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芳雖然被打暈了,但是體內的毒還是未解,肯定是需要解藥的,李思韙也不知解藥是什麽,白神山蹊蹺的很,又不敢輕易離開她,好在收到了師父的回信,問人在哪裏。


    李思韙開了個法訣給自己大致位置發出。


    師父收到了,馬上趕過來,讓他先把人穩住。


    李思韙使勁把人穩住,穩住的方法有點蠢笨,就是使勁給她輸送法力,讓她不至於那麽難受,直到等師父救援。


    才修習幾年,半大點的孩子也沒有多少法力,這下全給人輸過去。自己也要沒力氣了。


    約莫一個時辰,師父匆匆趕到,就看見自家徒弟一個躺著,一個半跪著。


    李思韙注意到洞口響動,最後一眼看見了師父的衣角,暈過去了。


    散佚首先查探了李思韙的傷勢,沒有大礙,體力不支暈過去了,以後得勤加鍛煉,然後轉向杜若芳。


    探查後心下了然。


    不禁看向已經暈倒的李思韙,眼中不易察覺的滿是佩服。


    散佚將杜若芳半個身體托起,將自身法力運轉,同樣輸送過去,效果比之前好多了,杜若芳緊蹙的眉也舒展開來。


    見略有好轉,直接鉗住下巴扔了顆藥進去。


    把人放下又跑去研究李思韙了。


    在師父幫助下,醒的很快,幽幽轉醒,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大臉,沒把小孩嚇著。


    “清醒了?”如是問道,不清醒待會不好問話。


    李思韙:“嗯。”


    李思韙:“多謝師父。”


    師父:“你小子,能耐大的很,自個小命不要了。”


    李思韙:“對不起。”


    大概猜的到師父為什麽生氣,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師姐,才讓師姐中毒,自己能力差,學術不精,這種情況下還得勞煩師父。


    “弟子日後定當加倍練習!”很是堅定。


    這一下讓師父猝不及防,這孩子真的死腦筋,什麽還沒說呢,自己倒怪罪上自己了。


    誒,默不作聲的歎口氣。自己當年怎麽想的,收的弟子一個強種,一個死腦筋,怕是對自己之前的錯事的懲罰,來受這“苦難”。


    好似察覺到師父的不高興,李思韙又怕自己說錯什麽,亦或是理解錯了什麽,一股腦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是弟子學藝不精,沒能保護好師姐,還勞煩師父出山,若是師姐出了差池,弟子萬死難辭其咎。”


    至此,當師父的也不好發作,罷手,把跪地上的李思韙拉起來,心道:算是我欠你們的。嘴上又說著:“罷了罷了,年紀不大,口氣不小,師姐沒了就不活了?”這是反問他。


    “嗯!”


    師父聽了更頭疼,死腦筋,幾年前這般,現下更甚。


    “為什麽對你師姐這麽好?”


    李思韙:“因為師姐人本身就很好,是師姐救了我,也是師姐不嫌棄我,我喜歡師姐,師姐自然是頂好的。”


    你知道什麽時候喜歡嗎,本座幾百年都活不明白,你小子還談喜歡。這個話自然不會說出來的,隻是說道:“喜歡可不能亂說哦,萬一有更好的姑娘公子對你比你師姐對你還好,你如是?”


    李思韙:“不會的,師父。”


    “所以你這異瞳有什麽說法?”也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了,以後怎麽樣是二人自己的事,慢慢處理,師父主要對這眼睛感興趣。


    李思韙像是晴天霹靂:“不…不知道…”


    深藏多年的秘密被人剝開,赤裸裸敞開在空氣中,加上幼時的流言,讓本就不勇敢不自信的人更加害怕這世界。


    看來真的不知道,這反應,不至於。


    “天生異瞳,怕嗎?”


    “…怕”


    害怕朋友的厭惡和惡語,害怕再度家破,害怕師姐也不理自己……什麽都怕,什麽都沒有的時候都不在乎,但是現在有了很多,師兄弟、師姐、師父、義父母、朋友…害怕失去了。


    “回去後,每日私下找時間見為師,為師教授你一些法門,對你有好處。”


    師父真厲害,對這些都有了解。


    李思韙:“那師父知道這是什麽嗎?能否與弟子說說!”萬一有天控製不住自己,會傷了師姐。


    師父:“你認為,世間好壞黑白如何區分?”


    李思韙合手:“弟子不明白,弟子知道一心向善就是對的。”


    師父不忍打擊他,任何事都向善了卻沒有什麽好結果,誰也不會領情。


    “非也,你隻需做到知其黑,守其白。”好與壞,意念互。


    “知其黑,守其白?”現在的李思韙不能理解,也記在了心裏。


    杜若芳還沒醒,也不能在這過夜,兩人抗帶著一個人又去了白日的小木屋。


    桌上還有白日的碗筷,師父一進門就瞧見了,李思韙先將人放在了裏屋的床榻,然後出門看見自家師父在洗碗。忙著要上去幫忙,這怎麽能讓師父做。


    “你去做飯。”直接命令李思韙。


    李思韙這便去做飯了。


    不多時,飯菜也好了,但是杜若芳還沒有醒,都大半日了,不免有些擔心:“師姐她……”


    “命大的很,食不言寢不語。”當師父的不想回答他,下來是享福的,不是來講道理的。


    李思韙悶著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吃個飯都很鬱悶,吃完了,還是沒有醒過來。


    自發的給爐灶熱著,等師姐醒了就有熱乎的。一邊又打了熱水,給師姐擦擦臉擦擦手。


    師父就在小院內的竹椅上躺著,賞星星看月亮,一臉悵然,也時不時被李思韙叮鈴哐啷的聲響招過去,看他忙前忙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唯一喜歡的點就是:做飯好吃、踏實肯幹。


    又一陣過來過去,把人叫住了:“別忙活了,又不是死人,你過來。明早你肯定有個活蹦亂跳的師姐。”


    聞言李思韙放了手裏東西就過來了。閑著也是閑著。


    “為師先教你一點。”隨即在自己指尖凝聚一道氣力,從李思韙眉間打入。


    頓時,感覺到自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幹勁,師父讓他試著運轉一下,確實有些東西,感覺渾身舒暢,打通了任督二脈。但是又覺得不好,這樣是不是開小灶了:“師姐可以學嗎?”


    “你師姐可不用,這是專門為你體製量身定製的,旁人學了恐走火入魔。”


    啊,好的。有點可惜,但是也很開心,李思韙全然忘了之前,就在這外麵一直練習熟悉,反反複複。


    都到第二天早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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