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


    樂先生急匆匆趕來,今日多抄了些,耽誤了時辰,想來這時學童等急,氣惱自個不曾看時辰。


    這便踏入大門,忽聽朗朗讀書聲,整齊劃一,氣勢恢宏,卻有驚詫,不解何人傳授。


    躡手躡腳行至學堂,順窗戶而望,卻見諸孩童興致勃勃,個個端坐,其後辭音亦坐,細細聆聽。


    又於台上望,唯見辭舊畫一人,戴璞巾背手而望月,一輪圓月當空,惟妙惟肖。


    “此為望月!”這便笑言,辭舊又道:“是何意,可有人懂?”


    有一孩童起身,這就開口:“先生,是喜歡月亮!”罷了,這孩童坐下,卻聞辭舊笑言:


    “對,且不對,其中尚有別意,還有誰知?”這又詢問,亦有孩童起身答言,雖有理,可差一分。


    “辭音,你來說說!”又點辭音,眾孩童一瞧,頓覺詫異,不知何時,後方坐個漂亮姐姐。


    聽問自個,辭音支支吾吾起身,小聲道:“這位先生意於思鄉!”


    “正是!”見辭舊點頭,孩童皆數鼓掌,惹得辭音頗為尷尬,這便落座,又聽辭舊笑言


    “這位詩人亦在思鄉,他言之月光撒落井沿,泛了白霜,抬頭望之,窗外一輪圓月,低頭思之,念遠方之鄉。”


    “解其意,思其心,學其詞,念其名,四者皆聚,融會貫通,施於實世,可解憂愁,可明否?”


    眾孩童紛紛起身,行弟子禮:“學生明白!”辭舊笑吟吟的,卻讓落座,這又跟讀,私塾一片安寧。


    樂先生心中讚歎不已,此賦不曾聞之,明確辭舊所作,又一千古詞,不禁咂舌。


    這又抄錄,落辭舊之名,又思教學之道,卻感不如。


    想來往後,自個抄書,這教書活便予了辭舊,定然比他強。


    這般想便離去,早早熱了飯菜,天氣尚冷,前日些酒席,自個落了水窖不曾壞,香味依舊,今兒個一熱,卻也能吃。


    待孩童出了學堂,樂先生不曾讓他們回去,分了眾人酒菜,卻也吃得香甜,院中來往滿是笑語。


    予他教書一詞訴說,辭音讚同,既是先生吩咐,辭舊也隻得應允。


    洗了碗筷,先生交代兩句便離去,孩童喜歡新先生,有趣,不刻板,自然學心高漲。


    這又安寧,然皓龍縣震驚不已,當日一賦桃花庵,終被人傳了去,這般千古詞,與那吟唱,皆為一絕。


    客商四處奔走,勞累時吟唱兩句,卻也解乏,惹得他鄉才子紛紛喝彩,詢賦何來,言皓龍縣。


    才子佳人皆至,馬車不斷,縣老爺是個精明的,當日來時,皇家馬車於私塾而去。


    這般人物豈是他能得罪,卻又改造地皮,多遊玩之地,以桃花庵作噱頭,大肆改造,賺了一筆。


    這些錢財自當公用,不敢收了自個口袋,如若不然,這官路也便終了,一輩子也到了頭。


    才子紛紛至,奈何不見這位兄長,問及縣人,卻也不知,想來是大老爺交代,不敢多說。


    哪個也找這位兄長,到處打聽,是個趣事,你來我往,卻也無功而返。


    四日後。


    樂先生急匆匆歸了家,今日私塾休息,辭舊難得清閑,見其臉色不好,便問何事驚慌。


    “瑤兒馬車遇襲,與照元被困長陽山。”這般說著,先生收拾行李,辭舊不解:


    “既是皇族車馬,怎會遇襲,且於大乾境內?”聞這一言,樂先生歎息:“時至三國文會,自有人鋌而走險。”


    “先生猜想,有人故意這般這般行徑,好嫁禍於周,幽二國?”


    “說不好!”打包行李,先生這便吩咐:“我一人去便可,辭舊關顧私塾,關照辭音。”


    “先生,不如同去,若先生應對不來,也有個幫手。”辭舊建議,樂先生一口回絕。


    “皇駕遇襲,京城定然來人,我此去料無甚事,辭舊隻管安心,一切照舊。”


    罷了,先生急匆匆出門。


    辭舊心中卻有不安,這便一把推門,於被窩中扯出香甜安睡的辭音,將這事說過。


    辭音亦有擔憂,先生雖比她強,卻也難保不出意外,這一合計,鎖了大門,後頭追了上去。


    馬車疾馳直奔長陽山,樂先生麵色焦急不曾停歇,遲一時,他們便多一分危險。


    先生不停,二人亦不敢停,虧辭音機靈,帶些許吃食,不然免不了蛔蟲叫。


    長陽山距皓龍縣不遠,想來快到時,放鬆警惕,這便讓對方得了手。


    四百裏的一刻不歇,樂先生午時趕至,馬兒累得左右搖晃,口鼻熱氣滾滾。


    落了馬車查看,地上鮮血淋漓,斷木橫枝,想來有過大戰,這般思索,又上得長陽山。


    卻於山腰遇敵,見先生前來,一修騰空而起,忽喝一聲:“何人來此?”


    “樂子沛!”那修聞言冷笑:“原是儒修!”語多不屑,自是瞧不起儒修。


    見這修騰空而起,先生亦是冷聲:“靈修!”罷了,這又冷言:“靈修自古不入朝,何故斬我大乾皇嗣?”


    “不入朝?”這修譏笑,其後眾修亦是不屑,“這規則定下,便要遵守,便要受著?”


    “若我不受,你待如何?”那修冷笑:“去,去到神前之乎者也,去告我去!”


    這般無賴,樂先生不予多言,這就喝道:“讓且不讓?”


    “你待如何?”這修亦不曾軟下。


    “斬!”這一言落,戒尺而出,與那修打去,浩然氣鋪天蓋地,二者交了手。


    一天一地,先生居於下,卻術法於上,那靈修連連敗退,餘下靈修紛紛上前,卻也抗不下一尺。


    眾修麵色難看,不曾想這儒修這般強大,不過治國一境文師境,也就元嬰期修士。


    卻這般恐怖,將一尊半步化神打得連連後退,實屬罕見。


    “破!”樂先生再一喝,長尺白光大作,當頭一尺,將那靈修打落於地,卻已腦漿迸裂。


    這等手段,斷無擋路虎,其餘人紛紛讓路,不再阻攔,這便讓他上山。


    其上亦有敵人,眾修明得他上不去,先生也知,這便換了路徑,繞與山後。


    山後亦有敵,與眾人戰與一處,想來是李伯眾人準備突破,卻少些頂尖戰力死傷慘重。


    見樂先生前來,李伯歡喜不已,卻又歎息,此番難免使樂先生深陷其中。


    這又接應上山,詢問戰況,得知十不存一,瑤兒心有愧疚,連連自責,牽扯樂先生,又害了李伯。


    敵人再襲來,也顧不得敘舊安慰,於敵軍戰於一處,辭舊二人行至,卻見山頭白光閃爍,打鬥不停。


    二人當即上山,又遇那眾靈修,吃了頭虧,卻不長的記性,被辭音一一斬殺。


    這邊突圍,死傷慘重,樂先生一時不查,挨了一刀,李伯亦是鮮血淋漓,文章也念誦不出。


    逼到一處,頭目緩緩上前,譏諷一笑:“殿下,可曾想過今日?”


    瑤兒臉色蒼白,喝問道:“當年聖神隕落,天下洗牌,各地立朝,神敕令法旨,靈修不入朝。”


    “你等今日插手大乾之事,豈不聞神眼無邊,作而觀之?”這話一出,那頭目一愣,頓覺有些怕意。


    卻也硬聲:“神於何處,若真觀之,何不救你等?”罷了,這又開口:“死到臨頭嘴硬,上路吧。”


    這便舉刀,意早些了解此事,回去複命,瑤兒這般話語,著實讓他怕。


    “殿下!”李伯大喊,樂先生疾馳而去,卻被擋住,二人焦急萬分,一時心亂,負了重傷。


    這被鉗住於瑤兒旁邊,長刀襲來,樂先生心生慶幸,他今日必死無疑,虧不曾帶辭舊他們前來。


    如若不然,今日定要與他一同死與此處。


    卻又擔憂,辭舊二人如何生活,他們不會做飯,隻會燒開水,怕要餓肚子,那些孩童又該如何?


    辭舊二人這邊剛到,辭音尚在突圍,唯見長刀舉起,這又喝道:“先生!”


    樂先生瞬間睜眼,一見二人前來,心中悲哀:“我不予你們前來,為何不聽,為何……”


    唯聽此聲,瑤兒望去,見辭舊亦在,眼中滿是遺憾,辭舊卻也望去,此一眼,辭舊如遭雷擊。


    腦中脹痛,一時間跪倒於地,額頭冷汗密布,那殘事快速閃過腦海,終而落於一道身影。


    不見麵容,卻聽哭泣之音,這一伸手,唯聽哭喊道:“爹!”


    此一聲,一尊尊邪惡之軀閃過腦海,辭舊緩緩起身,這便低聲:“邪魔,邪魔!


    呼吸如同牛喘,這般詭異,眾敵不敢上前,樂先生見狀,當即喝道:“辭舊,醒來!”


    “辭舊!”連喊三四,卻並無效果,先生這又喝道:“辭音,拿住他,快,拿住他!”


    辭音聞言急忙捏去,辭舊緩緩抬頭,雙眼卻是一白一黑,嘴角笑容詭異。


    這般景象,眾敵紛紛後退,可怕的氣勢於他身緩緩散發,四周嘎吱作響,然是空間不穩。


    “壞了,壞了!”樂先生卻是慌神,唯見瑤兒還盯著看,當即喝道:“瑤兒,不可再望。”


    瑤兒雖不解,卻不敢在看,卻聽辭舊瘋笑道:“靈兒,是靈兒。”


    “殺,邪魔,殺!”這又瘋魔,辭音當即想退,卻被一把捏住,直接提起,臉色漲紅不斷拍打。


    這又一搖,辭音顯了真身,卻被一把拋飛,當即起身手腳並用,跑到先生懷中,瑟瑟發抖。


    先生聽聞靈兒二字,頓時喊道:“瑤兒,快,快喊他!”


    瑤兒點頭還不曾張嘴,見辭舊已動,再現於眼已至敵前。


    一把提起直接捏死,雙手繞圈,那修肉體緩緩變小,直至一拳大,辭舊張口,直接吞了去。


    這般恐怖之景,莫說敵人,便是瑤兒李伯,亦是一哆嗦,雙腿無力,頓感頭皮發麻。


    長刀落地,那頭目不斷後退,瑤兒嚇得打哆嗦,“先生,辭舊他,他……”


    “瑤兒,你不該看,不該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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