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抱著蔣家兩兄弟跑,剩下的十幾個小子把裘良、石光珠等人給攔在原地。待人跑遠了,才笑嘻嘻的給幾個人賠罪:“幾位小爺莫惱,我家老爺宴請兩位蔣小爺是真心的!煩請各位到蔣家給主人家帶個話。”


    “帶什麽話?沒聽見人家說有約了嗎?我們和蔣家兩個一起,要去太白樓赴西寧郡王世子的約!你等著好瞧的吧!”裘良一聽,還真就不惱了,等著這不知誰家的老爺捅婁子。


    幾個小子一撓頭,想想自家老爺的德行,是一點都不擔心這些事。立刻就拱手:“既然如此,不如小的們護送各位小爺到太白樓去,咱家老爺從來不是吝嗇的人!”言下之意,說不定他們老爺會連著西寧郡王的世子爺一起請了。


    “沒見過這麽沒臉沒皮的!”裘良一下就氣笑了。身旁的石光珠拉拉他:“能這麽混不吝又和玉陸兄弟倆有關係的,恐怕隻有那位賈將軍了。”


    “這位小爺也是好眼力!我家老爺正是姓賈,乃是當朝一品的威遠將軍。如此,各位小爺不擔心了吧!”


    “走你的吧!”幾個人一陣憋笑。都說物似主人型,有什麽樣的下人,估計主人也就是差不多的樣子。這樣一看,似乎這個向來名聲不太好的賈將軍還是很值得交的。幾個人分成幾撥上了馬車前往太白樓,要去會一會這個賈將軍。


    這頭抱著蔣子寧兄弟的兩人過了兩條街就把兄弟倆抱上了馬車,小半盞茶後,就到了太白樓。眼看著兩個跟車的人又要抱兩人,蔣子寧連忙擺手:“不必了,還是讓在下和舍弟自己走吧!”


    說完就拉著蔣子耀上了太白樓,跟著進了三樓的雅間。也是寸了,這間屋子就在世子金鋒定下的包間對麵。馮紫英眼尖,一下就看見了蔣子寧和蔣子耀進了對麵的屋子。心裏很是好奇,便找來掌櫃的詢問。


    另一頭,蔣子寧和蔣子耀進了屋裏,就看到了這位老爺的真麵目——賈赦。“兩位可算是來了,赦等得很是心急啊!”


    “賈將軍有禮!”兄弟兩個在車裏就猜到應該會是他,所以一點也不驚訝的行了初次見麵的晚輩禮。


    “誒?別!別!咱們平輩論交!平輩論交!”賈赦這麽說著,就側身避過兩人的禮,還把兩人硬是按坐在主座和次座上,自己反倒在陪座上坐下了。等到自己落座之後,賈赦又想起來什麽似的,把一直悶著不吭聲當壁畫的一個少年給拉了過來,“這是我兒子,兩位老弟都是見識廣博的人,以後多教教我這個缺心眼的兒子!老哥我可不是說虛話的人,你們就把這小子當成自己的兒子管教就成!”


    “將軍太客氣了!”蔣子寧眼看著賈赦越說越不對,趕緊高聲打斷,“這位一定是璉二爺了!在下蔣子寧,這是舍弟蔣子耀。”又轉過來對賈赦道,“將軍看得起在下以兄弟相稱是在下的幸運。隻是在下與璉二爺年齡相當,不若就各交各的,如何?在下表字玉陸。”


    蔣子耀努力不讓自己的嘴角抽搐。都說一等將軍賈赦賈恩侯是個最混不吝的,今個兒這一見麵,就和兩個可以做他兒子的八歲孩童稱兄道弟,真是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賈將軍你沒看見你兒子的表情都不對了嗎?你是真的想讓你兒子叫兩個八歲的孩子做“叔叔”嗎?


    賈璉一聽蔣子寧的話,果然臉色好看了不止一點,抬手行禮:“在下賈璉,尚無表字,玉陸就叫我璉二就好。”因為他上麵還有一個六歲上頭夭折的哥哥,故而雖然是賈赦唯一的嫡子,但在族譜上頭,就是行二的。


    賈赦也湊熱鬧:“那玉陸也叫我的表字吧!在下表字恩侯。”


    “恩侯兄!璉二!”蔣子寧表麵上毫無壓力的改了口,但是和內心波濤洶湧的蔣子耀一樣,都在吐槽這對父子的奇葩行為。


    “某今日請二位來,是為了感謝二位無意中幫了賈某一個忙。故此,在下先幹為敬!”說著就要和賈璉一起對蔣子寧二人舉杯。


    “呃,恩侯盛意本不該辭。隻是家中有訓,我家無論男女,未滿十五之前,都不可喝酒。過早飲酒對心智和壽命皆有妨礙。故此,隻能以茶代酒了。”蔣子寧從剛進門就發現賈璉的麵色很不好。才十一二的年紀就有些五髒虛弱的征兆,這明顯是飲食不調造成的。現在多說這一句,也是希望賈璉能明白過早的宴飲會有傷壽命。


    賈赦聞言,似乎恍惚了一下:“是了,當年的祖母也是這麽對我說的……”轉頭看見自家的兒子一臉的不以為然,就是一個腦勺上去,“你不服氣什麽?這是多少世家千年傳承的教育後代的法子!你爹我當年也是被你太祖母這麽教育的!”


    賈璉一聽賈赦連太祖母都說出來了,連忙端正的神色,放下酒杯端起茶碗。賈赦這才滿意的點頭。


    要說賈璉,雖然自小和二房的王氏更親近,但那是被王氏刻意誤導的。真要是在整個榮國府的巨大利益麵前,賈璉可是一點不糊塗的知道自己應該站在自家老爹的身後。故而這次因為賈珠和蔣子寧的撕逼而導致父子兩人“翻身農奴當家作主”之後,自然也是很好奇這個幾句話就攪得榮國府翻天覆地的人。


    而賈赦是真的感謝蔣子寧。要不是他,他的委屈,他的憋屈根本就不會有人冒著得罪史家王家的風險來替他伸張。


    蔣子寧兄弟和賈家父子幹杯過後,直接就問了一句話:“恩侯不會以為貴府老太君進了佛堂就算完了吧?要知道,貴府仍舊是還在二房的把持中呢。”


    賈赦也不是傻的,早年間也曾在自家祖母的調教下出入各種場合,自然明白蔣子寧的意思。眼看蔣子寧似乎願意無條件幫忙,立刻就放了心。


    說到底,蔣子寧為的是了解老侯爺對榮寧二府的執念。而且隻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他還是很樂意幫忙的。


    於是蔣子寧就和賈赦二人在一邊嘰嘰咕咕的說話,留下蔣子耀和賈璉大眼瞪小眼。蔣子耀看了賈璉半天,才拱手道:“恩……令尊果然好氣魄。璉二哥你真是不容易。”到最後,也沒把“恩侯”給說出口。


    賈璉也聽出來蔣子耀一開始的稱呼,也連忙拱手:“哪裏哪裏,家父今日隻是太激動了。”畢竟是自己的老爹,怎麽也不能砸場子不是。


    兩個人從一開始的尷尬到最後的熟悉,在賈赦和蔣子寧嘰嘰咕咕結束的時候,也算是建立了初步的友情。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和嬉笑聲:“玉陸!子耀!我們來了好半天了!讓賈將軍一起來我們屋裏吧!”


    “說起來,今天在下是和西寧世子有約的,不知恩侯?”


    “你們去你們去!我自己喝酒很好!”賈赦一揮手,算作告別,順便對著蔣子寧擠麽擠麽眼睛,算是把剛剛說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了。


    蔣子寧這才帶著蔣子耀告辭。隻是沒一會兒工夫,蔣子寧和馮紫英又回來了:“璉二!聽說你也在!碰上就是有緣,也來吧!”


    “世子爺也想見見璉二哥。”蔣子寧笑眯眯的點頭附和。


    “還不去!好好玩啊!”賈赦一聽是世子要見自己兒子,立刻就讓賈璉跟著去了。自己繼續吃菜喝酒,還順便讓人給得了自己吩咐去接人的十幾個下人並車夫安排了一桌席麵在一樓吃。等到吃飽喝足往家走要結賬,才知道自己的帳讓金鋒給結了。


    此後的幾天裏,榮國府因為賈史氏和王氏入靜室而無人主持內務,以至於府邸越來越亂。大老爺賈赦實在受不了每日裏連口熱水都喝不上的日子了,打算把所有的下人都集中起來重新安排活計。


    接了賈赦命令的賴大心裏嗤笑:你就算重新安排了也還是喝不上熱水,這可是老太太發的話。但是表麵還是很恭敬的表示一定把人都叫齊。


    因為榮國府的奴才下人太多,最後不得不把人都叫到了老國公爺仙去後就沒什麽人用的府內校場。烏壓壓的四五百人擠在校場裏,各個都不是好相與的。眼見著太陽都升起來了,說要分配活計的大老爺還是沒來,底下的人就不樂意了,一個個嘁嘁喳喳的說著不滿的話。


    隻是還沒說幾句,就發現情況不對。不知什麽時候,一群穿著鎧甲的兵士把校場給圍了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場中的奴才們。


    沒錯,這幾天的亂象是賈赦故意為之的,等的就是今天蔣子寧和蔣子耀的休沐日。老平原侯還特意讓自己的副官帶著新收的兵士們去榮國府給賈赦撐場子。賈赦更是答應給每個來助陣的兄弟事後安排一頓醉仙居的飯食,好吃還管飽不說,另給每人二十兩的幸苦費。


    賈赦領著賈璉和蔣子寧蔣子耀在屋子裏喝茶,讓這小二百人看著場下的奴才,剩下的一百多號人去各家運東西。值錢不值錢的不管,都給運到自己祖母仙去前交給賈赦的嫁妝裏的一處五進的大院子去。


    為了防止有會藏東西的,賈赦還特地找了和自己父親賈代善有點交情的一個曾經當過“特務機關”高層的前輩,要了幾個他下手調教出來的徒弟來翻找這些奴才的庫房。


    因為來的人都是精英,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把榮國府周圍聚居的小二百戶奴才的房屋給翻了個底朝上。連灶間吃飯的鐵鍋都受了三百多個,全數運到了賈赦的宅子去了。有雖然家裏的長輩在府裏當差,但是因為尚未留頭所以沒進府的丫頭小子,見人闖進自己家搜刮就是一陣哭叫。這些兵士也沒下狠手,就是都提溜起來帶到榮國府前院的一個院子裏看起來。


    這場搜刮在進行到賴家的時候,遇到了一定的阻礙。要知道,賴家也養著家丁呢。而且賴大的小兒子賴尚榮是落地就脫了奴籍的,故而領著一群家丁和兵士們叫囂。


    兵士們派了個人傳話回來問賈赦這個主人家的意思,蔣子寧笑眯眯的說:“不過是個勾結府內家奴竊取主家財產的外賊罷了。直接拿下!要是他識相就算了,不然就送給順天府吧。”


    “對,就這麽辦!”賈赦一點沒有被搶了主權的不愉快。他雖然不聰明,但是卻知道聽真正聰明的人的話,保準沒錯。而蔣子寧,絕對就是一個聰明人。


    “恩侯,聽聞貴府還欠著國庫的銀子呢?”


    “好像確實有這麽回事。隻是……”賈赦摸著下巴上的胡子心疼,不會剛把這些刁奴貪墨的東西找回來點,轉眼就要送到國庫去吧?


    “說起來,我祖父曾聽一位在金陵當守備的同僚說過一件事。早年間兩府的老祖宗在上京之前曾經購進不少上好的良田,是祭田來著。後來二位先國公爺也曾經陸續購置了一些。隻是最近這十幾年,這些上好的田地都悄無聲息的改了主人家,多是變成了王家和薛家的。不知恩侯可願意派人查看一番?”


    賈赦立刻就反應過來了。這要是把事情給坐實了是王氏做的,那麽還國庫的銀子就有了!賈赦的潛意識裏還是把賈史氏當作自己的母親,故而有意無意的把賈史氏從這件事裏摘了出去。


    蔣子寧要是知道賈赦的想法,不然估計會忍不住再次嘴炮一回打擊賈赦那顆缺愛的心一下。可蔣子寧不知道,還以為賈赦終於開竅了。


    榮國府的第一階段整改,就在賈史氏和王氏被皇後下懿旨關禁閉的時候順利完成了。校場裏的四百多個奴才,賈赦全都打散了之後扔到直隸等地的莊子上去了。當晚就有從莊子上選出來的二百人進了榮國府。


    第二天一早,賈政撐著臉麵上衙,路過大門口的時候,就發現曾經的“敕造榮國府”的牌子不見了,改成了“將軍府”。就連門環的形狀,鎮宅獅子型號也小了一圈,脖子上的鬃毛疙瘩也少了三個。雖然心裏惱怒,但是賈政還是端著端方的態度走了。


    待到晚間回了府裏,發現賈赦自己仍舊住著東大院,隻是把賈璉遷到了前院,住著最好的院子。把賈珠和賈元春兩人的院子給挪到了東南角的幾個有些破落的院落去了。而榮禧堂,賈赦直接就給改成了自家祖宗和老爹的家祭地點。


    此時的平原侯府裏,蔣子寧正坐在祠堂中最高的那棵樹的樹杈上。無他,因為蔣明伯在蔣子興和小梁氏的攛掇下,要對蔣子寧動家法。


    先不說挨了家法之後的養傷過程中會有多少受算計的可能,也不說會不會耽誤蔣子寧在國子監的課業和交際。隻是家法一下,蔣子寧就會有個不肖的名聲。


    所以,就算蔣明伯現在拿箭指著蔣子寧射下來,蔣子寧也要死不下樹,單等蔣子耀和蔣子榮把老侯爺帶來。


    老侯爺果然快步進了祠堂,看見蔣明伯拉著弓弦的手就要鬆開,恨不得一刀劈死這個兒子!但此時還不能怒吼,不然蔣明伯一嚇一鬆手,蔣子寧不死也重傷。


    所以老侯爺從側後方接近了蔣明伯,一腳就把蔣明伯給踹趴下了。而蔣明伯手上的箭,斜斜的射到了門廊上,絲毫沒有傷到蔣子寧。


    蔣明伯從地上爬起來想看看到底是誰踹的自己,一抬臉就挨了自己老爹左右開弓的四個巴掌:“你個不仁不慈的玩意!你還敢對我大孫下手!是不是有一天還要把我這個老不死的給射死啊?”


    “孩兒萬不敢如此的!隻是這小畜生太沒規矩……”蔣明伯可不敢認老侯爺說的話,不然傳出他要射殺親父的事情,保證立刻就下獄受刑。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侯爺又打斷了。


    “你才是最沒規矩的那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邊受了氣就回來拿我大孫撒氣!你以為自己多有才幹?不是,是因為你的上司和先親家公有舊才提拔你!你以為你現在的新上官是嫉賢妒能才打壓你?是因為人家是你妻子大哥過命的兄弟!你寵妾滅妻還指望人家對你好嗎?你在小梁氏那聽得那些渾話就來虐待我大孫!我今日告訴你!不管我或者還是死了,小梁氏和蔣子興都不準上族譜入祖墳!”老侯爺年紀大了,氣急敗壞的喊了這麽一大串的話,立刻就覺得心口發疼。


    蔣子寧一出溜從樹上下來,也顧不上蔣明伯乍紅乍青的臉色,連忙打發蔣子榮去找大夫,又和蔣子耀兩人扶著老侯爺出了祠堂往最近的院子裏去好歇一歇。


    這次過後,蔣明伯進入了一種和蔣子寧“王不見王”的狀態。隻要蔣子寧在的地方,蔣明伯就借故離開,畢竟在兒子麵前被戳破他其實不過是個借老婆上位的無能之人,心裏是很不虞的。而蔣子興卻是把蔣子寧恨毒到心裏,恨不得蔣子寧立刻就“哢吧”一聲死了。


    但是有老侯爺在,蔣子興也掀不起什麽大風浪。時光靜靜的流淌,轉眼之間,六年就如同指尖的一束光流瀉而過一去不返了。


    國子監裏,馮紫英開弓射箭,瞄向了七十步以外的靶心。可惜最後還是差了一點,沒有正中紅心。


    “聽說最近又有不少人家的子弟捐了龍禁尉的官職。怎麽樣,玉陸要不要也去捐一個玩玩?”


    蔣子寧像是沒聽見馮紫英的話,抬手抽箭,拉弓鬆手,正中靶心,動作一氣嗬成。早就習慣了的眾人根本就沒有對蔣子寧的箭藝表示讚歎。


    蔣子寧有射出一箭,正好把前一箭給劈成兩半,這下倒是引起大家的注意了。“你什麽時候練成這招的?”


    “一直再練啊,最近成功率才高了一點的。”蔣子寧又射出一箭,可惜隻是擦著上一支箭中了靶心,卻沒能劈開前者,“你看,又失敗了。”


    “我說你怎麽明明把靶心都射中了還不停的射箭呢,原來是在幹這個啊!”裘良想起蔣子寧的刻苦,不得不自歎不如。


    “你還沒說呢,到底捐不捐啊?”


    “別瞎說,要是我大哥真的捐了龍禁尉,將來進了禦林軍或者京畿營,是會被笑話的!”一邊的蔣子耀插嘴。看著自己射出的箭斜斜的插在離箭靶幾步遠的地上,覺得當初自己要走科舉路線真是太對了。


    他可不想大哥蔣子寧,每天在手腕上吊著重物拉弓就為了練習一個手穩。也學不來蔣子寧幾年裏就練壞了十幾個扳指的狠勁。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行軍布陣圖紙,他也是看得頭腦發脹。


    其實蔣子寧也無奈。按理說雖然蔣子耀和蔣子榮都決定走科舉路線了,但是家裏是以武起家的,總要明白些周邊知識吧。蔣子榮還好些,起碼能把這些兵法之類的東西都理解背熟了。可是蔣子耀就好像沒長這根筋一樣。明明就是些純文字的理論知識和一些圖紙罷了,怎麽就比四書五經困難嗎?明明念書念的很好啊!


    不管兄弟倆怎麽對對方感到無奈,反正蔣子寧是不會捐龍禁尉的。


    又過了小半個月,賈璉來找蔣子寧,說是金鋒要去平安洲剿匪,想在臨走之前聚一聚,問蔣子寧來不來。


    要說金鋒想在臨走前和大家一聚應該是自己親自來請人比較好的,但是卻托了賈璉來傳話。這卻是因為兩個人在這五年裏發生的事情了。


    當初的蔣子寧因為和金鋒相處的不錯,故而交情逐漸的加深了。而勳貴人家的子弟雖然也有課業,但是平日裏的遊戲也是很多的。


    金鋒比蔣子寧年長,又是自小的家學淵源,單打獨鬥還是找上幾十個下人模擬兩軍對壘都是手拿把掐。蔣子寧的一手箭藝就是被金鋒磨練出來的。


    兩個人一個願意教,一個學的好,關係自然比常人更加親密起來。在誰也沒注意到的時候,蔣子寧就開始產生“金鋒真是個有魅力的男人啊”之類的感覺。


    其實蔣子寧上輩子還真就沒談過戀愛,所以最初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對金鋒的感情就是對男神或偶像的崇拜。但是誰會因為做了一個xx偶像的夢還夢、遺了啊?這絕對是不對的!向來淡定的蔣子寧終於不淡定了一回。


    本來蔣子寧是希望能自己理清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的。他隱約記得上輩子的時候看過一些“男孩青春期會對同性有向往”的文章,說不定是因為他再一次的經曆了青春期才這樣了呢?可蔣子寧沒有深想的是,這些文章其實就是從心理層麵合理分析這種想法的來源。而他,心理早就不屬於青春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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