？」
「這個樣子，絕對是敵方（viin）那邊的對吧？」
基於我們點出的問題，郡同學探頭看了看自己的設計，接著像是鬧別扭似地嘟起了嘴。
「是這樣嗎～～我覺得還挺帥氣的說。」
是很帥氣沒錯。把歐克的不祥感之類的絕妙地帶出，將憧憬反派的人們內心確實掌握住的優秀設計。但是，這邊所希望的是歐克的印象改善。
看來提案的一方與接案的一方似乎在認知上有所差異。可能的話還真希望雙方的聯絡能密切一點呢。
「那麽接下來，換阿澤所設計的徽章了，一、二——鏘——」
在得到一次不錯的教訓後，受到了郡同學的催促。我不情不願地將蓋起來的設計圖攤了開來。
「……鏘。」
雖然對於微妙的沉默已有所覺悟，所幸兩人立即做出了反應。
「也太老土了吧這個——！」
「咦咦……這東西是……什麽……咦咦……？」
難得發出大聲音量的郡同學，以及像是感到困惑般重複喊著「咦咦？」的岸同學。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就隻是把朝天空高舉斧頭的歐克，用圓圈圍起來而已。……姑且不說中間的東西看起來到底像不像歐克。
「說起來讓一個沒有繪畫才能的家夥來參與這種企劃本身就是個錯誤了啦～～……等等，岸同學，你是在做什麽！？」
用手機拍下我的設計圖的岸同學，像是在問「咦，我做了什麽壞事嗎？」似地一臉不明白地歪了歪頭。
「我是想說也讓美霜學姊她們看看。」
「停！要是把這種東西拿給風花學姊看的話——」
比起說完這句話，岸同學的手機更快發出了震動。而在通話接通的瞬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什麽！？等等、那個、不敢相信啊哈哈哈哈哈！』
不要用那種萬用的笑法啦，我不禁這麽想。
○
發生了這種事的隔天。
早上的教室。正當我在自己位子上進行第一堂課的準備，圓城就像是個發現玩具的小孩子一般目光閃閃發亮地跑了過來，張口第一件事馬上說道：
「土到掉渣設計者，安安～～desu！」
「吵死了。」
不僅僅是圓城，那天一整天我都基於美感的事情而受到戲弄。
第一個抵達社團教室的我佇立在窗前發出了歎息。即便對自己說了因為想不起來那麽應該不會是什麽重要的事這種話，果然還是會感到在意。
就在我發著「姆姆姆」的呻吟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將視線移向該處，岸同學正好搖曳著她的金發走了進來。
「辛苦了。」
「辛苦啦。」
金發最棒了！雖然腦海中閃過這般像是某個鬼畜木芥子會有的想法，但我可沒有任何問題喔。
岸同學將書包放置在金屬架上之後，於椅子上坐下並對我問道：
「在想事情？」
所謂的被人看透就是這麽回事嗎？該不會我苦惱到讓人看上一眼就明白了吧？
算了，也罷。因為也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事，我提出來跟她討論。
「在遊戲裏會有的『抓準時機按下按鈕』，像是這類的係統，到底是叫做什麽？基本上由三個文字組成的是不會有錯，不過受到cqc啦fps之類的妨礙害我想不太起來。」
感覺就快想到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實在是讓人很不耐煩的事。然而盡管試著求援，岸同學卻也隻是感到抱歉似地垂落雙眉。
「真是抱歉。我對遊戲不怎麽清楚。」
這個時候，從頭上降下了一道聲音。
《是qte》
啊啊，就是這個。對於頭上傳來的聲音，我做出了道謝。
「謝啦——」
呼，爽快多了。正當我感到有如膀胱從兩個小時的hot limit狀態得以排出一般的爽快感時，岸同學將手放在桌子上左顧右盼地環望著社團教室。
「稍等一下！剛才的聲音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你說從哪裏——」
我將視線移向從社團教室的天花板上懸掛下來的東西。
「就是那個啊。」
位於該處的是個星期日早上播放的女童向動畫角色的人偶。岸同學似是有些害怕地抬頭看著那個，用不太愉快的聲音問道：
「……我從之前就一直有這個疑問了，那東西是什麽？」
「天使……是這名字嗎？天使什麽的喔。」
由於平常都管那東西叫bba（老太婆），完全忘了叫什麽名字。也罷，應該也沒什麽關係吧。
另外，在我再一次忘記以前，得先把有關那個據說掌管智慧的偶像的相關事項告訴岸同學才行。
「像現在這種時候她偶爾會提出建議，不過要是沒有道謝的話可是會得罪她的，唯有這點要注意一下。畢竟冥就吃過她的苦頭。」
「望月碰上倒楣事這點總覺得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具體來說是受到什麽樣的被害？」
「出去吃個飯就被嬉皮團體給包圍住，單方麵一直被對方搭話。」
「唔哇……」
想像了一下該光景的岸同學，露出了一道難以形容的不悅表情。
「被一身大麻臭的家夥們提倡海豬保育跟戰爭反對什麽的，感覺去死還比較輕鬆吶。」
「雖然並沒有打算對嬉皮說三道四，不過至少在用餐的時候還是希望能心平氣和吃上一頓飯對吧。」
「獨自一人安安靜靜地吃著豐盛一餐……吶。」
「就是那樣。」
我跟岸同學像是深有同感一般彼此點了點頭。並不是說討厭跟大家一起吃飯。不如說，像先前那樣熱熱鬧鬧圍著火鍋的情況最棒了。姑且不論那個，獨自一人的時間也希望能夠快快樂樂的。坐在櫃台位上在心中留下獨白一邊吃著飯，僅僅是這樣而後離去。能有這樣的時間不也很好嗎。
雖然岸同學打算采取像平常一樣的行動，但不知是不是果然很在意頭上的bba，不時將視線瞄往那個方向。
「雖說至今為止我都刻意盡可能不去在意……但是一旦知道有這樣的機能，就變得沒有辦法加以無視了呢。」
「我明白。雖然我是明白啦。」
即便是我，可能的話也希望把那種會說話的人偶給封印起來。不論會給上多麽值得感謝的建議，常時於上空擺出決勝姿勢這點實在讓人平靜不下來。
盡管這麽想卻沒有加以處理的原因，完全是因為——
「要去移動帶有神體性質的東西，你不會有所猶豫嗎？」
「啊啊。」
岸同學彷佛徹底理解了一般發出簡短的聲音，並在隔了似是在思考些什麽的一拍後繼續說道：
「要是加以挪動而造成什麽影響的話很可怕，或許是會有這種考量在呢。」
「我也不是說深信著這些，不過畢竟也可能會有什麽萬一吶。」
也不是說放在那裏有什麽壞處。既然這樣，還是將其視而不見是比較明智的選擇吧。
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辛苦了——」
郡同學單手拿著便利商店的袋子走了進來。這麽說的話今天是young jump的發售日嗎——一邊這麽想著，我跟岸同學聲音重疊回以招呼。
「「辛苦你了。」」
郡同學拉開我身旁的折疊椅坐下後，翻開了young jump。雖然打擾到她的快樂時間感覺不大好意思，但我還是對郡同學詢問道：
「郡同學。要把那個拆掉，果然還是不太妙對吧。」
「嗯？」
說著，郡同學用視線追往我所指示的方向。將她的洞察力充分發揮，「哈哈啊」一聲提起了苦笑。
「這個嘛，該說多一事不少一事嗎——要說便利的話確實挺便利的，就這麽放過她吧。當成我們社團的智慧象徵。」
「也是呢。」
雖然按照慣例我輕易地加以認同，但岸同學卻是以認真的表情思考著些什麽。咦，什麽？你對製空權被bba掌握一事就這麽感到不滿嗎？
不過，岸同學在下一瞬間所說出來的話卻超越了我的預想範圍。
「既然自稱為騎士團，你們不想要有個該說是標誌或是象徵圖案之類的東西嗎？」
我對這唐突的提案感到了放心。過沒多久，彷佛仔細地斟酌岸同學的發言而保持沉默的郡同學開口說道：
「原來如此。畢竟徽章與騎士有著切也切不斷的緣分在呢——」
「對吧！？總覺得要是像這樣有個符合《豬之騎士團》得以表現出歐克本來擁有的憐憫、哀愁以及剛強的標誌的話，也能夠使用在廣告上不是嗎！？」
「嘿……」
與岸同學的熱心程度呈現對比，我的興致則是有些拉不上去。不知是不是對此感到不安，岸同學微微縮起了肩膀。
「不行嗎？」
「不是。思考象徵圖案這件事我是很讚成啦……不過，我可是完全派不上用場喔？」
「是這樣嗎？那麽，就先不對你有所期待了。」
「已經決定要畫了吶——……」
感到無力的我，將筆袋從書包中拿了出來。
十分抱歉的是我的繪畫才能為零。大概從小學二年級左右繪畫能力便停止了成長，一路走來對於美勞與美術課的時間都感到痛苦。進入高中後，得知藝術科目可以從美術、音樂以及書法之中選擇時，我因為太過高興甚至到了手舞足蹈的地步。
因為這樣，從岸同學那邊被分發到印表機用a4紙的時候，我還是感到有些傷腦筋。要將與八歲兒童相當的繪畫能力暴露出來，即使是再怎麽隨意的本人還是會感到難為情的喔。
事到如今再去在意繪畫能力也是沒有辦法。為了至少不要偏離主題，我先向岸同學取得一致意見。
「
以徽章的方向來畫就行了對吧？並不是吉祥物角色之類的。」
「總之，今天就先朝徽章的方向來進行吧。限製時間就大概三分鍾左右。」
「ok。」
各自拿起自動鉛筆，開始動手繪製草稿圖。在讓歐克與騎士形象並存的同時，還要是帶有現代風格的象徵——嗎？在論及繪畫能力以前，首先我就沒有這樣的設計品味了吶。
盡管如此還是在自行考量之後完成了圖畫。接下來不管再怎麽努力恐怕都是沒用了吶，就在自認為畫到這種程度的時候，郡同學也放下了手中的筆。
「完——成了喔。」
「我也是，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
「那麽，就從我先來——」
想著趕快結束這件事而打算主動亮出自己的設計，卻被郡同學給擋了下來。
「欸～～阿澤的放在最後一個啦——」
「已經確定是收尾成員了嗎。」
也罷，倒是無所謂。
「那麽，要由我還是鈴笛同學先呢？」
基於我退了下來，很自然便成了這個樣子。麵對開口問話的岸同學，郡同學伸出了拳頭。
「用猜拳的怎麽樣？」
「好啊。」
「「最初為拳——剪刀石頭布！」」
岸同學出了拳頭，而郡同學則是布。郡同學的手掌，就這麽如同邀請一般伸出。
「你先請。」
「那、那麽……我所想的是這樣的感覺。」
岸同學所描繪的，是盾牌與呈現交叉狀的長槍。那這些東西上頭則有著一個戴著全罩式頭盔的歐克。
雖然感覺相當洗練，卻也因此感覺在哪裏見到過。郡同學提起了苦笑，對那圖案做出評論。
「嗯——挺常見的設計呢。」
「因為是岸同學，所以有即視感，這麽回事吶。」（注35：「岸」的日文發音與「即視」相近。）
我若無其事地說出這句話後，兩人的冰冷視線刺了過來。
「……抱歉。」
沉默不語總覺得怪可怕的。要是像圓城那樣做出冷得要死之類的嘲弄感覺還比較好一點說。
才剛撇開視線，岸同學便像是做給我看似地歎了一口氣。
「矢澤你啊，是不說冷笑話就會死的體質嗎？」
「沒錯喔。」
就在她態度即將變得強硬的時候，郡同學出聲幫我解了圍。
「我的呢——是這個樣子。」
郡同學的設計，與其說是徽章不如說像是美國漫畫封麵般的東西。要是有上色的話應該會變得更像吧。
雖然這是無所謂——
「歐克的形象不會太壞了一點嗎？」
「這個樣子，絕對是敵方（viin）那邊的對吧？」
基於我們點出的問題，郡同學探頭看了看自己的設計，接著像是鬧別扭似地嘟起了嘴。
「是這樣嗎～～我覺得還挺帥氣的說。」
是很帥氣沒錯。把歐克的不祥感之類的絕妙地帶出，將憧憬反派的人們內心確實掌握住的優秀設計。但是，這邊所希望的是歐克的印象改善。
看來提案的一方與接案的一方似乎在認知上有所差異。可能的話還真希望雙方的聯絡能密切一點呢。
「那麽接下來，換阿澤所設計的徽章了，一、二——鏘——」
在得到一次不錯的教訓後，受到了郡同學的催促。我不情不願地將蓋起來的設計圖攤了開來。
「……鏘。」
雖然對於微妙的沉默已有所覺悟，所幸兩人立即做出了反應。
「也太老土了吧這個——！」
「咦咦……這東西是……什麽……咦咦……？」
難得發出大聲音量的郡同學，以及像是感到困惑般重複喊著「咦咦？」的岸同學。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就隻是把朝天空高舉斧頭的歐克，用圓圈圍起來而已。……姑且不說中間的東西看起來到底像不像歐克。
「說起來讓一個沒有繪畫才能的家夥來參與這種企劃本身就是個錯誤了啦～～……等等，岸同學，你是在做什麽！？」
用手機拍下我的設計圖的岸同學，像是在問「咦，我做了什麽壞事嗎？」似地一臉不明白地歪了歪頭。
「我是想說也讓美霜學姊她們看看。」
「停！要是把這種東西拿給風花學姊看的話——」
比起說完這句話，岸同學的手機更快發出了震動。而在通話接通的瞬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什麽！？等等、那個、不敢相信啊哈哈哈哈哈！』
不要用那種萬用的笑法啦，我不禁這麽想。
○
發生了這種事的隔天。
早上的教室。正當我在自己位子上進行第一堂課的準備，圓城就像是個發現玩具的小孩子一般目光閃閃發亮地跑了過來，張口第一件事馬上說道：
「土到掉渣設計者，安安～～desu！」
「吵死了。」
不僅僅是圓城，那天一整天我都基於美感的事情而受到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