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坑是修士們挖出來的,他們以為會挖到寶物。我和魂爍上次來時還沒這麽多。而且,被我和魂爍當時埋葬的骨骸又被他們挖出來了。”


    魂厲搖了搖頭說道,然後便開始收集地下散落的骨骸。柳尋風也緊隨其後。而丁輝卻跑到各處廢墟裏翻翻找找。


    “這些骨骸別再埋這裏了,會被後麵來尋寶的人繼續挖出來。咱們出去了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埋了吧?”長生說著也開始收集骨骸。


    “魂前輩,這裏是他們宗祠,這些靈牌要不要收集了?”不遠處傳來丁輝的喊聲。


    長生看向了丁輝,然後愣了一下,隨後又看了一眼魂厲。此時的魂厲也在望著丁輝,可臉上表情並沒有異常。


    “魂厲,你沒看到?”


    “公子看到了什麽?”魂厲疑惑道。


    “有一簇拇指大小的風旋,在丁老頭體內不停地竄進去又竄出來的。”


    “風之種?公子探查到了風之種?丁老頭會不會有事?”


    “沒錯,是靈籟。七行中的風屬性之種。丁老頭應該沒事。”


    兩人說著就疾步來到丁輝身邊,他所站之地都是大小不一的破碎的木板木塊,其中不少都是靈牌碎塊,能看到上麵刻的以風為首的名字。


    “丁老頭,你沒感覺到什麽不一樣?”長生問道


    “我為什麽要感覺到不一樣?”丁輝說著撿起地下靈牌碎塊遞給了魂厲,然後抬腳就要挪步。


    “等等。”長生和魂厲同時驚呼道。


    “怎麽了?”丁輝挪出了兩步後看著二人疑惑道。


    長生以為那簇風旋會跟著丁輝,沒想到卻還在原地轉悠。看來並不是因為丁輝,而是那風旋一直在那裏。


    “你真的沒事?”魂厲探查不到風旋,緊張的問丁輝。


    “沒事啊!魂前輩,你們倆到底發現了什麽?”


    “公子探查到~~~~有一縷風在你體內竄來竄去。”


    “風?這裏本來就是風聚之地。不對,進入我體內了?魔頭,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麽?”


    “沒什麽?就是這裏有一簇你們看不到也探查不到的風旋。”


    長生邊說,邊一隻手在自己麵前擺來擺去。也隻有他自己才能看到,那簇風旋就像透明一樣,隨著手的擺動,在他手掌中穿來穿去。


    “魂厲,有什麽辦法才能把這風之種收起來?”


    正說著,長生卻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公子怎麽了?”


    “魔頭,你可別嚇我啊?”


    “沒,沒事。這風之種自行進入了我的丹田內。”


    長生說著就在原地很奇怪的蹦了兩蹦,然後又左右挪了兩步。然後又看向魂厲和丁輝攤了攤雙手:“它的確進入了我的丹田。”


    兩人不由的神識探出,看向了長生丹田處。不過和以往一樣,想要探查長生體內,簡直就是做夢。


    沒錯,那靈籟的確進入長生丹田處,正繞著快有氣海一成大小的仙元歡快的轉來轉去。


    “魂前輩,什麽是靈籟?”丁輝問向魂厲。


    “就是風之種,呃,就是屬性之種。上古時期,人族中有一族稱為七行,這七行族分為七家。而他們所修煉的功法就和金、木、水、火、土、風、雷七種屬性相關,他們各家也都持有相應的屬性之種。”


    “七行族我在史書上看到過,隻是沒提到有什麽屬性之種。”


    “史書是後人編撰的,他們不知道的自然就沒辦法寫進去了。”長生說完又看向了魂厲:“魂厲,你說這東西在我丹田處會不會有什麽危害?”


    “應該不會。若是公子感覺到了不適,我們再想辦法。”


    長生的擔憂也不無道理。


    魂厲說過,若想將七行族功法修煉至大成,必須有屬性之種。‘漫影’共有多少重長生不知道,隻知道將前一重修煉至大成圓滿後,下一重才會出現。


    他已經修煉到了第二重,現在又有了這風之種靈籟,相信功法與風種結合後的強大遲早會出現。


    但讓他擔憂的是,這風種居然出現在了丹田中!若是在識海中,自有墨龍守護,不會讓它們作怪。可在這丹田內?長生實在有些不敢保證。


    四人將所有的骨骸以及那些靈牌碎塊都收集了起來,然後花費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將地下所有的廢墟都堆在了一起。


    “與其被修士們踐踏來踐踏去,不如一把火燒了。”


    魂厲說著就在一塊木板上刻下了“七行族風家之墓”六個大字,然後一個響指,眼前的廢墟便開始火焰繚繞。


    看看熊熊烈火,魂厲拿出一壇酒,自己灌了一口後將其它的全都倒在了地上。而長生也朝著火光躬身抱了抱拳。


    回到泰清後,已至黃昏時分。因為靠近東麵,所以這裏的日落也來的比較早。長生幾人便回到了客棧。


    第二日一早,幾人剛吃過早飯,魚婆婆和謝顧就回來了。


    魚婆婆眼圈有些紅腫,似乎是哭過了。也難怪,她也就剩五六十年的壽元了,百多年未見的姐妹,這一分開很可能就是天人永別了。


    “幹娘,那個叫什麽路展的簡直太混蛋了。不如讓小先生和魂前輩去殺了他,給您報仇。”


    淩白雲舟上,謝顧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


    “傻孩子,報什麽仇啊!幹娘早就放下了,咱們現在就是去趟庫布宗跟他告個別,畢竟幹娘這輩子心裏就這麽一個男人。”


    “憨子,你說的那個路什麽怎麽混蛋了?”


    “沒事的,長生公子。以前的情仇恩怨而已,那時候也怪自己年輕不懂事。”魚婆婆笑了笑。


    “俺大姨說,幹娘二十來歲的時候,為了救路展將家裏的什麽寶物拿出來給了他。後來因為這個寶物,幹娘的爹娘被什麽煉魂島的人殺了。”


    憨子頓了頓:“然後那個混蛋卻將幹娘拋棄,娶了庫布宗長老的女兒。幹娘為此還自殺過一次。我修為不夠,要不然就殺他個全家雞犬不留。”


    “顧兒快別說了,幹娘都說早就放下了。長生公子你們可別想著幹什麽啊!他現在修為已經大聚元了。”


    “其實,當年也不能全怪他。那五品雕笈丹是爹娘在東都大陸搶的,當時還殺了他們幾個人,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但五品雕笈丹能救他的性命,所以我就拿出來給了他。”


    “後來想想,即便將雕笈丹還給煉魂島的人,你殺了他們的人,他們怎麽可能會放過你?”


    就因為一枚五品丹藥?長生輕輕搖了搖頭。


    “那路展難道不知道因為這丹藥,而連累了你的父母?”


    “知道,而且還是他打聽出來的前因後果。父母被殺後,他說一定會想辦法為二老報仇,然後開始打聽。”


    “當最後得知是我爹娘搶了煉魂島的人,煉魂島是來報仇時,他害怕了。”


    “害怕?”


    “嗯,因為爹娘搶的雕笈丹被他用了,害怕煉魂島會找上他。然後他就開始刻意疏遠我,慢慢的就直接不見麵了。”


    “四個月後,他就娶了庫布宗長老的女兒。因為庫布宗長老這個名頭在,諒那煉魂島的人也會顧忌一二。”


    魚婆婆歎了口氣又說道:“成親前幾日,他還叫我出來見了麵,並親自告訴了我要成親的事,看得出來他也很傷心,我們還一起喝了酒。”


    “之後,因為爹娘的死、因為他的拋棄,我越想越心痛,越想越心痛。然後就做出了自我了結這樣的傻事,幸好被冰淩宮救了。”


    “這種忘恩負義的人確實該死。可魚婆婆怎麽還想著去見他?”


    “嗬嗬,魚婆婆我這輩子曾經心裏就這麽一個男人,現在壽元也就剩了五六十年,這次回宮還不知道能不能再出來了。所以就去和他告個別。”


    “對了,我記得小先生好像被庫布宗下了禁入令。”柳尋風突然想起來。


    “在我冰淩宮的雲舟上,別人倒也不敢打什麽主意。不過長生公子還是少露麵為好。”


    2


    庫布宗與冰淩宮並不是太遠,中間就隔了一個皇朝。


    從泰清皇朝趕往庫布宗,雲舟至少十來個時辰才能到達。


    幾人在淩白雲舟上倒也不急,為了能讓魚婆婆心情好一些,謝憨子還吞吞吐吐的講了幾個懸賞堂傭兵們流傳的笑話。


    笑話倒聽不出有什麽好笑的,但謝憨子那樣子卻惹得眾人時不時就哈哈大笑。”


    “魚婆婆也是忍俊不止,時不時就笑出聲來。之前的一片陰霾也就一掃而空了。


    庫布宗,庫北城。


    庫布宗作為擁有大通脈境大能坐鎮的中級宗門,門下四座自屬城池,庫北城便是其一。


    城主路展,修為大聚元。


    淩白雲舟緩緩停在了城主府門前,魚婆婆交代長生他們不要露麵後,便自行下舟。


    “勞煩小哥通報一下,老身魚鏡舒,來見見你們城主路展。”


    門口弟子看到這慈祥的老婆婆,應了一聲後就進入了城主府。


    “什麽?你確定她說是魚鏡舒?她長什麽模樣?”


    城主府內,一名俊美男子驚訝道,而他身邊一位同樣看上去三十來歲的貌美女子也是驚訝不已。


    俊美男子自然是路展無疑,而那貌美女子就是其妻慧鸝。


    “樣貌也就是一個慈祥的老婆婆,她的確說自己是魚鏡舒。”


    “老婆婆?走,去看看。”路展說著就帶著慧鸝走出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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