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可惜!”


    馬車上,瑤兒歎息不止,辭音亦是如此,“若與聖神生於同時,那該多好……”


    辭音這般感慨,辭舊卻是插話:“說不定,那位聖師活得還不曾我等這般精彩,何須妄想。”


    “滾!”辭音嗬斥一聲。


    瑤兒掩嘴輕笑,這便又道:“聖神隕落,大虞招惹強敵,被人一掌抹去。”


    “世間大能紛至,為聖神立萬裏塚,傳聞,那大虞比之大乾,不知繁榮多少,卻仍覆滅。”


    瑤兒輕笑:“這般可怕,父王再有心思,亦不敢將其囊括其中。”


    辭音驚歎連連,那般強盛帝朝也被覆滅,自個這種小嘍嘍,亦不知何日才可被喚聲前輩。


    “若能生於那時,嫁於聖神又該何等榮幸。”辭音又道一聲,瑤兒瞧了眼辭舊,這才小聲笑言:


    “我也想呢。”這又道:“傳聞聖神有妻子,美豔絕倫,世間一流。”


    辭音癟癟嘴,“比起我二人如何?”瑤兒卻笑個不停:“我等怕是差了些許。”


    “且生兩女皆是人間絕色,古籍記載,虞朝滅亡之際,帝王便為聖神長女,傳聞上朝與否,皆帶麵紗。”


    “若以真麵孔示人,怕是天地都要讓其三分。”瑤兒嘖嘖稱奇,心存可惜,若能見一見那位帝王便好了。


    辭音亦是驚歎,唯辭舊坐在一旁,搗鼓著玉箋,琢磨儒法,絲毫不理會二女。


    瑤兒這又打趣:“瞧瞧聖神,再瞧瞧自家的,著實愁人,連個房中術都不曾會,傻乎乎的。”


    辭音一聽,這便小聲笑言:“你們不會?”見瑤兒搖頭,辭音這便笑言:“我會,我教你!”


    瑤兒眼睛一亮,辭音這便推搡辭舊:“去,去去去,下去。”


    “你這是為何?”辭舊皺眉不解,自個看得好好的,何故趕他,馬車尚寬,便是躺著亦可。


    “女子閨房之事你也聽?”辭音推搡:“來時先生怎得交代,下去,去!”


    罷了,於辭舊懷中掏得房中術,便趕了他下馬車,無奈之下,隻得湊李伯的。


    二女於其中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麽,笑個不停,滲人的很。


    這便上了馬車,李伯尚在喝茶,見辭舊上來,笑問是否生了矛盾,卻道不曾。


    與旁落座,熱茶沸騰,倒過一杯暖暖身子,今年不知怎地,往年裏穿暖花開,這時卻落雪不止。


    取件貂衣遞予辭舊,怕他凍著出事,這才笑言:“今日些子沛一言,辭舊明否?”


    卻說二人婚約,辭舊亦是點頭:“瑤兒若可,我便尚可。”


    李伯聞言卻是歎息:“辭舊,你大病初愈,如張白紙,不解其中深意。”


    這又道:“須知皇權左右,萬事皆難,若想成事,不在我,不在子沛,在你與瑤兒,在皇宮那位!”


    “若想此成,還須瞧聖人如何?”辭舊這問,李伯點頭歎息:“正是如此。”


    忽想當日長陽山,李伯這便勸道:“此去一行,斷然遇阻,京城多紈絝,若遭不公,辭舊萬不可魯莽。”


    “且告與我也好,告與瑤兒也罷,我二人出麵,比辭舊出麵要好些許。”


    言到此處,李伯苦笑連連,他倒不怕那紈絝怎得,獨怕辭舊怎得,若與那日一般,惹得辭舊發瘋。


    到時先生不在,瑤兒若一時不見,無人約束於他,京城斷然被攪個天翻地覆。


    自個算是看個明白,辭舊正常時,人畜無害,亦無修為,如若腦疾複發,導致發瘋。


    那時莫說製他,怕是皇帝都得被他斬於龍攆之上,當日可怕,李伯曆曆在目,絕不懷疑這種可能性。


    既先生不在,自個便要照看,萬不可大意,凡出些意外,便有滅國之危機。


    “辭舊曉得,斷不會與他人起的爭鬥。”李伯聞言笑言:“這般便好,若人欺你,你隻管告知,我自會治他。”


    要論個難為,當屬李伯,第一,得保證辭舊安全,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樂先生莫說與他絕交,斷然會砍了他。


    桂先生絕對幫忙,給自個灌些毒藥喝,這是必然,樂桂二位先生,不曾有子嗣,卻對辭舊萬般喜愛。


    便是之前二人胡鬧,試房中之術,樂先生都不曾罵辭舊,可想而知他對辭舊怎得喜愛。


    桂先生亦是,日日來信詢問辭舊如何,要將自個一身醫術,盡數傳授於辭舊,隻求他可自醫。


    顯是將辭舊當了弟子看,當日樂先生埋了人骨,桂先生那般怒,打了樂先生,卻不曾動口罵辭舊。


    三天兩頭上山,翻山越嶺帶些草藥,獨怕辭舊出事,這便是喜愛到骨子,卻也能理解,二人一生懷才不遇。


    雖為修士,卻心境不同,亦到了年紀,如今見著這等聰慧過人,禮儀俱全的人兒,怎得不喜愛。


    再有,若辭舊出事,瑤兒斷然不能再理自個,這絕不能接受,說句難聽的。


    瑤兒為皇女,與她父王母後感情很好,可比起聖人,自個與瑤兒感情才是最好。


    這也是為何,自個敢嗬斥的原因,他看著瑤兒長大,兩歲便帶在身旁,早已將瑤兒當做自己的孩子。


    瑤兒亦是,便是先前試房中術,瑤兒便與他實話實說,若聖人問,瑤兒絕不會講。


    她有心事,皆會告知自個,便是哭也得跑到自個前哭,絕不會到聖人皇後旁哭。


    如若瑤兒與他鬧掰,樂先生,桂先生與他絕交,便也沒了啥活頭。


    這一想來,辭舊斷不可出事,辭舊出事,便意味所有人出事。


    這且一麵,再有一麵,京城那邊自個怎的答複,京城勢力錯雜,派係黨爭不斷。


    如今雖在趕路,行蹤斷然已被京城得知,眼線無數,盯著他們。


    回去後,百官斷然於聖人前參自個一本,說自己帶壞了瑤兒,半月不歸,有失皇家禮儀。


    這是不可否認的,也是必然的。


    他到不怕,論嘴炮他不曾輸於任何人,讓他擔憂的,卻是如何說辭舊與瑤兒這事。


    聖人斷然不同意,將長公主下嫁一白身,若讓辭舊做官,考取功名,樂桂二位先生又不願。


    若不考取功名,聖人又不願,若此事作罷,瑤兒又不願。


    若讓其生米煮成熟飯,聖人疼愛瑤兒,斷然不會再生事,卻也說不好後果,可教唆這等事,辭舊這般正直,他絕不願。


    這便難為死了他,來來去去,都是自個的問題,一個個都有底線,誰也不讓步,著實愁人。


    瞅了眼辭舊,見他喝茶研習儒法,李伯心中一橫,這便有了主意。


    畏畏縮縮,誰也不想得罪,成不了事,不如全部得罪,讓他們自個鬥去。


    想到這處,李伯笑眯眯地,這便交代一句:


    “辭舊好生研讀,茶酒皆有,自個喝便好,實屬悶的慌,我這便下馬車望望風。”


    辭舊聞言,揭開車簾一瞧,外頭大雪風飛,這會功夫已經落下厚厚一層。


    “李伯披件衣服,莫要凍著。”李伯笑著點頭,這便披上貂衣,跳下了馬車。


    繞過騎馬的將士,行至瑤兒馬車旁,這便喊道:“殿下,老臣有一事須稟殿下。”


    將士與旁,君臣便有了別,不可以上作亂,若有眼線於暗處,斷然被人抓住把柄。


    這便了,辭音下了馬車,見禮後便哆哆嗦嗦跑去後方的馬車,那馬車才是給她備的。


    李伯笑吟吟地上了馬車,瑤兒詢問何事,李伯瞅了眼桌上書籍。


    “瑤兒,你為女子,不可如男子般放蕩,這般隨意撇捺此物,有失才德。”


    瑤兒頗為尷尬,伸手拿取,卻被李伯先一步捏住,翻開一瞧,不免歎息:


    “這般粗製濫造,實屬罕見!”瑤兒不曾吭聲,卻臉色頗紅,想來是辭音說了明白,知道此物真正的用途。


    李伯見狀,卻是一臉嚴肅:“瑤兒,我聞前辭舊所言,擔憂聖人不喜,這事怕是不成。”


    “辭舊要反悔?”瑤兒一愣,頗有不信之色,辭舊正直,既已答應,怎會反悔?


    “唉,須知皇權非人力所能為也!”李伯這便一歎:“辭舊心意我這便問個明白,對你喜愛無比。”


    “奈何,聖人那邊怕是不同意。”瑤兒本欲開口,講個自己打算,卻想聽聽李伯建議。


    這便開口詢問,李伯卻言:“我亦不知如何是好,思來想去,這才想個辦法。”


    罷了,這便拿起手中書籍:“破局之法,便於此處!”瑤兒一愣,卻也聰明,這便尬尷道:“李伯,你是說……”


    “不錯,瑤兒,不論聖人何意,你與辭舊兩情相悅,我與子沛皆是讚同。”


    “聖人那邊,你撬不開口,我亦撬不開口,唯一的辦法……”對上瑤兒眼睛,李伯這便言道:“生米煮成熟飯!”


    瑤兒麵色為難,先前一時玩鬧,卻也無妨,今兒個辭音講個清楚。


    若如做了,回去怎得交代母後父王,若父王大怒,非得處死辭舊,又該當如何?


    若辭舊大怒,一時瘋魔,局麵失控,怕是要出大亂子,瑤兒端的聰慧,李伯心中明白。


    這便開口:“若聖人降罪,你便以死逼迫,想來聖人也無法。”


    “先免死罪,之後事,一切有我!”李伯心有成竹,瑤兒捏緊拳頭思索。


    半晌過後,這便點頭:“就這麽辦!”李伯頓時笑然,這便絮絮叨叨說了些許,轉身下了馬車。


    瑤兒換身衣物,這便讓將士去叫辭舊,李伯笑吟吟地走了,如來時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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