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淩看看玉靨,又看看莫白和霓裳,眼裏閃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這是你們的事情,隻要靖王和靖王妃同意就行,朕沒異議。”


    擺明了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他也想看看玉靨公主又想耍什麽花招,隻是不想莫白惱他,所以幹脆一旁看好戲了。


    玉靨公主如此放低姿態,若是莫白和霓裳不應倒顯他們小氣了,莫白可不管這些,剛想拒絕,霓裳按住了他。


    “既然公主如此有誠意,那我和王爺明日就在家中恭候公主大駕光臨。”


    玉靨公主聽霓裳如此說,臉上綻出一抹笑容,心裏終於放鬆下來。


    莫白卻是有些不悅。


    “你幹嘛答應讓那個女人到我們家裏去?”


    “夫君,莫非你不想弄清楚寒冰掌的事情了?”


    “哼,隻要你好好呆在我身邊,我管他什麽事情?”


    “夫君莫非以為我們不去惹麻煩,麻煩就不會找上門來嗎,我們若是拒絕了她,她還會找其他方法。還不如就此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莫白很是不爽,舉杯恨恨喝下一口酒。他隻想和霓裳安安靜靜過,可是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麻煩纏上來。


    宴會開始沒多久,晴兒的貼身宮女來請霓裳去鳳晴閣,說是皇後娘娘一個人呆著無聊,讓霓裳過去陪她聊會兒。


    霓裳心裏暗暗感動,晴兒真是細心,知道她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便讓人來帶她離開。


    自從霓裳離開後,莫展翼便逐漸消沉下去,他生命中迎來的短暫陽光終於消失了。


    從小到大,他都生活在陰暗裏,父王的性格因為上一輩的恩怨而有些扭曲。他沒有父愛,有的隻是那個被他叫做父王的男人,一步步緊逼著讓他如何奪權。


    從前他以為,他的人生就這樣了,為了父王他也會拚盡一切讓父王實現心願。


    可是霓裳的出現,就像一束光,驅散了他周身的陰暗。盡管她從未對他真心笑過,盡管她心裏住著別的男人。


    但他不在乎,隻要她在他身邊,什麽權利,什麽欲望他統統可以拋棄。


    “裳兒,裳兒……”他喃喃低語。


    霓裳出現在宴會,許久沒見她的莫展翼欣喜若狂,可是看到她挽著莫白的手,站在他身旁笑靨如花的時候,他的心裏一陣鈍痛。


    還以為在她離去後,他的心再不會感覺痛了呢,想不到看著她為另一個男人綻放微笑時,他的心竟有種窒息的感覺,而她始終沒有朝他看過一眼。


    終是受不了那刺眼的幸福,他起身悄悄溜出了宴席。


    月色下,幾株梨樹開得正豔,莫展翼想起也是這樣一個夜晚,他和她一起坐梨樹下,他喝著她親手泡的梨花茶,盡管她神色淡漠,他卻依舊沉醉其中,就算他平日裏喝慣了濃茶,那清淡的梨花茶喝在口裏,他依舊甘之如飴。


    “裳兒,裳兒……”他再次喃喃低語著。


    似是聽到了他呼喚,那在夢中出現過千百次的倩影,正從不遠處的轉角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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