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卿挑著眉,看著春花,自從她把春花一家子從國公府接了出來,安排到了鋪子裏之後,秦雲卿明顯就感覺到春花對自己貼心了許多,做起事情來,也開始盡心盡力了!


    既然有了忠心,那麽接下來要培養的就是能力,雖說春花的能力不差,但與林嬤嬤這種經曆了傾軋的人相比,春花總覺得缺少了一些曆練,就如現在的這件事而言,春花的手法就欠缺了很多。


    “姑娘。”春花還是有些不甘心,“聽了春水說的情形,這個春竹明擺著就是不貼心的,趁著現在還沒有事情發生,遠遠的打發了去,否則等到事情發生了,就後悔也來不及了!”


    一直在幫著秦雲卿絞頭發的林嬤嬤,突然手一頓,旋即笑道:“姑娘,頭發差不多幹了,不如起身,吹吹風,讓頭發幹的透徹一些。”


    “嗯。”秦雲卿點點頭,坐了起來,笈了鞋子下榻,任有頭發披散著,黑黝黝的,覆滿了整個脊背,“春花,你覺得我現在這樣散著頭發如何?”


    春花看了一眼秦雲卿的烏黑的發絲,不明白秦雲卿這麽問的緣由何在,隻得就事說事:“姑娘的頭發十分順滑。”


    秦雲卿知道春花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春花,我現在就把頭發盤起來,你覺得如何?”


    “不好,頭發還沒有幹透,若是就這樣盤了,當心明兒個頭疼。”春花想也不想,便否決了。


    “你看,就簡單一個盤髻,就有這麽多的講究,一不小心,就會傷害到自己,那麽用人,是不是更應該謹慎才是?”秦雲卿循循善誘。


    春花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姑娘,這盤髻和用人,有什麽關係?”


    秦雲卿笑道:“這世道,並不是除了白就是黑,還有非白非黑的存在,就如春竹。”


    春花見秦雲卿越說越是複雜,不由得氣惱起來:“姑娘,奴婢不懂這麽多的彎彎繞繞,奴婢隻知道對自己有危害的,就要盡早剪除幹淨!”


    “剪除幹淨了怎麽辦?難道撫衡院裏不用再進人了?再進來的人,你能保證她一定忠心?”秦雲卿笈了鞋子在屋內走了幾步,覺得不過癮,便要向著外麵走去,林嬤嬤連忙拿了一件鬥篷給秦雲卿披上了。


    春花仔細替秦雲卿理了理鬥篷,又拉過領口的帶子,在頷下打了一個結,用一條絹帶把秦雲卿飄散的發絲綁了起來,這才跟在秦雲卿的身邊,向著院子裏走去,想了想,說道:“姑娘,雖然不能保證進來的人一定忠心,但也不能保證進來的人一定會如春竹這樣的吃裏扒外。”


    秦雲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不說話了,林嬤嬤瞪了春花一眼,罵道:“你到現在還沒有理會姑娘的意思!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春竹有問題,隻要以後防著她一些,不讓她近姑娘的身,也就是了,想必她也不敢對姑娘做出不利的事情來!隻要有什麽意外的舉動,我們就下次狠手,殺雞給猴看!再說了,春竹原本就是夫人的人,若是現在無緣無故的打發了春竹,你能保證夫人再不安排人過來?下次再遣人過來,必然會比春竹更圓滑的多,豈不是更糟?”


    春花一聽,立時就明白了秦雲卿的意思了,就如她一般,現在夫人身邊的魏媽媽經常的還會來找她要一些關於姑娘的資料,她一直按照秦雲卿叮囑的做,把能說的,能泄漏的,全都告訴了魏媽媽,那些不能說的,連想都不能的事情,自然就不會告訴了魏媽媽,也因著這個,夫人和魏媽媽都沒有懷疑春花已經倒向秦雲卿了。


    隻是春竹……,罷了,以後自己盯緊點也就是了。


    “奴婢明白了。”春花點點頭,一臉了然的模樣。


    夜色已經深了,那一彎明月也已經從屋簷爬到了半空中,清澈的月光,灑落在院子裏,先得有些清冷,三個人慢慢的走著,如此的夜色,如此的月光,再加上輕輕的風吹過樹梢,樹葉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響,讓秦雲卿的心,格外的寧靜起來。


    “嗚,嗚嗚……”突然不遠處隱隱的傳來輕輕的嗚咽聲,秦雲卿的眉心倏的就擰了起來,“這半夜裏,是誰在哭?”


    春花的柳眉已經吊了起來,一臉怒氣的朝著聲音來源處瞪著:“姑娘,奴婢這就過去看看,到底是那一個不長眼的,竟突然在半夜裏嚎喪!奴婢定然要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林嬤嬤伸手指了指前麵不遠處的矮平房:“這聲音似乎是從那邊傳出來的,春花,你去問清楚,到底是誰受了委屈,哭的這麽傷心。”


    “是。”春花應了一聲,分辨了一下方向,便急匆匆的跑了過去。


    趴在床上哭的正傷心的人,就是采月,想著自己多蹇的身世,想著自己以後前途的黑暗,采月是越哭越傷心,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是身處撫衡院,越想越是傷心,哭的也越發的淋漓。


    “采月,你在幹什麽?”春花掀起簾子,卻看見采月正趴在一堆雜物上,哭得傷心欲絕,怒氣便衝了上去,走過去,一把拽住了采月,用力的把她拖了起來,“你驚擾了姑娘,簡直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這突然起來的意外,震得采月一時間回不過神來,等看見是春花,眼中閃過一絲驚慌,瞬間又恢複了鎮靜,怒道:“我自哭我的,關你什麽事?”


    “姑娘讓你過去!”春花真的是看不起采月這種一心一意想要爬主子床的人,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厭惡,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跟采月說。


    秦雲卿看著春花拖著采月出來,嘴角一勾笑了,采月的心思,她能摸得**不離十,但是沒有想到這人竟然是這麽一個沒腦的,即便是上位了,也會讓人啃咬的屍骨無存,秦雲卿突然有些意興闌珊起來。


    “姑,姑娘,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驚擾了姑娘,還,還,還請姑娘原諒……”采月跪在地上,給秦雲卿重重的磕了一個頭,雖然是求饒,但卻也是媚眼含春,讓人不由得心疼。


    送上這一章,感謝邊緣人yvonne的鮮花!親愛的小為愛死你了!大麽麽一個,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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