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五弟說的,這是京畿大營的遊擊將軍單將軍。單將軍是我的好友,我閑來無事就和單將軍喝一杯罷了。至於單將軍為何從窗口跳出,蓋因上次我不過是和西寧王爺說了幾句話,就被五弟你帶人一起打了一頓。單將軍怕落得和我與西寧王爺一樣鼻青臉腫的下場,隻能從窗口脫身了。”


    “這還成了我的錯處了?要是心裏沒鬼,跑什麽?不說我說你,這人的年紀都能當你爹了,你和他是朋友,還約了一起喝酒聊天,你是以為我像你一樣是缺心眼兒啊?”徒昫真的覺得徒皙的智商欠費不少,已經停機了。這種錯漏百出的話也能理直氣壯的說出口啊!


    徒皙被那句“能當你爹”氣得夠嗆,但是這時候還真就是他不占理。可是徒昫就算是懷疑些什麽,也沒有證據不是。頂多就是一個交通外官的罪名,他身為皇室宗親,又是廢太子獨子,隻要當今還要名聲,就不能對他怎麽樣。


    徒昫一看徒皙死不承認,也沒工夫和他扯皮,站了起來走到徒皙麵前和他麵對麵:“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不甘心嘛!但是不甘心也沒用,如今是我爹沒工夫搭理你,也就算了。等過段日子,你就知道,其實不甘心的過一輩子也不錯了。”


    說完,徒昫頭也不回的走了。徒昫的手下也押著遊擊將軍出來:“五爺,這人怎麽辦?”


    “告訴定城侯唄!左右不過是個小角色,也給定城侯提個醒,讓他知道知道自己手下混進粽子了。到時候該清理清理,該換人換人!”而且說不定還能給謝鯨騰出來個位置,省得他一步一步的往上爬還要等上級軍官調走才能升職的煎熬了。徒昫對謝鯨的能耐是再相信不過的,相信有了這麽多的空位置,謝鯨隻要軍功到位就可以升職了,用不著還要等啊等的。


    回宮之後,徒昫再次去打擾皇帝辦公了:“父皇,親爹,現在西北可還有群狼虎視眈眈呢,你可沒工夫再分出精力來收拾徒皙捅出來的簍子。就按我當初說的辦不行嗎?”


    皇帝看著滿桌子的奏折,心裏也知道現在若是真的發生點內亂,處理起來還是很麻煩的。但是徒昫提出來的那個辦法也太兒戲了,哪有這樣的?可滿腦子都是政事的皇帝也沒工夫想,到底該怎樣對待徒皙了,決定想讓兒子用自己的法子試一試。實在不成,徒皙也能遭不少罪,就當是為了這些年徒皙沒少給自己添堵收利息了。


    於是,徒昫再次得償所願,高高興興的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內廷衛和內務府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去了義忠郡王府,徹底把義忠郡王府進行了人員改換。換下來的人,都被帶到皇莊去看守起來。


    徒皙一開始還覺得無所謂。但是隨後就開始不得不承受沉重的心理壓力。無論徒皙是在吃飯、睡覺、看書、寫字,還是出門、出恭,就連行房事的時候,都有四個人死死盯著他,眼睛都不錯。他的一言一行都在八隻眼睛的監視下,一時一刻沒有隱、私這種東西。


    徒昫得知徒皙被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瘦了將近十五斤,整個人因為神經衰弱而失眠、頭痛,有時候萎靡不振,有時候又精神亢奮,覺得效果很好。徒昫抬著下巴去找皇帝炫耀去了:“父皇你看!我就說我的方法管用吧!都說殺人誅心,看看,我也不讓人短他吃喝,光是一直看著他,我打包票,估計離瘋也不遠了。”


    “你這又是哪裏學來的,那些講讀博士都不管管你?”皇帝雖然因為徒皙現在的樣子可以放心全力處理西北的戰事,但對於想出這麽個刁鑽的法子折磨人的徒昫,還是有幾分無奈。隻是這是自己的兒子,又是為了自己分憂才想到的法子,皇帝心裏還是很受用的。


    “我功課都完成的很好啊!”徒昫掰著手指頭說,“我也不會和博士們說這些。既然不和他們說,他們又怎麽管我?”


    “淘氣。”皇帝最後下了這樣的批語,把徒昫打發走了。


    徒昫因為知道皇帝還有許多的政務要處理,也不多癡纏就走了。從皇帝的書房回自己寢宮的路上,徒昫再一次感歎了一下當皇帝的苦逼,決定將來還是要做一個閑散王爺的好。


    不過,想要做一個閑散王爺,首先要和未來的皇帝打好關係,現在,他應該去關心一下自己親愛的七弟和八弟去了!


    六七八三位皇子最喜歡的哥哥,絕對是徒昫。徒昫會給他們買宮外好玩的東西,會帶著他們做遊戲,會給他們講各種奇奇怪怪的故事。這樣的哥哥,絕對比一點都不喜歡和小屁孩玩的徒昊和笑起來就讓三個孩子覺得不舒服的徒旬好太多太多了!


    七皇子和八皇子是不知道徒昫是懷著抱好將來金大腿的打算才對他們倆這麽好的。所以兩歲多的兩位皇子,唯一能說利索的話,就是“找五哥玩去”。好吧,多麽單純直白的心願和口頭表達。


    但是最近他們有點不開心。五哥雖然會帶他們玩,但是沒有很大的力氣給他們拋高高,也不會飛飛。那個會給他們拋高高,會飛飛的黑哥哥不見了。這讓兩人有些鬱悶。


    徒昫來的時候,兩個人正用別人基本聽不太懂的模糊話語一起思念“黑哥哥”。徒昫在一邊聽了半天,才聽懂了幾個詞。“五哥”說的應該是自己,“黑蟈蟈”是什麽鬼?“飛飛”是要放風箏嗎?雞同鴨講的和兄弟聯絡了感情之後,徒昫的一天又順利的結束了。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將近三年,眼看著徒昫就要出宮建府了,徒昫對於未來的生活那是十分的期待啊!


    “你有中意的府邸嗎?這是禮部選出來的五處,挑一個吧!”皇帝把禮部擬定的府邸所在給了徒昫自己挑選。


    禮部的人挑選出的五處宅邸裏,有三處是在定城侯府附近的。這應該是考慮到徒昫一出宮就往定城侯府或者京大營跑的因素。徒昫倒是真的不在乎府邸在哪,反正到時候他也要在府裏給謝鯨留屋子的。謝鯨既然住在自己府裏,那離定城侯府的遠近也就不太重要了。


    但是考慮到謝鯨有時候是要回家探望父母的,徒昫最後選定的府邸,還是位置離定城侯府最近的那個——和定城侯府隻隔著一條街。


    選定了府邸,基本上就沒有徒昫什麽事情了。封號自然是不能剛出宮就得到的。雖然這幾年徒昫給皇帝解決的問題換一個封號是綽綽有餘了,但是那不是都沒放在台麵上嘛!所以徒昫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非要較真。


    皇帝對於徒昫的懂事還是很滿意的,如今上皇已經不怎麽認人了,也就是拿藥吊著。早幾年的時候,因為徒皙的事情,皇帝開始插手了各地的軍務,把緊要的地方都換上了自己的人,新兵的訓練從來就沒斷過茬。虎尊炮的改造已經進入了最終試驗階段,香皂和玻璃也讓皇帝的腰包稍微鼓了一點。


    這樣的背景,隻要再過個豐收的秋天,來年一定能支持著西北軍徹底把這二十年的濁氣都撒出去。皇帝心裏這樣想著,臉上勾起了一個笑容。


    徒昫在六月的時候,終於住進了自己的皇子府。謝鯨自此以後,被徒昫逼著隻要京營放假,就會到皇子府來。


    徒昫給謝鯨安排的房間,就在自己的房間隔壁。而且兩個房間不光外麵有門,屋內還有一道門連接兩人的臥室。


    謝鯨一開始是不願意住進來的,隻說讓徒昫給他在別的院子裏找間屋子就好。


    徒昫見謝鯨不樂意,也不說話,就是嘟著嘴看著謝鯨。就這麽定定的看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謝鯨二話沒說就把自己的東西搬進去了。隨後,又被徒昫逼著像是螞蟻搬家一樣把自己原本在定城侯府的東西一點點的都搬進來。


    老定城侯終於想明白徒昫和謝鯨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兒了。他也是在軍營呆過的,自然知道軍營裏因為沒有女人,會有男子互相排解的事情。


    他倒是試探了幾回。徒昫是個皇子,是肯定不會缺女人的,至於謝鯨,老侯爺就真的看不出來了。自己這個孫子,說起來也在軍營裏頭呆了幾年了。要說他是定城侯府出來的,□□高一些,不會有人敢對他有什麽想法,這倒是可能的。但是要說這孩子一點都不知道軍營裏頭的事兒,他老頭子可是一百二十個不相信。說是不開竅,也不像。說是不懂,又不可能。老定城侯有點不明白了。


    謝鯨其實開竅了,也懂。開竅的對象,就是老定城侯覺得不對勁兒的五皇子徒昫。可是徒昫是誰,是他自小就覺得是寶貝的心尖肉小五!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五皇子!將來,皇帝一定會給小五找一個又漂亮又溫柔的女子當老婆,然後小五會有許多和他一樣精靈寶貝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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