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南方才在外間還麵帶疲憊之色,可是當他一看到薑如意的笑臉的時候,突然感覺心裏是那麽的美滿。是啊,身為夫君,那麽拚搏,為的不就是讓自己的妻兒可以開心快樂的生活下去。不管在朝堂之上遇到了什麽難事,遭遇了如何的不公,隻要回來看到薑如意這一張笑臉,傅伯南就已經滿足了。


    事實上,在大夏當權臣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想傅伯南有實權的大臣,位高權重,而且傅家雖然很強,但是與大夏四大家族,三大異姓王相比,那就差遠了。他甚至連戴家都比不上了。所以若是想要當好左相,傅伯南付出的努力要比常人的多。


    “那你可想好有什麽想吃的?”


    薑如意的嘴很刁的,不是什麽東西都吃的,當然傅伯南做的她一般都會給點麵子,即便是她不愛吃的,她也會點麵子,吃完的,可是傅伯南本就是一個注意細節的人,他隻想做薑如意愛吃的東西。人生本就不長,自然想要將最好的呈現給薑如意。這便是傅伯南的態度了。


    傅伯南絕對不能成為一個好人,他雙手沾滿了鮮血,對待其他女子顯得是那般的冷血無情,但是唯有對薑如意,他一直都是這般深情款款,不忘初心。用他的話來說,人這一輩子愛一個女人,已經忙不過來,那裏還有其他的時間去愛其他的女人呢?他的心很小很小,小的隻能容的小薑如意一個女子,其他的人都已經近不了了。


    而傅伯南和薑如意這兩人的一番表現,看在外人眼裏,那自然是羨慕不已。沈婉如從來沒有看到原來兩個人可以這般相處的。以前在沈家的時候。沈家從來都是一夫一妻製的,男子都不能納妾的。


    即便是那樣的,沈家之中,也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夫妻相處之道。而她和安王趙林風在一起的時候,趙林風自然是十分的溫文爾雅,待她感覺也是極好的。可是也沒有如同傅伯南待薑如意這般。


    “沒,沒有!”


    薑如意十分認真的考慮了一番,就小跑到了傅伯南的麵前,她睜大眼睛,伸出手摸了摸傅伯南的眉頭,她終究還是看出來,今日傅伯南似乎過的並不愉快。


    “既然沒有的話,那就由我決定了吧。”


    傅伯南也是一個十分有主意的人,於是乎就準備換下朝服,下廚房去了。


    “這是……”


    終於。過了許久,終於傅伯南注意到了沈婉如和沈湛清兩人。兩人已經在這裏許久,傅伯南此時才注意到這兩人,沒辦法,誰讓他的眼裏首先看到的隻有貌美如花的薑如意呢。


    “哦,他們是來找大姑娘看病的,不,是找夫人看病的,今日夫人心情好,就讓我去準備了一下……”


    蘭香於是就上前解釋了一番,她解釋的時候始終低著頭,害怕傅伯南說她。沒辦法,傅伯南對薑如意實在是太過重視了,總是害怕她受累。


    “看病?”


    傅伯南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湛清和沈婉如了。


    對於傅伯南來說,他對沈湛清是有些矛盾的,沈湛清若是真的算起來,還算是他的親兄弟,當然這樣得來的兄弟他是情願不要的了,不過終究還是有血緣關係,所以才會如此的矛盾和微妙,“阿衡,你又給人看病了!”


    傅伯南用的是十分肯定的語句,語氣之中頗有些詢問的語氣,薑如意十分聰明的衝著傅伯南一笑,伸出手來,“夫君,你長得真好看。”這是她最常用的手段了,然後就挽著傅伯南的胳膊,靠在他的身上,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啊!”


    傅伯南本想說她一番,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就作罷了。


    “那你們看完病了吧。”


    傅伯南一直都對沈家的人保持距離的,這般詢問已經算是逐客了。


    “還,還。還沒有的,夫人隻是說她治得了,還沒有開始治的。”方才薑如意朝蘭香看了一眼,聰明機靈如蘭香立馬就明白了,就上前解釋道。


    能夠成為薑如意身邊的首席大丫鬟,那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就算蘭香此番出去,人家都不會將她當成丫鬟的,而是一般的大戶人家的小姐,那周身的氣派,一般丫鬟豈能比得了。


    “阿衡,你準備治嗎?”


    傅伯南再次詢問了一下薑如意,一切的取決權都在薑如意的身上,她若是同意了,傅伯南也隻會聽之任之了。


    “恩,恩!”


    薑如意十分肯定的朝著傅伯南點了點頭。


    這一次薑如意是決定出手救治沈婉如,沈婉如不是病,她是體內有蟲,這種蟲薑如意在初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可惜沈婉如到現在才來找到,已經耽擱很長時間了。若是在拒絕的話,沈婉如這一輩子怕都不能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那好,公瑾你們也都留下來吃飯吧。”


    雖說傅伯南對沈家確實是沒甚好感,不過都是在官場混的,樣子還是多少也裝一下的,至少麵上還是要過去的了。


    沈湛清因沈婉如的病情他自己無法根治,還要求助於薑如意,而且聽聞她的意思,薑如意是決定出手相助的。既是如此,斷然沒有要此時離去的意思了。


    “那就有勞煦之了。”


    沈湛清朝著傅伯南便是一拜,沈婉如也微微施了一個萬福,然後也就十分自然的留下來。


    “七哥,他們兩人的感情真好。”


    沈婉如和沈湛清此時已經被蘭香帶到了大廳之中,傅伯南則是去廚房為薑如意等人準備吃食去了。而薑如意則是推說自己好累,一個人回到房間去睡覺去了。對,就是這樣,傅伯南下廚做飯,薑如意休息睡覺了。


    這就是左相府的規矩,而且看得出來,傅伯南還十分樂意這麽幹。這要是換成尋常人家,像薑如意這樣的懶婆娘怕早就被休棄了。事實上,薑如意確實已經被休棄過一次。可是瞧著她的樣子,有恃無恐。


    “大姑娘,你要的東西!”


    蘭香將一個竹籠子遞給了薑如意,原來薑如意並不是去睡覺了,而是去花園采花花了。平日裏,薑如意在家中無事的時候就喜歡養養花種種草的,而且還喜歡養這種這樣的花草,有些都是蘭香沒有見過的了。


    “恩,放在這裏吧。”


    薑如意命蘭香將竹籠子放到她的麵前,她則是講先前準備的花花草草塞到了竹籠子裏麵,然後就放到特質的藥水之中泡著。


    “好了!”


    薑如意十分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記得怎麽治療的,以前阿爹教過她的,這個不難,就是有些繁瑣,而且平心而論,她一點兒都不討厭沈婉如,還覺得這個女孩子挺可憐的,因為m沒有人生來就會有這種蟲的,肯定是被人給投進去了。


    後宅之中的陰私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高門宅鬥一個比一個陰狠,這種放蟲子的方法,在後世早就被醫者所知曉了。可是在現在卻很少比醫者知曉。還十分的隱蔽。好在沈婉如的運氣好,竟是碰到了她,薑如意說什麽都會幫助她一下,取出那兩條蟲了。不然的話,等到這兩條蟲成熟了,會產卵,到時候沈婉如怕就要死了。


    但凡女人害人的手段都是比較陰狠的,尤其是後宅之中的女子。


    “大姑娘,你這是幹什麽?”


    蘭香跟隨在薑如意身邊,也會一點點醫術了,至少認識了很多的藥草,可是她總是弄不清楚薑如意治病的辦法。


    “有白堊土?你準備了?”


    薑如意再次強調道,先前她就讓蘭香去準備了白堊土,這是最主要的一味藥,非常的重要,沈婉如的病,需要這些。


    白堊煆過,研成末,調生油搽。附方白堊還可以治婦女症瘕(腹中積塊)、經閉、陰腫痛等等,所以白堊土十分的重要。


    “準備好了,都在這裏了。”


    但凡薑如意吩咐下來的事情,蘭香從來都是十分用心的去辦的,白堊土先前府上都有,都被蘭香放在小藥房裏麵了,那是薑如意私人的小藥房,傅伯南特意給她置辦的。


    薑如意和其他的女子不同,她雖然什麽都會,但是傅伯南觀察了很久,發現她最喜歡的還是搗鼓醫藥。於是乎,傅伯南自然是投其所好了。特意在左相府給她搗鼓出來一個小藥房來。而蘭香則是這個小藥房的主管,薑如意的很多藥材都是蘭香一手包辦的。


    “好!”


    薑如意見蘭香已經將白堊土給弄了過來,她也就開始準備了。其實治療沈婉如對於薑如意來說,確實是要輕鬆一些,至少比治療晉王趙逸風和肅王趙海風要簡單的多了。不過因為涉及到有蟲,她還是務必要小心一些,一定要確保第一次就要殺死兩隻蟲,不然的話,這兩隻蟲的反彈會更加的厲害,到時候受苦的就是沈婉如了。


    “大姑娘,你要的大黃。”


    蘭香再次將大黃遞給了薑如意,她也發現薑如意對大黃絕對是偏愛,大黃是薑如意治病的時候最喜歡用的一味藥材了。幾乎但凡薑如意治病,都會用到這味藥。


    “好!”


    薑如意然後就繼續搗鼓起來,開始製作了。


    安王府。


    安王趙林風還在把玩著手中的鵪鶉,看似十分的漫不經心。


    “哦,這麽說,沈婉如到底和左相府的人走的親近?”


    原來是方才探子來報,發現沈湛清和沈婉如兩兄妹兩人此番在左相府。而且還留下來用飯了。若是以前的話,傅伯南留個人吃頓飯並不稀奇,但是此番他留下來一個人吃飯確實十分的稀奇了。


    那就是幾乎整個大夏的人都知曉,左相傅伯南娶了一位十分小氣的女子,也就是薑如意,愛財如命,從不留人吃飯。此番薑如意則是一改平日裏的作風,竟然將沈湛清和沈婉如兩人全部都留下來吃飯了,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糟了。


    “這屬下不知,屬下隻是瞧見他們兩人去了左相府,至於其他小的並不清楚。”


    來人還沒有來得及打探沈湛清等人和傅伯南的關係了,一得到消息自然是第一次時間來回報安王趙林風了。趙林風聽到這人這般言論,眉頭緊鎖,麵無表情。隻那一直手握鵪鶉的手,加大了力氣,惹得鵪鶉再次叫了起來。屬下則是一直低頭站在那處,一動也不敢動,來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沈家不是素來和左相府不對付的嗎?沈湛清和沈婉如不可能不知曉,既是知曉,為何還要去左相府呢?”安王趙林風自言自語道。他有些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何事了。


    安王趙林風是一個心思極其縝密的人,不允許有一點兒背叛,先前再與沈家聯姻之前,他也是選了許久,才確定沈婉如這個人。主要是這個女人夠聽話,此番看來,也不是那麽簡單了。


    “查一查,查清楚了。孤王的身邊可不能出現叛徒,還有就是林淑妃動身了嗎?”


    林淑妃回家省親的事情已經提上了日程,隻是中州離上京還有一段距離,此番林淑妃回家省親,元豐帝可以派了禦林軍親自護送,給足了林淑妃麵子。可是對於安王趙林風來說,他看到的可不是元豐帝對林淑妃的恩寵,他覺得此番林淑妃回中州,定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很可能跟元豐帝有關。


    以前元豐帝還沒有執政的時候,曾經在少年時期,遊曆過中州,還在林家待過,而今他已經年老,先前他見了傅家的那位老祖宗你,他的義妹,肯定是囑咐了什麽。極有可能和傳位有關。


    身為目前為止元豐帝年紀最小的兒子,即便陳德妃已經身死,安王趙林風還是很有極為有可能成為大夏的皇者,為皇之人,他自然是要注意各方的勢力了。尤其是四大家族,以鑄造兵器文明的林家。


    林家這一代的家主,是林家的大房林楚衍,掌管著整個大夏的兵器庫,為人十分的低調,而且十七歲的時候,就因參悟劍道,自行刺瞎雙眼,一直在林家五層樓之中,癡迷劍道。這麽多年,一直為下樓,林楚衍雖然是林家的家主,不過目前在林家當家的還是林楚衍的弟弟——林智文和三房的林大陽。


    林大陽此番已經來到了上京了,到底為何時而來,目前安王還在派人查探之中。當然林家還有一個怪胎,那便是林青,這個人在整個大夏都相當的出名。


    林青就是蘭英貝貝生,靠寫風花雪月才子佳人的故事,而走紅與大夏。不過因林家乃是武學治家,像林青這種人,絕對是一個另類中的另類。而且他還是十分的大膽,做事情從來都是高調的。這和一直很低調的林家是格格不入的。


    “淑妃娘娘是今日才出發的。估計要三日後才會到達林家,我們的人已經插入進去了。還請殿下放心。”


    “那便好,聽說近日來晉王動作頻頻,他要回封地?”


    這還是今日陳篤慶從宮裏遞出來的消息。那就是一直待在上京的晉王趙逸風,已經遞折子請求回到封地——淮南。這還是這麽多年,趙逸風首次提出回封地的事情。


    大夏諸王一直都是有封邑的,就連安樂公主和嬌娜兩位公主都有自己的封邑。不同的是,諸王很多都選擇不去封地,主要是那些封地多半都是貧窮苦寒之地,遠沒有上京的富貴繁華,很多都選擇留在這裏了。


    其中晉王趙逸風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封王了,當時元豐帝親自為了挑選了淮南作為其封邑,讓趙逸風前往。當時的趙逸風卻推說身子不適,一直耽擱到現在。原先所有的人都極為趙逸風此番怕是永遠留在上京了。


    可是他卻在此時要離開上京,這絕對是奇怪的。


    為何?


    首先就趙逸風是元豐帝十七子,為人十分的低調,這些年一直十分的安分守己。可是安王趙林風覺得,他對皇位不可能沒有意思的野心。


    如今蘇貴妃臨盆在即,大夏各方勢力都在觀望,更有其他王者都借口前往上京,唯有趙逸風竟然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想要離開上京了,所以才看不透。


    “是,晉王已經收拾妥當了,明日便出發前往淮南。”


    探子又將晉王府的事情告訴了安王,安王一下子就坐起身子來,他四下走動了一下,發現還是看不透,便道:“看來今日本王是要去一趟晉王府了。”


    語罷,安王趙林風就將手中的鵪鶉丟到了籠子之中,然後迅速換了一身便裝,便前往晉王府。


    晉王府位於上京的西北角,在一片竹林深海之中,晉王趙逸風素來好雅靜,有才學,因而住的地方也比一般王爺住的地方清靜了一些了。


    此番趙逸風還在收拾東西了,明日就可以去淮南了,終於要離開上京這個是非之地,他由衷的感覺到一種解脫的快樂。這些年,他已經在上京,被壓迫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而且他也發現,隨著元豐帝年紀越來越大,他也越來越猜忌了。所以趁著現在趕緊前往封地了,確保自己的小命才好。


    “殿下,這些都不帶走了嗎?”


    隨娘看著這家裏的一切,發現好多東西都帶不走了,還真的有些舍不得。這裏麵的好多東西,當年都是她親手所選的了。


    “帶不走了,東西再多了,路上不方便,若是你喜歡,以後去淮南,在買也不遲,此番我們快些離開這裏,才是正理。”趙逸風已經感覺到了將來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尤其是這幾個月間。


    今日元豐帝竟是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怒斥左相傅伯南辦事不力了,這還是這麽多年,元豐帝如此嚴厲的批評傅伯南。事實上在晉王趙林風看來,左相傅伯南已經辦的極好了,可是元豐帝還是不滿意。


    萬國杯的事情,不管誰去辦,也不見得比傅伯南要辦得好了。所以傅伯南運氣實在是不好,這件事情既是攤到了他的身上,他免不了要去辦的了。


    “那好,不要便不要,奴將這些收拾了便是。”隨娘便吩咐府上的下人在這些東西全部都打包了,然後就抱著這些東西離去了,然後去另外一處去收拾去了。


    晉王趙逸風也開始收拾暗格之中的東西,這些東西對他而言都是特別的重要。


    此番蘇貴妃要臨盆,上京乃是是非之地,絕對不能久留,他需要的便是韜光養晦,隱藏實力。而不是在此番,爭強鬥狠,尤其是元豐帝還這般的康健的時候。


    雖說元豐帝年事已高,但是他身子沒有出現一絲的不適,這麽多年一直十分的好。上次在點將台上,他依舊寶刀不老,一劍就劈開了巨石,就算是以他現在的水平,也沒有那麽高超的劍術。所以元豐帝的實力是絕對不容小覷的,而且趙逸風覺得最可怕的對手便是元豐帝了。


    原先他留在上京還有些事情要辦,前頭元豐帝還要選秀的,可是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一來是扶桑進犯,點將而戰,二來便是萬國杯。這兩項都需要經費的,國庫的經費有限,最終元豐帝也是沒有辦法的,隻得放棄了選秀了,全力的支持社稷。


    所以原先要幫元豐帝操辦選秀一事的晉王趙逸風就沒事了,於是便尋了一個理由,遞了折子,回去淮南。元豐帝倒是也沒有多加勸阻,就讓他離去了。


    一切似乎都十分的順利,隻要安然的過完這一天,他就可以回到封地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到了淮南他就可以自由自在了,到時候和隨娘兩人好生安頓,生兒育女,也不失為人間一大樂事。


    “哦,他來了?你說安王?”


    府上的下人來報,安王趙林風竟然上門拜訪了,與晉王而言,趙林風絕對是一個稀客,他們兩人關係非常的一般了。


    “是的已經到了,與他一道來的還有嬌娜公主!”


    嬌娜公主馬上就要出嫁了,嫁的是長安君趙乾琦,這個人趙逸風先前也見過,為人十分的憨厚老實,也十分的壯碩。不過趙逸風覺得嬌娜公主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可是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嬌娜公主這般驕縱的性子,竟是親口應下了這門婚事,這倒是也出乎了趙逸風的意料之外了。


    趙逸風無法,隻得去迎接趙逸風和嬌娜公主這兩人,他隻是希望這兩人不要出什麽幺蛾子,他目前無他心願,隻想快些離開上京。


    大廳之中。


    果然見到安王趙林風和嬌娜公主兩人出現了,嬌娜公主見到趙逸風,就走到他的麵前。


    “十七皇兄,你真的要離開要離開上京,前往淮南了嗎?”


    瞧著嬌娜公主的樣子,臉上似有不舍。


    “恩,今日遞了折子了,明日便啟程,所喲嬌娜皇妹,我怕不能看你大婚了。”


    趙逸風就沒有準備去參加嬌娜公主的大婚,對於這種所謂的無愛的聯姻,他素來不恥了,但是也無力改變,即使如此,他也隻能選擇不去。


    “哦,沒事,我來不是為了讓你看我大婚的,我隻是聽其他皇兄是說,你要離開上京去往淮南了,淮南離上京好遠了,而我馬上就要出嫁了,以後也不方便了,若是想要見一麵就難了。”


    是啊,從小一起長達的兄弟姐妹,不管平日裏有什麽樣的恩怨,可是真的要了要分離的那一刻還是有些不舍。就拿嬌娜公主和趙逸風來說吧,這兩人的感情隻能說是相當的一般了。


    但是嬌娜公主一想到,以後趙逸風不在上京了,她就又少了一個哭訴的對象了。到底是自家的皇兄,和以後的夫君肯定不同了。不是人人都可以如同薑如意那般幸運,可以嫁給傅伯南那樣的男人。


    “嬌娜,你莫要傷心,若是你以後想要見皇兄,寫信給我便是,到時候我定會來看你的,隻是如今你已經是大姑娘了,馬上就要出嫁,可不能和以前那樣任性了。”


    趙逸風忍住的看著他這個皇妹,她也長大了,眼裏也有了絲絲的算計了。讓他頗為的失望了,先前的嬌娜是多麽好的姑娘,純真善良。可是這才多久,她的眼裏竟也有了本不該屬於她的精明。


    趙逸風不清楚,在嬌娜公主的身上她到底遇到了什麽,也不知道她為何就願意嫁給趙乾琦那個莽夫,但是再見嬌娜公主,趙逸風很清楚的是,以前的那個嬌娜公主再也找不到了,如今她早就換上了男裝,再次著了女裝,是真的將自己當成了大夏的公主。這到底是可喜還是可悲呢?趙逸風說不清楚。


    “是啊,嬌娜你也不要傷心,雖然淮南離這裏確實挺遠的,到時候你若是和君侯夫妻感情好,到時候讓君侯領你去淮南便是。我聽聞淮南的八公山豆腐相當的好吃了,到時候你若是要去,也順道叫上我,我與你一道,我們一起去看皇兄。”


    安王趙林風依舊和以前一樣,微微的笑著,看起來十分的單純無害了。他的話倒是頗有作用,讓原本還十分感傷的場麵一下子就變得好了起來。


    “那好!”


    嬌娜雖然瞧著有些失落,不過還是點頭答應了。


    趙逸風看著這兩人,尤其是兩人此時的表現。他十分仔細的觀察這安王趙林風,見他今日隻一人前來,心裏便有些狐疑了。


    “對了,十七皇兄,你好像和左相夫人十分的相熟,我有個朋友,得了頑疾,想要請傅夫人看看,不知皇兄可否代我傳話與傅夫人?”


    果然,趙逸風這一次前來是來問話。


    今日沈湛清和沈婉如去了左相府的事情,可不僅僅隻有安王趙林風得了消息,其他人也得了消息,其中便有晉王趙逸風了。消息老早就遞來了。


    畢竟沈家和傅家從來都是不對付了。


    但是沈湛清和沈婉如都是沈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子孫,所以這兩人竟然一起出現在左相府,更為奇特的是傅伯南倒是也不避嫌,竟是讓這兩人留下來吃飯。


    各方勢力都在持續關注著。其中便有晉王府的勢力。


    “這個,皇弟你說笑,誰能和傅夫人相熟啊。她現在還不知道能不能認得哦,若是說起相熟,我覺得你可以去北靜王府去尋白廣寒。白廣寒很得傅夫人的青眼,很多人在左相府等不到人,都會去找白廣寒,但凡白廣寒點頭的,傅夫人那邊也就*不離十了,你倒是可以去看看。”


    白廣寒和薑如意兩人交好的事情,最近確實傳的很快。那些找薑如意看病走不通的,就紛紛來求助白廣寒,但凡隻要白廣寒點頭的事情,薑如意肯定答應的。


    若不是薑如意如今已經是左相夫人了那些人還真的是有點兒懷疑薑如意是不是真的是看上了白廣寒。後來大家對比了一下白廣寒和左相兩人,覺得薑如意除非真的是癡傻加眼瞎,才會棄左相與不顧,而去選擇白廣寒。


    所以近日來,白廣寒也頗為的苦惱。


    “大兄,我真的有什麽差嗎?為什麽這些人老是拿我和左相比,我本來還是很很不錯的,但是你也知曉。傅伯南那樣的人心才,整個大夏就沒有幾個人,我和他比……”


    白廣寒十分的不滿,就與他這個雙胞胎哥哥白冰寒說道。


    白冰寒今日也頗為的苦惱,那就是他和白廣寒是雙生兄弟,長得那是一模一樣,一般外人是分不清楚的了。所以那些來求助白廣寒的人,很多都將他認為了白廣寒了,於是乎,很多悲劇的事情就發生了。那些人在打擊白廣寒得到同時,何嚐不是也在打擊他呢?畢竟他和白廣寒兩人乃是一路的貨色,半斤八兩。


    “恩,對了,你怎麽和傅夫人相熟的?她待你真的不同啊。”


    這個也是一直困惱白冰寒的事情,按理說,他和白廣寒長得一模一樣,為何薑如意待他反應冷淡,但待白廣寒確實十分的熱情,這不符合常理。


    這個問題,很多人都問過白廣寒,可是事實上他真的不知道。


    “大兄,實話告訴你,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先前我幫助過她吧。她可能覺得我這個人是實在,你也知曉,像我這樣,一出手就是五百兩的人,在上京也是屈指可數了。”


    除了上次在雲雀樓幫助薑如意之外,白廣寒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哦哦,再問你一件事情,聽說傅夫人如今也是有孕在身,到底是不是真的?不是傳言她不能生嗎?”


    白冰寒十分八卦的問道,對了,最近蘭英貝貝生《相國夫婦》一經問世,迅速受到各方的好評。當真是左相夫婦一出手,虐死天下單身狗。蘭英貝貝生的小說,雖然沒有明確言明是左相傅伯南和夫人薑如意。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蘭英貝貝生是一個高產的小說家,寫的十分的快,近日來已經寫到夫人懷孕了,於是乎,有些人就在聯想,薑如意是不是有孕在身呢?可是先前戴家那邊曾經放話出來,那就是薑如意是不能生養的。當初戴家也是因為薑如意無子將她休棄了。加上近日來薑如意和傅伯南兩人成婚也快半年了,於是大家都有些好奇。


    “這個,這個,這個我怎麽知道?”


    白廣寒一臉的莫名其妙,他和薑如意也沒有熟悉到那種可以過問人家孕事的程度。


    “我以為你知道的,隻是戴家太不厚道了,竟然說傅夫人不能生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那左相該怎麽辦?”


    薑如意不能生養這個事情,是戴明澤的母親秦氏給放出去的。


    自從薑如意和傅伯南成婚之後,這兩人十分高調的秀恩愛,但凡這兩人出現的地方,都是膩歪在一起了。在秦氏看來,是絲毫沒有在乎戴明澤的感受了。


    上次在123言情學院中秋賽詩會上,秦氏是和戴明澤一起去的,當時戴明澤還一心想去看看薑如意的,和她說說話的,可是當看到薑如意和傅伯南那般恩恩愛愛的時候,回到家裏,將書房之中的上好的古董花瓶全部都打碎了。秦氏這個當媽的看了自然也是心疼不已了。戴明澤如今可以她唯一的兒子。


    於是在貴婦宴上,秦氏就裝作十分不經意的說了一句薑如意不能生養。這女人多的地方,嘴就雜。上京羨慕薑如意嫁給傅伯南的人那可是多了去了,很多人都不看好他們兩個這一對,一直都想看著這兩人趕緊散夥了,於是乎,對於薑如意不能生養這個事情,就越傳越離譜了。


    竟然都傳到了白冰寒這種不怎麽關心八卦的人身上,可想而知,已經流傳的多麽廣了。


    “傅夫人能不能生養,那管你我什麽事情,大兄我看你真的是閑得慌,沒事你還是多讀些書吧,不要整日和那些無知的婦人一樣,這般碎嘴。”


    語罷,白廣寒就站起身子來,可以看出來,他是極為不悅來。


    近日來和薑如意在一起相處,發現她雖然反應遲緩了一些,但是待人還是相當好不錯的,尤其是對他,那是相當好的一個人,以前傅伯南還言說他不好,薑如意都一一反駁,還稱讚他。這還是他活這麽大,除了他北靜王妃,也就是他阿母之外,唯一一個真心稱讚他的人,聽到薑如意被這般詆毀,她心裏自然是帶氣的。


    那些整日沒事的婦人們,最是清閑,每日不是編排這個,就是編排那個的,無聊至極了。


    “阿瓜,給我備馬,我要去左相府。”


    如今既然這個事情已經傳開了,白廣寒覺得他身為朋友。還是要去關心關心一下薑如意。於是便飛身上馬,朝左相府走去,所以當安王趙林風來到北靜王府的時候,便撲了一個空。


    安王趙林風自然不認為白廣寒不在北靜王府了,他認為白廣寒是有意躲著他的,誠心不想幫忙,於是乎白廣寒在根本就是不知道安王趙林風在尋找過他的情況下,被安王給記恨上了,當真是無妄之災了。


    “小小的一個北靜王世子。竟然敢這般不給本王的麵子,當真是欺辱本王……”


    趙林風十分的生氣,回到府上,便打發雷霆了。


    隨後第五君華更是來到了安王府,更加熱惱了趙林風。


    “你的意思是說,是本王殺了慧能大師?”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初趙林風殺了慧能大師的事情,總算是被第五君華給尋到了一絲絲的線索。這麽多天,沒有人知曉第五君華的苦,他一直都在觀察慧能大師的屍身,觀察的十分的仔細。


    在一個不知第一案發現場在什麽地方的情況下,唯一的線索便是慧能大師的屍身,死人是永遠都不會說謊的,所以這些天來,第五君華一直都在搗鼓他的屍身,終於在慧能大師的指甲縫之中,發現一絲金線,那金線隻有皇族皇子身上才有。而金線也是特製的,每個皇子身上都是不一樣的。


    而後來經過查證,在慧能大師屍身上發現的金線是屬於安王趙林風,而且當時也有證人曾經目睹過慧能大師曾經來過安王府了,後來出沒有出來,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是例行公事的話,第五君華也要來此查證一番。


    “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微臣還不敢妄下斷語,隻是還請安王殿下隨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第五君華在審案的時候。從來都是不卑不亢,不管你是什麽人,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更何況先前他曾經入宮麵聖,元豐帝親自發話徹查,不管是何人。有了元豐帝的口諭,第五君華就更加不怕了。


    “本王為何要隨你去大理寺了,一根金線,是的,當初慧能大師確然是來尋過本王,本王因大靈音寺的事情,對慧能大師頗有些怨言,爭論了一番,當時慧能大師一氣之下,與本王有些拉扯,怕是金線就是在那個時候弄下的。隨後大師便離去了。難道你會以為本王回去殺得道高僧。我大夏乃是佛家重地,此番殺人之事,本王怎麽會去做!”


    趙林風在此時說話自然是言之鑿鑿了,拒不承認了。隻是一份金線而死,定不了罪的。


    “既然殿下這般言說,那自古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何不願與我去一趟大理寺,清者自清,殿下有何擔心?我第五君華,絕不會錯判一人,也不會讓一人落網,安王殿下,請!”


    第五君華立馬厲聲道,他又不是沒有對付過這樣的皇親國戚,若是害怕,第五家族早就亡了。一直以來剛正不阿,秉公執法,乃是第五家族的家訓。


    “好。好。好你個第五君華,你難道就不怕孤王看了你!”說著安王趙林風就拔劍出鞘,劍指第五君華。


    “殿下是君,我第五君華乃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自然可以砍殺臣,你們可都看到了,若是今日本官死了,就由你們請安王殿下去大理寺,若是你們也被砍殺了,就是你們,以此類推,除非殿下砍殺死我們所有人,若不是,但凡有一個人還活著,都要給本王將殿下請回大理寺候審。”


    第五君華長袖一甩,當即就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殿下請吧。”絲毫不怕安王趙林風的利刃,麵色平和。


    趙林風早就聽聞了第五君華乃是一個十分難纏之人,沒想到今日見到他本人才知曉,果然真的是難纏的要命了。無法,他今日確實不凡斬殺第五君華。隻是來日方長,以後再算賬吧。


    “好,那本王就隨你走一趟便是。”


    最終無法,趙林風還是和第五君華去了大理寺。


    同時法明大師也出現在左相府,與他同時出現的,還有白廣寒。這兩人幾乎是同時到了,不過白廣寒幾乎是很輕鬆的就進去了,法明大師可是費了一番周折,最終也進去了。


    “阿衡,你多吃一點,鴿子湯,多喝一點。”


    此番傅伯南正在和薑如意兩人一起用餐,當然沈婉如和沈湛清作為客人也在了。不過這兩人在看到傅伯南和薑如意這樣的事情,都不能愉快的吃飯了。


    “恩啊,夫君你也吃,這個海參,補腎!”


    說著薑如意就夾了一塊海參給傅伯南,還加了一句補腎。這下子讓傅伯南頗為為難起來。


    “好,我多吃一點。你不怕嗎……?”


    即便飯桌上還有別人,傅伯南還是偷偷的對著薑如意耳語道,薑如意嘿嘿的笑了笑,擺了擺手,捂住臉,然後手指分開,偷偷的瞧了傅伯南一眼。


    “不怕,不怕……”


    薑如意在很多方麵都十分的生猛,床事方麵也是,這一點傅伯南深有感觸了。


    “姑爺,夫人,白公子和法明大師到了。”


    蘭香剛剛在外頭聽到來興兒來報,就上前告知兩位了。


    “白廣寒來了,讓她進來啊,趕緊讓他進來。”


    薑如意對白廣寒的印象那是相當的好,一聽到他的名字,立馬就吩咐蘭香讓他進來,至於法明大師的待遇那就差了很多。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


    “那你就去將兩人請來便是,聽夫人的。”


    傅伯南招手示意了一下,蘭香便應了聲諾,沒一會兒就帶來白廣寒和法明大師的。


    這兩人一進來,就看見眾人在吃飯,不過也都吃的差不錯了,傅伯南已經命人收拾碗筷了。


    “白廣寒,你來了,這邊坐!”


    薑如意笑著揚起頭,朝著白廣寒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


    “好叻!”


    沈婉如和沈湛清兩人就對望了一眼,現在他們兩人也發現了,那就是外界傳聞的一點兒也沒有錯,薑如意和白廣寒的關係確實很不錯了。


    不過沈湛清想的更為深入而已,白廣寒背後代表的是北靜王府的勢力,難道傅伯南是想通過白廣寒來勾搭北靜王白木。


    白木素有戰狼之稱,乃是一個狠角色,他手下的十萬白家軍也是一方勢力,不過這些年白木幾乎不問朝政,一直都是做一個閑散王爺你,幾乎不和權臣來往了。而今白廣寒卻和左相府走的如今的相近,沈湛清不得不留個心眼。


    “你為什麽來?”


    薑如意十分直接的問道,平日裏都是薑如意去請他來,這一次是白廣寒不請自來,那自然是不一樣的。


    “這個,這……”


    若隻有薑如意,白廣寒也許會主動詢問的,可是此番還有其他的人,他總不能直接開問了。想了想,便道:”近日來,外界有些有關於你的不好傳聞,我害怕你心情不好,便來看看你。”


    想了許久,白廣寒才道。


    “哦。不好的傳聞?”


    顯然此時的薑如意還不知曉,她隻好抬頭看向傅伯南了,希望傅伯南可以告知她一二。


    事實上有關於薑如意不能生養這個事情,其實傷害最大的那個人不是薑如意而是傅伯南了。不能生養,在戴家三年了,說明了什麽問題。那自然就是薑如意和戴明澤有過肌膚相親了。


    可是沒人比傅伯南更清楚了,薑如意是什麽情況了,她在戴家三年都是癡傻的,在嫁到左相府,薑如意手上甚至都還有守宮砂,簡薑如意從未和戴明澤有過肌膚相親。


    而今戴家竟是如此的無恥,用薑如意不能生養來抹黑她連帶著抹黑傅伯南。不過遇到這種事情,傅伯南則選擇隱忍,而且還該隱瞞了薑如意,為的就是害怕她再次激動,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來。


    “阿衡,沒有不好的事情的,以後都過去了。”


    傅伯南在說話的時候,還給了白廣寒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是一個警告的眼神,白廣寒立馬會意,當即便笑道,立馬就轉移話題道:“法明大師,你今日來所謂何事?你不要老是喝茶啊!”


    是的,法明大師自從來了左相府,坐下之後,已經連喝了四杯花茶。這花茶都是薑如意親自選材,製作的。味道極其的好,在別處是喝不到的。


    “啊,再來一杯吧。貧僧這一次來,是來請傅夫人去大理寺一趟的!”


    法明大師示意蘭香在給滿上了,這花茶味道實在是太好了。


    “大理寺?”


    其他人都紛紛望向正在吃茶的法明大師,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十分的不解了。薑如意一個閨閣女子,有什麽事情需要去大理寺。而且去了大理寺,就算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的。


    “是的,是第五君華讓我來請傅夫人的,沒事的,隻是請傅夫人協助查案而已。先前傅夫人不是在大靈音寺發現了和尚弄虛作假一事嗎?第五君華還有些事情沒有弄清楚,還請傅夫人務必前去一番。”


    法明大師便將如今第五君華發現的線索告訴了薑如意,當然也提到了安王趙林風的嫌疑了。此番安王趙林風怕是已經到了大理寺,法明就像快些時候將薑如意也請去大理寺。


    “這,這,阿衡又不是仵作,如何查案,而且當初大靈音寺的事情,如今都已經過去了很久了,阿衡身子本就不好……”


    傅伯南第一個站出來反對,大理寺那個地方,可不是人去的地方。


    “可以!煦之……”


    薑如意扶住了傅伯南的胳膊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如此的激動,她可以去的了。


    “可是阿衡……”


    “好的,夫人如此幹脆,那就請把!”


    法明大師當即就站起身子,連第六杯花茶也不喝了,就要求薑如意立刻起身了。而一旁的沈氏兄妹就著急起來了。今日他們之所以在這裏等這麽久,就是要薑如意為沈婉如治病的,不然他們不會在這裏一直等下去。


    “現在不行,我要給她治病!”


    好在薑如意還算是有良心,記得要幫沈婉如治病的事情了,於是她就讓蘭香去準備了。然後對著沈婉如道:“你隨我來吧,你們都不要來!”


    沈婉如見狀,看了一眼沈湛清,見沈湛清朝著她點了點頭,她才敢和薑如意一起去,很快就來到了小藥房之中,薑如意看不到那個竹籠子已經便黑了,就命蘭香取出來。


    “蘭香,讓你準備的蜂蜜準備好了沒有?”


    “恩,早就好了!”


    蘭香說著就端著蜂蜜出來了,然後薑如意示意沈婉如伸出手來,朝著她的指尖就刺了一下,沈婉如十分詫異的看向薑如意,不知她為何要這般做。她吃痛,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痛嗎?”


    薑如意見她的臉色不對勁,便問道。


    “有點哦!”


    “哦。沒關係,馬上會更痛!”


    說著薑如意將那小竹籠子就放到了沈婉如的指尖,那竹籠子因為泡過藥水,放在她的指尖套牢,真的是疼死了,沈婉如下意識的想要將那個竹籠子給扔了,薑如意發現了,立即就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懂,動作十分的迅猛,可是還是好疼。


    “好疼啊!”


    “蘭香蜂蜜!”


    蘭香聽到薑如意的吩咐,就端著蜂蜜走了過來,將蜂蜜塗在小竹籠子上麵,然後還塗在沈婉如的指尖。”


    “放開我,放開我,好疼啊,好疼……”


    真的是太疼了,沈婉如從來就沒有感覺這麽疼過。


    好似有什麽東西從她的下麵一直往上麵鑽,刺骨的疼,她的額頭已經出汗,滴在手腕上,滴在薑如意的手上,薑如意卻沒有絲毫的手軟,一直扣著她的手,不讓她有絲毫的動彈,手段之狠辣,是沈婉如生平所未見的。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沈婉如都快要痛的沒有知覺了,她勉強的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心,天啊,她看到了什麽,一個白嫩的蟲,對,就是白嫩的蟲子竟是衝了出來,順著她手心的那個血點出來了。


    “蘭香針!”


    說時遲,那時快,薑如意接過銀針,一下子就刺中那個蟲的頭部,然後用小鉗子,迅速的將那蟲子從沈婉如的指尖給拉出來,細長的,竟有半米長,身上還帶著斑斑血跡。


    “好了。出來一隻,出來了,這個母的!”


    薑如意觀察了一下,就將那蟲子扔到了方才準備的水盆之中,蟲子還在水中掙紮,顯然不適合這樣的環境。


    沈婉如看到這樣的狹長的蟲子,頭皮一麻。


    “真的有蟲,這,這,這怎麽可能?”


    她簡直不敢相信,原本她以為薑如意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真的會有蟲子,而且還這麽的長。


    “我不會騙,還有一隻。另外一隻手給我!”


    薑如意和先前一樣,然後拿起另外一個小竹籠子來,套在沈婉如的手上。這一次沈婉如沒有新年前的反抗了,而是十分的配合薑如意。盡管依然很疼,不過因知曉真的有蟲,她便一直咬牙強撐了下去。


    “好了!搞定!”


    薑如意拍了拍手,看了一下水盆之中的兩隻蟲子,觀察了一下。


    “我沒事了嗎?”:沈婉如看到那兩隻蟲子,還心有餘悸,忍不住的發問道。


    “恩,沒事了。”


    薑如意開始讓蘭香收拾一下這裏,有些亂了。藥房必須整齊幹淨,還有通風,明淨才行。


    “我為什麽體內會有蟲,為什麽,它們怎麽會?”


    沈婉如看到這些蟲子的時候,心裏是害怕的。這一次被找出來,如果不知道原因的話,下一次再出現怎麽辦?馬上她就要成為安王妃了,她害怕再出現在這樣。


    “有人對你下了蟲卵,可能放在你的吃食裏麵了。這種蟲子叫孕蟲,一公一母,幸而你來得及時,不然兩隻匯合,在一起的話,就會產下更多的蟲卵,到時候你想想吧,這是高門婦人為了防止妾侍爭寵最常用的手段!”薑如意再次補充了一句,後來她想了想,這好像是她以前的,而不是現在。


    “有人給我下的?這,這,這誰會害我?”


    沈婉如有了些許的崩潰之感,她想不到人的,在沈家她為人低調,從來都是與人為善,從沒有害過其他人。而且在沈家,她一直都是住在繡樓之中,從不和外界的人接觸。


    “你自己的事情,我如何知曉。而且這種蟲子需要喂養的,它一直都在長大,就是昨日你都還在喂養,肯定是你身邊的人。”薑如意難得說這麽多的話。


    她終於成功了。以前都是看著阿爹幫人弄的,原來她也可以,隻要膽子大就可以了。她終於還是成功了,可惜阿爹看不到了。她長歎了一口氣。


    “身邊的人?昨日還在?”


    沈婉如倒吸了一口氣,簡直不能再可怕。她從南都帶來的人,都是跟了她十多年,而且還要被帶進安王府的人,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都是她千挑萬選的人,此番竟是有人要害她。


    “恩,這個給你,一日三次,不出意外三日之後,便會來月事,第一次來,量很大,如血崩,你注意!”


    這麽多年都沒有來,第一次來,勢必會凶猛一些。


    “我該怎麽謝你?”


    沈婉如從來不願意虧欠別人什麽,自然也不想虧欠薑如意。


    “謝我。你以為謝過我了,我要這兩隻蟲子!”


    “它們?”


    沈婉如再次不懂了,而薑如意則是著急和法明大師去大理寺,沈婉如也不便再問了。她於是就尋機會離開了。


    薑如意則是坐在水盆前,看著這兩隻蟲子,眼淚簌簌而下,她想起了一個不好的意思。


    “大夏左相,姓傅,字煦之,名伯南,嘉慶三年,因病過世!”


    她今日突然就想起來,是啊,一直以來,她一直都記不住有關於傅伯南的事情,今日她想起了,確實這般的不好。不然以傅伯南的才華,她怎麽印象如此淺薄呢。


    曆史上記載右相戴明澤的事跡,足足十多頁,而傅伯南隻有一頁,因他英年早逝,薑如意不想看到這樣,可是她看出來,看不出來傅伯南有何病症,這兩隻蟲子,薑如意的心揪了起來,她在遲疑,“大姑娘,已經收拾好了,這個……”


    “這個我來吧。”


    薑如意用小鉗子將兩隻蟲子給夾了起來,放在黑色的琉璃罐子之中,然後密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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