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和歐陽縵剛來到黑袍人身前,突然間“嘭”的一聲,一大蓬血霧就擴散而開。


    血霧散開的同時,長生迅速將裝有魂血的一個丹瓶甩了過去。


    爆開的血霧正要隨風消散,卻不想那丹瓶如同黑洞一般,發出了無法抗拒的吸力。


    也就三四息有餘的時間,所有的血霧都被吸進了丹瓶中。


    此時的地麵上,隻有一件黑袍,不見任何的骨肉。


    “沒有骨肉?怎麽可能?難道不是人類,或者?……”


    長生將丹瓶收了起來,拿起黑袍看了看,眉頭深皺。


    而歐陽縵和兩名鳴雀內衛也是疑惑重重。


    “對了,自始至終。我們都沒有感覺到黑袍內有真元波動。”一名內衛說道。


    長生和歐陽縵對視了一眼,九聖堂已經發過申明了,不可能會在鳴雀城明目張膽的對長生動手。


    何況,若九聖堂真要對他動手,之前機會多的是,沒必要非和歐陽縵在一起時動手。


    因為誰都知道,王朝郡主外出隨身都有鳴雀衛暗中保護。


    想到此處,兩人腦中同時出現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他們可沒忘記管目說過的話,縵郡主和長生還有孟偉三人,現在可是太子的眼中釘。


    “對了,得提醒孟大人?”


    “不,不可能是浩廣。”歐陽縵愣了一下後,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我去找孟大人。對了,這是一滴特殊血液,若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第一時間將它滴在自己身上。”


    長生遞給了歐陽縵一個丹瓶後,轉身就要離去。丹瓶中是一滴魂血。


    “長生等等,讓戶副統領隨同保護。”


    歐陽縵的眼神充滿了悲傷,但她還是毫不猶豫的給鳴雀衛總統領和暗衛總統領,各發了一道骨佩傳音。


    孟家私邸,管家看到長生後有些驚訝。


    “孟大人呢?在家吧?”


    “家主晚飯後就進了修煉室,一直沒出來。”


    “打開修煉室,我有要事見孟大人。”


    長生說著就向北院中的修煉室疾速奔去,管家緊隨其後。


    “家主,長生將軍要見你。家主,家主。”


    修煉室前,管家大聲呼喚道,但是卻沒有任何回應。


    作為大聚元初成強者,除非進入閉關進階階段,否則其它任何的修煉,都不可能聽不到門外喊聲。


    “拿玉牌,開門。”長生對管家說道。


    “開門?家主會不會要進階?”


    “進你個鬼啊?孟大人進入大聚元初成多少年你不知道啊?”


    “大概四十年有餘。對,對。現在不可能進階,將軍稍等。”管家說著就一溜煙朝主院跑去。


    修煉室內,孟偉躺在地上渾身抽搐,麵色漲紅。


    而他識海底部的霧氣,在沸騰翻滾中已徹底變紅。神魂也已經由抽搐正慢慢平靜下來,漸漸呈現出了赤紅之色。


    “孟大人。”


    長生一進入孟偉識海就一聲大喝,然後手一伸,就握住了識海內一滴核桃般大小的暗紅色血液。


    “前輩,西方九十丈。”長生一握住血滴就給修煉室外的戶副統領傳音道。


    嘭。


    一道攻擊無聲無息間在孟家私邸外出現,隨著一聲轟響後地下出現了一件黑色衣袍。


    而一蓬血霧在慢慢消散的同時,卻有十數滴血液不知不覺朝東麵飄蕩而去。


    孟偉識海中,隨著長生緊握起那滴血液,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響響起。


    底部迷霧又開始了沸騰,而孟偉原本已漸平靜的神魂,也重新開始了劇烈的抽搐。


    足足十來息時間後,迷霧沸騰結束,赤紅褪去。


    孟偉神魂也慢慢停止了抽搐,恢複了原本的顏色。


    “孟大人,先感受下神魂有沒有異常。”看到孟偉的神魂已清醒過來,長生趕忙說道。


    “長生?”


    “先別驚訝,感受下神魂。”


    “好累,感覺神魂受傷了。”


    “感覺累沒事,沒有其它異常?”


    “沒有。”


    “行,我先出去再說。”


    神魂退出後,長生首先收回了,漂浮在孟偉身前的一大一小兩滴血液,然後又給歐陽縵發了一道骨佩傳音。


    “我先走,這是一滴特殊血液。要遇到類似的事情就第一時間滴在自己身上。”


    長生說著便遞給了孟偉一個丹瓶。


    這種血液攻擊絕不簡單!


    歐陽縵和孟偉就不說了,即便都有護魂魂玉,最多也就抵禦魂力四級的攻擊。


    但它卻能闖入自己識海內,那就有些不可思議了。要知道自己的識海那是無極域絕無僅有的。


    難道是……血族?


    血族兩個字出現在了長生腦海中。


    一炷香時間後,周玉書府邸。


    腰間骨佩閃爍了起來,正在伏案閱讀的周玉書神念一探,頓時大驚。


    緊接著又向骨佩中輸入了一道神念傳音:


    你確定是對歐陽縵和長生進行了攻擊,然後再被他們解除了?


    :確定,且攻擊兩人的血奴被滅,應該係長生所為。因為長生去了孟府後,馬上就要被控製的孟偉卻突然擺脫了控製,不過這個血奴逃回來了。


    :找地方隱藏,最近不要露麵。


    ……


    歐陽縵依然在車輦內坐著,而車輦依然在遇到長生的地方停留著。


    隻是在收到了長生的骨佩傳音後,臉上兩行清淚不由的滾落了下來。


    “去周玉書府邸。”


    眼淚沒有停止,而歐陽縵也沒有將它們擦去。


    周玉書府邸從外麵看著一切正常,但裏麵卻站滿了紅衣鳴雀衛,放眼望去沒有七八百也有四五百。


    院中一塊空地上,滿滿當當的押跪著,綁縛了鎖元鏈的三四百號周家人。


    歐陽縵徑直進入院中,來到主廳坐到了上首主座上。


    周玉書被綁縛了鎖元鏈押跪在主廳正中,同為大聚元初成修為的鳴雀衛總統領,站在周玉書身後。


    而在歐陽縵身後站著暗衛總統領。


    “小時候,爹因為朝政和修煉,基本上沒什麽時間陪我和浩廣。”


    “那時候,浩廣就是我的小尾巴,天天拽著我的衣角,姐姐長姐姐短的跟著我竄這竄那……”


    望著眼前的周玉書,歐陽縵含著淚娓娓道來。


    歐陽縵從周家出來時已是半個時辰後,而院內周家幾百號人都已沒有了任何蹤影。


    “進宮,直接去太子殿。”歐陽縵坐上車輦後淡淡的說了一句。


    ……


    一紙下到所有府衙和城池的監國令震動了整個王朝。


    首先,它由原先的“監國太子令”更名為“監國令”。


    其次,監國令共有八道內容:


    一、太子歐陽浩廣修煉時走火入魔,需閉關靜養。


    二、導致太子走火入魔的是王朝朝務大臣周玉書,撤去周玉書在王朝內所有官職,將其羈押入刑獄大牢以待後查。


    三、原守備大臣呂明義接替周玉書執掌朝務大臣印,同時兼任冥獄司司將之職。但撤去其守備大臣之職。


    四、由暗衛副統領禮玉麟,接替呂明義擔任王朝守備大臣之職,其暗衛副統領之職繼續兼任。


    五、刑獄大臣徐忠因修為進階,需閉關修煉。暫時卸去其在王朝內的所有官職。


    六、鳴雀衛副統領年靖,暫代王朝刑獄大臣之職,其鳴雀衛副統領之職繼續兼任。


    七、因王朝府臣變動以防出現變故,故抽調守備府直屬五個大營,編入各城池守備營中。


    八、郡主歐陽縵暫時執掌王朝監國令。


    八道監國令讓整個王朝沸騰了起來,尤其是之前從未在明麵上出現過得鳴雀衛和暗衛,更是讓人們各種猜忌。


    朝中所有官員也是戰戰兢兢,生怕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會牽扯到自己。


    同時,鳴雀王朝十二城池城門外,一夜之間新建起了百間守備營營房,每個城池一千五百名身著守備府戰袍的將士整裝待命。


    這些將士人人眼神犀利、各個殺氣騰騰。


    別說城內守備營的將士,即便城外四十裏處軍機府布防營的將士,都無法與之比擬。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根本不是守備府直屬大營的將士。


    緊接著,王朝又連續的下出了十數道監國令。


    這些監國令無一列外都是人事官職變動,其中六道官職變動接替者,居然全都來自於鳴雀衛和暗衛。


    長生知道歐陽縵終於出手了。


    原來的四名輔國大臣除了孟偉沒動,其餘三人都被奪了兵權。


    呂明義雖然轉任了朝務大臣之職,但手裏已經沒了一兵一卒。


    冥獄司司將隻是個唬人的官職,下麵也隻有200冥獄衛而已。


    而徐忠的調動,算是歐陽縵給了長生一個交代,因為明麵上一直跟長生做對的隻有徐忠。


    不過這些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此時的長生幾人,正在金鼎客棧前新奇的看著眼前這艘豪華雲舟。


    一艘嶄新的木紋雲舟,大小比長生以前的大鳥號稍大一些,長十來丈有餘,寬約三四丈。


    甲板以上是兩層雕梁畫棟的樓閣。


    而在艦艏兩側雕刻著兩隻白色飛鳥,顯然是拓印了小紫之前畫的那兩隻塗鴉鳥兒。


    隻不過大師手筆,即便是小紫的塗鴉,在略微的修改和添加了幾筆之後,也是栩栩如生。


    “按公子要求,甲板下艦艏、艦尾以及艦翼兩側共隱藏了六門真元炮和一間黑獄石囚牢。”


    “甲板上兩層除了休息、會客的房間還有一間修煉室。”


    江海商會鳴雀城管事景泰介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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