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傅澍今年已經七歲了,在外人看來他卻一點兒都不像個七歲的小孩子,他看起來極為的深沉和謹慎,對外人始終保持著一種戒心,這和他很小的時候一點兒都不一樣,他很小的時候,誰都可以抱,而今他不一樣。


    “傅澍,去幫你阿母養的那些花給澆了,用心澆,莫教壞了。”


    傅伯南在書房之中,衝著外麵喊了一聲,就見傅澍已經拎著水桶去澆花了。其實在左相府,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傅澍出手的,可是但凡是他阿母留下來的東西,這父子兩人從來都不假手與他人,都是自己親力親為,這一次也不例外。


    澆花是相當細致的活,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了。但是真的要做起來,其實還挺難得。


    “阿母,你什麽時候回來了,我好想你哦。”


    傅澍已經澆完花了,他蹲在那裏,對著芍藥花說道:“阿母,昨天我看到阿爹又去找人去尋你了,我知道家裏的那個人不是你,你在什麽地方?”他對著花兒說話,芍藥開的極為嬌豔,大朵大朵的,看起來是那麽的好看。可是傅澍卻一點兒都歡喜不起來,他還記得好的時候,他阿母抱著他來澆花的情景,那個時候是多麽的美好,那裏像現在這樣啊。


    “小少爺,該吃飯了,方才大爺讓我喊你吃飯呢。”


    小暖來到這裏,就看到傅澍一個人蹲在那裏,和尋常一個樣子,又在對著花說話了,這讓小暖十分的不解。而且小暖也發現了,那就是小少爺傅澍和夫人薑氏兩人越發的不親近了,她也不知道為何。而且她還覺得夫人最近怪怪的,但是要說起怪,也說不明白到底哪裏怪了。


    “好,我來了。”


    傅澍將水桶放好,就跟隨小暖一起去了。


    午時用飯,出奇的安靜,大家都不說話,傅伯南不說話,薑如意也不說話,傅澍自然也十分安靜的吃飯了。


    “傅澍,今日你要隨阿母一起入宮,用飯後,小暖你伺候他換身衣裳,就隨我入宮。”


    薑如意,也就是落雪瑩突然吩咐道,她今日接了蘇淺的通知,讓她務必去宮裏一趟。蘇淺身為貴妃,她的話,落雪瑩還是要遵從的,即便她不遵從,她現在這個身份,還是需要遵從的。


    “諾!”


    小暖低著頭,服侍這諸人用餐。


    吃完飯之後,傅澍自然由著小暖領著下去了,這裏唯一留下來的也隻有傅伯南和落雪瑩兩人了。傅伯南抬頭看了落雪瑩一臉,一模一樣的臉,卻始終她不是她。這個世上總是有一個人,放在那裏,別人怎麽都取代不聊啊,即便這個人和她長得一模一樣,你亦不會心動。


    “煦之,你就沒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此番入宮,蘇淺敵我不明,你就不怕我把傅澍……”落雪瑩習慣了用這種語氣說話了。自從變成了薑如意之後,傅伯南幾乎將她當成了透明人。


    有時候落雪瑩無法理解,像傅伯南這樣一個身心健康的男子,尤其是正值壯年,身邊也沒個女人,他到底是怎麽熬過來的,而且他對她簡直都是看也不看。這讓落雪瑩想起以前在123言情學院的情景了。


    當年傅伯南可是123言情學院的超級學霸,金榜第一的,而且人長得也好,123言情女學生有很多女子對他芳心暗許。


    大夏國民風開化,有些大膽的女子還直接跟傅伯南表白了,但是對於傅伯南而言,那些女子全部都是透明人,而且他每次拒絕都十分的幹脆,一點兒情麵都不留了。


    以前的落雪瑩也知曉傅伯南當時是極為喜歡她的,雖然當時她已經和戴明澤訂婚了,但是那種天生的優越感還是有的。是啊,傅伯南那麽優秀的男子暗戀著自己,還為她拒絕了那麽多的女人,她當然得意了。


    而今,她終於明白那些被拒絕的女子的心情了,真的好難受。她也終於明白,為何那些女子說傅伯南冷的就如同冰山一樣,現在看來,可不就是冰山,甚至比冰山還要冷。


    “你必須好好的將大寶給我從宮中帶回來,蘇貴妃進來的性子是越來越傲慢了,這一次請你入宮,無非就是想跟我示好,你入宮告訴她,我已經知曉便是了。”


    終於傅伯南開口於落雪瑩說話了,這多少讓落雪瑩感到一絲絲的開心了。


    “好,我知道該怎麽做?蘇淺倒是不難對付了,隻是而今的局勢……”


    落雪瑩抬頭看向傅伯南,傅伯南擺了擺手,說道:“大寶已經來了,你們是時候要出發了,莫讓蘇貴妃等待的太久,她那種人瞧著還真的不想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傅伯南提醒到,果然落雪瑩朝遠處望去,果然就見傅澍已經換好了衣服,那那裏等著她。


    “好吧,那傅澍你就隨我入宮走一趟吧,是福不是禍,總是要去看看。”


    落雪瑩適應能力是十分的強的,她當即就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裳,上前就主動的牽起了傅澍的手,不過可以看得出來,此時此刻的傅澍待她還是有幾分抗拒的。


    “走吧,我的小少爺。”


    落雪瑩自己主動上前,領著傅澍就走。


    這還是落雪瑩第一次領著傅澍一起入宮,以前她都是自己一個人入宮,當然不是以薑如意的身份。宮裏的路她倒是也十分的熟悉了。


    “待會兒見到蘇貴妃,你一句話也不要說,她若是問你話,我會幫你回答的。在宮裏說話可是要仔細一點,如果不仔細一點的話,也許下一秒,你就會連累你阿爹被砍頭,懂不?”落雪瑩說完深望了一眼傅澍。


    “恩,知道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淡很淡,還是帶著一絲疏離感。


    兩人就這樣來到了鳳藻宮之中,蘇淺已經自那裏等候多時了,琴紅此番還在伺候著她喝茶。自從上次被人下毒之後,蘇淺已經謹慎到讓人發指的狀態了,她沒沒喝茶都要三個人試過了,才敢喝,宮裏的東西每隔一段時間都讓太醫院來檢查一番了。確保無事,她才放心。即便是這樣,蘇淺還是每日都會做噩夢,夢到有人來找她。


    “人還沒有到嗎?阿衡怎麽這麽慢?”


    蘇淺有些等得不耐煩了,而他身邊的太子趙風風就更加的不滿了。


    “母妃,他到底來不來了,他若是還不來,就讓小泉子將他抓來就是的了。”趙風風十分不滿的來了一句。


    蘇淺一愣,看著自己的兒子,當聽到趙風風這般說話的時候,其實蘇淺也感覺到,對他確實是太過嬌寵,導致他的個性竟是如此。


    “風風,馬上就到了。”


    過不起來,蘇淺這話剛剛說完,薑如意和傅澍兩人就到了。


    傅澍就由著薑如意牽著走了進來,看到了端坐在高位的蘇淺,蘇淺這一次沒有和以往一樣,站起來相迎,而且站在那裏,望著薑如意和傅澍。


    “見過貴妃娘娘!”


    薑如意見禮,而此時的蘇貴妃卻沒有讓她立即起身,而是就這樣僵持著,過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蘇淺也笑著,十分平靜的開口道:“你來了,阿衡,讓本宮一陣好等啊,這就是你家小少爺——傅澍是吧。”


    蘇淺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澍,發現這傅澍雖然才小小七歲,周身的氣度已經不是趙風風可以比的。


    “你就是傅澍,我告訴你,你以後不要再讀書了,知道不,本太子不想你讀書,你最好一個字也不識。”


    蘇淺還沒有開口,趙風風已經跳出來了,說出自己的要求,這下子可是讓趙風風十分的不知所措,他抬頭望了一眼落雪瑩。落雪瑩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讓她去說。


    “太子為何這般言說,我兒為何不能讀書……”


    落雪瑩倒是不卑不亢,抬頭就看向蘇淺。


    蘇淺擺了擺手,而琴紅就上前,扶著她起身了。


    “阿衡,本宮已經和你多日不見了,也不見你入宮瞧瞧本宮了。”蘇貴妃開始興師問罪了,而落雪瑩可不似薑如意那般的好說話,不爭取,她的嘴皮子十分的利索。


    “娘娘需知曉,我乃是大喜左相夫人,左相在朝堂之上位高權重,而娘娘你確實帝王寵妃,臣婦自然不能和其他人一樣,時常入宮來瞧娘娘了。這要是落下一個後宮幹政的口實,那豈不是對娘娘不利嗎?娘娘更清楚如今局勢緊張,越發需要注意才是。”


    落雪瑩說完之後,便十分輕蔑的掃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趙風風,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阿衡,你這話還真的是說對了,確實是不應該常來。今日就算是本宮召見你了,也是請示陛下好久了。如今陛下的身子大不如以往了,他和本宮都很害怕生變。”


    蘇淺這些日子一直都在擔心,那就是趙風風雖然現在已經是太子了,但是這個江山到底能不能坐穩,那可真的是要另說了。畢竟嘉慶帝趙倩倩還有那麽多的兒子。她也害怕嘉慶帝突然駕崩給他留下來一個爛攤子。到時候她就不好處理了。


    “好了,本宮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今日召見你來,方才太子已經說了,本宮也不想傅澍再讀書了,不知本宮的話當不當用?”蘇淺朝著薑如意冷冷一笑,那笑容看起來是那麽的詭異。


    落雪瑩太了解蘇淺,她知道蘇淺一旦出現這樣的表情,就是她想要使壞了。雖說傅澍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她就是不喜看到蘇淺這般得意的樣子了。她也就高揚起頭來,就迎上了蘇淺的目光,對蘇淺說道:“我兒傅澍讀書還輪不到娘娘你來過問,即便今日陛下來了,我也還是這句話。”說著落雪瑩就牽住了傅澍的手,轉身就要離去。


    “大膽叼婦,竟然還對娘娘如此大呼小叫的,來人攔住他們。”


    琴紅就是蘇淺的一條走狗,她當即就命人將落雪瑩和傅澍兩人給攔住了,不讓她們離去。這下子可是徹底的惹惱了落雪瑩,落雪瑩什麽人,那可不是好惹的貨色。


    她稍微一個側身,就有一飛蟲從的袖口飛出了,在眾人都不注意的時候,已經逃離了鳳藻宮。看到飛蟲已經離去,落雪瑩內心便是一喜,當即也就放下心來了。


    “娘娘,這是為何?臣婦今日是娘娘召見的,這便是娘娘的待客之禮?”


    落雪瑩緊緊的握住了傅澍的手,而傅澍倒是也沉得住氣,在如今緊急的時刻,竟然臉色絲毫沒有變,十分的沉穩,肖似其父傅伯南了。而且傅澍長相也隨他的父親傅伯南。


    傅伯南號稱的大夏第一美男,傅澍自然也差不到那裏去,而且擅詩文,又會武藝,絕對是同齡孩子之中的佼佼者,因為這個一直都被嘉慶帝趙倩倩用來教訓趙風風,希望趙風風可以如同傅澍一樣。


    久而久之,趙風風就厭惡起傅澍來,盡管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傅澍,更不知道傅澍這個人,但是他就是厭惡了。


    這跟很多人小的時候一樣,明明別人家的孩子並沒有錯,但是父母老是拿你和別人家的孩子比較的時候,你會非常厭惡那個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趙風風此時此刻就是這樣的心理,而且他還有一個十分護短的母妃。


    蘇淺因生育趙風風的時候,差點死去,對他十分的嬌慣,但凡是趙風風說不的事情,蘇淺定不會說是。此番就因趙風風不喜傅澍的優秀,蘇淺就讓傅澍不要讀書。這才旁人看來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是在蘇淺看來,那簡直就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她以為憑借自己的一句話就可以剝奪傅澍受教育的權利。


    “本宮對待客人自然是有禮數的,可是你就一叼婦,方才竟然還敢對本宮出言頂撞,本宮自是不會輕饒你。今日你若是答應了,讓傅澍不去讀書,今日本宮便念及姐妹情分,放你一馬,如何?”蘇淺立馬就來了一副討價還價的可惡嘴臉。


    落雪瑩在心中冷冷一笑,她在想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無恥的,沒想到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是如此的無恥。竟然就這麽直白的說出來,赤、裸、裸的威脅。落雪瑩立馬也就站直了身子。


    “你這是在威脅我?”


    落雪瑩的手上的花紋已經出來了,一般的時候,落雪瑩都會隱藏這些花紋,但是在她極度生氣的時候,這些花紋都會自然而然的出現了。今日蘇淺的做法,讓落雪瑩這個局外人都已經看不下去了。


    “威脅?阿衡,你不要說話這麽難聽好不好,怎麽能叫威脅呢?這是商量,這不決定權還在你那裏呢?”蘇淺笑眯眯的看著趙風風,此時的趙風風小笑的十分的開心,尤其是看到傅澍十分失落的樣子。


    “母妃,不要讓他讀書,他最壞了,不要,不要……”


    趙風風大聲的指著傅澍的鼻子說道。


    傅澍抬頭看著落雪瑩,第一次主動拉扯她的衣裳。


    “我們回去吧。”


    傅澍開口道。


    落雪瑩心裏激動了一下,這還是傅澍第一次主動求助於他,傅澍有一雙楚楚動人的大眼睛,不論誰,隻要看過傅澍的眼睛,那都是移不開的。落雪瑩也是一樣。


    “不要擔心,還沒有人可以阻撓我兒讀書,我們走。”


    落雪瑩說著便再次牽起傅澍的手,絲毫不讓蘇淺,這兩人此番竟是僵持起來了。


    “自不量力了,薑如意你還以為這裏是123言情學院,你還以為你阿父還在這世上嗎?當年,你我並稱為上京雙姝,每每你都在我前麵,還不是因為你有一個好阿父,但是現在風水輪流轉了,本宮瞧著後來你已經那麽慘了……”


    後來的話蘇淺沒有繼續往下說,其實她不說的話,薑如意已經開始猜出來一二了。她掃了一眼蘇淺:“蘇淺,你也不要以為你當了貴妃就可以無法無天,這天大的很,也不要以為我會怕你。”


    蘇淺正準備發火的時候。


    琴紅就將對蘇淺的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雖然已經努力將聲音壓小了,不過還是讓落雪瑩給聽見了,她聽到那個聲音了,她要等的人已經到了。對於落雪瑩而言,這男人從來都是被用的,該出手時就出手,這不康王趙季風不是眼巴巴的來了。


    “康王?他來了?”


    蘇淺顯示一愣,她沒有想到康王在這個時候竟然會出現,畢竟她康王趙季風兩人素來沒有什麽交情。再者她一個後妃,也不便於大齡皇子有瓜葛,畢竟大夏皇族的先祖的醜事還放在那裏。


    “是的,娘娘已經到了,說今日一定要見娘娘一麵。”


    琴紅再次強調了一下,蘇淺這才擺了擺手,掃了一眼落雪瑩,心裏想著她運氣真的是好,這康王早不來,玩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卻來了,當真是好運氣啊。


    “母妃,你怎麽還沒有搞定了,不就是不讓他讀書嗎?他若是不同意,你砍了他便是,哪裏要說那麽多的話啊?”趙風風十分不屑的看向傅澍,不要小瞧他才七歲,已經很明白他自己的身份,當然這也是因為蘇淺平日的教育,但凡趙風風一點不順心,就告訴他,若是他不開心就將那些人全部都砍殺了。


    而這話被在場的人聽到了,都是一陣心寒,趙風風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未來大夏的儲君,以後的帝皇,這般胸襟,大夏後來王國了,也不是偶然。那就是一個必然,當然這是後話了,暫時不表。


    且說,康王此番已經來到,蘇淺見方才落雪瑩如此囂張,偏偏則個時候康王殿下來了,她又無法懲治薑如意,那心裏自是不快的,心裏十分的方案。


    “宣他進來吧。”


    最終無法,蘇淺也不想在這種時刻得罪康王,畢竟大夏嘉慶帝皇子眾多,而趙風風年幼,蘇淺還是想拉攏幾個不得誌的皇子,輔佐趙風風呢、顯然康王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康王趙季風沒有外戚了,是最好的選擇了。


    “諾!”


    琴紅說著就下去。


    “你們走吧。不過阿衡,你還是好生想想本宮的話,如今陛下身子如何,想必你也知曉,自古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你還是不要與本宮作對便是,至於傅澍,男兒不讀書,習武也行啊,亦或者學學其他的也好,何必一定要讀書呢。”蘇淺說話的時候,還帶著笑容,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給落雪瑩看。


    落雪瑩當即冷笑:“是啊,一朝天子一朝臣,隻不過這天子到底是誰?還不定,不是當上了太子,就會當上帝皇,你要記得前朝朱元璋的太子,可是做到死。”


    “你,你,你,大膽,你竟然還詛咒我兒死!”


    蘇淺忽的一下就站起身子,指著落雪瑩就大罵起來,絲毫沒有宮中貴妃的禮儀了。這女人一旦涉及的子女,那都是可以與之拚命的。蘇淺更是愛子如命,那裏聽的進去一個“死”字。


    “娘娘,你真的是誤會了,臣婦可是什麽話都沒有說,你切莫冤枉我。今日既是午時,臣婦就先行告退了。”說著落雪瑩就轉身離去,而蘇淺一把就抓住了落雪瑩。


    原本落雪瑩是想要甩開蘇淺的,可是當她看到康王趙季風進來的那一刹那,她立馬就麵色痛苦起來,當時就摔倒在地。所以康王趙季風進來看到的一幕,就是落雪瑩被貴妃蘇淺拉扯到底,頭不小心墜地,額頭上竟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包。


    趙季風本就對原身薑如意有情,這下子好了,被他看到的,趙季風立馬就怒火中燒。好在趙季風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也知曉這是什麽地方,強忍著沒有上前去扶住薑如意。


    “母妃,今日這是怎麽了?發這麽大的火,竟是對傅夫人拳腳相加!”


    瞧瞧,趙季風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在他這裏就變成了拳腳相加了。這下子就連蘇淺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之處,此時此刻,蘇淺也記起來。那就是薑如意對趙季風算是有救命之恩的。


    “康王,這飯可以亂吃,但是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那裏看到本宮對她拳腳相加了,你這人,還真的會信口雌黃啊。”蘇淺心裏極其的不滿,立馬就發生辯駁道。


    “母妃,那她的頭怎麽傷的,兒臣方才明明就看到母妃你在打她。難道是兒臣看錯了不成?不過兒臣今日在這裏,倒是還要提醒你一下,這做人可是要將良心的,當初你們母子的命可都還是傅夫人救下的,而今竟是這般,母妃倒是好作為啊。”


    趙季風說話是絲毫的不留情麵,這一番話說完,頓時就讓蘇淺沒臉見人了,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才好了。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來什麽、“方才薑氏出言頂撞本宮,本宮出手教她一下規矩,有何不可嗎?莫不是康王殿下你心疼了?”


    蘇淺這個話很有暗示性,果然康王趙季風在聽了這話之後,臉色起初便是一變,不過很快就正常了。笑道:“母妃,本王自然會心疼了,傅夫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這個人別人對我的恩惠,我都會記得,至於母妃你,恩將仇報,也無非如此了。還有母妃身為後宮嬪妃,如此失德之舉,難道就不害怕別人笑話嗎?”


    這兩人激辯了一會兒,後來蘇淺才意識到這裏乃是鳳藻宮。


    “罷了,本宮的事情本宮自護去處理,隻是不知康王你此番前來為何?難不成就是為了來尋本宮的不是的嗎?”蘇淺已經十分的不快了,但是因對方是康王,雖然康王不得勢,可到底還是大夏的皇子,身份放在那裏的。


    康王趙季風掃了一眼落雪瑩,此時落雪瑩已經站起身子,給他遞了一個眼色,示意她已經無事了。


    “當然不是了,是父皇讓我來尋太子的,讓他去皇家馬場去聯係騎術了。他的騎射課已經好些日子沒有上了,秦大人已經上報到父皇那裏了,父皇言說今日太子一定要去,若是不去,那以後就永遠不要去了。”


    “母妃,我不去,我不去那裏,我不想練習騎射,好累的,母妃,我不去了。永遠不去就永遠不去。”趙風風一聽要去皇家馬場練習騎射,整個人都變了,顯然是怕極了。


    而蘇淺聽到康王趙季風的話之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去,今日你必須去,聽話!”


    這一次蘇淺是難得對趙風風黑臉,一直以來她是那麽的寵愛著趙風風。


    “母妃,好累的,我不想去,我就是不去……”


    不管如何趙風風現在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想被人逼迫著讀書,也不喜歡騎射,可是卻被人日日叮囑要去學那些,好不容易求了蘇淺,在宮裏休息了幾日。


    “這一次你必須給本宮去,來人伺候太子換衣,必須馬上就去。康王太子馬上就可以去。”


    這一次蘇淺已經顧不上趙風風的喊叫了,就一心想要他去的。


    趙風風不知曉,蘇淺是知曉的,大夏的曆代君王沒有一個不會騎射的,大夏本就是騎射的發家的國度,若是太子不會騎射,那麽怎麽會成為太子呢。


    如今嘉慶帝的身體確實是大不如從前了,但是嘉慶帝還在位,大夏雖說是幼子繼承製,但是立下太子,被廢的也不是沒有了。蘇淺深知曉這其中的厲害之處。其他方麵,蘇淺可以慣著趙風風,唯有騎射上麵不能,而且趙風風不僅僅要學會,而且還要學到最好的。


    “風風,你乃是大夏的太子,騎射必須學,好了,就這樣,現在就跟你皇兄一起去,必須馬上去!”蘇淺難得對趙風風冷下臉來,這一下子讓趙風風感覺到十分的陌生。


    小孩子都是十分的聰明的,他知曉你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這下子兆豐閣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那就是蘇淺應該是真的生氣了,盡管他心裏極其不樂意,但是最終跟著康王去了。


    蘇淺目送他們兩人離去,康王趙季風在離去的時候還不忘看了落雪瑩一眼,示意她不要害怕。而落雪瑩也回了他一眼,兩人就這樣心照不宣的擦肩而過了。於是乎鳳藻宮中又沒人了。


    “娘娘,那臣婦也走了。”


    落雪瑩一點兒都不喜蘇淺,以前就不是很喜歡,今日瞧著蘇淺的這種小家子氣做派她就更加的不喜。


    “薑如意,沒想到還真的是會演啊,不當戲子真的是可惜了你啊?”蘇淺還以為方才落雪瑩那種裝模作樣的事情,而大動肝火。方才她竟是被康王還訓斥了一番,她心裏極其的不痛快了。


    “再演我也沒有你會演啊,表姐,我被毒害一事,還沒有結束呢?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落雪瑩走近了蘇淺幾步,她長得本就比蘇淺高一點,一下子就壓倒了蘇淺,在氣勢上。


    “你,你,你說什麽?本宮又沒有下毒毒害你,陳德妃已經死了,你莫要……”蘇淺當即就回擊道,將所有的過錯全部都推給了陳德妃,落雪瑩聽了之後,立馬就嗬嗬的一笑。


    “你雖不殺我,我卻因你差點而死,各種原因,表姐你怕是比我更清楚吧。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不報而是時辰未到,所以做事情的時候,一定要給自己留條後路,不要將事情做絕了,不然到時候你自己怕是承受不起。還有不要再演了,演的時間太久了,你怕就認出來自己了。”說完落雪瑩牽著傅澍就轉身而去,留下一臉錯愕的蘇淺。


    蘇淺頹然的坐在一旁的貴妃榻上,她沒有想到的是,薑如意竟然會跟她說這些。


    薑如意被毒害一案,早就有了定論,以陳德妃的死,給了薑如意一個交代。可是從目前的形式來看,薑如意好像一點兒都不喜歡這個交代。她似乎還要查下去的意思,而若是一直查下去的話。蘇淺一想到這裏,當即就覺醒了。


    “琴紅,拿執筆來。”


    蘇淺大吼了一聲,那名喚琴紅的女子當即就捧來了執筆,遞給了蘇淺。蘇淺一下就立馬開寫,寫了一封信給現在的定國公蘇敏培,希望他可以想辦法,將她當年做過的事情全部都勾去。


    而此時傅澍和落雪瑩兩人已經走出了皇宮,宮門就這樣關上了,而且如今天色也不早,也應該快些回去才是。


    “傅澍今日的事情你可是瞧見了,這宮裏就是吃人的地方,再好的女子到了這個地方,都會變,變成你所不認識的她。”落雪瑩將一些事情告訴了傅澍,就害怕他走彎路,。


    “宮裏?阿爹說,我阿母每次來到宮中總會大病一場,所以你……”


    傅澍抬頭看了一下落雪瑩,落雪瑩笑了笑,摸著他的頭道:“我不是啊,你早就看出來了不是嗎?”


    傅澍點了點頭,他也是早就看出來了,到底是兩個人,落雪瑩是落雪瑩,薑如意是薑如意,他阿母,他還是認得出來的。


    “你想知道你阿母去什麽地方了?”


    落雪瑩低頭看著傅澍,傅澍立馬就點了點頭。事實上傅澍也知曉傅伯南是知曉的,可是傅伯南一直都假裝不知道,那麽這其中貓膩也就大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現在你必須跟我回去了,此地不宜久留,而且以後你阿父和你的日子怕是越來越不好過了。”落雪瑩在心裏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便是如此。


    大夏沈閣老府。


    “陛下的身子怕是不行了,此番又病了?”沈柏低聲的說道,即便如今在自己的家中,他也不敢高聲語,生怕是被人給尋了不是。如今乃是非常時期了。沈鬆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長歎了一口氣。


    “是啊,陛下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他去了,到時候太子繼位,我們南派……”


    沈鬆沒有繼續往下說了,蘇淺乃是123言情學院的人,是典型的北派,而且蘇家先前已經開始撒網了,在為趙風風登基做準備了。


    “其實大兄無需擔心,現在太子還不一定可以登基呢?林家和端木家那邊最近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上次岐王趙元風去了林家之後,就一直都在岐王府閉門不出,這其中定是有問題。還有端木景楓早些就說要來上京,我們的人一直都跟著的,可惜卻沒有瞧見他的影子,現在已經宣布徹底跟丟了。”


    沈柏於是就將近日來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沈鬆。


    “你說的這些我也都知曉,端木景楓雖然年紀不大,為人城府卻是極深,不然以他之力,也撐不起端木家,至於岐王,他倒是怪了。先前陛下準備傳位給他的,他竟是給拒絕了,而且一直都將自己關在岐王王府,已經很久都沒有出來了。”


    事實上的確如此,自從上次從林家五層樓回來之後,岐王趙元風便一直躲在岐王。對,就是躲,他沒有出門。


    不過今日卻是特殊,他出門了,去了絳雪軒,見了徐穀子。幾日不見,徐穀子的變化讓岐王大驚,他已經完全認不出來,眼前的這位了,實在是……


    “徐穀子,你……”


    徐穀子竟是蒼老成這般。


    “命數到了,我的命數到了。”徐穀子擺了擺手,端木靜蘭就上來了,給岐王趙元風上茶。


    岐王趙元風也有些日子沒有見到徐穀子了,此番再見,卻給人一種滄海桑田之感。


    “徐穀子我……”


    岐王趙元風正準備往下說,徐穀子突然就壓住了他的手,對站在一旁還未離去的端木靜蘭說道:“蘭兒,你先下去吧,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還有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諾!”


    盡管端木靜蘭很想知曉岐王趙元風到底和徐穀子兩人又什麽要事相商,可是此番徐穀子竟然已經發話,她就不敢再說什麽了,有些事情她是無法給自作主張的。


    等到確定端木靜蘭離去之後,徐穀子才道:“你去了五層樓了,見到他了?”


    “去了,見到了,可是徐穀子我……”


    岐王趙元風已經將他無心社稷,不想成為天子的事情告知了徐穀子了。徐穀子聽了之後,捋了捋他的白胡子,一直在一個勁的笑。


    “岐王殿下,你為何要辜負陛下的一片美意,這大夏的天子,沒有人你比更合適了,若是換成其他人,定時要變天了。”徐穀子這樣言說道,之後就看向啊岐王趙元風。


    趙元風在這個時候沉默了,他十分安靜的待在這裏。


    “我不行的,那個人我見過的,我無法,我無法……”


    “你無法做到是不是?那也是命數,到底命數到了,其他人也來了。今日岐王既然來了,老夫大限也至,還請岐王殿下在老夫過世一個月後,將這個盒子交給薑如意。一定要一個月之後,此事隻能你知我知,不要讓第三個人知曉了。”徐穀子說著就將一個紫玉盒子送到了岐王趙元風的麵前,這隻是一個極為普通的紫玉盒子而已。


    光從外觀上看,真的是看不出來這個盒子的好壞來,是極為普通的貨色了,看著也隻是尋常。


    “好!”


    “那今日老夫就不留岐王你了,老夫的時辰到了。”徐穀子將河圖洛書放在蠟燭上燃盡了,然後手放在星盤之上。


    “星羅棋布,生死有命。一切皆為命數,老夫的命數也已經到了。好啊,到了也好。”


    徐穀子閉上了眼睛,將原本已經看到的一切全部都用手給抹平,若是懂術數的人看了方才命盤,會發現,東方凶。妖火出。大夏亡。大夏國的命數也不長了,今年大夏嘉慶帝八年。


    嘉慶帝趙倩倩在得知徐穀子坐化了之後,沉默了許久,他的身子已經相當的不好了,眼睛已經模糊了,快要看不進去東西,昔日驍勇善戰的他,也抵擋不了時間的摧殘。


    “小路子,如今是什麽時候了?”


    嘉慶帝開口問道。


    小路子立馬就上前說:“陛下如今已經是辰時三刻,你看……”


    “都已經是辰時三刻,不早了啊,走吧。朕想要出去走走。”嘉慶帝的身體走起來路也都十分的困難的。


    “陛下,太醫說你需要靜養,不能見風。這,這,不如還是……”


    小路子當即勸說道,他身為嘉慶帝的內臣,一直很得嘉慶帝的信任了,自然不想他離去了。若是嘉慶帝去了,小路子也不知道自己將要何去何從了。


    趙倩倩擺了擺手,抬頭望了一下,拿起了老花鏡帶上。


    “朕的身體朕最清楚不過了,小路子,朕的時間也快到了,徐老三已經走了,朕也不遠了。這人一定要看透生死,是人都會死的,朕也不例外。趁著朕還能夠走得動的話,朕還想多看看,不知道到下麵還能夠看到。”


    這是一種絕望的無奈,是啊,誰能不死,人人都會死了,強求不得。就一代始皇帝也難逃一死,而嘉慶帝自問自己是沒有始皇帝之才了。


    “陛下,奴才為你引路……”


    小路子的眼圈已經紅了,到底是近三十年的相伴。


    “老東西,你竟是這般的矯情,哭什麽,朕即便是死了,到了下麵也還是一代梟雄,那閻羅王都要讓朕三分。”嘉慶帝十分得意的說道,眼裏充滿的神采。


    小路子自然就是往前引路了。


    “這是到了什麽地方?”


    嘉慶帝的視線模糊的厲害,即便是帶上了老花鏡也看不清前麵。


    “陛下這裏是鍾粹宮,是淑妃娘娘的寢宮,陛下要進去瞧瞧嗎?”


    小路子說著就命人開道,而嘉慶帝則是笑了笑,他聞到這空氣之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了,突然他似乎想到的了什麽。


    “原來竟是如此,原來竟是是她,朕,朕,朕……”


    嘉慶帝還準備往下說的,突然覺得胸口一疼,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後就大口大口的吐血,這下子可是將小路子等人嚇壞了。當即就扶住嘉慶帝,“傳太醫,太醫,快,快……”


    宮裏立馬就亂了。


    等到寧穿石趕到的時候,甘泉宮門外已經跪滿了人,蘇貴妃,徐賢妃,林淑妃全部都到了,而皇後則是一直都在甘泉宮之中陪伴著嘉慶帝。


    “如何了?到底如何了?”


    寧穿石已經給嘉慶帝問診了,他一出來,葉皇後就將他捉住,問個不停。寧穿石也在擦汗,這一次他可是提著腦袋來的,做太醫也不容易,一不小心也就沒有了腦袋。


    “陛下身體並無大礙……”


    “什麽,並無大礙,寧太醫,你當本宮是瞎子嗎?陛下都已經病成那個樣子了,你,你……”


    葉皇後是氣急了,她可不想嘉慶帝這個時候就過世了,他一過世,到時候蘇淺就要上位了,這對於她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極壞的消息了。


    “皇後,陛下確實沒有大礙了,原本他體內還有一些濁氣,此番吐血就將那些濁氣給吐出來了,陛下身子定會康健如初的,還請皇後不要擔心。”寧穿石再次解釋了一下,可惜的是葉皇後自然不信了。


    “今日陛下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們整個太醫院的人全部都去給陛下陪葬去。”


    葉皇後指著那些人大吼道,寧穿石等人自然是長跪不起,都在等待著嘉慶帝蘇醒。


    事實上嘉慶帝後來確實是醒了,而且身體恢複的不錯,隻是此時的嘉慶帝覺得好累,他陷入了痛苦之中,整個人都不自在,全身都在疼。


    “母後,為什麽我要當皇帝,我不想當皇帝,當皇帝要讀很多的書,我也想皇兄一樣,上陣殺敵。”


    嘉慶帝趙倩倩夢到自己的小時候,那個時候他阿母管太後還活著,阿若皇姐也還活著,其中岐王趙山也還活著,那是一年中秋節,是趙倩倩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之一。


    “倩倩,你是大夏的帝皇,從一出生就注定了,無人可以取代的,所以你一定要成為一個好皇帝,成為一代明君,對你的子民負責。不過那會很累很累,以後會更加的累。”


    管太後伸出手來,將他抱起來,他就那樣蜷縮在母親的懷裏,那種感覺真好,那種被保護的感覺真好。


    其實趙倩倩沒有跟任何人說,他是一個孤獨的人,他當了皇帝已經七十多年了,除了管太後在世的時候,自己有幾年逍遙日子可以過之外,其他的日子,簡直都是無法想象的。


    沒有人知曉,他這些年,從未睡過一天的好覺,他不信任身邊的任何人,他的妃子,他的子女,他的臣子們,他沒有信任過任何一個人,他一直都在算計,都在布局,還要保持朝堂之上的權力平衡。他一直活得很累,而今他要過世了,還要擔心他的兒子們爭權。


    “陛下,你醒了。”


    葉皇後見嘉慶帝醒了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隻要醒了就好了。


    “朕醒了,有勞皇後了。朕會好起來的。”


    果不其然,嘉慶帝真的漸漸的好起來,好似徹底恢複了元氣。


    一個月後。


    左相傅伯南接到了一封密信,等他打開信一看,頓時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他立馬就去尋傅澍。


    “傅澍,你是不是認識扶桑天皇陸放?”


    傅澍用很詫異的眼神看傅伯南,他搖了搖頭。、“阿父,我不認識啊。”


    就在傅伯南還準備往下說的時候,突然左相府的大門就被人給撞開了。


    “大爺,他們,他們,說……”


    這一次來的人,是安王趙林風,他一身華服,笑得得意,見到傅伯南就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左相,通敵叛國,證據確鑿,來人給我綁了。對了,這個小的也給我綁了。左相府所有的人都統統給本王給綁了。”安王趙林風原本就與左相傅伯南有隙。這一次捉到了這個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了。


    左相傅伯南一看,立馬就給了來興兒一個眼神。


    “帶著少爺走!”


    傅伯南竟然拔劍了,他剛剛得到密信了,這一次是嘉慶帝有意大清洗了,他這個左相是保不住了,目前什麽通敵叛國,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了。


    “怎麽,左相你竟然還敢反抗,當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啊,一個都不能跑,全部都給本王看緊了。”說著傅伯南就對著那些人吼道,而來興兒已經抱起傅澍,帶他出逃。


    此時安王趙林風才發現,他顯然是低估了左相傅伯南身邊的人了,那個來興兒一看就是各種好手,相當的厲害,三下五除二就消失不見了。而傅伯南自然不願意束手就擒,立馬就與安王趙林風的人,打鬥起來。


    而此時不管管左相府如此,就連沈閣老府上也是如此,簡直就是大清洗了。


    “陛下,陛下,這是瘋了。”


    沈柏也發現了這個事實,而沈鬆立馬就召集舊部,開始瘋狂的逃命之中。這一次嘉慶帝大清洗了,很多老臣家裏都被徹底的清洗了一番,這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詫異和憤怒,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


    “大兄怎麽辦,我們人不夠了,那些人追了上來,怎麽辦?”沈柏看了一下四周,那些人真的是追了上來。


    “去絳雪軒,找老三,我們走。”


    沒有人知曉,為何嘉慶帝要這樣去做,一直很英明的他,在晚年竟是發起了大清洗的運動,將朝中的老臣都是殺了一個措手不及了。就連在宮裏的諸位妃嬪也都大驚。


    “陛下,陛下,陛下當真如此?”


    蘇淺立馬就站起了身子,覺得發生的這一切簡直就是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是的,不知道國公爺會不會?”


    琴紅十分的擔心的說道,蘇淺也是大驚了,蘇家可不能出事情,那是她的母族。


    “皇後如何?她現在在幹什麽?”


    葉皇後的家裏也是名將輩出,也是這一次被大清洗的人家之一,葉皇後已經跪在南書房兩個多時辰了,可是依舊沒有得到嘉慶帝的召見,今日嘉慶帝一直都在南書房之中,根本就沒有出去。


    “陛下,皇後一直都在外間跪著,你瞧……”


    嘉慶帝抬頭看了一下小路子,然後繼續埋頭:“那就讓她繼續跪吧,跪暈了就將她送到甘泉宮之中去吧,朕現在不見任何人,左相府的人如何了?”


    “左相被擒住了,傅澍逃了,找到了帶走他的奴才,已經自裁了,無人知曉傅澍去了何方?”


    是的,無人知曉來興兒將傅澍藏到了什麽地方,隻是當那些人找到來興兒的時候,來興兒在見到他們人多的時候,當即就拔劍自刎,那些人也就無法了。


    “倒是一隻忠犬,也是一條聰明的狗,小的跑了,他才七歲,成不了大事情,抓到,統統都給朕三日之後,午門問斬。”嘉慶帝冷冷的說道,言語之中沒有絲毫的情誼。


    “陛下,這……”


    “朕意已定,不容他說,你且下去吧,對了絳雪軒,既然徐穀子不見了,也給朕端了。”


    沒有人知曉為何嘉慶帝會突然的轉變,從英明君主幾乎是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嗜血暴君,一時間整個上京都腥風血雨起來了,所有的人都惴惴不安起來,左相傅伯南和右相戴明澤雙雙被關押起來,就等著三日之後問斬。而沈鬆和沈柏兩兄弟也神秘消失了,禦史台的人雖然嘉慶帝沒有動,但是在這非常時期,竟也無人站出來說事情。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天子震怒,天下縞素,果然沒有錯,這一次也隻有陳家無事。”


    落雪瑩此刻就在陳家,左相府當時出事情的時候,落雪瑩就離去了,然後整個大夏都開始不太平。還在陳侯府卻是一點兒事情都沒有,因此陳篤慶還十分的得意,那就是到底嘉慶帝對待陳家是不同的。


    “陳家不會有事情的,雪瑩你也不會有事情的。那個小鬼還是沒有找到,估計怕是已經死了。”


    陳謙口中的那個小鬼自然就是傅澍了,傅澍當時是被來興兒帶走之後,無人知曉傅澍被藏到什麽地方去了,找到來興兒的時候就是他自己一個人,而且來興兒當場自刎,結果傅澍的下落就無人得知了。


    “他死了?”


    落雪瑩的聲音淡淡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傷心了,畢竟她跟傅澍算是生活過一段時間,平心而論,她並不討厭那個小鬼頭,深知還有些許的喜歡了,當然那也隻是一點點而已。


    “恩,畢竟才七歲的孩子,有人說在護城河發現一個男童的屍首,也就七歲,看起來極有可能是傅澍,隻是現在還沒有確定而已。”陳謙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落雪瑩。


    落雪瑩依舊是一臉的淡漠了。


    “哦!”


    而此時的傅澍真的就死了嗎?當然不可能了,傅澍如今已經不在上京了,當時來興兒帶著他逃命,來興兒知曉他肯定是逃不了,就將傅澍隨便塞入了馬車之中,而且瞧著那輛馬車人物身份不菲,又不似大夏人士,就直接塞了進去了。


    後來來興兒被抓住的事情,而傅澍的下落自此不明。


    “公主,好玩吧,現在我們可以收心回去了吧。”


    丫鬟如夢將一個小點心遞給了正在睡覺的小女孩子,那小女孩子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樣子,圓圓的臉蛋,瞧著就很可愛了。她做起了身子,掃了一下。


    “可惜現在我們就要回去了,其實我們可以在玩一會兒的額,父皇不會說什麽的。”


    突然一個細微的響聲,讓小公主給聽到了。


    “如夢,你是不是餓了,肚子咕咕的想,若是餓了的話,那你也吃點吧。”


    說著小公主就將吃食往如夢的身邊的推了推,如夢一看,當即就擺手道。


    “公主,我不餓啊,我方才剛剛吃過的額,不是我肚子在響!”


    “那誰的肚子在響,難不成有鬼啊!”


    小公主十分的調皮,在說有鬼的時候,還站了起來,做了一個鬼臉,將丫鬟如夢嚇得不輕。


    “公主,你就不要嚇我了,你也知曉我膽子小,這,這,這聲音……”


    如今已經入夜了,他們也是在荒郊野外休息的是,果然馬車上有這個聲音,確實是挺可怕的。而且這一次小公主和丫鬟如夢兩個人都聽的十分的仔細了,這兩個人都聽到了那個聲音。


    “如夢,你聽,是不是……”


    一直膽子不小的小公主此刻也十分擔憂的抓住了丫鬟如夢的胳膊了,如夢全身都在發抖,然後她們的目光就停留在馬車上的一個堆毛毯的角落。


    “誰,誰,誰在哪裏,快點出來,我已經看到你了。”


    小公主當即大吼道。可是那裏卻沒有絲毫的動靜。


    “管你是人是鬼,今日我可是要好好的看一看。”


    說著,小公主就上前,丫鬟如夢現在已經嚇傻了,立馬就衝到了她的麵前,說道:“公主,公主,你……”


    “怕什麽啊,肯定是人。”


    說著就開始掀開了毯子,此時的一直躲在那裏傅澍就這樣被發現了。


    “你瞧,果然是個人吧,你是誰啊,叫什麽名字?”


    小公主蹲下了身子,望著傅澍,傅澍這才抬眼,他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已經餓暈了很多次了。他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了,隻是抬頭看了一下小公主。


    “我,我,我……”


    “你長得真好看,跟我一樣。”


    就這樣傅澍被小公主帶走了,和傅伯南和薑如意分開了真正十年了。


    三天後。


    是傅伯南問斬的日子,剛開始的時候有人覺得那是嘉慶帝的惡作劇,是一場玩笑,可是現在看來,確實是真的。因嘉慶帝真的砍了一批人了。


    “煦之,沒想到陪我上黃泉路的那個人,竟是你啊。”戴明澤苦笑了一番。


    他看起來是那麽的狼狽,但是卻發絲不亂,對於他們這些讀書聲來說,臉麵是最重要的了。


    “是啊,幸而阿衡沒事了,大寶應該也不會有事的。”


    傅伯南則依舊還是一副佳公子的形象。即便是這樣,他也依舊是大夏第一美男,風度不減當年。


    而此時在暗處,韓大怒一個人在幹著急,他手裏捏著東西。看樣子是什麽火藥。當時左相府被炒,他是為數不多成功出逃的人。


    “早知道我就好好學化學了,做個火藥出來,這,這,這玩意到底行不行啊?”


    “我從黃老邪那裏偷來的,應該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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