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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月一笑,這事兒她還想問這兩人呢!


    “公子莫要激動,小婦人哪裏是搶,而是正經買賣,何況這樓早在半年多前我便定了下來,之前隻不過是那老鴇用你們來抬我的價罷了!”安月長袖一拂,從這二人身邊繞了過去,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二人何曾被如此怠慢過,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你這婦人……”


    年紀的輕的公子剛要發飆,旁邊那人手一抬,製止了下來。


    “這位夫人,可否將這樓讓給在下,你所花費的銀兩在下願意多出兩萬兩。”男人眼中眸光閃動,那舉止和他眼神中所露出的殺氣絲毫不符。


    那種如同獵物一樣被盯上的感覺襲來,安月皺眉看了那人一眼。


    “很抱歉,這座樓我早就看上了,並不準備再轉讓出去。”安月神色微正,說道。


    “五萬兩。”那人瞳色一緊,又道。


    安月不悅的抿了抿嘴,道:“公子,你莫說多出五萬兩,就是多出十萬我也是不會賣的,君子不奪人所好,這座樓我守了多半年,怎會剛到手就賣出去?何況小婦人也不缺那幾萬兩的錢財。”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竟敢如此不聽勸告,現在肯給你錢是大發慈悲,若是你再如此執迷不悟,小心本、公子抄了你這新樓,讓你喜事變喪事!”年輕公子頓時來了火氣,指著安月便吼道。


    這人此話一出,安月仔細瞧了瞧他,隻見他渾身上下錦衣華服,玄紋雲袖,淡金玉帶收腰,掛著一塊上等玉佩,眼神凶利,驕傲自大,定然是官家貴族。


    “公子口氣好大,若是仗著身後家族長輩鏟平了我這新樓小婦人也無話可說,隻不過小婦人既然開口拒絕了,便不會收回本意,兩位現在請回吧。”安月嫌惡的側了身,依舊不留情麵的拒絕道。


    心中也有些忐忑,這二人來曆非凡,以後有的是麻煩。


    “砰!”


    一聲巨響,安月詫異的抬頭一看,那年輕男子身邊的凳子竟被劈成了碎片。


    她知道這個世道高手如雲,但是也不至於遍地都是吧?


    “你若是不隨了我二人的心意辦事,猶如此凳!”那人狠狠威脅說道。


    這世上還少有他要不到的東西!


    “難道公子想光天白日之下殺了我不成!”安月怒目而視,氣憤的吼道。


    安月看了旁邊那人一眼,自然感受的到這年輕的小子聽的是這人的話,如今年輕人如此不顧形象大發雷霆,這旁邊的人竟然毫不製止,眼神中還透露著一絲陰狠,顯然是想看笑話,逼她交出這新樓了!


    那人冷冷一笑,“就算真是殺了你又有何不可?”


    說完,竟真的衝了上來,安月急忙反應過來,生怕被他的內力所傷,處處躲著,但很快便沒了招架之力。


    “還以為有什麽大能耐,原來不過是三腳貓功夫!這樓你今天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那人精明的很,頓時準備上前搜身,王二一急撲了上來,竟被一掌打回了原地。


    “八王爺好興致,竟有空在此與一個女人較量功夫。”


    安月眼見著這男人的鹹豬手正要伸進自己的懷裏,心裏卻毫無辦法,突然門口露出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


    八王爺?安月在心裏碎了一口,王八還差不多。


    “誰?”他這王爺身份還未挑明,竟有人尋到了他?


    這八王爺回頭一看,黑衣軟甲,冷漠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心中一驚,竟然是西陵歸,他來做什麽!


    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顯然他有些害怕這西陵歸,當即便將臉轉向了旁邊,一臉詢問的看了看他口中的二哥。


    這八王爺稱男人做二哥,那自然這個陰險的男人應該是二王爺了。


    不過安月不明白的是兩個王爺怎麽跑到了雁城?而且還和她爭起新樓來了?


    “原來是西陵大將軍,將軍來了雁城,安國公的人可否知道?”二王爺顯然比八王爺鎮定的多,斂住了凶狠的目光,甚是客氣的問道。


    “何必與他知會。”西陵歸隻掃了二王爺一眼,便將視線挪到了安月的身上。


    此時安月半癱在地上,由於打鬥而讓發絲顯得有些淩亂,不過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樣盯著八王爺,西陵歸氣色一冷,讓二王爺都摸不著頭緒。


    瞧著西陵的目光隱約落在眼前的婦人身上,二王爺的心思漸漸活躍起來,莫非此女與西陵歸有什麽關係?


    “西陵將軍來去自由,的確不用與安國公知會,不過,不知將軍到此樓有何貴幹?”


    安月看的出,這二王爺眼中的凶光雖然被收斂了起來,但是還是有一種不易察覺的陰險算計,但似乎又不得不對西陵歸稍微客氣一般。


    西陵歸好似沒有聽到二王爺的話,徑自走到安月的麵前,深沉的眸色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那冰冷的嘴角竟然揚了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別人看不到西陵歸的笑容,安月卻見著了,心裏頓時鬱悶不已。


    她認識西陵歸這麽久,很少見到他笑,但是此時竟然一反常態笑了起來,怎麽都覺得好像在嘲諷她此時狼狽的樣子一般,頓時心裏冒起了一股火氣,氣衝衝的站了起來,佯裝無事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示威一樣瞪了回去。


    西陵歸神色微鬆:動作如此麻利,看樣子沒吃什麽虧。


    二王爺見西陵貴不語,頓時覺得下了麵子,但又不好發怒,隻好又道:“西陵將軍與這個小婦人認識?”


    西陵歸身子一轉,“二王爺今日還是請回吧,這樓,是我讓她買下的。”


    言下之意,他西陵歸看上的東西,你這兩位王爺就不要攙和了!


    安月心中一驚,萬萬沒想到西陵歸能開口幫她,頓時想起了之前西陵歸所說的話:這雁城來了厲害人物,不該惹的人不要惹……


    難道指的就是二王爺和八王爺?


    八王爺臉色十分難看的看向身邊的二王爺,等待著他的指示。


    靜了許久,二王爺突然一笑:“原來是西陵將軍買下了這樓,本王說呢,她一個小婦人怎麽有這樣的財力和膽色,不過據本王所知姬燕的禦景樓有將軍一半吧?將軍買了這樓莫非是想和禦景樓分道揚鑣?若是如此,本王不介意送上一筆,祝賀將軍……”


    安月聽的心中一抖,禦景樓有西陵歸的一半?


    還有二王爺所說的話,好像是巴不得西陵歸和姬燕分道揚鑣一樣。


    這青鸞國雖然強盛,但是每朝每代都少不了因為皇位之爭而各自屯聚勢力的皇子,姬燕與西陵歸雖然和皇位扯不上關係,但是他們倆一個財力雄厚,一個兵力強勢,是個有野心的皇子都會想著將他們倆聚在麾下,這也是二王爺之所以一直忍耐西陵歸冷漠態度的原因。


    這二王爺心中明白的很,雖然西陵歸內地裏的身份不同,但是他從一出生便被賜了西陵這個姓,這輩子也改變不了。


    所有人都知道姬燕與四王、九王關係良好,甚至稱兄道弟,二王爺也自知不可能將他拉攏過來,但是西陵歸,他性子淡漠,對權勢並不感興趣,莫說是他,就是其他皇子或是陛下也從沒得到過他的好臉色。


    若是此時西陵歸真的和姬燕分道揚鑣,二王爺自然會高興得很,因為讓西陵歸為他效力的可能又加大了幾分!就算依舊沒可能,也會減少四王靠近他的機會!


    西陵歸的黑麵之下,看不出任何表情,靜立的身姿散發著一種不可反抗的壓力,冷冷說道:“不勞二王爺費心。”


    二王爺臉色一沉,暗中攥緊了拳頭,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安月佩服的看著二人你來我往,那眼神之中全是明爭暗鬥,不過顯然西陵歸永遠站在上風,但是不明白的是西陵歸不過是一個將軍,怎敢和王爺較勁,而且一般將軍的權勢都不會太久,早晚會有被削掉兵權的可能……


    他如此得罪二王爺,若是將來二王爺登了基,豈不是要第一個拿他開刀?


    “咳,各位貴人也站的久了,不如坐下喝杯茶慢慢說?”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就不明白西陵歸這腦子為什麽這麽迂,不懂得表麵功夫嗎?就算心裏有什麽不滿意的,咱暗中搗鬼不就得了?


    西陵歸陰暗的臉色之下,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二王爺爺詫異的看了安月一眼,沒想到西陵歸身邊的下人竟然敢當著主子的前插嘴的,再瞅瞅西陵歸,竟然沒有生氣的意思,若是以前……


    莫非!


    二王爺心中一震,頓時泛起一絲笑意。


    此女雖然一臉素妝,但若不是之前那下人提到的是“夫人”,他倒真的會以為她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畢竟這女人發髻未挽,長得翹楚玲瓏,皮膚細致的好似雪山之水,清明之態畢露,尤其是這副身段,妖嬈多姿,雖然毫無嫵媚之感,但卻比那使盡媚術的女人更加讓人心動。


    都說西陵歸狼毒之後,下身盡廢不近女色,但真若是如此美人近身,也總會有可能好好欣賞一番,以泄心中的欲望。


    就好似宮中的太監們,即使不能人道,但同樣對女人有些興趣。


    “既然這樓被西陵將軍買下了,本王再留在此地也沒有意義,這茶就不喝了……不過,這雁城城主得知本王前來,早下了請帖,有意盡地主之誼,既然西陵將軍同樣來了雁城,城主若是知道,想必也巴不得將軍一起前去。這位夫人今日受了驚嚇,為表本王歉意,我看到時候將軍便帶著她一起前去如何?”二王爺眼中精明的神色露了出來,又道:“若是這位夫人不肯賞臉,那便是對本王和八弟的舉動沒有原諒的意思了,若是這樣的話,本王定會時常派人探訪,何時讓夫人氣消何時罷休……”


    安月心中詫異,二王爺表麵邀請,內地裏卻是威脅自己。


    看了看西陵歸,隻見他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隻簡單的回了一句:“不負二王爺美意。”


    無奈,安月雖然不願意,但是西陵歸也是為自己著想,若是不去恐怕招惹的麻煩更多。


    二王爺滿意的笑了笑,若有深意的看了安月一眼,帶著八王爺一起出了門。


    “二皇兄!他搶了你看中的東西!你怎麽還請他去參加宴會!”八王爺心中發堵,氣哼哼的問道。


    二王爺搖了搖頭,這個八弟終究是嫩了一點!


    “你當你二皇兄我看不出那女人與西陵歸之間的貓膩?西陵歸這個人自視甚高,仗著有父皇的寵愛為所欲為,偏偏父皇給他的權利太大,我等根本無可奈何!原本還以為他沒有弱點,現在多了那個女人,對你我以後行事有利多了!”二王爺陰冷一笑,耐著性子說道。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西陵歸若一直對女人不感興趣,他倒是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下手,但現在這麽沒能耐的女人將會是他的軟肋!


    “那二皇兄你邀她一起去宴會莫非是想和她套近乎?”八王爺不解的問道。


    “套近乎?那女人長得再如何漂亮也隻是一個女人而已,本王是天之驕子,何必要和她套近乎?況且女人得寵隻是一時的,套了近乎又有什麽用!本王要的,是讓西陵歸為了這暫時的寵愛衝發一怒……”


    八王爺更加不解,可看著二皇兄如此自信的樣子心裏也有了底氣,頓時也喜氣洋洋起來。


    安月望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不甘心服軟,但是怎麽說都是他出麵救了自己,隻好聳拉著臉,一臉悲戚的說道:“今個兒……多謝你了!”


    西陵歸眉頭輕佻,“沒有誠意。”


    安月心頭一堵,他竟然還會和她這麽較勁?


    “你想要什麽誠意?”安月嘴一撅,恨不得將西陵歸的脖子擰下來。


    西陵歸瞧著她那撅起來的嘴,突然覺得人生倒還有些樂趣,頓時說道:“能掛豬肉了!”


    嘎?


    王二剛從地上爬起來,一聽西陵歸冷漠的麵容扯出這麽一句話,頓時又軟在了地上。


    安月愣了一會才發現,這“撅起來的嘴都能掛上幾斤豬肉”的話好似是他在南口村的時候聽過的,現在竟然用這話來埋汰自己?她的嘴有這麽長嗎!


    之前在南口村的時候,她還能壓迫高逸一下,可自從來了雁城,高逸變成西陵歸之後,總覺得她才是那個被欺負的,那種讓高逸做肥料的日子一去不複返……


    肥料?


    安月腦筋一轉,靈光頓閃,頓時說道:“我也沒什麽貴重的東西可以拿出來報答你的,唯一有的也就是村裏那一院子的肥料,那可是廢了不少的力氣才製成的,這個你一定有深刻的感受,不如……就將它們獻給大將軍你,怎麽樣?”


    西陵歸嘴角一抽:她還好意思說?


    還有那肥皂的事,她難道以為他到現在還不知道那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嘴皮子功夫。”西陵歸冷冷的回了一句,又道:“你要這樓做什麽?”


    安月臉色頓時苦了下來,在南口村她還有些能耐,村民們也都聽她的,但是現在無權無勢也著實如西陵歸所說,隻能耍耍嘴皮子功夫,不過好在這樓算是保住了,以後掙大錢的可能也多了起來。


    “我不是說過要開一家餐館嗎?”安月反問道。


    西陵歸一愣,才想起當時她口中所說的“西餐”,心中了然,道:“你缺錢花?”


    “是呀,很缺錢!”安月覺得自己站在西陵歸的身旁都有些心裏扭曲了。


    安國公府還不知道和她有什麽關係,雖然姬燕和西陵歸會幫她解決不少難題,但那到底是在依靠別人,她希望以自己能力玩革命,不想像今天這樣被欺負了隻能等待救援,西陵歸今天正好到了是她幸運,若是沒來,那八王爺的鹹豬手肯定在自己懷裏搜來搜去,就算清白不重要,也不能任由別人胡來吧?


    西陵歸怔怔的看了一會,最後薄唇輕啟,道:“我不是和姬燕說過了?你在禦景樓的支出都算我的,怎麽還缺錢?”


    安月眼睛頓時睜得老大,自己在禦景樓的支出算西陵歸的?不是姬燕的嗎?


    猶記得姬燕那廝一臉大方的對著她說:本公子什麽不多,多的就是錢,你安心住著,要什麽拿什麽!


    怪不得這麽大方!


    西陵歸見安月的臉色變幻莫測,還以為她在禦景樓受了委屈,那身形頓時冷了下來:他說的話,姬燕竟敢不聽?


    “在禦景樓是什麽都不缺,不過我總不能一輩子呆在禦景樓,自然要掙些銀兩養活自己。”


    西陵歸眼中劃過一絲冷意,不過心中也了然,安月這性子安定不了。


    “隨你。”漠然的轉了個身,準備離去。


    安月徹底摸不清西陵歸的心思,有的時候冷若冰霜,淡漠的沒有一點兒人性,有的時候卻也有關心人的一麵。


    不過這柔和的一麵往往不會持續太久,就像現在,之前多說的幾句話似乎又被他咽了回去。


    “一個月之後的宴會我真的要去?”安月突然想到二王爺臨走時說的那句話,巴巴的問道。


    上流社會的酒宴,肯定少不了勾心鬥角,她想去才怪!


    而且今早青寒還來稟報她詹寧兒要赴宴的事,安月心裏雖然有些好奇看看詹寧兒要勾引誰,但是還沒笨到自己露麵和詹寧兒對著來的地步!


    在禦景樓,她有姬燕給的權勢。但出了門,進了城主府,詹寧兒就是官家小姐,她則是不值錢的鄉村婦人!


    “到時候我來接你。”不待安月嘮叨兩句,西陵歸便出了門。


    安月無奈,不過既然決定要去赴宴,那還是要提前做好防範,最好能帶一個穩妥的人一起去。


    當即,想起了玉澈。


    論功夫青寒第一,但是到時候有西陵歸,哪個傻子敢明著對她不敬?相比之下玉澈這既能救人又能害人的技藝就強多了!


    這二王爺的邀請沒過幾天,城主府的邀請函便送到了安月的手中。


    也不知道這二王爺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竟然知道她住在禦景樓的事。


    姬燕將那邀請函送到之後,一臉的不爽,安月都被邀請了去,偏偏這城主就沒給他送上一張,這是嫌他姬燕不夠分量?


    “姬燕,這禦景樓有一半是西陵歸的?”安月突然想起那天二王爺的話,抓住姬燕便問道。


    姬燕鳳目挑了挑,一如既往的將口中的香氣吹了吹,風騷的向安月說道:“西陵是將軍,本公子是商人,他有權、我有錢,官商合作才能財源滾滾,這點道理你都不懂?”


    安月笑容一頓,啞然。


    說是官商合作,不如說是官商勾結,貪官和奸商!


    “你都說了西陵歸隻是將軍,但是為什麽二王爺見了西陵歸都低眉順眼的?”安月想著,西陵歸這權利該不會是大到可以奪權的地步吧?


    姬燕像看著傻子一樣看著安月,這人盡皆知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不過想想也是,安鉤月一直呆在南口村,對這皇權的事能有幾分了解?


    姬燕也不說明,生怕安月對西陵歸有太多懼意,隻好轉移話題,道:“這城主家的宴會倒是挺好玩,本公子突然決定到時候一起去,你意下如何?”


    安月眼一瞪,都決定了還來問她意下如何?這也太虛偽了!


    “反正我準備帶著玉澈去,你想去的話讓西陵歸帶著你。”安月絲毫不給麵子,直接回道。


    姬燕臉一冷,眼睛都眯了起來:又是玉澈那小子!娘娘腔有什麽好的!


    “那本公子就委屈一下好了,讓玉澈在後頭跟著。”到底是醫仙穀的嫡係傳人,姬燕隻好忍著。


    “你堂堂姬大公子,能拿不到城主府的邀請函?”安月一臉誇張的問道。


    姬燕的名頭別說是在雁城了,就是放眼天下也算得上是風雲人物,別說是城主,就算是國主,心裏也是有個底的,雖說姬燕對著西陵歸和玉澈的時候顧忌了一點,但是若是真的對立起來,也不見得是姬燕敗陣。


    姬燕笑眼盈盈,露出一副讚揚的表情說道:“倒是長了腦子,不過本公子就是要讓你帶著去,那城主既然忘了本公子,本公子才不去主動去求那一張破紙。”


    安月翻了一個白眼,這丫的就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城主赴宴的日子很快就到,安月、西陵歸與姬燕三人準時赴約,玉澈不喜歡虛偽客套,便也懶得湊這個熱鬧。


    不過這玉澈一退出,最高興的便是姬燕了,得意洋洋,笑容滿麵,從城主府門口到了院中,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小姐丫鬟。


    相反,安月和西陵歸在後頭就低調的多。


    不過饒是如此,西陵歸每踏一步都讓那周邊的氣氛冷了下來。


    安月雖然見過西陵歸沉默的時候,但是也從來沒想過他有這等氣場,簡直讓人聞之變色,十米之內,除了臭屁的姬燕和自己,沒有任何生物敢靠近。


    但這樣也好,否則憑著姬燕那魅力不知會惹得多少女人撲過來。


    “西陵將軍!”


    突然側邊傳來一聲中年人的嗓音,幾人轉頭一看,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激動的走了過來。


    “西陵將軍肯紆尊降貴前來舍下,真讓小舍蓬蓽生輝呀!快,請、請……”那人一臉感歎的說道。


    安月翻了個白眼,還小舍呢,這宅子,山山水水一點不缺,自己走進來之後幾乎都分不清東西方向了,竟還是小舍?也不知這城主貪了多少銀子。


    “咳咳!”


    姬燕也停了下來,一臉不滿的幹咳了兩聲,惹得那城主也注意了一下,這麽一看,頓時心驚肉跳,怎麽也沒想到姬燕公子竟然不請自來了!


    “姬……姬公子,嗬嗬,快請快請……”城主苦著的臉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彎著腰道。


    這城主也是心中詫異的很,二王爺通知他西陵歸會來已經是驚到心抖了,可萬萬沒想到姬燕也會來,這位姬燕公子向來自信的很,如今自己沒有送上請柬,豈不是讓他覺得心裏不舒服?


    不過這也不能怪這城主,畢竟姬燕和四王爺關係好是鐵板釘釘的事實,而四王和二王一向不和,誰會傻到讓這兩方一同會麵?


    “姬燕!”


    三人剛準備向內院走去,身後不知是誰叫了一聲。


    安月隻覺得聲音熟悉的很,回頭一看竟然是九王!


    城主也傻了,那九王身邊不就是四王爺嗎?莫非這兩方準備今日在他的府邸一較高下?


    隻是想想便覺得心灰意冷、手腳冒汗了……


    姬燕也是詫異不已,似乎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四王爺、九王爺,你們怎麽也來了?”姬燕狐疑的問道。


    安月向那四王爺一看,真是風度翩翩,長得一表人才、就連那走路的樣子都讓人忍不住讚歎兩聲。


    相比之下,九王爺孩子心性就顯得遜色多了。


    四王爺下意識的環顧了四周,然後說道:“聽聞二皇兄來了雁城,本王便順道想來瞧瞧他要做什麽,不過還未動身便收到了二皇兄的邀請,說是有禮物要送給本王。你也知道,我與二皇兄一向不和,他既然主動邀請,本王自然不能拒絕。”


    安月忍不住讚歎了一下,這四王爺說話雖然句句“本王”,但卻絲毫沒有張狂之態,謙和謹慎的樣子與生俱來,安月總覺得他那頭上好似帶了一層光圈,閃閃發亮,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要我說,四皇兄就是好性子,二皇兄以往那般為難他,現在為了二皇兄一句話還巴巴的跑過來。”九王爺一聽立馬扭過了頭,一臉的不情願。


    安月也聽出來了,這幾個人雖然對二王爺無感,但是這個四王爺卻心胸寬大,絲毫不介意。


    安月腦中飛快的轉動了幾下,這個四王爺雖然謙恭的毫無錯處,但是這樣一個人太過偉大了,要麽就是他真的有如此修養,要麽他就是個心機深沉到可以騙過所有人。


    “來都來了,就看看二王爺到底是要做什麽吧!”姬燕皺眉說道。


    那城主不知咽了多少口唾沫,這一個宴會竟然讓四個皇子和兩個舉足輕重的人齊聚,也太匪夷所思了!他自然不會傻的以為自己的麵子大到這種程度,隻是擔心,若是他們其中任何一人出了事,那他這城主府就完了!


    “咦?她怎麽也來了!”九王爺剛想和西陵歸說上兩句話,就瞧見安月一臉茫然的站在旁邊,頓時用手指指著她誇張的叫道。


    安月滿頭黑線,自己和這九王之間還有個“鹿鞭湯”的過節呢!


    “回九王爺,這位夫人應該是二王爺點名要邀請的客人。”城主大人體諒的說道。


    九王爺詫異的看了安月一臉,思量片刻,最終說道:“我那會讓你和我回王府當廚子你不去,現在是不是跟著二皇兄了?”


    幾人嘴角一抽,若是她跟的是二王爺,如今還能站在這?


    “回九王爺,民婦誰都沒跟著,隻是自己買了個新樓,正巧讓二王爺碰上了,這才邀了民婦前來。”安月黑著臉說道。


    九王爺絲毫不信的眨了眨眼。


    就憑二皇兄那性子能無緣無故邀請一個不相幹的人到這城主府來?怎麽想也不可能吧!


    “好了,不要亂猜了,這丫頭是跟著我和西陵一起來的。”姬燕滿臉笑意的說道。


    安月嘴一撇:明明是這姬燕跟著她來的好吧!


    這麽一說,九王爺更不相信了,姬燕是什麽人,西陵歸又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帶著這個幹巴巴的婦人過來?


    四王爺知道的和姬燕不差,自然也了解這其中關係,無奈的對著這個不懂世事的九弟說道:“我們若是再不去,這宴會恐怕都要結束了。”


    九王爺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差些忘了!”


    安月無語,跟著幾個人進了內院。


    這院子花香肆動,設有兩排座位,上位之下另有其他位置,是供其他女眷就坐。


    這場宴會城主是費勁了心思,將城中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家中的姑娘全部邀請了過來,畢竟總不能一場宴會隻有幾個男人把酒言歡吧!


    而且自從這姬燕和四王、九王突然來了以後,城主更是為自己的明智決定歡喜了一把,試想,若是這院中隻有幾個對立的皇子相處,該是如何的針鋒相對,相反,多了這些嬌滴滴的女人,怎麽也會讓他們氣火低一點。


    這宴會剛剛開始,姑娘們規規矩矩的坐在位置上,偷偷瞄著上座的男人。


    安月頓時覺得這場宴會好似是客人在挑選大白菜一樣,顯得那些女人如此廉價。


    幾人走進,頓時迎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姬燕全城的人幾乎都認識,竊竊私語、眼冒桃心自然不必說。而西陵歸,那一張黑色麵具和一襲黑色軟甲在這幾人中更是獨特的很……


    更讓人矚目的還是安月。


    加上城主,五個男人身邊跟著安月這麽一個女人。


    誰不嫉妒?誰不羨慕?


    詹寧兒坐在女眷首席,離那些公子做的地方是最近的,可沒想到可惡的女人竟然和天下四公子之首的姬燕一起走來,而且除了姬燕之外,另外幾人也都是氣質凜然,絕非下等人!


    空前的嫉妒與怨恨在詹寧兒的心裏迸發,新仇舊恨惹得著女人眼睛都蹦出了血絲。


    “四皇弟、九皇弟,你們還真是賞臉……”二王爺迎了上來,說不清的眼神看著二人說道。


    台下的女人瞬間瘋狂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竟能同時看到四位皇子,而且在這個日子,極有可能讓她們飛上枝頭!雖說正妃不可能,但哪怕是侍妾,那也是王爺的妾!


    安月瞧著二王爺的眼色,總覺得陰險的很。


    人數到齊,各自坐了下來。


    安月是女眷,自然被分配了到了下席,不過畢竟她是二王爺親自邀請,隨時下席,但是也是首位,和詹寧兒正好是對麵。


    剛坐下便迎來這麽陰狠的目光,安月自然想到了詹寧兒,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心裏好奇的很。


    這宴會在安月看來粗俗至極,上頭談論著國家大事,下頭悄悄談論著上頭的男人,然後適當的時候城主主持,讓女人們又唱又跳,男人們看的不亦樂乎。


    不過安月也看的歡快,還好她都嫁了人,和這些閨閣女子不一樣。


    “安夫人,沒想到您都來了這宴會,寧兒敬您一杯。”詹寧兒突然站了起來,對著安月說道。


    安月一愣,這詹寧兒還是頭一回這麽客氣。


    不過自然是知道她心裏想什麽,想利用自己得到上頭各位的另眼相看?


    “寧兒小姐何必這麽客氣,民婦酒量淺,便以茶代替吧!”安月才懶得和她碰杯,隨意的說道。


    詹寧兒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不過大庭廣眾總不好發作,隻得微笑應了一聲,舉止優雅的喝了一口。


    詹寧兒長得很美,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是卻算得上是國色天香,而且她這家教應是不錯,舉手投足絲毫找不到錯處,放眼整個宴會中的姑娘,也尋不到一個可以與她相提並論的女子。


    “這位姑娘是誰家的小姐?”二王爺眼光一閃,率先問道。


    安月暗道了一聲:果然!


    像詹寧兒這樣出挑的女人二王爺不可能不注意。


    隻見詹寧兒麵色一喜,隨即斂下了眸色,羞澀的看了看城主。


    城主會意,道:“這位是上州刺史詹大人家的小姐,對了,詹小姐坐了這麽久也沒表演一下才藝,倒不如現在秀上兩手讓二王爺瞧瞧。”


    舞樂奏曲,詹寧兒沉穩的走到了搭建的台子中間,輕解羅衣,裏麵竟然穿著舞裙!


    安月滿頭黑線,這女人準備的也未免太充分的一些!


    甩袖、回眸,每一個姿態都美的入了人心,這宴會之中除了西陵歸漠然冷對和四王鎮定如初以外,其他人男子幾乎都晃了眼。


    一舞畢,詹寧兒在眾女羨慕、嫉妒的眼神中走了下來,那下台的動作好似踏著雲霧一般,直直走到了二王爺的麵前,低首俯身:“寧兒有幸為王爺做舞甚為榮幸,在此敬王爺一杯。”


    說完,自己喝下了下人端來的果酒之後,芊芊玉手拿起酒壺為二王爺滿上了一杯。


    安月連連搖頭,俗話說的好,王八綠豆,看對眼了!


    一個陰險奸詐,一個囂張任性,著實是良配!月老大人的紅線果真是不會牽錯的!


    兩人眉來眼去過了一會,這二王爺突然向安月看了過來,若有若無的笑意打量著安月渾身上下,看的她煩躁不已。


    “夫人肯捧場前來定是不計前嫌原諒本王和八弟魯莽,心胸寬大,真是令人佩服!”二王爺冷不丁來了一句。


    心胸寬大?安月抿了抿嘴,倒不是很大……


    “來人,本王今日專門帶了珍藏的葡萄酒,端來為夫人滿上。”二王爺見安月不語,又說道。


    頓時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安月倒不在乎,不過對這葡萄酒倒是來了興趣。


    葡萄美酒夜光杯……不知道這古人釀的葡萄酒和現代工藝有什麽區別。


    酒剛剛端了上來,二王爺便舉杯示意,安月下意識看向西陵歸,見他麵色不變,便也覺得心安,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安月相信這二王爺沒那麽傻勞師動眾下毒害她這個無關緊要的婦人,何況是當著西陵歸的麵。


    原本想著這葡萄酒的應該好喝一點,但沒想到這東西入口細滑,下肚之後卻猶如千針紮刺一般濃烈,讓她這臉色忍不住耷拉了下來。


    二王爺滿意的看了安月喝一口,才將視線轉過聊天。


    安月這口酒喝完不久,竟覺得有些酒醉之意,嘴中幹燥不已,不過,這酒醉似乎有些不同,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卻忍不住再次將那倒滿的酒杯有塞進了嘴裏……


    這葡萄酒和果酒一般,幾乎不容易醉人,其他人見安月一杯杯慢慢品著下肚,還以為味道奇美,羨慕的人更多。


    宴會進行的差不多,天色雖然漸暗卻並未結束,有些公子與姑娘看對了眼,也都紛紛尋著機會私下聊上幾句增加了解,詹寧兒更是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深情款款的靠近著二王爺,兩人靜待許久,二王爺低頭靠近著詹寧兒的耳後輕道了一聲。


    詹寧兒一愣,隨即點了點頭,笑眼盈盈的向安月走了過來。


    女人家的話男人自然不好多聽,姬燕等人更是聚在一起聊著什麽,安月朦朧間看到詹寧兒向自己走了過來,腦中竟還能想到如今是在宴會之上,頓時揚起了小臉,道:“詹、小姐,舞、跳完了?”


    這一句話結束,周圍的姑娘也都聽出了酒醉的味道,惹來數聲輕笑。


    詹寧兒嘲諷的看了看安月,佯裝著一臉溫柔,道:“我看夫人有些醉了,不如和我去那邊吹吹風,醒醒酒吧?”


    安月迷糊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跟著詹寧兒一起走去。


    九曲回廊,院子越來越深,被風一吹,腦中的暈眩之意更加強烈起來,不知過了多久,搖搖晃晃的身軀開始不聽使喚,軟軟的倒了下去,安月隻覺得好像有無數顆星星在眼前晃悠,晃的她頭疼,一閉眼,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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