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委屈的說,“柯茗君小姐可冤枉我了哦,這事情分毫與我無關呐。你的家鄉可不屬於我的勢力範圍,你不要給我強加罪名哦!不過好在老板我廣結善緣,黑白道都可以左右逢源,所以如果柯茗君小姐需要,我可以為你盡點綿薄之力啊!隻要你同意簽約與我,我保證你的家人平安無事,你也可以名利雙收。”


    君子踟躕不定的咬咬嘴唇,彷徨不安中她似乎看到了居無定所的父母在忍受著生存壓力的煎熬,她似乎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爺爺孤苦伶仃的躺在醫院身邊空無一人。君子不禁雙眼潮紅了,她猶豫不決的說,“請你給我一周的時間考慮好嗎?我保證一周內不離開港都完全暴露在你的監視中,一周後我一定會給你答複。”


    老板得意洋洋的說,“柯茗君小姐向來俠肝義膽,我當然對你充分信任了。我也保證這一周內你的家人全都平安無恙,哦,不,那個病入膏肓的老頭我不保證啊!哈哈哈。”


    桌球室中傳來不絕於耳的“乒乓”聲,君子拭去眼角的淚水佯裝鎮定的走進兩軍對壘的戰場中。宮廷衛擦著桌球杆帶著挑釁的笑信心十足的看著技術欠佳的司陽,司陽皺著眉觀摩著這實力懸殊的球桌,他自愧技不如人。


    毫無懸念的戰場很快就結束了,宮廷衛將球杆“嘩”的扔給旁邊觀戰的姬眈拍拍手上的粉塵來到司陽麵前對峙的說,“技術這麽爛,也敢接受挑戰,你真有膽量。”他瞥了司陽一眼就嚷嚷的說,“走,去喝慶功酒。”


    兄弟們喜出望外的跟出去。


    司陽放下球杆輕輕的拍拍手,君子來到他麵前說,“你沒事吧?衛兒他就是這樣年輕好勝,你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司陽微微一笑說,“一場桌球而已,我當然不會較真。”


    暮色蒼涼的病房中蘇曉藩依然木訥的望著窗外,君子左右不離的陪在她身邊,金致偉坐立不安的呆了一會兒就被蘇曉藩的冷漠逼走了。夕陽最後噴薄而發的彩色光芒美化了單調乏味的病房,君子輕輕握住蘇曉藩冰涼的手,她手心的溫暖刺激了蘇曉藩蠢蠢欲動的心,蘇曉藩回頭看看君子,立刻她眼眸再次濕潤抽泣著將腦袋靠在君子的肩上,君子緊緊抱著她的肩膀噙著淚憂傷的看著窗外日落西山的淒涼的曇花一現。


    精神抑鬱的蘇曉藩終於出院了,她終日神經兮兮的遊蕩在街上,對她不離不棄的金致偉始終陪伴在她左右。灰蒙蒙的天空下淒美的小屋赫然浮現在眼前,蘇曉藩目不轉睛的盯著它徑直的走過去,死氣沉沉的小屋緊鎖的門上掛著塊牌子,上麵有力的寫著“此屋待租”幾個醒目的字。


    碩大的字跡無聲的刺痛了蘇曉藩滿目瘡痍的心,瞬間她淚如泉湧,暴躁的蘇曉藩抓起地上的石子就拚命的擲向黯淡無光的門窗,她不停的喃喃自語著,“去你他媽的程宇,去你他媽的愛情,去你他媽的所有東西,去你他媽的……”


    此刻的蘇曉藩就像她昔日中學時的舉動一樣瘋狂,那時她淚流滿麵的砸著教室的門窗說著一些類似無情無義的話語,而傷心欲絕的內心深處卻還潛藏著追回真愛的決心。時光荏苒,此時傷痕累累的蘇曉藩已然跌入穀底,絕望透頂,她開始徹底的自暴自棄。陰森昏暗的小屋變得一片狼藉,玻璃的碎片灑落一地,數不清的黑壓壓的石子洞像一個個陰冷的槍口直直的瞄準蘇曉藩,於是情緒紊亂的蘇曉藩更加的狂暴不安。


    一直在默不做聲充當旁觀者的金致偉開始阻撓蘇曉藩的過激行為,他拉住瘋子似的蘇曉藩說,“曉藩,你冷靜一下,不要這樣,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蘇曉藩野蠻的推開金致偉朝他毫不留情的投擲出石子咆哮著說,“你走開,你走開啊,為什麽非要纏著我?我不喜歡你啊,我愛著別的男人,我愛著別的男人你知不知道?所以,你走啊!”


    金致偉看著熱淚縱橫的蘇曉藩固執的叫喊說,“我不在乎!”


    怒不可竭的蘇曉藩抓起一把石子更加用力的“劈裏啪啦”的朝金致偉丟去,金致偉用雙手遮擋著臉龐如青鬆蒼柏般紋絲不動的經受著風雪的考驗。最後疲憊不堪的蘇曉藩抽噎著坐在地上木訥的看著淩亂的地麵安靜的像個木乃伊。金致偉輕輕的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抱住了她,蘇曉藩將濕淋淋的麵龐靠在他肩膀上失神的睜著一雙沒有聚焦的眼睛。灰蒙蒙的天空開始吹起陰冷的風,浩瀚的天空下鬱鬱蔥蔥的綠色隨風起舞就像無始無終的波浪一樣接連起伏到無邊無際的遠方。


    心靈滿目瘡痍的蘇曉藩開始沉淪,她穿著奇形怪狀的衣服化著濃妝豔抹的妝說著口無遮攔的髒話出現在各種燈紅酒綠的場合。她清純脫俗的形象一去不複返,這天壤之別的變化讓旁觀者的君子內心隱隱作痛。燈光迷離的俱樂部中蘇曉藩豪飲著酒水對無奈的看著她的君子說,“君子,聽說你就快成這家俱樂部的新任老板娘啦?呀呀,不錯嘛!有個這麽知恩圖報的弟弟真是幸福。將來老板娘也讓我當當吧,混了這麽小半輩子屁點成就感沒有,好歹有個老板娘的頭銜,搞塊根據地總是讓人踏實的。是不是啊?”


    君子吸允著飲料點點頭說,“反正我對什麽做老板娘也沒興趣,你這麽精靈古怪將來肯定會讓俱樂部發揚光大,我看好你,你就接管它吧!”


    蘇曉藩“嘖嘖”的對君子說,“你別有居心哦,你是不是想給我點正事幹束縛住我的放蕩不羈?君子,你真是蘇曉藩我三生有幸的好姐妹!如今我們都輟學了,有家不能回,這裏以後就是我們闖蕩天下的根據地了!歐耶!”


    君子盯著癲狂的蘇曉藩囑咐的說,“曉藩,拜托不要告訴衛兒我的事,包括我輟學的事。好不好?”


    蘇曉藩狐疑的看著她,君子懇求的握住她的手,她堅定不移的目光注視著蘇曉藩,最後蘇曉藩邊喝酒邊點頭說,“好,好,你們真是姐弟情深!我好感動的哇,不過你可要小心紙裏包不住火!而且宮廷衛那小子對你好像情非尋常啊!”


    君子似有所思的低下頭,如今忙碌不堪的宮廷衛在應對著即將來臨的高考,她怎麽忍心讓這麽個重情重義的少年知曉她不堪回首的事跡呢?蘇曉藩的父親因為腐敗事跡東窗事發而鋃鐺入獄,她也因為父親的以公謀私而遭到了呼籲肅清風氣的學校的開除。君子的父親因為急功近利而遭到商場黑手的陷害,她也因此與霸道的黑社會糾纏不清,受其連累的學校一氣之下清除了她的學籍。這一切說不清道不明的來勢洶湧的遭遇讓她們至今依然懵懂不醒,君子看著天花板上色彩變幻的燈光慨歎一聲,多麽希望這所有的不愉快就像頭頂上迷離的顏色一樣是引起人產生幻覺的幾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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