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卿聞言笑了,扭頭看著愛麗公主:“果然你的眼光很是不錯。”


    愛麗公主見秦雲卿並沒有否認,眼中的疑惑更盛了,歪著腦袋,盯著秦雲卿看了許久,見她眼中沒有不悅,眉角一彎笑了:“我們草原人向來愛就是愛了,沒有你們大鵬人這麽多的彎彎心眼。”


    “但是他卻真的是我哥哥呢!滴滴親的親哥哥。”秦雲卿沒有再看愛麗公主,扭頭譏嘲的看著錢致遠。


    “你?她的妹妹?!他……”愛麗公主使勁的搖了搖頭,“真的是兄妹?這卻是不可以的!”


    “兄長,公主說是不可以的。”秦雲卿一語雙關,拉著愛麗公主退了一步,“你拜祭了姨娘,早些回轉去吧。”


    錢致遠的眼中閃過一抹痛意,心中卻怎麽都不是滋味。


    他發現,他的心中一片混亂,就如糾結在一起的漁網,越理越亂,越想解開,卻糾纏的越緊,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待秦雲卿。


    為什麽她偏生就叫了這麽一個名字?!為什麽她言行舉止之間會像極了她?!但卻又讓他知道她並不是她!每一次當他要下定決心不去想她,可是她又硬生生的鑽入到自己的夢裏來……


    他明知她不是她,他明知她與他是禁忌,他明知她是他碰不得的……,但是他卻如飲鴆止渴一般的,希望通過她而看見她!


    愛麗公主見錢致遠黑沉著站在原地,不說話,卻也不動,隻是怔怔的看著秦雲卿,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柔聲勸道:“錢將軍,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一定要鑽這個牛角尖?退一步海闊天空吧。”


    前一時,愛麗公主還怕極了錢致遠,可是在看見錢致遠那灰暗的眼神之後,便開口相勸起來。秦雲卿不禁有些意外,瞥了愛麗公主一眼,見她眼中卻是真誠的,隱隱的還帶了一抹同病相憐,猛然就響起愛麗公主對獨孤擎的一片癡心來,忍不住嘴角微微的勾了勾。


    錢致遠原以為愛麗公主看破了他的心思,會一臉的鄙夷,想不到她竟然開口相勸,於是便也不否認,臉色微微的緩和一些,轉身朝著愛麗公主拱了拱手:“多謝公主寬解。”


    知客僧出來再一次請秦雲卿進殿內,法事就要開始了,林嬤嬤急忙上前,扶著秦雲卿向著殿內走去。


    愛麗公主見秦雲卿進去了,也忙跟著秦雲卿進了內殿,錢致遠怔忡的看著秦雲卿的背影,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跟了進去。


    等法事結束,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春寒料峭,雖然夕陽如火,但卻沒有絲毫的暖意,剛走出內殿,迎麵一陣寒風吹來,秦雲卿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春花連忙捧了一件銀白鼠毛的大氅過來,披在秦雲卿的身上。


    愛麗公主的身上也有些單薄,秦雲卿把身上的銀白大氅披在了愛麗公主的身上,愛麗公主剛要推辭,秦雲卿忙阻止了笑道:“我此次過來,原是準備在這裏住上幾日的,自然是帶足了衣服的,這件你披著,我讓她們再去取一件就是了。”


    愛麗公主還要再說什麽,見春花早已經返身回去,又取了一件銀灰的鼠毛大氅過來,便笑著不推辭了:“秦姐姐,你對我真好,難得我們性情相投,反正我最近也無所事事,不如就陪著你在這裏住上幾日。”


    這大半日的相處,愛麗公主自覺的已經跟秦雲卿很熟了,很快的就改口稱秦雲卿為姐姐,也不去管兩人年齡的差距。秦雲卿卻被愛麗公主這種自來熟嚇了一跳,她字重生以來,防人的心甚重,便是與獨孤擎兩情相許的時候,她也沒有放下過戒心,如今見愛麗公主一派純真爛漫,心中微微的動了一下。


    林嬤嬤悄悄的朝著秦雲卿搖了搖頭,示意秦雲卿拒絕,秦雲卿眼角的餘光瞥見錢致遠正遠遠的看著自己,突然點了點頭:“若是公主不嫌在寺中悶的慌,就在這裏住上幾日也是無妨的。”


    愛麗公主聽了頓時高興起來,大聲招呼著隨身侍衛過來,吩咐他回府裏去,取了她的衣物過來,侍衛看了一眼秦雲卿,見秦雲卿淺笑嫣然,一臉的平靜的看著他,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二妹,父親讓我在這裏陪著你,我包下了你隔壁的院子,若是有什麽事,盡管讓人找我便是。”錢致遠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去了。


    愛麗公主看著錢致遠那挺直的背影,撇了撇嘴:“他也在住在這裏?”


    秦雲卿此刻也看著錢致遠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冷:“好像是的。”


    愛麗公主頓時不滿起來:“是的就是的,什麽叫好像是的!”叫完,也不等秦雲卿開口解釋拉著秦雲卿朝著後院廚房方向走去,“秦姐姐,聽說這大佛寺是齋菜最是有名,我們去瞧瞧,可有什麽好吃的?是不是真的名副其實。”


    “公主。”秦雲卿笑著攔住了愛麗公主,“公主喜歡吃什麽,點了讓小師父送過來就是,何必親自過去。”


    愛麗公主想了想,瞬即笑了:“秦姐姐,我們回院子去。”


    秦雲卿包的院子在大佛寺的西方,靠近觀音殿的地方,因著太常公主在觀音殿出家,遊人少至,最是幽靜的。


    秦雲卿用完齋菜之後,要抄寫佛經,而愛麗公主卻最是坐不住的,就帶著侍衛去外麵閑遊。


    林嬤嬤等愛麗公主出門之後,這才走到秦雲卿的身邊,見秦雲卿握著筆,呆呆的看著窗外的那一叢有些枯黃的海棠花,不知在想些什麽,忍不住上前,在秦雲卿的耳邊輕輕的喊了一聲:“姑娘……”


    “啊?哦~”秦雲卿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的跳了一下,回頭看見是林嬤嬤,笑道:“嬤嬤,可是有事?”


    “姑娘心靜不下來,不如我們說說話。”林嬤嬤說著動手替秦雲卿把筆墨整理一下,“姑娘,你為什麽要把愛麗公主留下來?你可要知道她的身份敏感……”


    秦雲卿扭頭笑著看著林嬤嬤:“正因她身份敏感,我借著她避一下錢致遠而已。”


    林嬤嬤想了想,點點頭:“姑娘還是早些把她送走才是。至於錢致遠……姑娘也早些打發了他才是。”


    秦雲卿聞言,微微蹙了蹙眉:“不要管他,他愛呆著就呆著,腳長在他身上,嘴長在別人臉上,我隻是一個凡人而已,管不了那麽多。”


    林嬤嬤微微歎了一口氣,轉身給秦雲卿沏了一杯茶,放在桌子上:“姑娘……”


    “嬤嬤,讓我獨自一人靜一靜,然後替我娘抄寫佛經,在佛前供奉著,也算是我一份孝心。”


    林嬤嬤應了一聲,看著秦雲卿臉上那淺淺的倦意,也不知該如何勸解,隻得默默的退了出去。


    接下來日子過的都十分的平靜。


    每日早上秦雲卿起身的時候,愛麗公主還沒有醒,秦雲卿便帶著林嬤嬤獨自前往地藏殿,而錢致遠總是靜靜的跟在秦雲卿的後麵,中午用齋飯的時候,愛麗公主便一臉朦朧的出現,然後下午就在愛麗公主唧唧喳喳的聲音裏度過,晚上秦雲卿就關在房間裏抄寫佛經。


    眼看著日子過的飛快,原定的十五天法事已經過去了十多天,再過兩三天便可以圓滿了。


    這一日晚上,秦雲卿依舊伏在桌案上,就著燈光抄寫佛經,突然林嬤嬤推門進來,聲音裏帶著焦急:“姑娘……”


    “嬤嬤,怎麽了?”秦雲卿詫異的抬起頭看著林嬤嬤,在秦雲卿抄寫佛經的時候,林嬤嬤向來輕手輕腳的,從不打擾她,今日卻異於常日,秦雲卿的眉間,不由自主的狂跳了幾下,不安從心底升了起來,“莫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姑娘,愛麗公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林嬤嬤的眉心緊鎖著,“往日這個時間,公主早已經回房睡了。”


    林嬤嬤每日裏睡覺前,都會去愛麗公主房中查看一遍,往日裏,愛麗公主最遲在戌時二刻就已經回房了,可是今日,林嬤嬤一直等到亥時一刻,還不見愛麗公主回來,這才意識到愛麗公主可能已經出事了,於是急急忙忙的過來找秦雲卿。


    秦雲卿一聽說愛麗公主不見了,頓時著急起來,倏的就站了起來:“嬤嬤,你可是仔細查過了?”


    林嬤嬤雖然心中慌亂,但是臉上看上去卻還是十分的鎮定:“我仔細的查過了,公主晚飯後帶著侍衛出門散步,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秦雲卿心念電轉,愛麗公主帶著侍衛出門的,一般的人根本就近不了身,除非……。不知為何,秦雲卿腦中浮現了一個人的名字:錢致遠。


    “嬤嬤,你可曾遣人去錢致遠的院子裏看過?”


    “這……”林嬤嬤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公主跟錢致遠就如仇人一般,再說了,孤男寡女,愛麗公主怎麽會……在他的院子裏?”


    沒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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