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們樂樂長得真好。”


    “這鼻子多挺。這小嘴好好看!”


    “還有這眼睛!大海一樣的顏色,真漂亮!”


    “還這麽懂事!這麽乖巧!”


    “哎喲,真是乖孫孫!”


    林奕澄和陸山河站在床尾,看著老爺子進來以後,就拉著林景揚的手不放。


    林奕澄也是頭一次知道,老爺子原來可以這麽高興,可以說這麽多話。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孩子。


    難怪之前一直催他們生。


    中途林奕澄被醫生叫過去簽了個字。


    老爺子嫌棄地看一眼廬山嗬嗬:“你出去,我和樂樂單獨說幾句話。”


    陸山河隻好出去了。


    他在門口等,沒一會兒,林奕澄就回來了。


    “爺爺想和樂樂單獨說會話,我們等一會兒?”


    林奕澄點頭,說:“爺爺好像很喜歡樂樂。”


    “他很喜歡孩子的。”陸山河看著她:“之前……爺爺就總是催我們生。”


    林奕澄笑道:“可惜啊,那時候陸總不想和我生。”


    陸山河苦笑:“橙橙,你別打趣我了。你明知道我……我都後悔死了。”


    “你後悔什麽?”林奕澄故意問他。


    陸山河說:“後悔沒有和你多生幾個,生三個,四個,五個,叫你走都走不了。”


    林奕澄臉頰微微發燙,躲開他的目光:“你當我是豬,還生那麽多。”


    “沒辦法,我喜歡小孩子,所以我們多生幾個。”


    林奕澄瞪他:“喜歡小孩子,你和別人去生啊。”


    “不和別人生。”陸山河目光深深地看著她:“橙橙,隻想和你生。”


    林奕澄隻覺得心底有股難言的悸動在翻騰。


    她抬手把碎發攏到耳後,掩飾內心的不自在。


    陸山河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橙橙……原諒我好不好?”陸山河垂眸看著她:“我知道我過去做錯了很多事,以後的日子,我來贖罪,你想報複我,想奴役我,都可以……”


    林奕澄掙脫他的手:“我奴役你幹什麽!”


    “可我那時候做錯了很多事,我隻要想起來,就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別說那些了。”林奕澄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那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


    他看了一眼,立即去看林奕澄:“是周牧生。”


    林奕澄一聽,立即睜大眼睛:“快接啊!”


    陸山河趕緊接了。


    周牧生在那邊開口:“山河,你之前聯係我了?”


    “對,”陸山河開了免提:“你在那邊怎麽樣?怎麽去了之後沒消息了?”


    “出了點意外,不過現在沒事了。”周牧生說:“工作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我的個人休假時間。”


    陸山河看著林奕澄的目光,就知道她關心的是什麽。


    他忙問:“你見季書妍了嗎?”


    周牧生說:“還沒有。”


    “那你快去啊。”陸山河都著急了:“再不去,人家就該回來了。”


    “可能有些……不方便。”周牧生歎口氣:“算了,還是等我回國再說吧。”


    “怎麽了?”陸山河問:“你別吞吞吐吐的,有話趕緊說!”


    周牧生不知道林奕澄就在旁邊,開口道:“我受了點傷……”


    陸山河一聽就急了:“受傷了?嚴重嗎?傷哪裏了?”


    “小傷。”周牧生笑道:“沒事,你別擔心,就是行動不太方便。”


    “那還叫小傷?”


    陸山河知道周牧生的任務可能會保密,所以他捂住話筒,對林奕澄說:“我過去接一下。”


    林奕澄表示理解,點了點頭。


    陸山河走到消防樓梯間,這才說:“到底怎麽回事?傷了哪裏?”


    聽他語氣和剛剛不一樣,周牧生問:“你剛剛身邊有人?”


    “橙橙剛在我身邊。”


    “那你現在和她怎麽樣?有進展嗎?”


    一說這個,陸山河臉上露出了幾分傻笑:“有。”


    “什麽進展?”


    “我跟你說,橙橙她……”


    “怎麽樣?”


    “她對我笑了。”


    周牧生沒忍住,差點把水噴出來:“就這?”


    “你不懂。”陸山河嚴肅地說:“以前她也笑的,但就是那種很客氣的。剛剛不一樣……我能感覺到的。”


    “我覺得,你還是任重道遠啊。人家才對你笑,那什麽時候能複合?”


    “我原來傷害她太深了,讓她原諒,肯定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我都做好準備了。而且……之後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麽好消息?”


    “現在還不能說。”陸山河的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不說我了,你到底怎麽打算的?你沒去找季書妍,橙橙都著急了。”


    “我不著急嗎?”周牧生也很委屈:“執行任務的時候,被人捅了一刀,現在醫院躺著呢。”


    陸山河一聽,就皺了眉:“不嚴重吧?要不要我過去?”


    “沒事,小傷,沒傷到內髒,縫了十幾針吧,就是活動有點不方便。”


    “那有人照顧你嗎?”


    “有。是個黑人大媽,還挺幽默的。”


    陸山河說:“不然我叫人把你接回來。”


    “別啊。”周牧生說:“我還打算養兩天去找妍妍的,到時候給她一個驚喜。”


    “你好好養傷,等回國再追人也來得及。什麽驚喜,別到時候變成了驚嚇。”


    “你都有進展了,我也著急啊。”


    林奕澄在病房外等了五六分鍾,陸山河回來了。


    他說:“現在知道了,他不是故意不去找妍妍的,是受傷了。”


    “嗯。”林奕澄問:“你問清楚了,不嚴重吧。”


    “還好。不用擔心他,他皮糙肉厚,兩天就好了。”


    “可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還受傷了……”


    陸山河一臉委屈地看著她。


    林奕澄見他這樣,忍不住問:“你這是什麽表情?”


    “你這麽關心他……”陸山河情緒低落:“我也想讓你關心我。”


    林奕澄哭笑不得:“人家受傷了。我的意思是,我跟妍妍說一聲,看妍妍有沒有空去看他。”


    陸山河忙說:“那我問他在哪個醫院。”


    兩人正聊著,有護士過來換藥,三人一起進了病房。


    換了液體,護士離開,老爺子還拉著樂樂的手,不舍得撒開。


    不過顧慮到孩子現在身體虛弱,老爺子即使不舍得,也還是得走。


    臨走的時候,老爺子把一個紅包塞在了林景揚枕頭下麵。


    林奕澄看見了,忙說:“爺爺,這不行……”


    “這有什麽不行的!”老爺子板著臉看她:“過年了,我還不能給我乖孫發點壓歲錢?”


    林奕澄還想說什麽,陸山河扯了她一下,林奕澄隻好道:“那樂樂謝謝太爺爺。”


    樂樂乖乖開口:“謝謝太爺爺。”


    老爺子立即笑得跟朵花似的:“等我們樂樂好了,再去給太爺爺拜年好不好?”


    “好。”


    林奕澄送老爺子離開,送到病房門口,老爺子就讓她回去:“快去看著我乖孫,讓山河跟我下去就行了。”


    林奕澄隻好回去了,陸山河攙著他走,然後進了電梯。


    老爺子跟他目光對上,滿臉嫌棄地哼了一聲。


    剛剛老爺子來,陸山河下去接他,已經被老爺子罵了一頓了。


    這麽大的事,陸山河肯定是要告訴老爺子的。


    雖然沒有做親子鑒定,但林奕澄既然要改變孩子的瞳色,那就說明肯定是有問題的。


    陸山河把老爺子送到車上,老爺子這才沒有顧忌地罵他:“你是眼瞎了?要是不用就捐給需要的人!我老眼昏花都能看出來,那孩子一看就是陸家的骨肉,你怎麽這麽笨!”


    陸山河很是委屈:“哪裏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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