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於異空間的殼組織基地中,鳴人眼淚橫流。


    沒了,所有人都沒了,偌大的基地裏,現在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麻布依死於止水之手,君麻呂殺了赤土和海老藏,鬼燈殘月則被宇智波鼬一眼秒殺。


    我愛羅、迪達拉、鬼燈水月、黑土四人,則被龍之國新一代們單挑帶走。


    區區一個大貓小貓三兩隻的組織而已,想要直麵龍之國這個龐大的戰爭機器,隻有被碾壓倒死的份。


    “為什麽,這是為什麽!”鳴人跪地嘶吼,雙眼血絲遍布,看起來有些滲人。


    他從小就和我愛羅他們生活在一起,朝夕相處下來怎麽會沒有感情,尤其是對鳴人這種重感情的來說,失去他們就和鈍刀在自己身上割肉一樣痛苦。


    尤其是麻布依,她的心思雖然不是全部撲在鳴人身上,但各方麵都照顧的鳴人很好,屬於是又當姐姐又當媽。


    “我有一個複活他們的辦法。”


    “什麽辦法!”


    猛地抬頭,鳴人看向遠處高聳入雲的那顆大樹,聲音正是從那邊傳來的。


    “你過來,我仔細講給你聽。”大筒木一式的聲音中帶著蠱惑,“這件事對我來說還是很簡單的。”


    鳴人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臉上興奮和悲慟的表情互相較之,急匆匆爬起來一路狂奔過去。


    “你就是慈弦大人一直說的神明對吧!”鳴人並不禮貌,“對,你是神,你一定有可以複活同伴們的辦法!”


    大筒木一式怎麽可能怪罪鳴人,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讓鳴人無條件的相信自己,並使鳴人經常性甚至是習慣性的使用自己賦予他的楔印記力量。


    如此,大筒木一式才能順理成章的接管鳴人的身體和靈魂,從而完成他延續了上千年的複活計劃。


    這一切,鳴人都不知道。


    他以為自己抓住了希望,但其實是在飲鴆止渴。


    “的確有,而且若是我想的話,現在就能複活他們。”


    “那你現在行動啊!”鳴人嚷嚷的很大聲,他很急。


    “暫時還不能。”大筒木一式回答的聲音依舊平緩,“我的力量被叛徒偷走,僅存的力量隻能做到複活三個人。”


    大筒木一式耍了點小心思,“如果你著急的話,我會全力幫你,但究竟在我能力之內要複活誰,這需要伱自主進行選擇。”


    大筒木一式知道鳴人不會進行選擇,這波心理博弈他贏了個徹底。


    若是可以犧牲鳴人自身,拯救並複活已死的那些人,鳴人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我犧牲。


    但若是有選擇性的複活,並且所付出的代價是從其他人身上拿去,鳴人必然會否決。


    果然,鳴人搖了搖頭。


    “大筒木之神,我想問一問,您可以今天先複活三個,過一段時間再複活三個麽?”


    “想法是好的,但行不通。”大筒木一式心中輕笑,但還是一本正經的上演了一波苦情戲。


    “我的力量已經所剩無幾,拚盡全力複活三個人之後,我能否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假模假樣的歎口氣,“上千年過去了,清除叛徒並拿回屬於我的力量這件事,我已經看得很輕,或者說已經沒有希望了。


    既然如此,跟隨了我千年的慈弦,以及為了幫助我恢複力量而為之奮鬥的其他殼組織信徒,在我生命的最後,也要為他做一點什麽。


    抱歉了鳴人,現在的話,你隻能選擇兩人,我不會拋棄慈弦,答應他的承諾我要兌現才行。”


    很大義淩然的發言,如此‘舍己為人’、‘互相理解’、‘主動放棄仇恨’的行為,真的太對鳴人的口味了,也十分符合阿修羅的人生價值觀。


    吸了下鼻子,鳴人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喂,你是神啊,怎麽能說這種話,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神?”大筒木一式言語中帶著滄桑,“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久遠到一些事情我都要忘了。”


    不等鳴人說話,大筒木一式引導著他,準備再給鳴人灌輸一套錯誤的思想,或者說一套由大筒木一式編造的扭曲曆史。


    “過往發生的那些事,你想聽一聽麽,鳴人?”


    “想!”


    鳴人點點頭,從他來到殼組織基地的那一天,他就十分好奇慈弦信仰的大筒木之神,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並不是這個星球上的人。”


    “啊?那你是哪裏人?”


    “天生擁有強大力量,隨天地誕生而產生的天生神聖。”大筒木一式盡情編造著他的謊言,“但我們的族人太稀少,也太寂寞了,擁有強大力量並且可以橫渡星空的我們,將尋找新生命、教導新生們、引領新生命,當成了我們存在的意義。


    在某一天,我和我的從屬大筒木輝夜,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卯之女神,來到了這顆星球上。


    那個時候,人類還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我教會了他們用火,教會了他們製衣、教會他們使用文字、並製定了簡單的規則。”


    好家夥,李徹也要是聽到一定給大筒木一式豎起一百個大拇指。


    這謊話編的,想必大筒木一式自己都快信了。


    而鳴人就更不用說了,他眼中已經有了崇拜之色,顯然已經陷入到了大筒木一式營造的偉大人設中。


    這可是比救世主更加吸引人的創世神!


    “但慢慢的我發現,和我模樣差不多的人類,即便學會了我教的那些,可他們的處境依舊危險。


    原先的這個世界上巨獸橫行,以人類為食,而他們,就是現在的通靈獸。


    我嚐試過和通靈獸們好好談判,但是他們依舊我行我素,為了保護人類,我打算將我的力量散布於這個世界。


    而我散播在這個世界中的力量,就是你所熟知的查克拉。”


    “您說您是查克拉始祖?”鳴人睜大了眸子,“可是、可是……查克拉始祖不是卯之女神,忍術始祖不是六道仙人麽?”


    “那是後來的事情了。”大筒木一式耐心解釋自己的謊言,“那個時候,這個世界中充斥的是自然能量,並沒有查克拉存在。


    雖然自然能量的質量和上限不比查克拉差,但是人類的身體卻極難去運用這種力量。


    所以,為了讓這個世界中存在查克拉這種能量,我打算獻祭自己。”


    “獻祭自己?!”鳴人吃了一驚,大筒木一式的形象已經變得可以和天上日月比肩。


    “沒錯,獻祭自己。”大筒木一式繼續訴說著,“但也不是完全獻祭,我並不完美,當時也害怕死亡。”


    “這也能夠理解,畢竟您可是天生神聖,和不知道存在了多長歲月的星空一般大。”


    鳴人咧嘴一笑,一並撓了撓頭,“但這也很偉大了,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做不到這種程度。”


    緊接著,鳴人小臉一肅,“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麽,您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您的從屬大筒木輝夜?”


    “雖然不想回憶,但的確是她。”大筒木一式這個影帝盡職盡責,言語中難掩悲傷,“貪婪蠱惑她盯上了我的另一半力量,趁著我獻祭自身的時候偷襲了我。


    事發突然,而且陷入虛弱狀態的我根本阻止不了她,就這樣,她奪走了我的力量,取走了我的身軀,封印了我的靈魂。


    好在最後,我最虔誠的信徒慈弦不顧生死,將我部分靈魂奪回,並利用我殘餘的力量,開辟了這個異空間。


    再之後,就是你所熟知的那些故事了。”


    鳴人腦子裏的cpu都快燒了,大筒木一式講的故事很有邏輯性,想找到漏洞並不容易。


    但是鳴人還是發現了一個漏洞。


    “我還有一個地方不明白。”


    “你盡管問。”


    “後來我所知道的故事,神樹才是讓忍界查克拉充盈的關鍵,而您剛才並沒有提及它。”


    大筒木一式知道鳴人不好糊弄,但既然想哄騙他,那大筒木一式怎麽可能不打好腹稿。


    “神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或者說,就是我身體和全部力量的結晶。


    如果沒有我的自我獻祭,神樹不可能誕生,也不會吸收忍界的自然能量,將其轉化成能讓人類利用的查克拉。”


    “既然這樣,您的從屬偷襲您,又如何從中獲得力量?”


    “若是沒有我本人的控製,神樹可以給忍界帶來查克拉,也可以給忍界帶來災難。”


    大筒木一式將神樹的特性講給鳴人聽,“由我本人通過自我獻祭而製造出來的神樹,本質上是可以吸收所有的力量,並將其轉換成查克拉的一種禁忌。


    控製好了,隻會吸收忍界部分的自然能量,再轉換成等量的查克拉,並以果實的形式存在於神樹枝幹上。


    可若是不加以控製,神樹就會將這顆星球上的所有力量吸收殆盡,這其中包括生命這種力量。


    當吸收了這個世界的全部力量和生命,那麽它結出來的果實,將會變得無比強大。


    我的從屬大筒木輝夜就是看到了這一點,她想變得更加強大,想成為這片星空中唯一的神,所以她才動了貪念。”


    咕咚。


    鳴人吞了下口水,“神樹真的能將忍界這顆星球的全部力量和生命吞食幹淨?”


    “不隻是會吞食幹淨,這顆星球也會變成一顆死星,永遠不會再有機會誕生新生命,它的結局隻有死亡。”


    大筒木一式確認一遍,同時又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基於此,也基於千多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我這才放棄複活。


    因為我複活的消息被大筒木輝夜得知,她很有可能重蹈千年前的覆轍。”


    “千年前大筒木輝夜做了什麽?”鳴人十分好奇,更想多問問,好再探一探大筒木一式的虛實。


    “她想將全人類變成一種怪物,用來組建軍團,陪著她征服一個又一個的生命星球,以此讓她獲得源源不斷的力量。”


    “可惡!”鳴人眼中閃爍著憤怒,“她真的太邪惡了,一顆星球上得有多少生命,她真的能為了力量將他們全部殺死?”


    “她作為我的從屬,都對我下手了,你覺得那些她本來就看不到眼裏的低等生命,她還會在乎麽?


    就像是你吃魚一樣,你會在乎它們在死前如何掙紮麽?你不會,你在乎的隻是魚的做法和魚肉的口感。”


    “人類不是魚!”鳴人捏著拳頭反駁道,“不是!”


    “但在我們天生神聖的眼裏,人類和其他的生物都是低等級生命,就像是看待寵物、亦或者是食物。”


    “這麽說,你也這麽認為?”鳴人抬頭,很認真的看著那顆參天巨樹。


    “並不是,但大筒木輝夜是,或許說我的一些其他族人,也有部分人這麽想。”


    鳴人沉默下來,腦子裏亂騰騰的。


    自問一下,人類對待其他的動植物,和大筒木一族對待人類的態度並無任何的不同。


    心情好了,人類或許能當個寵物,被圈養的很好,可若是心情不好,人類就是消耗品或者是食物。


    “那你會一直站在人類這邊嗎?”鳴人再問,言語前所未有的鄭重。


    “這個我並不確定,因為我已經沒有以後了。”大筒木一式回答的很聰明,“我已經放下了很多,現在隻想散盡我全部的力量,複活慈弦和另外兩位忠實信徒。


    鳴人,你若是做不出選擇的話,那我自己來就好了。”


    “你是站在人類這一邊的對不對!”


    “是,但又能如何呢?”大筒木一式言語中帶著落寞,“我已經沒有了身體,靈魂也殘缺不全,若是大筒木輝夜想的話,我根本無法阻止。


    我那些遊蕩在星空中的族人們,他們做事全憑喜好,更不會問我這個落魄之人的意見。”


    “我可以幫你,像慈弦大人那樣幫你。”鳴人終於是上套了。


    大筒木會心一笑,鋪墊了那麽久,終於等來了鳴人這個傻小子自動將自己送上門來。


    “鳴人,謝謝你的好意,我……”


    “你是一個懦夫,根本不配稱之為神!”鳴人憤怒的打斷大筒木一式,“你是在救這個世界,明明上千年的時間都堅持下來了,為什麽現在要放棄!”


    沉默。


    大筒木一式沉默下來,而鳴人則繼續用他的嘴遁‘說服’著大筒木一式。


    “嗬嗬,真有些夠搞笑的。”大筒木一式心中全是嘲弄,對鳴人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嘲弄。


    “鳴人,我錯了。”見時機成熟,大筒木一式果斷一秒入戲,“你說的對,是我懦弱了,我不應該放棄,不隻是為了我,更為了這個世界。”


    “對,就是這樣!”


    鳴人咧著嘴傻笑,嚷嚷的十分大聲,他覺得能說服一個神明,是一個很偉大的成就。


    但……隻是假象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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