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嬌娜公主和康王趙季風的關係,那是極好的,從上次浴佛節的行刺事件就可以看出來了。康王趙季風寧願自己受傷,都拚命的護住嬌娜公主,讓她毫發無傷,足見趙季風對嬌娜公主的兄妹情深。這在暗鬥成風的皇家是極為可貴的。所以嬌娜公主一直打心底裏感謝趙季風。


    大夏國是一個實行以騎射立本,實行種姓製度的國家,社會等級是相當的森嚴,皇族內部鬥爭一場的激烈,而高門豪族之間鬥爭從未停止過。


    而大夏國的元豐帝也是一個極其有趣的皇帝,他好色成性,但是他又是一個相當有作為的賢明的君主,他還喜歡改國號,光他在位的時候,就已經改了五六個國號,其中元豐這個國號延用的時間最長,今年是元豐四十六年。


    但是因為今年過完之後,元豐帝覺得元豐這個國號不能再用了,於是果斷就改成了嘉慶年,也就是說明年就是曆史上的嘉慶元年,嘉佑慶這個年號,元豐帝延用了八年之後,又將國號給改回來,改成了元豐四十七年。所以先前,薑如意記憶之中出現了偏差,曆史上的元豐帝確實是在元豐四十八年過世的,可是在元豐四十六年和元豐四十八年間,中間還隔了一個嘉慶年間。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暫時不表。


    此番嬌娜公主則是十分驚奇薑如意竟是知曉趙季風最近心神不寧,她就想到今日趙季風一直在要求她,讓她將薑如意給請出來了。而今薑如意似乎對趙季風十分的了解。


    “如意,你和我皇兄是不是私下見過?你們是不是之前就很熟?”


    嬌娜還是有些許的擔心,她以前在宮裏陪著葉皇後一起看戲,那些所謂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可不少,什麽英雄救美人之類比比皆是。盡管今日趙季風已經極力否認。可是嬌娜公主心裏始終是困惑的,還有些許的擔心。


    “我和他不熟。”


    薑如意倒是回答的十分的幹脆,她確然是趙季風不熟,一點兒都不熟,他們兩個人本就不應該有交集。薑如意來到這裏,做的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便是上次在浴佛節上救了趙季風。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再出手。此時她已經意識到那將是一個禍害。


    “哦,其實本宮覺得十四哥挺好的,以前在宮裏的時候,就他對本宮最好了。其他皇兄都嫌棄我是女孩子,從來不跟我玩。可是你也知曉,我就是喜歡和男子玩,女孩子玩的那些我都不喜歡。當時隻有十四哥願意帶著我宮,上次你也瞧見,在浴佛節上,他拚了命的保護我。若是他一人的話,定是可以全身而退的,都是因為我……”


    上次在浴佛節上,趙季風差點就沒命了,若不是薑如意出手的話。


    “哦,也許吧。”


    薑如意一臉的木然,看向嬌娜公主,這個大夏國赫赫有名的公主,此番還是一個純真無害的小女孩子而已。看來生活真的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性格。而婚姻則是會徹底改變一個女人的性格。


    此番在薑如意麵前的嬌娜公主,喜著男裝,帥氣純真,性格也是相當的豪爽,與一般男兒無意。可是薑如意清楚的記得嬌娜公主是大夏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妒婦。


    “對了,你和左相真的是要成婚了嗎?前幾日辛辰在家裏,眼睛都哭腫了?本宮都不敢告訴她,與你相識?”


    辛辰是安樂公主的獨女,一直思慕左相傅伯南,這些年也一直沒有放棄追求過傅伯南。大夏國的民風十分的開化。早些年,甚至還有搶親這一風俗。


    何為搶親。


    那就是但凡一個男子看中了一個未婚的女子,就趁著黃昏,帶著家中兄弟,去女子的家中,不管這個女子是不是同意,女子的家人是不是同意,男子都可以動手搶親,將女子搶走,當日成婚,然後兩人就可以成為夫妻了。


    這種搶親製度,在大夏國有著悠久的曆史,現在在一些低種姓的貧民那裏還沒有完全的杜絕。


    這個製度之所以被廢除,也是因為大夏國的鐵血太後——管太後。管太後倡導婚姻自由,不推崇搶親,認為搶親那是對女子的不公平,於是就頒布法例給廢除了。不過剛剛出台這廂法令的時候,還有人沒有將她的話當一回事情,於是管太後可是使出了鐵血手腕,懲治了一批人,才將搶親給廢除了。


    但是即便搶親製度被廢除之後,大夏國的民風彪悍還是沒有因此改變。


    像左相傅伯南這樣的才俊,身邊從來不乏追求者,很多女子都對他暗送秋波,時不時還上演各種偶遇。先前戴明澤的戴晴更是在傅伯南麵前落水,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辛辰也曾經跟傅伯南表明心境,然後被傅伯南十分直接的給拒絕了。傅伯南這個人,說他專情那隻是對薑如意一人而已。他對其他女子,沒有絲毫的情愫。


    不管那女子長得如何,家世如何。他亦不會多看一眼,冷淡至極,很長一段時間,甚至被人認為有斷袖之癖。當然現在已經證明不是的了。


    傅伯南和薑如意要在六月六日成婚的消息一傳出去,上京有多少女子為之心碎,就拿辛辰來說,竟是在家哭了一整天。


    “她哭了?”


    薑如意這才抬頭,默默的來了一句。


    “是啊,哭了,愛而不得,確實是很痛苦。本宮自是不知曉她為何那般喜歡左相。左相對她一點都不好。”


    嬌娜這個局外人都看的十分的清楚,傅伯南對待辛辰真的是太過無情了。


    “左相對她很好,沒有希望,失望便小。左相是好人!”


    是啊,傅伯南絕對是好人,他不喜歡你,你和他表白,直接拒絕你了。也許在當時你還覺得他不近人情,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可是等過一段時間在看,這樣的男人多好,不浪費你的時間,不和你玩曖昧,對你對他自己都很負責。這便是左相傅伯南,愛一個人就愛到極致,不管你變成何種模樣,我都愛你如初。但是若是他不愛你,即便是是當朝翁主,右相之妹,禦史千金,他亦不會多看一眼。


    “他是好人?那怕隻是對你而言吧。對待辛辰他可真的談不上是一個好人。不說了,那也是辛辰自己的事情。當然本宮也不是說左相不好。左相對你那自是沒話說了,本宮若是可以有男子待本宮這般好,那該如好啊?”


    是哪,上京的女子都在羨慕薑如意,羨慕她可以嫁給傅伯南這樣的好夫君。


    薑如意卻在此時選擇了沉默,她的手微微的發抖起來。


    “阿芙,嫁給我,我這就去求父皇,你等我,你在這裏等我……”


    她在那裏等啊等,沒有等到那個人的到來,一直都沒有等到,那個人沒有來,一直都沒有來。


    她的心好疼好疼,為什麽會這麽的疼。


    薑如意捂住心口,為何會突然如此的疼。


    “大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蘭香瞧著薑如意的臉色又有不對勁了,趕忙就握住她的手,跟隨在薑如意身邊的時間長了,蘭香已經有了些許的準備,也知曉一些事情。


    “無事,我無事……”


    薑如意搖了搖頭,擠出了一點笑容,對著蘭香拍了拍手:“無事,隻是這馬車有些顛而已。”她隨意來了一句,隨後她則是端坐了起來,立馬就恢複了正常,好似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蘭香還是不放心,就繼續盯著薑如意半天,發現她好似真的正常了,才稍微的放鬆了一下。


    方才薑如意那番,也讓嬌娜公主捏了一把汗,見她沒事,嬌娜公主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沒事便好,若是你身子當真不舒服的話,本宮現在就送你回去吧。”嬌娜還是有些擔心薑如意的身子,她若是真的出事情,到時候她真的不好交代。


    “無事,出來了,就去看看吧。”


    薑如意再次拒絕了,她是執意要和嬌娜公主一起去,一起去皇家馬場,她似乎對皇家馬場有一種特殊的執念。


    “那好,馬上我們也到了。你身子若是不舒服的話,就看本宮打馬球就好了。對了,如意,你是怎麽會馬球的?”


    馬球在大夏國,是大夏國皇族之間的一種運動了,雖說有些貴族也會學習一下,但是從未推廣開。薑如意的出身若是從種姓的製度來看,她可以算是高種姓,可是卻算不上大夏的豪門貴族之列,按理說,薑如意應該是不會打馬球的。比如貴妃蘇淺就不會打馬球,論起身份來,蘇淺可是要比薑如意尊貴的多。


    薑如意茫然的揚起頭,掀開了車簾,看似不經意的說道:“我曾在皇家馬場做了十年馬奴……”


    她的聲音並不大,隻能夠讓她自己聽到,當她說出口之後,突然意識到她似乎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她立馬就安靜了下來。嬌娜公主並沒有聽到薑如意方才的話。


    “如意,你方才說什麽?本宮沒有聽見?”


    嬌娜公主本想繼續問的,可是見薑如意竟是一動也不動,她的眼睛卻依舊還是睜著的。她還準備上前詢問的,卻被蘭香搖了搖手,對她說道:“大姑娘她睡著了,讓她休息一會兒吧。此番去皇家馬場還需要一段時間,還請公主諒解,大姑娘身子尚未完全康複,需要好生休息。”


    “睜著眼睛?”


    嬌娜公主十分詫異的看向薑如意,她明明看見薑如意的眼睛是睜著,好似是在看外麵。沒想到她竟是睡著了。


    “大姑娘身子還未完全好,就這樣睡。”


    蘭香也是在無疑之中發現薑如意是睜著眼睛睡覺的,而是十分的警覺,所以就小聲的勸說嬌娜公主不要去打攪薑如意。嬌娜也知曉薑如意的特殊情況,也就讓馬車行駛的慢一點。


    上京沈閣老府上。


    沈鬆和鬆柏兩人正在對弈。


    “左相和右相兩人最近似乎有隙?聽說是因薑家的那個女子,你見過,那女子到底如何?”


    沈鬆手執白子,輕輕的將白子放在左上角。


    而沈柏則是望著棋盤,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似乎在思考什麽重要的事情,能夠讓他如此思考的事情,其實並不多。


    “左相和右相兩人素來不睦,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倆都是有周章的人,要是當真與你我鬥起來,不會因那薑家那個姑娘,而瓦解陣營。至於薑家那女子……?”


    沈柏捋了捋胡子,他也算是為官多年,很多事情已經看淡了。


    “那女子如何?上次在兩院爭霸賽一見,她好像好了,聽說還是被人下毒毒害的?你可曾知曉……”|這些天有關於薑如意是被下毒毒傻的事情,幾乎人人都在議論,人人都在說這件事情,沈鬆不想聽說也知道了。足見這件事情影響之巨大。


    “是被毒害的,而且那毒還是她自己解的,那日寧太醫也一起去了。那女子瞧著醫術竟是比寧太醫還要高,寧太醫與她說話都是十分的客氣。不過那女子對待寧太醫說話是一點兒都不客氣。”


    鬆柏至今還記得那個女子說話的樣子,說她傲慢,說她自負,看樣子也不像,她好似真的在認真回答第五君華問出來的問題,和寧太醫說話,也好似在實事求是,可是她說話的樣子,讓人總覺得她在說大話,然而事實證明,她卻不是在說大話,而是在說真話。


    “不客氣?寧太醫可是太醫院的院首,那女子膽敢對他說話不客氣?”


    沈鬆一臉的不解了,就連他對寧太醫說話都是相當的客氣了。畢竟沈太醫可是醫者,誰人會永遠不生病呢。所以一直以來寧穿石都被世人所敬重。


    “其實也不能說是不客氣,就是有一種,怎麽說呢?就你平日和我說話的語氣差不多?”鬆柏簡單的說道。


    沈鬆當即就將臉一沉,再次將白子放下,低沉的說道:“我說二弟你這是對我有意見,是故意這麽說的吧,我平日對你確然是嚴苛一點,那也是因為老夫自是有本事……”


    “對。對。對,就是這種語氣,這種神態,那女子對沈太醫就是這種態度,大兄,那女子應該不簡單,上次時疫一事好像也是她先治好的。你可知曉這薑家的到底是何背景?”


    這才是沈柏所關心了。


    如今傅伯南要和薑如意成婚了,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傅家雖然不是大夏四大家族之一,但是也算是名門望族,至於薑如意所在的薑家雖然稍弱,但是也算是上京的清流貴族,這兩家聯姻,沈柏和沈鬆兩兄弟不得不重視起來。


    主要是薑家確實是一般,但是薑如意的外祖家,乃是上京四大家族之一的蘇家,上京蘇門女,那可是一個傳奇的存在。但凡蘇家出去的女兒,就沒有夫家言說不滿意,更有甚者,蘇家也是出過皇後和貴妃的。比如現今的貴妃娘娘算是蘇淺。


    現在傅伯南和薑如意兩人要成婚,那麽上京蘇家自然也會派人來賀,還有貴妃蘇淺如今也已經身懷有孕,傅伯南又是北派的中流砥柱,此番娶了薑如意,當真是如虎添翼。對於他們南黨可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情。


    “淑妃那邊還沒有打進去嗎?”


    沈鬆緊皺眉頭,身為內閣首輔這麽多年,已經養成了沈鬆喜怒不言於色的個性。


    “鍾粹宮,固若金湯,什麽人都進不去。說了也奇怪沒了,林淑妃乃是林家的庶女,這些年沒有母族的幫助,她是怎麽在皇宮之中生存下來的,而且還能夠懷上孩子。如今她要是誕下子嗣,也不是沒有可能立為太子。”


    這些天沈柏也是多方走動,企圖可以往鍾粹宮添置人手,將他們南派願意扶持林淑妃的消息給帶進去了。可惜的是,鍾粹宮根本就進不去,那裏麵的每個人好似都經過嚴密的訓練似的,口風出奇的緊,而且不和任何人有所牽扯,最重要的是自從被診有孕之後,林淑妃就借口養胎,任何人都不見,也不出鍾粹宮,就連吃食都是她自己的小廚房在做。


    就連上次元豐帝想要去見林淑妃,也被林淑妃借口身子不便給婉拒了。足見這個女子如何之謹慎。


    “林淑妃,這個女子乃是中州林家的庶女,聽說她的阿母在林家並不得寵,隻是一個妾侍,且在她入宮之前就過世了。上次元豐帝給了她恩典,讓她回家省親,她也給婉拒了。甚至這麽多年都沒有召見林家的人。林家的人似乎這些年也沒有給她提供絲毫的助力。也就是說林淑妃這些年完全都是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當上淑妃。”


    一個小小的庶女,沒有母族的幫助,從一個浣衣房的小宮女到現在的淑妃娘娘,她也就花了十二年的時間,大夏國還從未有這樣的先例。貴妃蘇淺雖然三年入宮三年就成為貴妃,那是因為她母族顯赫,加上她的姑母也是先帝貴妃。先帝過世的時候,蘇淺的姑母蘇太妃娘娘,以身相殉,生生死死跟著先帝,更是被大夏眾多人所稱頌,而蘇家也成了朝天女戶,被世人所敬仰。


    所以蘇淺在入宮之後,元豐帝就迅速給她提位,宮中朝臣也沒甚反對意見。而林淑妃就不同了,她因沒有母族,在後宮提位的過程中,那是曆經艱辛,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而且十二年來,她四度懷孕,皆是胎死腹中,也讓人唏噓不已。此番她再度懷孕,比前幾次更加的警覺起來。


    “這一次中州林家來人了,今日應該就到上京了。聽說是林淑妃的弟弟。”


    沈柏將剛剛得來的消息遞給了沈鬆。


    上京四大家族之一的中州林家,這麽多年林家一直都盤踞中州,除了林淑妃以外,林家的人還從未離開中州呢?當然元豐帝幸而召見除外,這一次林家竟然來人,看來林淑妃這一胎不尋常啊。


    “弟弟?你是說林大陽?”


    林大陽,男,二十三歲,中州太守林耀強第五子,淑妃林姍的同父異母的弟弟,為人天生神力,力能扛鼎,而且足智多謀,長相俊美。也算是中州林家這麽多年出的一個響當當的人物了。


    “不出意外,應該是他。據聞此人乃有斷袖之癖,不喜女子,喜養小倌。”沈柏最喜這些八卦消息,每次都樂此不彼的去打探這些消息,然後和沈鬆分享。這不,沈柏就將打探到的林大陽的消息告訴了沈鬆。


    沈鬆一聽,整個人的臉都冷下來,“打聽這些有甚用處,若是林大陽來,那此事便不好辦了。此人不好拉攏啊。”沈鬆在此將一個棋子放了下來,這一局棋竟是無路可走了。


    “公瑾,你最近可瞧見他了?”


    公瑾是沈湛清的表字。


    “七郎最近我也不知他到底在弄什麽,前些日子老太太已經帶他去見了蘇琴,聽聞蘇家那邊的意思,倒是也沒有完全反對了,就是七郎有點……”


    沈柏欲言又止,沈湛清在家裏排行老七,人稱其為沈七郎。算是沈家這一代最出彩的年輕人。這一次他來上京也是因沈鬆鬆口,被沈家送到上京來的,一起來的還有沈婉如,沈家這一代最為出色的女子。


    “七郎不同意是吧。我想他也不會同意的,他的性子隨我,不喜歡被家裏安排,你也不要去勉強他。若是七郎和蘇家的女子當真在一起,到時候勢必可以拉攏一下蘇家的力量,但是若是七郎不同意的話,我們沈家也不缺乏這一點助力。”沈鬆想了想說道。


    原先他們是計劃讓沈湛清和蘇琴兩人在一起的,上京蘇家素來都是中立派,與南北兩黨一直都保持著很友好的關係了。


    “大兄,話是這麽說,隻是蘇貴妃她……”


    蘇淺可是123言情學院的女學生,乃是典型的北派人士,而且現在整個北派都力挺蘇淺,都期望蘇淺可以最後誕下麟兒,成為太子。


    “凡事都有一個萬一的,你切莫如此著急,做事情要靜下心來。蘇貴妃宮裏的人自然會娶處置她,你我靜觀其變就好。對了,七郎是不是以前去過中州遊學?那麽他是不是認識林大陽?”


    大夏國時興遊學之風,鼓勵學子多方遊曆,增長自己的見識,當初沈湛清在桃江學院求學期間,就曾經遊學中州,在那裏待了將近兩年。


    “這,這,這不清楚,我也沒有問過七郎,要不我等下去尋一下七郎,問問是否認識林大陽?”


    不管如何,此時的沈鬆和沈柏還是希望可以和林淑妃搭上線的,若是可以搭上線,這樣南北雙方才會平衡,無奈的是,林淑妃所在的鍾粹宮,連隻飛蛾都飛不進去了,簡直就是固若金湯。


    “那去吧。”


    醉仙樓。


    一個身著玄色衣裳的男子,手裏拿著酒壺,大口大口的喝著,他的肩膀之上還站著一隻雪白矛隼,名喚飛羽。


    沈湛清挎著藥箱就來到了醉仙樓的雅間,等待他的人便是這位矛隼的主人,中州林家的林大陽。那矛隼顯然是認識沈湛清,一進他來,就張開而來翅膀,它的翅膀很寬,一飛起來,當即就拍了林大陽一臉,林大陽差點就被它拍成了麵癱。


    “養不熟啊,這家夥,一見你來了,就把我這個天天給他吃喝的人給忘了,果然這是一個看臉的世界啊。”林大陽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的臉上有一塊刀疤,看起來十分的猙獰恐怖。


    那矛隼此時已經站在沈湛清的肩膀之上,還十分親昵用頭蹭沈湛清的脖子,顯然他們以前確實很熟。


    “飛羽,好久不見。”


    沈湛清伸出手來,那飛羽就飛到了他的手上,之後沈湛清就將他放在桌上,從藥箱之中取出吃食來,放在桌上,那矛盾頓時就興奮的拍著翅膀,開始低頭吃著東西。


    “你,你,你,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怎麽這麽容易就被賄賂了?”


    林大陽無奈的望著在桌上吃東西的飛羽,隻好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用極快的速度將一封信塞到了沈湛清的衣袖之中,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無人發現。沈湛清也深望了林大陽一眼,朝著他便一笑。


    “這一次你來上京是來看淑妃娘娘的吧,我想她未必肯見你。”


    沈湛清已經坐下了,店小二此番也上菜來了。當店小二來到這裏,一瞧見林大陽的臉,手便一顫,好在沈湛清出手將他手中的菜給接了過來,不然怕都嚇得將這菜跌落了。


    “她不肯見我,她不敢不見我,她以為如今是淑妃娘娘了,我便不敢動她了嗎?你看到了嗎?我的這張臉,全部都拜他所賜,林淑妃,好一個林淑妃。”


    林大陽一臉的厭惡,對就是那一臉厭惡,他手還握著酒杯,那杯子就應聲而碎。


    沈湛清就坐在那裏,手裏也端著酒杯,看向林大陽,這麽多年過去了,林大陽的脾氣倒是一點兒都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火爆。“冷靜一點,這裏不是林府,這裏是醉仙樓,你弄碎了東西可是要賠的,我首先言明,我可沒有錢幫你賠。”沈湛清十分不夠義氣的說道。


    林大陽本想說下去,他摸了摸口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帶,發現錢袋竟然不見了。


    “咦?我的錢袋呢?方才還在呢?怎麽現在就沒有了?”


    說著林大陽就站起身子來,開始拍打著自己,尋了半晌,還是沒有找到屬於自己的錢袋。他一臉茫然的看向沈湛清,無奈之下,沈湛清則是示意他坐下。


    “看來,你真的是第一次來上京,這也算是上京的特色了,下次注意一下吧,這一次我請了。”


    “這上京的治安,這……”


    林大陽又一次有了挫敗感,以前在中州,他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沒想到來上京的第一天就被小偷給光顧了,這讓林大陽第一次知曉了上京和中州的不同之處。


    “你現在知曉上京不好了吧,當初林姍也是一個人來的,她可沒有你這麽好的待遇,而且還是一個女子。林大陽,你們林家對不起林姍,如今林姍有了今日的成就,全部都是她自己努力爭取來了。她做到了,你們乃是她的母族,不幫助她就算了,難不成還要陷她與不義之中嗎?”


    沈湛清是一個極其有涵養的人,很少動怒。今日他動怒了,而且還是對著昔日的好友林大陽。


    “公瑾,你到底還是偏愛她,當初若不是你,她還能夠活著嗎?你看看我的臉,再看看我們現在的林家,若不是她,我會變成今日這份模樣,我們中州林家會是現在這般光景。到底是我們不放過她,還是她不放過我們林家。”林大陽也站起身子來,他一把就揪起了沈湛清的衣服,將他給提了起來。


    “罷了,你不會懂的,這一次不管如何,你都必須帶我去見林姍,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林大陽放手了,他頹然的坐在那裏,終於從包裹之中拿出了麵具,帶在臉上。麵容既然已經這樣,就不要出來嚇人了,還是偽裝起來好了。


    “好,我會安排。隻是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傷害林姍,她現在有孕在身,而且她之前已經四度滑胎,此番若是再度滑胎的話,她會有生命危險,不管如何,她都是你姐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終究還是不放心,沈湛清還是不忘提醒一下。


    “放心,林姍才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呢?她堅強著呢?我們中州林家的女子,豈能說死就死。”林大陽握緊了手,他想要見見他那位十多年未見的姐姐一麵了。


    這兩人算是約定好了。


    而一直深居鍾粹宮足不出戶的林淑妃今日卻一反常態,竟然主動高要求元豐帝帶她來皇家馬場走一走,想要看看馬球比賽。自從林淑妃懷孕以來,也沒甚要求,這個要求並不過去,元豐帝沒有理由不答應,於是就差人去安排了一下。今日正值休沐,也就領著林淑妃一道來到了皇家馬場。


    “陛下,臣妾第一次見到陛下的時候,就在這皇家馬場之上,那個時候陛下騎著白馬,是那般的神勇。”林淑妃微微的抬起頭,看向元豐帝,她遇見元豐帝的時候,元豐帝看起來要比現在年輕的多。看起來也比此時有精神的多。


    “是啊,愛妃當時也是美極了。朕就在想到底誰家的姑娘這般的美。”


    元豐帝緊緊地握住林淑妃的手,元豐帝為人好色成性。但是他對待他的每一個女人都特別的好。至少在物質上從不苛待這些女子。在麵對女子的時候,元豐帝每個都是那般的深情,好似她們都是他的今生摯愛。總之,元豐帝絕對是一個情場高手。


    “父皇,你也來了。”


    嬌娜公主從老遠就看見元豐帝了,起初她以為是看錯了,沒想到走近一看,真的是元豐帝。而且這一次元豐帝出行還帶了林淑妃。林淑妃雖然是有孕在身,但是她本就瘦弱,一點孕事都看不出來。


    “淑妃娘娘……”


    “是嬌娜啊,你也來了。這位是……”


    林淑妃將注意集中到了薑如意的身上,因為這個女子長得實在是好看,而且還是那種十分舒服的好看。讓人看了賞心悅目,就是麵容有些木訥,瞧著有些呆。


    “這位是薑姑娘,左相的未婚妻。”


    嬌娜公主十分開心的將薑如意給推出去了,介紹給林淑妃認識。


    “哦,是薑姑娘,就是前幾日在兩院爭霸賽上開場的薑姑娘嗎?”


    原本林姍是想問是被下毒毒害的那個薑姑娘嗎?後來又想了想,此時牽扯到了貴妃蘇淺。元豐帝最不喜嬪妃爭鬥,她裏麵就換了一個話題來詢問。


    “是,是她。如意,這位是當今的淑妃娘娘……”


    薑如意聽到方才林淑妃說話,她盯著林淑妃看去,然後一雙眼睛就盯著林淑妃的肚子,繼而有看向林淑妃的臉上。她發現了一些蹊蹺,林淑妃見薑如意望她,又盯著她的肚子看。她便摸了摸肚子笑道:“如意姑娘,為何這般看著本宮?”


    林淑妃的笑容是極美的,她一笑,如沐春風,讓站在她身邊的人都感覺到十分的舒服。


    “無事!”


    薑如意的手伸出來,又縮了回去。


    “對了,如意的身子還未康複,今日我隻是帶她出來走走,既然父皇和淑妃娘娘在一起,那我便先走了。”嬌娜公主著急去尋趙季風等人,她又不喜與元豐帝的妃嬪有過多的交流,就想著現在趕緊離開這裏才是了。


    “這位便是薑夫子的女兒?”


    元豐帝玩味的看向薑如意。


    元豐帝和薑明山兩人年紀差不多,當年元豐帝也曾經求教過薑明山,知曉薑明山乃是一個滿腹才華的男子,隻可惜那人誌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喜歡傳到授業解惑。而當時管太後正準備扶持一家書院需要一個院長,於是乎元豐帝就舉薦了薑明山,才有了後來的123言情學院了。而123言情學院女學間薑如意的名號,元豐帝也聽說過。


    冷場了,元豐帝的話沒人接,薑如意不搭理他。這讓元豐帝頗為的尷尬。


    “是的,我們大姑娘是薑夫子的女兒。她心智不全,唐突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蘭香反應最是快速,立馬就跪在地上給元豐帝磕頭認罪。


    蘭香是嚇壞了,而薑如意則是歪著頭,睜大了眼睛看向元豐帝,整個小臉都皺成一團了,她突然就伸出手來去。就在此時突然一道黑影掠過,等到那黑影站定,劍已經指向薑如意的咽喉處了。這是元豐帝的影衛,一旦覺察元豐帝有危險就會立刻出現在他的麵前,方才薑如意隻是伸出手去,那影衛便如閃電一般的出現了。


    “退下,隻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而已,無需緊張。小姑娘你想幹什麽?”


    元豐帝對待美人從來都是態度極好的,這不他還帶著微笑,這和朝堂之上的元豐帝簡直判若兩人。


    “你,你,你,浴佛節,刺客……”


    薑如意的話斷斷續續的,旁人都聽不懂,比如嬌娜,以及林淑妃,這兩人一頭霧水,但是元豐帝聽懂了。他當即便是一笑,看向薑如意。


    “嬌娜,你這一次領著薑姑娘來幹什麽?”


    元豐帝轉身問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嬌娜公主。


    此時皇家馬場之中,一片祥和,今日天色也極為的不錯,萬裏無雲,風輕雲淡的,三月的春日最是舒服了,陽光也是十分的柔和,皇家馬場這邊臨山而建,空氣也是極好的,讓人來到這裏,看到開闊的馬場,一下子心情就變好了很多。


    “是,是,薑姑娘也會打馬球,我和她最是要好,想要領著她一起去打馬球,父皇,我不跟你說了,我和皇兄他們都約好了,今日一起打馬球,我先走了。如意,我們走吧。”


    嬌娜自然不會把請薑如意來是康王趙季風的意思,告訴元豐帝了。


    “好,那你們去吧。”


    元豐帝最終還是讓薑如意和嬌娜兩人一起離去了。而薑如意在臨走之際,和元豐帝兩人擦身而過。


    薑如意方才在元豐帝的身上,聞到了一股味道,那日浴佛節上行刺的刺客全部都死了,沒有留下一個活口,而且刺客身上什麽證據都沒有了。


    可是對於氣味異常敏感的薑如意卻是聞到一股味道,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那是龍誕香的味道,而且還在龍誕香之中加了一味黃連粉,這種味道方才在元豐帝的身上聞見了,而且薑如意可以十分肯定的是,兩者的味道是一模一樣的,出自是出自一人的手上。不同之處,元豐帝身上的味道更加的濃烈那一點,而那些刺客身上的味道則是相當的淡,就如同方才林淑妃身上的那種龍誕香的味道。


    她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在浴佛節上的刺客或許是和元豐帝有關。可是接下來就說不通了。若是和元豐帝有關,那麽趙季風可是他的親子,嬌娜公主更是他最寵愛的女兒,他沒有任何理由去殺害這兩人,自古虎毒不食子。可是若不是元豐帝的話,那為何他的身上會有那種味道呢?


    “如意,你在想什麽的,是不是嚇壞了。父皇人很好的,方才他已經知道你的情況了,定不會怪你的了。走,我皇兄他們都在前麵等本宮呢?”


    嬌娜公主倒是什麽都沒有發現,而是牽著薑如意的手繼續往前走。


    而元豐帝則是望著薑如意的背影。心想著這個女人當真是癡傻了,若真的是癡傻了,一個癡傻的人,怎能如此。隻是方才薑如意並沒有表述清楚,元豐帝還是有所保留,也許他是誤解了薑如意的意思也說不定。


    “陛下,今日當真會有馬球看嗎?臣妾已經好久都沒有看了。”


    林淑妃的眼裏迸發出光彩了,自從懷孕以來,她便的是異常的謹慎,生怕這一胎和前幾胎一樣都落了。可是今日她有極其重要的事情,必須要來到這個皇家馬場來。


    “朕也不知曉,瞧著嬌娜興奮的樣子,怕是有的。在朕的這麽多的兒女之中,就屬嬌娜最像朕,可惜她竟是一個女娃,若是她是一個你男娃,朕都可以將江山交給她。”


    元豐帝哈哈的大笑起來,“朕希望淑妃可以為朕誕下皇兒,到時候朕會讓你和皇兒兩人後半生安然無憂。”說著元豐帝就緊緊地摟住林淑妃,望著馬場之上的諸位皇子。


    如今的元豐帝已經老了,而他的兒子們卻已經長大成人了,有的已經羽翼漸豐,開始試飛了,開始挑戰他的權威了。這對於一直將那些皇子掌控在手上的元豐帝來說,這是一件讓他十分棘手的事情。


    “那就多謝陛下了。臣妾也希望可以幫助陛下誕下皇兒!”林淑妃嬌羞的一笑,又摸了摸肚子,與元豐帝兩人並肩繼續朝前走去。準備上前麵的高台之上。


    而薑如意驀然的回頭看去,她沒有聞錯,那個味道確實是和元豐帝身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樣。人可以處理掉很多的痕跡,唯獨氣味的痕跡最容易被人給忽視。


    “如意,如意,你在瞧什麽的呢?”


    嬌娜公主見薑如意再一次回頭看,就忍不住順著她的眼神看去,看了之後便撲哧的一笑。


    “本宮以為你在看誰啊,原來竟是左相,怪不得今日你竟是願意隨本宮來這裏,是不是一早就跟左相約好了?”原來嬌娜公主竟是看到傅伯南騎著白馬飛奔而至,他此時已經進了馬場。下馬朝這邊走來,元豐帝也瞧見傅伯南了。


    當然薑如意肯定的不是看傅伯南,她是在看元豐帝和林淑妃。方才她已經瞧出來,林淑妃乃是假孕之兆,她根本就沒有懷孕,這假孕之兆,起初和懷孕一樣,一般的醫者都會以為是懷孕,因為診脈是可以發現有孕相,可是事實上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方才薑如意是想提醒林淑妃的,可是瞧著林淑妃的樣子,極為的珍惜肚子這裏麵的孩子。她沒有戳,不過她也知曉早晚也會出事情。


    “煦之,今日你也來了?”元豐帝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自己的臣子。


    傅伯南沒想到元豐帝今日也在,趕忙行禮。


    “無需,你是來尋那女子的?”元豐帝指了指站在不遠處,一直朝這邊看的薑如意,此番就連元豐帝都以為薑如意是在看傅伯南。還頗為的羨慕,到底是少年夫妻,也隻有少年夫妻也有這般的情愫吧,深情款款,兩兩相望。而且傅伯南長相俊美,薑如意也十分的美豔,這兩人在相貌上倒是極為的相配。


    “陛下,那是微臣的未婚妻,微臣很愛她。今日得知嬌娜公主帶她來到這裏,微臣不放心,就跟了過來。她早些年被人下毒,如今心智尚未恢複,有時候說話略顯怪異,還請陛下不要當真。”


    傅伯南真的是愛慘了薑如意,生怕她出事情。


    “煦之啊,這人癡情不是不好,隻是不是很好而已。薑姑娘確實是佳人,但是你也不能因美色誤了朕的政務,好吧。朕也不耽誤你了,你去尋他去吧。到底還是年輕啊。”元豐帝方才聽著傅伯南那番話,又想起薑如意那呆呆傻傻的樣子,怕他真的是多想了,隻是一個還未痊愈的傻子,能夠知道些什麽呢,不必在意。


    傅伯南得了元豐帝的話,自然是滿腹歡喜的朝薑如意走去。


    “你的左相來了!還不快點去迎接!”


    說著嬌娜公主就將薑如意給推了出去,示意她多走幾步去迎接傅伯南。而薑如意被推出之後,竟是踉蹌了幾步,險些跌倒,傅伯南立馬就飛奔上去,扶住了薑如意。


    “阿衡,你沒事吧。”


    他伸出手去,拿出絲帕來,給薑如意擦臉,是那般的溫柔。幾乎沒有人相信,一直以笑麵虎著稱的大夏左相竟會如此溫柔的對待一個女子。


    傅伯南是什麽人?他覺不是一個好人,他曾經去南嶽平亂,下令屠城,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朝堂之上,他對一個人笑的越燦爛,就代表這個人將會死的越淒慘,他要是想要一個人三更死,那人絕對活不到五更天。


    可是此番他會溫柔的對待一個女子,為她擦手,生怕弄疼她,對待她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這還是大夏的左相嗎?


    “你來,很好!”


    薑如意抬頭望向傅伯南,她指了指了馬場,然後對著傅伯南的耳邊說道:“帶我走吧。”


    對啊,帶她走吧,她不想在這裏待著,她曾經在這裏做了十年的馬奴,她記得這裏的一切,可是她依舊不記得自己是誰?這裏的一切似乎沒有發生變化。


    “好!”


    傅伯南一聲好之後,薑如意就應聲而倒了,她再一次暈了過去了。嬌娜公主此番在她的身邊,見薑如意暈倒了,就十分的緊張。


    “這,這,這,這,怎麽突然就暈倒了呢?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


    嬌娜公主本來是想見薑如意去見康王趙季風的,可惜在這樣的關頭,薑如意竟然遇到了。所以看來這一次趙季風是沒辦法和薑如意兩人說上話了。


    “如意太累,嬌娜公主,微臣先行離去了。”說著傅伯南就抱起薑如意領著她去薑家,此時傅伯南才發現薑如意竟是那般的瘦,怎能如此之瘦呢?


    他莫名的心疼起來,他真的太過荒唐,三年啊,他早就應該出手,而不是等著戴明澤去休棄她,他出手,耽誤了太長的時間了,幸好,幸好,他還來得及,一切都還來得及。


    就這樣傅伯南就領著薑如意回去薑家了,自從之後,薑如意就再也沒有出過門,安心在家裏做自己的待嫁新娘了,和蘭香等人在家裏繡嫁衣,準備好生的嫁給傅伯南。如果一切順利打的話,她馬上就要成為當今的左相夫人了。


    而傅伯南這些天也在緊張的忙碌著,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傅伯南近日來心情很是不錯。


    對於傅伯南等人的心情不錯,還有很多人心情極為的不好,比如整日戰戰兢兢的康王趙季風,趙季風上次是讓嬌娜公主約了薑如意u前去的,可惜的是薑如意卻在半途之中暈倒了,被傅伯南帶回去了。帶回去之後,就一直都不出門,嬌娜公主也不好再去約了。所以趙季風很是著急。


    還有一個人更為著急,那就是右相戴明澤,戴明澤覺得婚期越來越近了,他心情是異常的煩躁。


    “右相,你要的東西!”


    有小廝將一個東西遞給了戴明澤,戴明澤接過那東西一看,便朝著他點了點頭,“好,你可以下去了。你去把大姑娘給我叫來。就說我又是尋她。”


    “諾!”


    戴晴近日來心情也頗為的不好,便一整天都愁眉苦臉的,茶飯不思,她也是愛慘了傅伯南,無奈是傅伯南對她無意,甚至對她還相當的冷酷無情,根本就不搭理她。如今瞧著傅伯南眼瞅著就要和薑如意成婚了,她已經快要絕望了。


    “誰啊?”


    聽到有人再喊,戴晴立馬就吼道,她的心情實在是太差了。


    “是,是奴婢,是三爺讓我來請姑娘過去,說有要事要告知姑娘,還請隨奴婢來。”


    “三哥!”


    戴晴一聽,立馬就興奮的站起身子,收拾了一下,便隨那人拉到了戴明澤的房間。


    此時的戴明澤一改往日的焦急神色,一份悠然自得的樣子。他此時正坐在躺椅之上,十分愜意的喝著茶,見戴晴來了,便命婢子:“還不快點給大姑娘上茶。”


    “諾!”


    “三哥,你找我來到底所謂何事,是不是你想到辦法了,到底是什麽?”


    戴晴此時真的是太著急了,她就是不想看到薑如意嫁給傅伯南,那個傻子哪裏都比不過,憑什麽嫁給傅伯南。


    “不要著急,我可以告訴你,傅伯南肯定娶不到薑如意,大夏左相,123言情金榜第一,傅家長子嫡孫,傅伯南,他馬上就要變成一場笑話了。”


    戴明澤望著手裏的東西,他揚了揚,看來當年薑明山的話是真的。是傅伯南先奪他妻,是他先不仁,那麽就休怪他不義了。既是如此,那就撕破臉吧。


    “三哥,你什麽意思?什麽煦之怎麽會成為一場笑話,三哥你可不能害他。就算煦之要娶如意姐,那也是煦之對如意姐用情至深,這也在說難免,你分開他們兩人就好,切莫害煦之。其實煦之也是千古傷心人。當初你娶了如意姐,我曾經偷偷的在醉仙樓看到他一個人在那裏買醉,很傷心的哭了。”


    為何戴晴為那般的喜歡傅伯南,那是因為傅伯南對薑如意的一片真心,徹底的打動了她。她愛他的癡情,愛他對薑如意的執著。


    “住口,你知道什麽,他愛薑如意,他有我愛嗎?如意,本就是我的妻,不要再說。你走,你給我走,果然乃是女大不中留。你走吧。”


    本來戴明澤還想借戴晴之手徹底的毀了傅伯南的,不過方才看了戴晴的反應,怕是很難了。這個女人已經因傅伯南變得癡傻,果然婦人不足信已。


    “三哥……”


    “你走!”


    戴明澤將戴晴給哄了出去,戴晴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了。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轉眼已經到了四月間,四月的上京城已經開始便的炎熱起來。


    “大姑娘,這是是你阿母給你留下了的綢緞緞子,隻是近些年一直虧損,我先前與你大兄商議,準備盤出去的。現在想問問你的意思?”


    眼瞅著薑如意就要嫁入傅家,張氏也開始教薑如意管鋪子了。隻是不管是張氏還是薑如海,這兩人都不擅長經營鋪子,因而這些鋪子幾乎是年年虧損,不盈利。


    薑如意結果鋪子掌櫃的遞過打的賬本翻看了記下,她隨意看了一下,就又去翻看另外一本,看的十分的塊。綢緞店的掌櫃的十分鄙視的看了一眼薑如意,心想翻看這麽快,能看到什麽。即便是翻看的慢,也看不出來什麽的。


    終於翻看完了十五本賬本之後,薑如意將賬本放下,就盯著邢老板看。


    “賬麵很漂亮。”


    這是薑如意對邢老板說的第一句話。


    邢老板自是低著頭,微笑的點了點頭:“多謝少東家的誇讚,我們管理鋪子,記帳什麽都是應該的。”|“字跡很工整!”


    這是薑如意對邢老板說的第二句話。


    邢老板自然還是笑嗬嗬的接受恭維,還接連說哪裏哪裏這樣的話。


    “你可以走人。”


    這是薑如意對邢老板說的第三句話。


    邢老板還準備點頭的,突然吃驚的看向薑如意,一臉的詫異,十分的不解,“這是為何?”


    “你總計私吞了一千兩百五十四兩二錢銀子。走人的時候,記得把錢私吞的錢全部都吐出來再走。”薑如意說話十分的冷淡,就是在通知一下邢老板。


    “嫂子,這個鋪子無需盤,換個老板就好,還有他,通知商會。”


    邢老板一聽要去通知商會,立馬就呆了。若是他貪墨銀子的時候,被商會知曉了。以後定是沒有人敢雇用他了。就等於斷了他的財路了。


    “大姑娘,大姑娘,是老夫太過貪心,還請大姑娘給老夫一次機會了。老夫上有老,下有小,還請大姑娘……”


    邢老板此時已經跪倒在地,請求薑如意的原諒。


    “不,你不是第一次,這是十年賬本,你十年前就開始了,而我已經免去你的利錢,仁至義盡。你趕緊把錢交出來,走人吧。”薑如意還是機械式的說話。


    邢老板絕望的看著薑如意,他沒有想到已經這麽多年了,竟然會栽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上。而且她方才隻是隨便看看而已,竟可以在這麽斷的時間內,看出賬本造假,而且還把虧空的錢給弄出來,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你,你是如何知曉的?”


    他不相信,就算他這個賬房老手,在做這個賬本的時候,也是花了將近兩個月,一般的老手也是看不出來,薑如意一個小小的女子,怎能看出來。


    “你的賬本太幹淨了,字跡很工整,看的很舒服,一目了然。”


    “你,你,你……”


    本來邢老板還準備繼續往下說的。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大姑娘不好了,老爺讓你們趕緊回去,快……”


    來人不是旁人,而是平安,平安氣喘籲籲的朝這邊走來。


    “什麽不好了,今日瞎說什麽。”


    張氏此時因邢老板貪墨銀子的事情,還大為的惱火,這邊平安又說不好,直接惹怒了他。


    “夫人,是真的不好了,左相出事情了,出大事情了,你還是趕緊隨我回去吧。老爺一直都在家裏等著你和大姑娘呢?”平安這麽一說,事關左相,張氏不得不重視起來。


    她當即就牽著薑如意的手,“大姑娘這是明日再議吧,左相出事情,那可就不好了?”


    “好!”


    薑如意於是就和張氏兩人匆匆趕回家,一進家門,就見薑如海一人在那裏走來走去的,一臉的愁容。


    “大郎,到底發生了何事,左相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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