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念沒有動,仿佛沒有發現後麵因為惱怒而襲擊而來的男人,眼見著悠念的腦袋就要被粗硬的教棒強吻——


    “砰!”寒光一閃,一道巨大的力讓嚴肅手中的教棒飛了出去,甚至崴到了他的手腕。


    嚴肅震驚的看向牆壁,隻見上麵,一把銀色的浮萍拐仿佛冒著與空氣摩擦出的白色煙霧,狠狠的嵌在牆壁之中。


    門口,一身休閑裝的年輕男人一手抓著一支浮萍拐,一手插在褲兜裏,微卷蓬鬆的發有些淩亂,腦袋微微低著,劉海在他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周身泛著懶洋洋的氣息,看似無害,然而嚴肅卻感覺到了一種殘酷的暴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仿佛隨時都要將他撕成碎片的野獸。


    悠念驚訝的看著那牆壁上的熟悉美麗卻威力強大的浮萍拐,而後轉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男人,“阿熾?”


    曲眷熾的目光緩緩移向悠念,殘暴的目光霎時在沒有人看得到的陰影下變得溫柔,“悠念。”


    “你怎麽會在這裏?”悠念看著曲眷熾走向牆壁,把他的浮萍拐從牆上拔下來,有些困惑的問道。這裏不是隻有世界貴族可以進來的萬環訓練場嗎?


    “你是誰?”嚴肅把被浮萍拐抽得顫抖疼痛的手臂若無其事的放到身後,板著臉嚴肅的看著曲眷熾,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裏多管閑事的男人到底是誰?他並沒有接到任何新生入場的通知!


    哪知曲眷熾淡淡的瞥了嚴肅一眼,懶洋洋的邁著修長的雙腿繞進辦公桌,在悠念饒有興趣,嚴肅臉色難看的神情下坐到了嚴肅的辦公椅上,穿著黑色皮靴的腳一抬,就這麽囂張無比的放在辦公桌上,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邪氣,“嚴肅副手,請你把第五環訓練場的學生訓練計劃、機關布置計劃還有學生資料等都整理成一份資料給我,在明天以前。”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嚴肅臉色有些難看。心中升起一種相當不好的預感。


    “啊,原來總部還沒有下通告給你嗎?”曲眷熾恍然大悟,從口袋裏掏出一團扭得亂七八糟的紙,“這是總部最新下達的指令,因為嚴肅總教涉嫌泄密,所以被降職了,從今天開始,我是第五環訓練場總教,而你是給我打下手的副手,了解?”


    嚴肅麵色猙獰的接過曲眷熾那團垃圾一樣的紙,費了好大的勁才在不撕爛的情況下把它打開了,露出裏麵黑色的鉛字和紅色的螣蛇印章,氣得幾乎暈過去。他辛辛苦苦兢兢業業那麽多年,結果竟然隻是因為和悠念交換了一個信息而被降職,甚至被這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騎在頭上,這叫他情何以堪?!


    “剛剛好像聽到,悠念想要一套房子?”曲眷熾看向悠念,半眯的眸中滿是讓人忍不住心驚膽顫的想要肆虐整個世界的瘋狂愛戀,讓人恐懼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羨慕和期待,這樣刺激的愛,是會讓人忍不住上癮的。


    悠念嘴角含笑的點點頭,曲眷熾望著那熟悉的溫柔似水的笑,有些欣喜,卻又有些苦澀,因為他看不到那原本獨屬於自己的溫柔。


    “好。”曲眷熾點點頭,批準了悠念的請求。


    “不可以!”嚴肅黑著臉出聲,強硬的語氣讓曲眷熾懶洋洋的眸子越發的眯了起來,好似做好了攻擊準備,準備捕殺獵物的優雅殘酷的豹子,“這個女人憑什麽得到這種特殊待遇?你不能因為一己之私破壞訓練場的規矩!”嚴肅沉著臉看著曲眷熾,眼裏滿是不甘和恨意。


    “也許,我該讓你知道,”曲眷熾靠在靠椅上,雙腿搭起搭在辦公桌上,一隻手手指微微彎起,摩擦了下眼角,整個人因為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而瞬間改變了氣場,仿若迷惑人心的柔和白霧中,帶著一把把致命的鋒利的刀子,“從現在開始,第五環訓練場,我就是規矩。”


    悠念看著這樣的她從未見過的狂傲的讓人心動的曲眷熾,眼底滑過一抹纖柔的微光,嘴角的笑容柔和了些,真是個優秀的男人呐,把豹子屬性完美的展現出來了。


    嚴肅臉色難看,但是又不甘心悠念就這樣得到這種特殊的待遇,不過是一個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而已!


    “訓練場沒有多餘的房子可以給她。”嚴肅語氣依舊強硬,卻微不可查的撇著眼,不敢看曲眷熾,這個年輕的男人,意外的強大和危險。


    “沒有就去建。”曲眷熾有些不耐煩,“現在就去。”


    “你......”


    “我不需要一個不服從管教的副手。”曲眷熾懶懶的一眼瞥過去,頓時讓嚴肅寒毛直豎,心髒如雷打鼓,那樣的眼神......


    嚴肅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的退下,辦公室隻剩下悠念和曲眷熾兩人。


    悠念挑了挑眉稍,坐在曲眷熾麵前,隔著辦公桌與之兩兩相望,“阿熾,你是訓練場的人?”


    單薑恒是世界藝術委員會的人她覺得並不怎麽驚訝,因為單薑恒很強,她不得不承認的強,以他的能力成為委員會的一員似乎輕而易舉,但是曲眷熾竟然是和世界藝術委員會一樣站在世界頂端組織的萬環訓練場的人,這讓悠念很驚訝,因為曲眷熾太懶了,懶得她不得不承認的有些發指,能去成立一個魅影旅團她已經覺得是天下紅雨了。


    曲眷熾沒有說話,隻是站起身,如豹一般褐色中泛著幽幽的夢幻般的綠色的眼眸專注而暴戾的看著悠念,“呐,我不會放手的,悠念。”


    不是沒有看到悠念在這種事情上的絕情,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手,他是驕傲的曲眷熾,為什麽要為一個女人這樣委屈自己卑躬屈膝?但是不行,即使是想想,他的心便仿佛被碾碎成了渣,除了痛楚和死亡在降臨的感覺,他得不到任何的解脫,他想要這個女人,病入膏肓的想要。


    曲眷熾是貓科動物,優雅神秘,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一如在捕獵的時候他們會花費漫長的時間來等待最適合的捕獵對象和捕獵時間,從不失手。他想要悠念,一個人在空寂無人的山中隔絕了塵世的喧囂一段時間之後,他確定了這個事實,離開悠念,他會死的。


    悠念被曲眷熾突然的宣告而怔住,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會在知道她的本性之後,這樣鏗鏘的宛若誓言的說出這種絕對要她的話,霸道的,強硬的,又隱約的帶著顫抖和渴求。


    等她有些恍惚的回神,唇上的略帶冰涼的柔軟已經在肆虐的掠奪著她的氧氣和甜美,悠念沒有掙開他,隻是睜著一雙似水泛桃花的眼眸看著同樣沒有閉上眼睛的曲眷熾,他在看著她,仿佛用眼神和吻宣告他的誓言。


    直到一枚釘子帶著寒冽的殺氣破空而來,曲眷熾才放開悠念,帶著她躲過那枚寒氣逼人的冰釘,看向站在門口,指間夾著好幾根釘子的麵無表情,目光沉寂如死水,涼涼的盯著他,全身都泛著凜冽殺氣的男人。


    “大哥?”悠念眨眨眼,看著涼禮,粉嫩的小舌下意識的舔了舔自己被吮吸得有些發麻的唇,卻不料這個動作讓涼禮的眼眸越發的幽黑了起來,看著曲眷熾二話不說的就出手,一時間整個辦公室碎紙翻飛,磚瓦直掉......


    在對自己妹妹存在占有欲和愛戀的妹控哥哥麵前占人家妹妹的便宜,這不是找死嗎?三毛坐在悠念褲腿上,晃動著碧綠的四條觸須很是開心的看著這三角戀一樣的戲碼,噯喲~人類神馬的真是太虛偽了,明明都是死都不放手的類型,還爭個你死我活的,還不知道小爺那無良的飼主會不會接受,有什麽意思?幹脆來3p嘛!多重口味多嗨皮啊!


    而且,按照這幾天小爺它對這個飼主的研究也算挺深入的,這樣無情的女人,以一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留不住的,更何況她的生命力......誰能保證她的興趣能持續多久,會不會厭煩?所以啊,果然還是要np王道!


    唉......


    三毛小爺森森的憂桑了,它覺得自己任務重大,要幫飼主撲倒美男,還要幫美男跟她玩np,任務太過艱巨和重大,所以小爺它要爬去閉關,研究各種方案可行才行呐!


    主意一打定,三毛頓時從悠念的褲腿上爬下來,甩著四條碧綠細小的觸須歡脫的跑了出去......


    “砰!”交纏在一起成虛影的兩人驟然分開,整個辦公室已經倒塌了半麵,成了廢墟。


    血腥味彌漫,涼禮黑色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筆直如樺,黑色微卷的半長柔順的發搭在肩上,死寂的眼眸看著對麵雙手握著浮萍拐的曲眷熾,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實力上倒是讓他有了些欣賞,幾乎要與他平分秋色了,隻可惜,幾乎隻是幾乎,他比同齡人要強,但是比起他,還遠遠不夠。


    涼禮毫發無損,曲眷熾卻已經被劃了不少的傷口,鮮血滴滴答答的從他緊握的浮萍拐尾部滴落,然而他的眼神卻越發的灼熱與興奮,仿佛被激起了戰鬥欲望的肉食性生物,倔強而狂熱肆虐。


    “我說過,弱者是沒有說話的資格的。”更何況想跟他悠念在一起?涼禮手中的釘子又一次出現一排,死寂的不反射任何光芒的眼眸看著曲眷熾,好像在看死人。


    “大哥,阿熾,夠了。”悠念無奈的站在兩人為了不波及到她,不著痕跡把她推到這個角落裏,終於有些忍不住的出聲。老大你是在以大欺小啊喂!悠念現在不知道,涼禮不僅現在會以大欺小,以後的日子裏更會以大欺小下去。


    悠念出聲,兩人齊刷刷的默契十足的把目光轉向悠念。


    悠念無奈而放縱寵溺的看著涼禮,“大哥,阿熾是要好的朋友。”


    隻是朋友。


    涼禮眸間微動,看了眼眸中閃過一抹受傷的曲眷熾,心情頗好的收起釘子,朝悠念走了過去,果然他的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不管是賺錢還是揍人,這次就看在他心情不錯的份上,就不要這個人把他的釘子費、精神損失費還有浪費力氣費了。


    涼禮麵無表情的瞥了曲眷熾一眼,拉著悠念走了出去。


    “悠念,我不會放棄的。”後麵傳來曲眷熾懶洋洋的,卻絕對堅決的聲音。


    涼禮腳步微微一頓,眸中一抹幽深漸漸凝聚,下次一起要,加倍要!


    悠念停下腳步,眉間微微的浮出一抹困惑,柔婉的嗓音無情的響起,“為什麽?我舍棄過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再一次收回的。”


    曲眷熾已經讓她困惑過兩次了,第一次在公開處刑場,他說愛你與你無關,這句話很無私,也有很多人會說,但是從來沒有人真正的讓她看到了這句話的無私。


    所有人都要回報,‘藍影,你為什麽不愛我,我為你付出那麽多,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感動嗎?’‘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藍影,跟我在一起’‘沒有你活不了,你怎麽舍得這樣離開我?你看不到我對你的真心嗎?’‘......’。


    一句一句,都是我愛你,你就得愛我,回報我的感情,即使是為她去死,也是想要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甚至利用死來威脅強迫她,隻有這個男人,她清楚的看到那眼中的坦率,不求任何的回報,那雙如同豹一般的眼睛就這麽在她心髒上留下了淺淺的劃痕,足夠讓她即使一個月不見他,也依舊存在印象。


    而這一次,她絕情而真實的話已經說過不少遍了,他們應該都清楚她隻是把這一切都當做遊戲,不是該要麽對她心存怨念恨意,就是極端的殘暴的想要強硬的霸占擁有囚禁她,可是沒有,曲眷熾沒有,瑰夜爵也沒有,甚至一次次的出手為她奔波,原本懶惰的悠念懶得去探究他們的心之所想,反正她都記著一個個人情,雖說人情債最難還,但是對於悠念來說,卻也不難,隻是這一次曲眷熾兩次堅定的話,讓她不由得問出聲。


    曲眷熾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還真是無情的坦率呐。”


    但是偏偏他就是犯賤的愛她,即使知道她身邊的追求者從來都不少,從來都優秀,從瑰夜爵到顧譯軒到端木惑再到單薑恒,甚至莫洛左翼那個男人都對她很特別,可是,放不開手,既然如此,就算爭個你死我活,拚個死無全屍,也好過就這麽看著她被別的男人抱在懷中。


    既然自己不是她想要的,就看著她在別人懷中幸福?不好意思,他曲眷熾從來都不是聖母,從來都不大方,要他看著悠念被別的男人所擁有,除非他死了,看不到,否則不可能。所謂強扭的瓜不甜,但是如果你不強扭,別說擁有了,你連摸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況且,就算不甜,把它放在心口裏去捂,總有一天會捂甜的。


    “為什麽?”


    曲眷熾看著悠念,專注的仿佛他的世界隻有她的存在,“那你可愛過?”他不答反問。


    悠念看著曲眷熾,柔婉的嗓音輕輕的堅決的響起,“一直都在愛呐。”


    她對‘愛’這個字很執著,不管是親人朋友之間的愛,還是情人之間的愛。


    曲眷熾笑著搖搖頭,有些苦澀有些無奈,“悠念,你不懂愛,其實你一直沒愛過。”


    三個月一換的愛,怎麽會是真的愛?如果真的愛,怎麽舍得拋棄?愛情這種東西一直是科學無法破譯成功東西,說愛就愛,說抽身就抽身,這不是奧特曼打小怪獸,開打就開打,打完就拜拜,遊戲始終是遊戲,你再全身心的投入,也隻是一種遊戲呐。


    悠念怔住,看著曲眷熾,好一會兒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角的微笑更加燦爛了些,“也許吧。”說罷,牽著涼禮的手轉身離去,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她微微淡了下來的似水明眸,還是第一次有人否定她的愛呐,這種感覺,真讓人不舒服......


    夜幕依然降臨,天空一如白天的天氣,很是晴朗,繁星點綴在整個夜幕中,顯得異常的美麗。


    悠念第一次看到訓練場的訓練方式,身在第五環的世界貴族們,無論男女,穿著統一的黑色行裝,訓練教官手執教棒的站在一旁,說是訓練,其實更像弄個擂台讓他們集體自相殘殺,他們不僅要防備身邊的人,更要小心訓練場內密密麻麻的陷阱,一不小心就是遍體鱗傷或者送命。


    悠念坐在三樓她屋子的窗口,沒錯,這話很不華麗的翹了訓練,麵對教官的責問,悠念很目中無人的說了句無聊和弱爆了,把教官氣得臉都青了,隻不過礙於涼禮的威力,那教官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怎麽也不敢造次,至於那些學生?拜托,自從見過涼禮一釘子給珂亞紗織整容之後,誰敢去找死?


    悠念往下看去,就可以完完整整的看到這一幕幕,隻是這種程度的殘忍在悠念看來實在沒有什麽看頭,像她和璃兒當初和一大群孩子被送到孤島後,每一天除了早上晚上的跑步外,要做的事情就是想方設法無時無刻的陷害和弄死身邊的夥伴,直到島上的孩子從五千個變得隻剩下三千個,那些被弄死的還好,若是沒弄死,但是卻中招的孩子會被粗壯的黑人教官拖走,無情的**,甚至有時候會被輪爆致死,而當時在那一訓練階段的孩子們都未滿十歲。


    哪裏像這些人,各個都是背景強硬並且進來這裏前就已經有了一定的武力基礎,也不用時時算計著身邊的人,不用擔心你不把他弄死,他就會把你弄死等糾結和痛苦,瞧,那個好像叫什麽語的少女摔了還立馬就有護花使者相救,這樣的訓練,就算天天遍體鱗傷也不算殘忍。


    悠念無聊的打哈欠,突然有些懷念以前那些日子了(變態!),洗完澡回來的涼禮一進門就看到悠念眯著眼睛打哈欠,好像一隻要睡著的貓咪一般,可愛的叫人像抱進懷裏順毛。


    真是奇怪,按理說,一般漂亮的女人,特別是像悠念這種大家閨秀古代傾國美人典雅氣質的美麗女人,這些可愛的小動作似乎並不適合她做,做出來也不會有多可愛的感覺,偏偏悠念就是不一樣,她集美麗與可愛為一體。


    她可以是完美的夢中情人,高貴不可攀的女神,溫柔嫻淑的妻子,卻也可以是萌死人不償命的未長大的還需要別人寵著護著的孩子。


    心尖兒再一次忍不住顫動,沉寂如死水深淵的眸子微動,透出淡淡的光芒,竟比外麵的夜空還要美麗,悠念回頭,望進那雙眸中,都忍不住的怔了怔,嘴角蕩起柔和的微笑,“嘛~大哥如果笑起來,一定會很好看的。”


    雖然她覺得,涼禮一直這麽癱著,也很可愛,但是如果笑起來,一定會比宇宙爆炸還要驚豔。


    涼禮怔了下,嘴角似乎微微動了動,可是卻是那般的僵硬,涼禮麵無表情的看著悠念,“笑不出來。”


    “噗......”悠念忍不住噴笑出聲,大哥怎麽可以這麽可愛?你不知道你這麽麵癱著一張臉一本正經的說著這種話的時候真的灰常灰常的反差萌,並且會讓她產生一種挑戰你的麵癱臉的衝動的!


    “悠念。”涼禮看著她的笑臉,心髒跳動加速,“你笑起來才好看。”好看到他想永遠你這麽笑著。


    “那是當然啊。”悠念理所當然的接受涼禮的讚美,還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死相樣,隻是不等她再說什麽,房間裏在按在牆上角落處的廣播便傳來了聲音。


    “羅生若悠念,有人找,請到c—r座會客廳。”訓練場內的學生都不允許攜帶任何通訊器,也不允許隨便出去,自然也不允許隨便什麽人上島,而此時他們會放那個找悠念的人進來,可見那人並不一般。


    悠念挑了挑眉,站起身,“大哥,你先睡,我去看看。”


    “我陪你。”涼禮眉間微動,覺得來者不善,悠念如今的身份太過敏感,來找她的不可能是羅生若家族的人,也不可能是悠念的那幾個朋友,那麽,和訓練場關係匪淺的......瑞比斯十三爵!


    “大哥~。”悠念看著涼禮,淺笑嫣然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的撒嬌,更多的卻是不容置喙的霸道和獨裁堅決,“我不是小孩子了。”悠念不喜歡別人插手屬於她的遊戲,即使是疼愛自己的哥哥也不行。


    涼禮看著悠念的背影,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蹙,悠念不喜歡他管她的事嗎?這種好像被隔離在她的世界之外的感覺......骨節分明的手撫上胸口,有點疼。


    每一環的訓練場都很大,對於陷阱,悠念如過無人之地,平靜得好像所有陷阱都為了她一個人而關閉了。


    按照地圖,再加上沒有密密麻麻的陷阱妨礙,悠念很快找到了c—r座會客廳。


    推開古銅色的木門,入目的便是那坐在複古風格沙發上,穿著白色軍裝,優雅而矜持如同王公貴族一般的男人,精致美麗的五官,幹淨的纖塵不染動人心魄,此時微微的抬頭,看著邁進屋內的悠念,薄薄的唇唇角勾起一抹柔和優雅的笑,“好久不見。”


    悠念微笑的做到他對麵,“是挺久不見了,大叔。怎麽會在這裏,有事找我嗎?”


    單彬宇輕輕合上手上的文件,看著悠念的目光隱隱的帶著幽暗的纏綿,“你可以當做是我想你了。”


    曖昧的話語,悠念聽出來了,挑了挑眉,悠念嘴角的笑意微不可查的淡了些,不接那句話,“十三爵又有什麽事牽涉到我了吧。”不是疑問句,而是敘述事實的陳述句,單彬宇說到底終極是十三爵之一,是高層政客,為了他的事業和瑞比斯公國,恐怕連親人都可以舍棄,更何況她這個身份特殊的人呢。


    單彬宇目光在悠念麵容上頓住,嘴角的笑容似乎也淡了一些,“悠念是不相信我嗎?”


    悠念眨眨眼,有些犯難的歪了歪腦袋,“相信?唔......這個詞要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不過放在你身上,按著你和我之間存在的最大最緊密的關係來解釋的話,你是想利用我的十三爵之一,我是被你們時刻算計的被利用者,要我相信你,不可能哦。”


    “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單彬宇把一杯苦咖啡推到悠念麵前,臉上溫和的笑容終是垮了下來,上位者的霸氣和俯視感漸漸的彌漫而出。事情太過重大和驚天駭浪,他沒辦法不嚴肅,他此時的心情也讓他無法一直保持溫和微笑。


    悠念隻是笑笑,等著單彬宇說正事。


    單彬宇嚴肅的看著悠念,“你是羅生若悠念嗎?”


    這個問題問得很古怪,但是卻讓悠念嘴角的笑容驟然加深了些,顯得幾分邪氣和詭譎。


    “當然。”悠念是個誠實的好孩紙,雖然她離孩紙這兩字已經非常的遙遠了。


    看著悠念那妖氣橫生,魅惑風華的笑,單彬宇微微一怔,撇開眼拿起桌上的咖啡輕輕的啜了一口,擋住眸中不受控製爆發而出的欲望,好一會兒才恢複平靜,繼續出聲,“那麽,林悠是羅生若悠念嗎?”


    “這個世界上會有兩個羅生若悠念嗎?”悠念似乎覺得這個話很是好笑。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她已經是羅生若悠念了,怎麽可能還會再冒出另外一個羅生若悠念?


    聽到悠念的話,單彬宇似乎鬆了一口氣,嚴肅的美麗麵容頓時柔化,嘴角蕩起和煦的笑容,“突然問這麽奇怪的話,嚇到你了嗎?”


    “唔......沒有,大概是因為被懷疑身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悠念聳聳肩,漫不經心的道。


    “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不想在那個問題上繼續,單彬宇連忙岔開話題,拿起放在一邊的袋子遞給悠念。


    悠念隻是挑了下眉,沒接,微笑柔和卻疏離,“謝謝大叔,不用了。”


    單彬宇是何等人士,怎麽會看不出悠念對他的態度改變呢,之前她還會跟他撒嬌賣萌,現在卻有禮疏離,這樣的變化,讓單彬宇心中有些不悅,臉上的笑容隨之淡了不少。


    “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我先走了,執法爵大人。”悠念站起身,徹底的和他分割出一條明顯的界線。


    一個執法爵大人,頓時讓單彬宇美麗精致的麵容沉了下來,富有磁性的嗓音也顯得陰沉了幾分,“悠念,你想逃到哪裏去?”沒錯,就是逃,單彬宇方才那句曖昧的話,不加掩飾的眼神,他不相信這麽聰慧的她會不懂,所以她做出這樣的明顯劃開界線,推開他的舉動,才讓他這般不悅。


    “逃?”悠念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個字很有趣,不過我從來都不知道我需要逃避什麽東西呢。”


    單彬宇走向她,美麗得如同黑洞般的仿佛要將人吸入其中眼眸專注的看著她,“和我在一起,我會照顧好你的。”


    那樣霸道的語氣讓悠念美麗的桃花眸微微眯了下,嘴角的笑容一層不變,眸子卻漸漸的冷了下來,“你可是能當我父親的男人,你還有一個和我同歲的女兒和比我大上五歲的兒子,你讓我跟你在一起,你讓韻熙情何以堪,薑恒情何以堪,我又情何以堪呢?”


    這是個自私又霸道卻又不體貼的男人。從那一次在他家,他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的苦咖啡換成了甜膩的牛奶,她就知道。連宮飛鳥那個不熟悉的年輕男人都能在短短時間內就著她微不可查的蹙眉和不喜找到她的喜好,這個經曆過不少事情的成熟男人卻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足以知道這不是一個好丈夫的人選。


    當然,重點是,這個男人霸道,而悠念同樣霸道,同性相斥,悠念欣賞他的能力,欣賞他做事狠辣果決,但是卻絕對不欣賞他的強人所難。


    “愛情需要理會那些嗎?”單彬宇理所當然的出聲,在親情淡薄的單家,那些確實都是浮雲。


    “愛情?”悠念眨眨眼,“可是我並不愛你。”一廂情願的感情,叫愛情嗎?真是可笑。


    單彬宇臉色微變,似乎沒想到自己難得心動的女人竟然會這麽輕易的拒絕了自己,隻不過他相信自己的魅力,即使她現在不愛自己,等日子久了,她就會愛上了。


    “我們可以慢慢來。”對於比自己年紀小上不少的少女,單彬宇還是願意多給她一點時間去適應自己,當然,前提得是她已經屬於自己了,他可是清楚知道這個小女人身邊的覬覦者很多,而且其中一個便是自己的兒子。


    說來說去,這個男人自己不重視單韻熙單薑恒他們,也把悠念當成了不重視他們的人。


    悠念嘴角的笑容更加明顯淡了些,“我不想跟你說這種事情,我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還有,請你別忘了我是羅生若家族的人,而你是十三爵,兩家聯姻可能會產生的後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悠念這話帶著試探的成分,羅生若家族和十三爵聯姻十三爵就會發生慘案,這種怎麽聽怎麽怪異牽強超自然的理由,悠念不相信。


    單彬宇的眉頭皺了皺,看了悠念一眼,終是沒說出什麽,隻是好一會兒在悠念走出門口的時候在後麵出聲,帶著上位者的霸氣和理所當然,“我會去跟你父母提親,我想他們會很願意把你交給我。”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即使那人叫羅生若悠念,是第六塊板塊大陸的引路者。


    悠念腳步微頓,沒有回頭的繼續走,隻有柔婉的嗓音淡淡的飄來,“如果你想讓我毀了瑞比斯公國,你可以試試動一動我的家人。”


    齊蔚藍和典治會把自己風華正茂的女兒交給一個有了兩個孩子的父親?即使他長得再年輕也不能否定這是個老男人的事實,單彬宇說的那麽肯定,是打算在她的引路者身上做文章吧,如果齊蔚藍不那麽女控,涼翰不在家,她絲毫不懷疑以單彬宇的能力和手腕,可以隻動動嘴皮子就說動父母把她交給他,但是齊蔚藍很女控,涼翰在家,想要得到她,利誘不夠,怕還得威逼。


    是不是所有人在揭開表麵那層文質彬彬的皮後,露出的都是猙獰的欲望橫生的醜陋麵容呢?悠念抬頭瞥了眼明亮的夜空,深沉了兩秒之後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算了,世界神馬的,如果真的讓她覺得討厭無趣了,那麽就毀掉好了。


    反正多一個時空不多,少一個不少,璃兒能翻出成千上百個,不愁少了這個沒得玩。


    回到臥室,悠念意外的發現涼禮在打地鋪,薄薄的一層被單蓋在精瘦的身軀上,他連睡姿都跟他的麵癱臉一樣帶著一種很萌很萌的反差,平躺著,半長的發撲在她鋪上的白色地毯上,雙手放在被單外身子的兩邊,感覺起來有點僵硬,詭異的有點像挺屍狀。


    噗......


    悠念覺得自己的萌點被涼禮的睡姿戳到了,怎麽會這麽可愛?而且他不冷嗎?悠念笑得無奈,把自己床上的一件白色的狐裘毯拉下來給涼禮蓋上,然後才去洗漱了下爬上床關燈睡覺。


    黑暗中,閉著眼做挺屍狀的涼禮睜開眼,額頭都是汗,死寂的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床上的悠念,不知道為什麽,身為哥哥等妹妹回來睡覺很正常,和妹妹同睡一個屋也沒什麽,但是他卻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麽了,他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正常了些。


    一夜無夢到天明。


    悠念是被曲眷熾和涼禮打架的聲音吵醒的。


    迷迷糊糊的看著被弄得一團糟的房間,悠念歪了歪腦袋,然後對著兩個打得難解難分,或者說一個單純的扁人,一個無奈的被扁的兩人射出兩張撲克牌,頓時世界安靜了。


    “怎麽回事?”悠念看著自家哥哥和曲眷熾。


    涼禮死寂的眸中凝聚著滿滿的讓人覺得心驚膽顫的幽暗,曲眷熾被揍得鼻青臉腫,卻笑得異常懶,異常的邪氣,“悠念,房子準備好了,我們今天就可以搬過去了。”


    “我們?”悠念注意到了這個詞,也注意到涼禮手中又出現了一個釘子,寒氣逼人。


    “難道悠念想霸占我的房子,卻把主人趕出去嗎?”曲眷熾憂桑的看著悠念,然後話才說完,涼禮已經又撲了上去,血沫紛飛。


    “......”悠念似乎可以預見今後的精彩日子了。


    ......


    時間冉冉,如同落葉飄飄蕩蕩。


    瑞比斯公國。


    連續坐了10天飛機的單彬宇下了飛機直接回到執法爵府中,美麗的眼眸下麵帶著淺淺的青色,眉宇間皆是疲憊,但是好在他已經想出了幾個可行的方案,絕對可以在最短的,單薑恒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拿到悠念的所有權。


    隻是單彬宇自以為已經將兒子的能力掌握在手中,十分了解,卻不料世事難料,或者說,他忘了有一句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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