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宮主,保護雀靈姑娘——”


    隨從們一聲聲的呼喊不斷傳進雀靈的耳內,馬車外的形式越來越緊張,可馬車內的顧月寒依舊緊緊將雀靈壓在身下,沉著目,緊緊得看著雀靈,目不轉睛,仿若對馬車外的呐喊聲未曾聽見。


    雀靈毫不畏懼得睜大眼,與顧月寒四目相對,周遭的空氣似乎在此刻開始凝結。


    紫衣喘著粗氣,倒在地上看著他們,不斷深呼吸,胸口起伏得厲害。


    很快,車外傳來了一道道尖銳的刀劍相向聲,利器相交鋒引出的劈啪作響聲,激烈又可怕,很快,一道聲音在馬車外響起:“稟告宮主爺,行事如此整齊的山賊,恐怕不止這麽簡單!屬下倒覺得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隊!”


    顧月寒凜冽的雙眼一眯,平日裏多情的桃花眸中發出懾人的殺氣來,冷聲回道:“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統統都給本宮殺!”語畢,他站起身,終於舍得將從雀靈的身體上離開。


    他居高臨下得看著雀靈,一聲冷笑:“乖乖等我回來,你逃不走的。”他的薄唇好似一道尖銳的刀片,生生割得雀靈一陣心寒。


    瞧著雀靈泛白的臉色,他終於滿意,伸手挑開馬車門,飛身離開。


    一直到顧月寒的身影再也無處尋覓,雀靈渾身戒備的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著手,一把握緊紫衣的胳膊,堅定又急迫道:“紫衣,逃——”


    紫衣睜著雙眸看著她不確定的問道:“逃?”


    雀靈急忙整理好自己的一身火紅抹胸長裙,又將一頭黑發簡單挽成一個發髻,又從懷中拿出一塊白布條,將額頭上醜陋的傷疤遮掩上,這才握緊紫衣的手,悄悄拉開了馬車簾子。


    此時馬車外一片肅殺,刀劍相向的戰場從來是世間最嚴酷的刑罰。訓練有素的山賊和顧月寒的人馬激烈的交鋒,一眼望去,皆是死傷。


    顧月寒正在最前方,和山賊的領頭的一人物激烈交鋒著,聽見身後有些動靜,冷酷的桃花眼立即就衝雀靈掃來,那眼神冷得出奇,帶著不容忽視的憤怒,盡數灑在了筆直在馬車上的雀靈身上。


    “出來做什麽!進去!”顧月寒怒吼聲從前方傳來。


    今日的雀靈一身火紅的曳地抹胸長裙,抹胸前秀滿朵朵睡蓮,與她白皙的皮膚相襯,美不勝收,她就像一朵火紅的海棠花,一個簡單的發髻,將她的鎖骨襯托得分外魅惑,她的唇間,桃紅兩點,眉目流轉之間盡是無人可擋的淡雅風情。——今日的著裝,本就是她精心排好的。


    紅色果然是最適合自己的顏色,如同一抹火焰,燃燒在每個人的心裏。


    聽見顧月寒的怒吼聲,雀靈臉龐盛開一個妖嬈的笑意來,如同綻放的罌粟花,讓人明知道是毒缺還是忍不住要嚐試。


    她緊緊拉著紫衣的手,將視線盡數灑向了對麵山賊的領頭人身上。


    本身火熱的場麵,突然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女人給生生打斷了,眾人紛紛將目光掃向站在正中間的雀靈身上,一時竟然忘記了手中的動作。


    果然,那山賊頭目望見雀靈,眼中登時閃過一道驚豔,他將眼神掃向身後的山賊,眼中的示意不言而喻,很快就有大批的山賊湧上,將雀靈和紫衣給掠了去!


    “慢著!”顧月寒大怒,急忙飛身到雀靈身邊,可哪知卻被那山賊的領頭給生生製止了下來。


    顧月寒握緊手中的劍,冷道:“你要什麽!財富?我都可以給你!”


    那山賊頭目圍著黑色的方巾,將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聽到顧月寒的話,仰頭爆發出一陣大笑來,許久才停下:“要什麽?!老子的財富有的是,可偏偏,少了一個美人兒。”


    顧月寒臉色發青,——要不是這次想要掩人耳目,不想被他們察覺雀靈在自己這裏,軍隊帶得不多……可什麽時候,這芙蓉城山外,竟多了這麽一支強勢的山賊?!


    顧月寒的部下全都盡力拚搏著,可山賊的人數明顯多過顧月寒的人數,顧月寒一方很快就敗下陣來!


    那山賊頭好整以暇得看著眾人的廝殺,許久,覺得厭了,幹脆直接伸手拉過雀靈上了馬,又讓身旁人帶著紫衣,將他們載向了遠方!


    噠噠的馬蹄聲分外清脆,這頭目的目光不斷在雀靈和紫衣身上來回飄蕩,片刻之後,才開口問道:“你不怕?”


    “怕。”雀靈分外陳懇得點了點頭,可臉上哪裏有一絲懼意,她頓了頓,繼續道,“可我知道,你不會害我。”


    他興味了,雀靈依舊抬頭看著他,臉上帶著誠懇,她伏在他耳邊,分外清晰道:“請帶我去見辰王爺!”


    ——俱東國王爺,莫如辰。


    山賊頭目的眼中登時爆發出一片懾人殺意,伸手猛地一拉韁繩,受驚的馬兒登時前腳離地,“籲——”的一聲,響徹耳際,最終停下了疾馳的馬步。


    他看著她,聲音冷然:“你說什麽?!”


    雀靈嘴角輕挑,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曖昧與蠱惑,看著他,繼續淡然得悠悠道:“韓雲大將軍,還請代過小女子,向辰王道聲好。”


    韓雲,俱東國王爺,莫如辰的心腹大將,一年前的芙蓉城更換城主,外界隻當是被一個神秘男子給奪得,而實際上,便是被韓雲給奪下的,韓雲對莫如辰忠心不二,視君如命,所以換而言之,芙蓉的真正主人,應當是莫如辰。


    至從莫如風回到俱東後開始對莫如辰進行討伐,對於莫如風來說莫如辰就是那次宮變得幕後黑手,他害的莫如風家破人亡,若不是當年的蘇山夫婦,莫如風可能早已經餓死街頭,莫如辰蕭淑妃之子,當年蕭淑妃和當是掌握兵權的斐傲天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很小的時候就被雙方父母指腹為婚。而本身兩人又彼有感情,唯獨等到兩人挑選黃道吉日舉辦婚事,可曾想蕭淑妃被莫如風的父王就是當時的俱東國皇帝莫如天給看中,招進宮納為淑妃,原本能進宮為妃是達官貴族名門閨秀求之不得的事,但是對於當時的斐家和蕭家確實痛不欲生的傷心事,原本相愛的兩個人兒如今是宮牆之隔,雖隻是一睹宮牆但是那卻是比天還遙遠的距離,作為臣不能窺視君王的女人,哪怕是他不要的。


    斐傲天氣啊,自己忠心耿耿結果換來的確實這樣的結果!仇恨的種子就此埋下,幾年後終於熬到頭收複心腹,招兵買馬,為的就是叛變……


    他們心血沒有白費終於叛變成功,而且還順利的殺死了莫如風的父皇母後。莫如辰其實是斐傲天的兒子,蕭淑妃利用太醫的催生藥讓莫如辰提前出生了整整三個月,讓莫如天信以為哪是他的孩子,可悲的是自己竟然替別人養子,最終落了個如此淒慘的下場。


    最終的最終,斐傲天扶持了莫如天的兄弟振軒王為帝,改號為辰。


    莫如辰也被順利成章的當上了太子風光無限,可曾想當了不到十年太子之位還是拱手奉還……不僅如此這幾年莫如風的勢力逐步強大,居然在幾年前把他這個天子驕子趕到了芙蓉城當起了見不得光的山賊!!!


    這所謂的山賊實則是莫如辰潛伏在芙蓉城的軍隊,他知道短時間內莫如風是不會動他,原因有兩個,一,莫如風要在他手上拿到域龍寶圖的四角之一,二是,他還在忌憚自己手裏這支軍隊,畢竟這支軍隊是斐傲天死後交給他的軍隊,這軍隊是斐傲天的心腹,戰力忠心都是一等一。依照莫如風的性格不會做那種兩敗俱傷的決定,所以莫如辰現在要做的是壯大自己的勢力。


    聽見雀靈這麽說,韓雲明亮的雙眸慢慢變暗,本是扶著她胳膊的手掌慢慢移到了雀靈的脖頸處,然後慢慢收緊,可說話的聲音卻一如既往的輕愉:“哦?不知姑娘……是如何看出,我便是韓雲的?”


    他放在雀靈脖頸間的手正在慢慢握緊,雀靈努力憋氣,雙手緊握得連指關節都泛白了起來,——她總不能說是因為她調查過他們?!


    雲雀靈之所以能輕易的調查到多半是因為金花,金花在各國都有勢力,遠遠沒有表麵那麽簡單,她似乎在籌劃一個巨大的陰謀。


    思忖片刻,雀靈終於放定心思,努力讓自己將口吻說得與平日說話語氣無二樣,因此當即隻見她依舊淺笑倩兮,微微挑著柳葉眉來,嗔道:“將軍何必動怒,你若是要殺我,盡管殺,隻是,小女子這裏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聽到“兩全其麽”這幾個字,韓雲果然饒有興趣,他一把放下困在雀靈脖頸間的手:“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


    朱唇輕輕啟動,吐氣如蘭,如同一朵綻放在寒冬的白梅。


    “把我送給辰王”


    他反反複複打量著雀靈,帶著極大的興意,眼神帶著好奇與疑問,掃過雀靈精致的五官,和白皙的鎖骨,繼續道:“美人多的是你不一定入的了主子的眼……”


    說到此處,他故意停下,看著雀靈的眼神更疑惑了。


    雀靈挑唇微微一笑,心中明白,既然要利用對方,自然得順了對方的心思,於是她麵上輕輕歎了口氣,倔強道:“公子不試試怎會知道你家主子不喜歡?”她在賭,賭這個男人對他主子的上心,傳言辰王風流成性,後宮美姬無數,他最大的愛好便是收藏美女……


    韓雲看著雀靈眼中的倔強,沉吟片刻,又突然笑了起來,問道:“既然如此,姑娘又是如何一眼便認出,我是韓雲的?”


    雀靈亦笑,笑得神秘莫測,她湊近韓雲耳邊,輕啟貝齒,幽道:“韓將軍威名遠揚這俱東等四國怕無人不知吧?”


    雀靈溫熱的氣體傾數灑在韓雲的脖頸處。——這個女人,很危險。


    ——可這樣的風華女子,不正是公子所喜歡的麽?


    想及此,韓雲微側目,看著雀靈無懈可擊的絕美側臉,半晌,終於問道:“你要見他?”


    雀靈鄭重點了點頭:“要事相稟!”


    “好,我依你!”韓雲猛地一夾馬背,駿馬瞬間飛躍而出,飛速向前而去,雀靈火紅的長裙隨風漾在空中,劃出一道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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