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亭。


    十裏桃花亭,潭水清入輝,才子女兒醉,紅衣嫁妝回。


    桃花亭中多趣事,以鴛鴦成對而聞名,才子佳人幽會之地,被人追捧。


    此次設宴,聞言是皇城大人物相邀,凡至者皆可得白銀十兩,引得無數才子佳人到訪。


    讀書人窮苦,有兩個銅板大多買了書籍,這白銀十兩確實不少。


    樂先生三人到時,已有些許著儒衫才子入亭,三人亦跟著入了亭。


    正值初春,冰雪還不曾消融,草木始發生機,還需等個把月,唯獨這桃花亭,桃花朵朵,香氣撲鼻。


    白辭舊樂的嘿笑,撒歡奔跑,這般風景樂先生的心情也舒暢些許。


    “去年春時我倒來過,卻早了些不曾開花,私塾忙活待後想來,誰知已經凋謝。”


    “今時開了桃花兒,確實喜人。”這倒不假,花香撲鼻這般美景,心中些許不暢快,也煙消雲散。


    “可惜,可惜這桃木並非自個開花,催了熟,受了幹擾有了些焦急之意。”


    李伯聞言不由輕笑:“自是美景,當四季觀賞,何須等它自個開花,若等它自個,子沛這般忙碌,怕是今年也見不到。”


    “這倒也是!”


    李伯哈哈大笑:“殿下前頭等候。”


    “子沛,請!”


    “請!”


    樂先生卻也細心,尋到白辭舊帶在身邊,唯怕瘋瘋癲癲惹出些禍事,倒是不免要起爭鬥。


    低頭過了桃林,視野開闊些許,小橋流水霧靄殷殷,卻是片空曠地方。


    少女設宴,菜肴熱氣騰騰,見樂先生前來,不免心樂轉而麵喜,起身行禮也不做作。


    “先生請!”


    “請!”樂先生說請,卻不曾落座,將白辭舊安置旁邊,這才安然穩坐。


    少女望過白辭舊,心中嘀咕,據她所知,樂先生一生並無子嗣,也不曾娶妻,兩袖清風不沾女色。


    如今多了個這般俊逸美貌的少年前來,心中不免嘀咕,難不成是誰家少年郎,跟隨先生讀學識不成?


    有這般貌色,斷然並非尋常百姓,王公貴族,也不曾聽聞那家有個叫辭舊的。


    李伯卻笑:“殿下,這便是桃花樹下那一位,昨兒個剛見,今日卻不認得?”


    這番話語令少女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傻子,心中震驚非凡,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置信,這般俊逸的少年,是哪人言不知的傻子。


    似是質疑亦是詢問,樂先生點頭:“正是他,我與他取個字,如今跟著我,也免遭秋冬寒苦。”


    迎辭舊目光少女頓感羞澀,臉頰泛紅,心生荒唐,卻也安然失笑,她於皇室之家,來往皆為王公貴族。


    男子之美,她亦不少見,卻像這般俊逸,卻數此生第一,俗話說,人豈無愛美之心。


    她雖地位超然,卻亦是一女子,情竇初開之時,一時失態也在所難免。


    “可惜,辭舊患有腦疾,父王母後斷不能同意,不然,瑤兒嫁於他也未嚐不可。”


    莫說樂先生,李伯也一時愣神,二人回神,皆不由哈哈大笑。


    瑤兒說話過於大膽,雖為一介女子,卻不受世俗困擾,想言便言。


    “殿下,今日之言,我可記下了!”樂先生難得開玩笑,給白辭舊夾了菜,這便又笑:


    “我一聲生無有子嗣,卻撿個辭舊待他如子。”樂先生笑言:“倘若來日辭舊腦疾恢複。”


    “我便像殿下討要今日之說,到那時,殿下可不準反悔!”


    李伯連連笑言:“好你個子沛,想的挺美,殿下隨後一說,你卻當了真。”


    瑤兒卻也紅了臉,偷偷瞧了眼白辭舊,心想若他並無腦疾,嫁於他也未嚐不可。


    再思李伯交代,若樂先生高興,出山也未嚐不可,這便硬著頭皮道:


    “瑤兒應了,若辭舊腦疾恢複,縱使父王母後不允,瑤兒也嫁於辭舊!”


    “於他生兩個孩子,讓先生晚年幸載,瑤兒也未嚐不可!”


    樂先生聞言哈哈大笑,他今日確實高興,若上天有眼,此事成矣,賜他兩個孫子那是何等幸福。


    樂先生樂的開懷,李伯卻急的團團轉,瑤兒過於使勁,將自個賣了,還笑給人數錢。


    瑤兒不知樂先生,他李關怎會不知,二人多年好友,卻並非二人,還有一人,這一人作探花。


    此人醫術精湛,天下無雙,因不滿太醫院,辭官還鄉治病救人,與樂先生先後離去。


    如若樂先生前去尋他救治,他斷然幫忙,若治好辭舊,怎得交代?


    “照和,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樂先生目光平靜,卻蘊藏浩瀚山火,迎見目光,李伯無奈苦笑。


    瑤兒頓感不妙,聞二人言語,好似有些不對,她斷然不相信白辭舊會被治好,若能治好,豈會等待這般之久。


    如若治不好,這承諾便做不得真,也無事,卻要無法子醫治,心中又顯幾分不舒服。


    這般俊逸患了腦疾,實屬可惜,若救治得了,樂先生定當張羅他成婚。


    這般俊逸的人兒,也要娶妻生子,新娘並非自個,拱手相讓送於其他女子,心中不是個滋味。


    念及於此,瑤兒不再多問,裝個不懂,一切全看樂先生如何安排,卻也時不時偷瞄眼白辭舊。


    樂先生喜笑顏開,李伯無奈苦笑,早知如此,這後來交代,便不予瑤兒講了。


    才子佳人倒念的上,二者相貌皆人間少見,可若下嫁於白辭舊,李伯心中也並不願意。


    樂先生夾著菜,望白辭舊那憨笑的樣,他也下了個論,有了個打算。


    “殿下,才子皆至,文會何時開啟?”將軍來報,瑤兒聞言,瞅了眼李伯。


    “開始吧!”李伯這便起身,“子沛,前去一觀,如何?”


    “可!”樂先生連連點頭,卻又坦言:“能否將這桌酒菜送與我?”


    瑤兒頗為不解,又回過彎來,笑言道:“如若辭舊想吃,那處還有,先生不必帶。”


    樂先生卻笑道:“並非辭舊,殿下也知,我那私塾還有些孩童。”望了眼完整的酒菜,這便又道:


    “我想帶回去與他們分食,他們好久不曾見過葷腥了。”


    言倒此處,樂先生露了自責,他為師長,學生卻許舊不曾見葷,自責自個窮苦,學生也受了苦。


    “不如……”瑤兒心中敬佩,不曾開口,李伯搶先出聲:“那便差人送到私塾。”


    “甚好,甚好!”樂先生扶掌,卻也手腳並作麻利收拾,白辭舊有樣學樣。


    瑤兒麵露為難,拉到一旁小聲嘀咕:“李伯,何不做些許,拿剩菜予先生,豈不尊敬他?”


    瞧了眼樂先生的背影,李伯苦笑連連:“殿下,你今日若不允他拿,反倒不尊敬他。”


    “於你我而言,這等酒菜不過棄食,於他而言,卻勝萬兩黃金。”


    歎息一聲,“他為師長,恐學生不能果腹,如今百姓不缺食,可缺葷腥,這等酒菜若丟棄他必惱怒。”


    “再做一桌也不礙事!”瑤兒唯恐樂先生生氣,小聲嘀咕輕輕搖頭。


    “殿下,他一身傲骨,雖窮空潦倒,卻怎肯吃嗟來之食?”


    “我這老友啊……”李伯苦笑連連,卻也不可奈何,任由樂先生收拾。


    放於食盒中,樂先生再三叮囑那將士,告知私塾位置,又摸長袖,不見一銅板。


    這便厚著臉皮,尋到李伯處暫借一枚銅板,李伯無奈,給些碎銀不要,連說還不起。


    隻得給他一銅板,拿著銅板遞予將士,這一銅板便是跑路錢,不可讓人家白跑一趟。


    瑤兒無奈,將士麵麵相覷,也不知該收不該收,卻聽李伯道:“收著吧,該你的便是你的。”


    樂先生當即輕笑:“知我者,照和也!”那將士提著食盒走了,樂先生這才上前,於二人笑言。


    “今日些錢財耗盡,過些日子定然還你!”李伯點頭不曾開口,心中卻苦笑不已。


    樂先生一臉坦蕩,沒錢便是沒錢,借多少換多少,何時借,何時還。


    交情好似交情,幫忙是幫忙。


    拿出紙筆寫下,何日何時何地,借何人錢財何日還,李伯往上一瞧,但見早上的肉包錢,寫的清清楚楚。


    “子沛,當年我借你束脩錢,我還不曾還你,你為何不記?”李伯頗為無奈,樂先生則皺眉。


    “有這事?”思索一息,便收了紙筆:“你我二人這般交情,何須借還,我也不記得了!”


    李伯無奈歎息,樂先生便是這樣,旁家用他的,他慷慨解囊,他用人家的,全都記得,唯恐還不上人家。


    “餓!”白辭舊扯了樂先生,李伯見狀,便笑著道:“辭舊啊辭舊,你這般喊餓,他可養不起你。”


    聽聞打趣,樂先生苦笑連連:“也幸得他不挑,如若不然,我真得求人!”


    幾人說著出了園,往右處走去,待倒是現場已然氣氛好漲,卻有才子出口成章,叫好聲一片。


    尋了個就近涼亭,幾人落座,瑤兒笑吟吟地:“先生,這番辭賦,可勝張子修否?”


    樂先生坦然,“勝不得!”見他搖頭,李伯吩咐:“以桃花作名,請諸位才子作賦!”


    官家開口,添三分考究,一眾才子樂的比拚,這便有人開了口。


    去時山水初見白,唯見桃木不見美。


    今時三九初少露,桃花笑語早已歸。


    “先生,此為何?”瑤兒再問,樂先生連連搖頭:“難成大才,不可勝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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