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忙完回來的時候,知道林奕澄已經回家了。


    他到家一看,愣了一下,又回頭看了大門一眼。


    沒走錯啊。


    可為什麽,裴文穎坐在他家的客廳裏?


    讓他以為自己到了顧家。


    “媽。”他叫了一聲,進了門:“您來了。”


    裴文穎笑道:“對,我過來住幾天。”


    陸山河心裏詫異,但肯定是歡迎的:“那太好了,爺爺說過好幾次,想讓您過來住幾天。”


    “你回來了?”


    林奕澄從樓上下來,笑著開口。


    陸山河目光裏帶著寵溺:“回來了。爺爺呢?”


    “在書房。”林奕澄說:“和樂樂練字呢。”


    陸山河上樓去換衣服,裴文穎對林奕澄說:“還不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我想等明天的……”


    “別等了。”裴文穎說:“快去。”


    她剛說完,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星星打來的。”


    林奕澄挨著她坐下。


    裴文穎接了:“星星?”


    “奶奶,你們去哪裏了?”顧重星問;“家裏怎麽沒人?”


    連阿姨都沒看見。


    裴文穎問:“你回來了?怎麽今天回來?”


    顧重星說:“學校有考試,所以明天放假,我就回來了。你們去哪兒了?”


    裴文穎笑道:“在你姑姑家呢。”


    林奕澄接過手機:“星星,你也過來吧?我讓陸山河去接你。”


    “好啊,不過不用接,這麽近,我走過去就是了。”


    “太冷了。”林奕澄說:“讓他去接你。”


    “不用。”顧重星說:“姑姑,我跑過去,十分鍾就到了。”


    裴文穎在旁邊說:“天氣冷,你多穿點,對了,圍個圍巾!”


    顧重星說:“知道了!”


    掛了電話,裴文穎又催林奕澄:“快上樓。馬上過年了,我們家呀,今年可是喜事不斷呢!”


    林奕澄隻好先上樓了。


    結果還沒上到二樓,陸山河就下來了。


    她隻好和人先下來。


    裴文穎看她一眼,也沒說什麽。


    三人坐下來聊天,林奕澄也說了顧重星要過來的事情。


    過了十分鍾左右,門外果然有了動靜。


    陸山河說:“我去看看。”


    裴文穎拉住林奕澄:“你別動了。”


    林奕澄笑道:“媽,我沒事啊。”


    “反正多注意。”裴文穎說:“還有,你晚點記得跟山河說,讓老爺子也高興高興。”


    “知道了。”


    顧重星進了屋,叫了人,脫了身上的圍巾和羽絨服。


    “還算聽話。”裴文穎說:“今天穿的還算厚。”


    林奕澄看了一眼,問他:“你這個圍巾,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顧重星嘿嘿笑著:“我去我爸房間拿的,他好多條,反正他也不圍,我每年都戴他的。”


    裴文穎道:“你呀,這個便宜也要占。”


    顧重星說:“我自己買要花錢的啊!”


    陸山河在旁邊說;“想買什麽,跟叔叔說,我給你買。”


    他之前甚至想給顧重星一張卡,讓他隨便花。


    但裴文穎和顧中越都不讓。


    顧重星說:“我倒是想啊,就是怕我爸揍我。”


    陸山河說:“沒事,就當是新年禮物,我跟你爸說。對了,你今晚也住這裏吧?”


    顧重星咦了一聲:“奶奶今晚要住下嗎?”


    裴文穎說:“對,你也住下吧。”


    林奕澄說:“反正有房間。你住一樓還是二樓?”


    顧重星說:“我住奶奶隔壁就好了。”


    “那我帶你去看……”


    裴文穎開口:“不用你,我帶他去看。”


    她帶著顧重星進了房間,陸山河去看林奕澄:“媽怎麽有點……怪怪的?”


    林奕澄笑了笑,牽著他的手:“我們先回房間。”


    “怎麽了?”陸山河跟著她的腳步走:“媽怎麽同意過來住了?”


    “等下跟你說。”


    兩人進了房間,陸山河問:“怎麽神神秘秘的?到底怎麽了?我覺得你和媽都有點不正常。”


    “我媽之所以想過來,她是想照顧我。”


    “照顧你?”陸山河更奇怪了:“照顧你什麽?給你做飯?你有什麽想吃的?還要媽給你做?”


    “在你眼裏,我隻知道吃嗎?”


    陸山河說:“可是我想不到,你什麽地方需要媽照顧啊。”


    “以前沒有,現在有了。”她伸手抱住陸山河精瘦的腰身,把臉貼在他胸口。


    陸山河隱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甚至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腦子裏的東西飛得太快,他一下沒有抓住。


    然後,就聽林奕澄說:“你更喜歡女兒嗎?”


    陸山河愣了一下,才嗯了一聲。


    林奕澄說;“可萬一是個男孩呢?”


    陸山河沒說話。


    林奕澄又說:“這樣看來,生男孩生女孩的幾率應該是一半一半。不過我們話要先說到前頭,如果真是女孩,你不可以溺愛……”


    “橙橙,”陸山河推開她,垂眸看著她:“你在說什麽?你……別跟我開玩笑。”


    林奕澄眨眨眼:“沒有開玩笑啊,我們不是早就說好,再要一個嗎?怎麽,你反悔了?”


    “我怎麽可能會反悔……”陸山河喉結動了動,緊張地開口:“所以,橙橙,你是……懷孕了嗎?


    那種奇奇怪怪的感覺,裴文穎為什麽會來,林奕澄剛剛那些話……


    這些跡象都指向一個事實。


    林奕澄懷孕了。


    林奕澄牽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送給你的新年禮物,喜歡嗎?”


    陸山河一動不敢動,掌心下是林奕澄平坦柔軟的小腹。


    什麽都摸不出來。


    但他卻好像感受到了新生命的心跳和驚喜。


    他整個人都傻了。


    見他不動,也沒有反應,林奕澄笑了:“喂?陸山河?”


    陸山河回過神,垂眸看她,剛剛還無神的眸子,一瞬間就紅了。


    他伸手把林奕澄抱住,力道很大。


    他的臉埋在林奕澄頸間,隻覺得心頭澎湃,萬般情愫湧上來。


    他何德何能,犯錯之後,還能被原諒。


    如今,林奕澄還願意給他再生一個孩子。


    陸山河哭了。


    林奕澄又一次用自己的肌膚,感受到了他的淚水。


    “哭什麽啊,”她輕聲說:“這是好事,你應該開心才對啊。還是,你不喜歡……”


    “喜歡。”陸山河哽咽著打斷了她的話:“怎麽不喜歡。橙橙,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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