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和繼母開始爭吵著要離婚了,蘇曉藩坐在臥室中無聲的笑。他們氣衝衝的走出房子半路上卻又返了回來,畢竟這是個應該深思熟慮的決定。


    蘇曉藩氣憤的將床上的玩具丟在地上。


    繼母上班去了,父親今天早早的回來了。他依舊一股腦的躺在床上,身心疲憊的他很快進入了夢鄉。蘇曉藩悄悄的走進父母的臥室,父親身上有著明顯的酒精味,她得意的塗上口紅拿著挑選過的香水就爬上了父親的大床。


    這次並未沉醉的父親察覺到了環境的異樣,他睜開眼睛,看到嘴唇鮮血般的蘇曉藩正趴在他旁邊往他身上認真的印著唇印。


    父親驚愕的叫喊起來說:“曉藩,你在幹什麽!你這是在幹什麽!”


    蘇曉藩驚訝的看著清醒的父親不能言語。


    這時房門被打開了,提前下班回來的繼母呆呆的站在臥室門口,尷尬的場麵讓蘇曉藩似乎看到了正向她關閉的明媚的天堂之門。


    成為罪人的蘇曉藩感到家中似乎沒有了自己的容身之處,於是懊惱沮喪的她悄悄打了包又跑到了程宇上學的港都。有過經驗教訓的父親首先打電話給程宇提醒了蘇曉藩的失蹤。於是程宇氣憤的將旅途勞累的蘇曉藩押解回了家。


    蘇曉藩看著他再也不溫柔的側臉滾燙的淚水流了一路。


    丟失了愛情的她精神恍惚,空洞的軀體中似乎有一種下墜的引力誘導她墮落。


    蘇曉藩拉著行李走在淒涼的街上,顏麵無存的她此刻隻想逃避。


    她慢慢的走向那個昔日的紫竹林小區敲響了君子家的大門,從這天起她又跟君子形影不離。


    蘇曉藩完全的逃離了學校,每天她都去酒吧喝酒和舞廳蹦迪,她總是拉著君子去商場狂掃衣服,過著奢侈空虛的生活。


    君子拎著包告誡蘇曉藩說:“曉藩,你哪兒來的這麽錢?省著點花啊!”


    蘇曉藩“哼哼”的冷笑說:“反正不是我的錢,是我爸的卡,我偷出來的。再說啦哪兒個當官的沒有點不義之財,就當是劫富濟貧,花錢免災啦!”


    蘇曉藩的墮落開始引起了君子父母的不滿,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所以他們很謹慎君子的朋友圈。蘇曉藩意識到了叔叔阿姨對他的嫌棄,於是她很快的搬出了君子的家在賓館包了房間。她們從小就患難與共的姐妹兒自然是不離不棄,君子生怕蘇曉藩一個人會在外麵吃虧,於是她開始曠課陪她四麵八方的遊蕩。


    她們來到一個手工玩偶店,蘇曉藩直接走進去衝著師傅說:“來一個小人,肚子上繡上……尹秀珍……三個字。”


    那是她繼母的名字。走投無路的蘇曉藩嚐試起了巫毒娃娃的陰損遊戲。


    君子在各種場合的拋頭露麵引起了很多同學的注意,他們開始對她指指點點,各種流言蜚語瘟疫般傳播開來。


    早上君子從蘇曉藩的賓館走出來,幾個路過的同學撇著她唏噓不已說:“有家不回幹嘛睡賓館:不知檢點的女生!虧了我當初還那麽喜歡她。”


    君子完滿的聲譽開始一落千丈,她的違規亂紀引起了老師的不滿,於是君子第一次嚐試到了被學校懲罰的滋味。她一圈圈的在操場跑著,汗水夾雜著心中的苦味淋淋而出,司陽站在道館的陽台上看著遠方窈窕的身影心中有說不出的苦悶。


    君子坐在灑滿落葉的花壇上透過開著的教室門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正聽課的楊之,楊之對她的存在卻視而不見。


    教師中的女同學開始騷動了,她們嘰嘰咕咕的說:“嗨,看呐,柯茗君啊!她在看我們的楊之呢!她這個燈紅酒綠的舞女也配?她這個騙子!她可配不上我們的楊之!”


    楊之傲慢的臉上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教室外的落葉仍舊在“嘩嘩……”的飄零,君子坐在這片蒼涼中紋絲不動就像具頑固的木乃伊。


    銷聲匿跡的蘇曉藩最終還是被父親的人找到了,他們將她拉出賓館塞到車裏就帶回了家。


    父親拿著她行李包中的巫毒娃娃滿臉的慍怒,旁邊的繼母看著被插滿針的自己的名字差點暈過去,她頭痛難忍的退回了房間。


    喪失禮數的蘇曉藩從此過上了被人監管的生活,每天都會有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與她形影不離,護送她上課,接送她放學,陪她去任何父親允許的地方。精神世界昏天黑地的她每日有如行屍走肉,昔日青春洋溢的臉上除了呆滯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蘇曉藩走在校園落葉斑斕的路上,她不由自主的來到了教室的門外,空蕩蕩的教室上著鎖,裏麵的書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蘇曉藩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有著太多寓意的教室,最後久久鬱結的情緒終於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她開始嚎號大哭然後撿起地上的石子丟向這個觸景傷情的教室。


    教室的門被打破了,窗戶被打碎了,灑落了一地的狼藉。


    此刻瘋狂的蘇曉藩不停的念叨:“去你媽的程宇的爛教室,去你媽的程宇的爛學校,去你媽的……程宇!”


    她滿身心的仍然在懷念著程宇,卻忽略了這裏也充滿著她的生活。


    蘇曉藩荒廢了學業,她的父親氣憤的指責她:“你這樣下去怎麽上大學?你這樣下去將來會有什麽出路?”


    蘇曉藩滿不在乎的說:“你是人民的父母官,你當然可以以公謀私為你女兒規劃藍圖了。”


    父親慍怒的臉色暗紅。


    蘇曉藩漸漸的表示出她的意向,她想去港都學習護理。父親一開始對她酷似上進的追求半信半疑,他以為她以此為藉口而遠離家鄉、放任自流,但是蘇曉藩慢慢的恢複了往日的活潑,於是他對此信以為真,於是他利用職權與人脈將蘇曉藩安插在了港都最好的護理學院。


    程宇聽說蘇曉藩要來港都學習心中曾飄過些許不安,但是蘇曉藩對他表現出的輕鬆與快樂很快就打消掉了他的疑惑。他開始真的相信蘇曉藩已經忘記疼痛重新生活,從此他們兄妹二人一起在港都過著相安無事而又各自忙碌的生活。


    和煦的陽光灑滿大地,然而有誰注意到即使是高空的太陽也有著永遠照不到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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