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淩楚寒用過的東西,寧願摧毀了也不會便宜別人,特別是你!”淩楚寒同樣滿眼陰霾和冷冽。


    淩楚浩心中怒火越來越旺,長這麽大,這是他頭一次感到如此的憤怒,他瞪著淩楚寒,恨不得一拳打在淩楚寒那張該死可惡的臉龐上,不過,最後他還是忍住了,咬牙切齒地痛罵出:“知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是什麽嗎?不是身為淩家的人,也不是主動放棄家產,而是當年鼓勵伊洛去接受你、愛你!早知道那個人是你,早知道你這般禽獸不如地對她,我當年就該叫她放棄你,遠遠地離開你!有多遠就多遠!!”


    “還有,真心愛一個人,是不會介意她有無殘疾,不管她變成怎樣,都動搖不了我愛她的心!”留下最後一句話真心話語,淩楚浩也不瞧淩楚寒一眼,跨進車內,啟動引擎,駛出車房。


    瞪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淩楚寒一邊低咒,一邊抬腳踢在自己的車子上,狠狠地踢,用力地踢,一點心疼也沒有,仿佛眼前的隻是一架廢車,而非價值千萬的名車!!


    淩楚浩出了淩家,怒氣依然不減,他想不到……想不到淩楚寒會這麽可惡!自己一向敬佩崇仰的大哥,竟然是個卑劣無恥的禽獸!


    可憐的小洛子,難怪她會整天癡呆,失魂落魄,這是怎樣的打擊,怎樣的傷害,怎樣的痛苦。想罷,淩楚浩把油門踩到最大,將怒氣發泄到車子上!


    直到進入市區,他悲憤的心情才開始平複下來,先去花店買了一束幸福花,然後來到童家。


    樓伊洛照舊呆坐在床上,不知所思,憔悴的容顏還是紙一般的蠟白,毫無血色。


    忍住心如刀割的感覺,淩楚浩緩緩靠近她,對她呈上那束淡黃色的幸福花。


    看著美麗淡雅的鮮花,樓伊洛不自覺地吟:“幸福花,它能帶給人們好運、快樂和幸福。可是,你知道嗎?它另一個名字是小雛菊,用來拜祭死去的人!”


    淩楚浩抑製不住地心酸和心痛,忽然拉起她:“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樓伊洛沒反應,也沒拒絕,任他帶著走出臥室,離開家門,最後在某個山頂停下。


    山頂四下無人,寂寥空曠,樓伊洛屈膝坐在一塊草地上,清寒的眼眸在夜裏顯得格外閃亮,她目無焦點,不知在看什麽,也不知在想什麽。


    淩楚浩坐在她的旁邊,靜靜凝視著她,一會,緩緩道出:“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會自己一個人來到這裏。這座山叫雪蓮山,聽說它能釋放一種能量,能夠撫平人們心中的紛亂和煩惱。洛,你感覺到了嗎?你現在心情怎樣?”


    樓伊洛沒有接話,隻是定定望著遠方。


    淩楚浩無奈地皺起眉頭,驀然發現遙遠的夜空一道閃光劃過,他不禁搖了一下樓伊洛的肩膀:“有流星!洛,看到流星了嗎,快許願!”


    樓伊洛回神,但並沒許願,而是若有所思地望住淩楚浩,問道:“你也相信這種傳說?”


    淩楚浩怔然。


    “知道嗎?以前我每次看到流星,都會立刻許願,祈禱老天爺保佑我,祝福我,讓我將來穿上聖潔純白的婚紗嫁給淩楚寒,成為他的妻子,與他相伴相隨到永遠。可是最後呢……”樓伊洛嬌顏湧起陣陣悲哀和傷痛,接著仰起頭,眺望靜寂夜空中的點點繁星,轉而自顧呢喃:“這個時候,寶寶應該準備睡了,他雖然很小,但每次都要我講故事才肯睡,這些天沒有我的故事,他能不能進睡?睡得可好?他有沒有發現我不見了?有沒有想念我?”


    淩楚浩沉默,眼神非常的黯然,不久,他聽到一陣充滿淒切哀傷的歌聲,從樓伊洛嘴裏發出的歌聲。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天上的眼睛眨呀眨,


    媽媽的心啊魯冰花。


    家鄉的茶園開滿花,


    媽媽的心肝在天涯,


    夜夜想起媽媽的話,


    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


    婉轉淒美的歌聲隨著徐徐晚風傳遍整個山頂,樓伊洛已經淚流滿麵,但她還是不停地唱著,唱著,一種絕望在吞噬著她的心,徹入骨髓,痛到靈魂。


    某高級俱樂部的豪華套房內,空無一人,隻有滿桌狼籍,昂貴的酒瓶酒杯歪歪斜斜地倒在桌麵上。一陣陣令人發毛的嘔吐聲從洗手間那邊傳來。


    “阿寒,你沒事吧?你是喝酒呢,還是在玩命!”李駿輕聲抱怨著,給淩楚寒遞去第一百零一張紙巾。


    張少琪同樣滿麵擔憂,一邊拍著淩楚寒的後背,一邊關切的問:“好點了沒?還想吐嗎?”


    夾在他倆中間的淩楚寒,二話不說,繼續用動作回答他們的問題,俯身對著馬桶又是狂吐一番,最後甚至連膽汁都吐了出來,情況總算稍微好轉,在李駿和張少琪的攙扶下回到房內的大堂。


    “阿寒,你今晚到底怎麽了?說話啊!”大家一坐穩,李駿忍不住再問。


    “你急忙把我們叫出來,莫非就是為了看著你喝酒,幫你收拾殘局?”張少琪也歎息一聲,“你爸和你媽又吵架了?或者,是公司發生了問題?”


    麵對好友的一輪問候,淩楚寒半生不吭,開始點著了一支煙。適才,龍浩離後,他一直對自己的跑車又捶又打,怒氣仍舊無法泄去,最後他索性連家門也不進,驅車來到這裏,還叫上張少琪和李駿。


    在這一個小時,他不停地喝,任兩位好友如何追問、如何勸慰阻止都無動於衷,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也不知道自己吐了多少次,反正每次都是喝完就吐,吐完又回來喝。


    發現淩楚寒又要舉杯自飲,張少琪和李駿齊齊截止:“阿寒,真的不能再喝了,我們送你回去吧……”


    淩楚寒推了推他們的手,仰頭,一杯幹淨。


    張少琪和李駿相視而歎,他們很想強製阻止,可一想到淩楚寒的脾性,便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引來更激的場麵。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推開,陳晴雯和e走了進來。


    “你們……怎麽來了?”李駿首先發問。


    原來,e通過男朋友張少琪得知淩楚寒在這喝的酩酊大醉,馬上跟陳晴雯爆料,兩人攜手趕來。


    看著陳晴雯緩緩走近,張少琪稍微挪移一下,把位置讓給她。


    陳晴雯先是默默注視了淩楚寒一會兒,才柔聲低喚:“阿寒——”


    淩楚寒抬起迷惘的黑眸,眉頭微蹙,由於不停打酒嗝而發出陣陣酒氣。


    陳晴雯沒有絲毫厭惡和生氣,纖纖玉手拿著一張紙巾,溫柔而細心地替他拭去嘴角的殘渣。


    不久,e估計找個借口要張少琪送她離去。而李駿,不想和陳晴雯這般相處,在陳晴雯的再三保證會好好照顧淩楚寒之後,便也獨自離開。


    室內開始安靜冷清下來,淩楚寒繼續喝酒,陳晴雯靜坐一旁,默然望住他,偶爾還體貼地替他拭去酒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淩楚寒總算主動停止,整個人像隻軟趴趴的螃蟹,歪靠在真皮沙發上,閉著眼。


    陳晴雯緩緩抬起手,爬上他微紅的臉龐,順著他英挺的劍眉、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來回撫摸和摩挲。


    淩楚寒睜開泛紅的雙眼,正好對上她那雙亮如星辰的眸子,將裏麵的柔情愛意盡收眼裏。


    “寒,忘記她,別再想她了,好嗎?”略帶懇求和心疼的話語從陳晴雯嘴裏發出,“我深深明白,要忘記一個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然而一日不忘,痛苦便不會結束。時間是治療情傷的最好藥物,請你配合他,讓它治好你心中的傷痕!”


    淩楚寒滿眼複雜的神色,漫不經心地問:“那你呢?你不是說過永遠忘不了我嗎?你為什麽不把自己的傷痛交給時間?”


    “那不同。你對我好,我沒理由忘記你!而樓小姐,她不值得你再去想!你在這裏傷害自己,她知道嗎?知道之後會心痛嗎?說不定她現在正策劃著如何去找下一個金龜婿!”


    陳晴雯還真了解淩楚寒,單憑最後一句,足夠讓淩楚寒又喝了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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