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日後,長生終於完成了煉化,並且將此丹火取名暴徒。


    當他走出冥獄時已月上梢頭,卻奇怪的發現所有冥獄衛,包括都宏、潘越以及魂家二老都在離冥獄二三十來丈遠的地方驚楞的望著他。


    “剁肉的,你終於出來了?你到底幹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這冥獄被天雷給劈了整整四天,沙伯伯都進不去。”夏思瑤和胖子還有不遠處的一群人,迫不及待向長生迎了上來。


    “天雷?天劫!”


    長生猛然一驚,然後才注意到冥獄方圓十來丈內,地下盡是焦土枯枝,完全是被雷劈了又劈的樣子。冥獄雖然看上去完好無損,但長生完全能想象到冥獄頂部被雷劈的坑坑窪窪的樣子。


    “我去,這冥獄也真夠結實的。”長生想到這四天裏,每次魂力融入火焰時就出現的尖鳴和濃墨霧氣,不由歎道。


    濃墨霧氣的出現,就代表著暗物質的顯現。這修真界的天道法則果然不允許出現暗物質。長生看了看四周,然後手一伸,一朵黑色火焰就漂浮在了他的掌心中。


    “我是用了四天時間來煉化這暴徒。”


    “暴徒?這是姓雷那老頭的黑色火焰?”夏思瑤稀奇的說道。


    “嗯,我給這丹火起的名字。”


    “小友確定已完全煉化了那黑色火焰?”沙子安來到長生身邊,有些凝重的傳音道。


    “是的,沙前輩,我能確定。”長生也是疑惑的傳音。


    “現在的修真界唯一出現天劫的理由,隻有暗物質的顯現。小友能煉化暗物質實在有些匪夷所思。切記此事不要再向外人提起。”


    “知道了,謝謝沙前輩。”


    “煉化個火種至於嘛,居然還引來天劫?”夏思瑤斜眼說道。


    “將軍果然是奇人啊,能煉製出天階玄天丹不說,現在煉化丹火居然還能引出天劫。這興許是王朝之幸,是夏墨皇朝之幸啊。”一旁的付展搓著雙手,激動地說道。


    “還王朝之幸?若是剁肉的每次煉個什麽都引出天劫,你們鳴雀遲早被雷給劈沒了。”夏思瑤撇了撇嘴。


    “嗬嗬,哪能呢,哪能呢?”付展尷尬的撓了撓頭。


    “謝幾位前輩關心。放心,以後無論煉丹還是煉什麽我都會加倍小心。長生還有事要辦,就先走一步了。”


    長生轉頭又看向都宏:“都將軍,讓冥獄衛整備現在就出發去寧春城,潘長老也一起去。思瑤你去不去?”


    “我得回夏墨,最近一段時間可能都出不來了。你自己要當心呀。”夏思瑤有些黯然的說道。


    “放心了,有魂厲在我不會有事的。”


    長生正要離開又被夏思瑤叫住了:“臭剁肉的,我警告你,不許見了漂亮女子就變成傻子,就走不動路了。否則,否則……”


    夏思瑤撇了撇了嘴接著說道:“否則我一定告訴小玉。”


    我什麽時候成傻子?什麽時候走不動路了?長生一腦門的黑線。


    都宏以及夏思瑤的四個護衛都在抿嘴偷笑,而魂厲看了眼有些納悶的長生說道:“公子是不是屬木頭的?”


    “屬木頭?什麽鬼?”長生更納悶了。


    “我肯定公子是屬木頭的。”魂厲說完就大笑著和都宏上了冥獄艦。


    “胖子一起走,天天在鳴雀森林和妖獸摔跤有什麽意思?你得在實戰中錘煉自己。”長生沒理會他們,拉著小胖也上到了冥獄艦。


    冥獄艦緩緩升空,朝著寧春城疾馳而去。


    之前長生答應了蕭智,一兩天內就去寧春城找他,可沒想到煉化丹火居然用了四天時間。


    半個時辰後,寧春城遙遙在望。不像鳴雀這樣的都城,寧春夜深之時也隻有幾家賭館和青樓中還亮著燈火。


    此時的整個蕭家大宅被一層陣法隔絕著,裏麵再大的動靜,外麵都無法察覺。


    在離大宅還有百丈遠的地方,長生神識探查到大宅四角隱藏著四名凝真高手。


    “都將軍,潘長老,一會你倆主戰。魂厲,你先幹翻一個然後就不用管了,你現在已經是聚元強者,除非我們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刻,否則不要出手。”


    話音剛落,都宏和潘越腳下各懸浮著一片玉簡,就從艦中飛身而出,而四道白衣身影也從大宅四角飛起,衝向了都宏二人,四人下腹丹田處縈繞的黑色霧氣,也了然於長生眼中。


    此時,魂厲的魂影如入無人之境般,眨眼間就竄入了一名白衣身影的天靈之中。白衣人也如一塊石頭般直挺挺砸落向了地麵。


    “是長魔頭,讓裏麵快撤,我們先頂上去。”另三人驚訝之餘就衝向了冥獄艦。


    “董平保護胖子。”


    長生一聲大喊後,邁起‘七踏’淩空而上,僅兩三步後就追上了掉落的白衣人,然後一道白芒就在屍體上閃過。具有聖石的九聖堂之人和別的修士不一樣,人死了,但氣海和真元依然存在,更不要說體內魔元了。


    長生砍完一刀後就又落回了冥獄艦。他修為築基大成,無法禦器飛行。‘七踏’雖然可以淩空,但必須是在踏步行走中,不像都宏他們,可以停留在半空。


    都宏的黑霆刀如一隻出籠的猛獸般,所過之處風卷雲殘。而潘越一如既往的仙風道骨,兩袖甩動之間陣陣掌風如山嶽般就壓向了對手。


    半空中,隨著一道道刀光劍影閃過,漆黑的夜色也被撕開了一道道丈餘長的口子。刀劍對擊時傳出的撞擊聲和瞬間泛起的刺眼亮光,如電閃雷鳴般的讓人心驚膽戰。偶爾落向地麵的刀罡劍氣,瞬間就會在地上砍鑿出一道道溝壑。


    潘越對戰著一名九聖堂修士,而都宏刀罡霍霍,對戰著兩名。


    長生緊緊的盯著都宏的戰圈,突然兩個踏步就竄到近前,數道刀芒緊接著就閃現而出。刀芒圍繞著都宏的其中一名對手,看上去那效果也就是騷擾和糾纏一下。


    滄龍刀的刀芒已有一尺過半,這也代表著要傷到人必須在一尺半範圍之內。可這僅一尺半的距離,在麵對凝真高手時卻是何其的艱難?跟自送人頭幾乎沒什麽區別。


    長生不停騷擾著那名修士,小心又小心,可身上還是被劍芒砍刺了不下二十來次。奇怪的是,現在他傷口中流出的血並沒有掉落到地上,而是又迅速竄回了體內,隻是長生根本沒有精力去關注它。


    長生一次次靠近那名九聖堂修士,一次次的被擊退。若不是都宏將兩人都纏鬥的死死的,他連試探的機會都不會有。


    終於,那修士開始不耐煩長生的糾纏,在躲過都宏的一刀後,猛地竄至長生身前,長生暗道不妙的同時也隻能迅速側身,避過致命的一劍。


    長生的左臂毫無意外的飛了起來,而在左臂被砍斷的同時,一道白色刀芒也砍向了那名修士。


    刀芒閃過後一道毫不起眼的傷口出現在了修士的腰間。而他連驚愣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就直直向地下掉落而去。


    魔元被吸收,真元被吞噬,但人還沒死魂魄依然完好無損,魂厲怎能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人還沒掉落下地,一道黑色魂影就在他的天靈處竄了一個來回。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另兩名九聖堂修士不由的心中一驚。這長魔頭冒著生命危險纏鬥在凝真高手之間,難道就是為了吞噬真元?


    兩人對自己的想法實在有些無法相信,但又想不出其它的原因。


    胖子在大鳥號上看得更是心驚膽戰,長這麽大第一次看到這麽猛的陣仗,而且還是凝真高手之間的戰鬥。


    “你幹嘛這個表情?”長生飛回到冥獄艦上,看著驚愣中的胖子。


    “哥們,你可是真猛啊!那些可是凝真高手,你就那麽衝上去,真是不怕死。”


    “我自然有分寸,不會去找死的。”


    長生說著就拿起那條被砍斷的左臂,緊緊的按壓在了斷臂處。隨著一陣奇癢無比的痛感傳來,斷臂處冒出一絲絲的黑色魔氣,將那條胳膊給緊緊的吸住了。


    魔氣湧動中,斷臂處的骨、肉、血管慢慢的連接到了一起。半刻鍾後,癢痛消失,長生晃了晃左臂,沒有任何的異樣。


    胖子和董平看著這一幕,驚奇的直接瞪眼張嘴。眾所周知,斷肢重生隻有通脈境大能以上可以做到。


    難道長生修為已至通脈境?這不可能啊!


    在胖子和董平還沒反應過來時,長生再次邁著‘七踏’衝向了潘越的戰圈。


    潘越的對手隻有一名,所以他的機會要大很多。依然是時不時的騷擾,依然是時不時的就揮出一刀。


    雖然刀芒到不了中年身前,但還是讓對方有了一絲的不耐煩。


    中年不敢放手去對付長生,因為還有潘越,一旦分心就可能會直接沒命。但放任不管自己遲早會分心。數十次的騷擾後,長生身上也添了數十處的傷口,而那九聖堂修士也終於有了些許的急躁。


    機會稍縱即逝,乘著他躲避潘越一掌的時候,長生欺身而上就揮出了一刀,然後瞬間又退了出去。一道淺淺的傷口出現在了中年的肩膀,淺的幾乎看不到。


    中年剛感覺到身體有些異樣的時候,就已經朝下掉落而去。毫無意外,一道黑色魂影電光般的竄入了他的天靈處。


    魂族最大的戰力並不在修為上,而是魂法。


    可魂厲和魂爍隻有魂影,甚至連魂體都沒有,沒有魂體就無法施展任何魂法。百萬年後的現在,具體怎樣做才能擁有魂體魂厲並不知道,他隻知道這需要不停的吞噬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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