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站在空靈門山前,前麵是一個數十丈寬的大型廣場,平坦而潔淨,在廣場的盡頭,有一座被陣法遮蔽的大殿——“天元殿”。


    這座“天元殿”乃是空靈門的標誌性建築,平常有什麽重大的儀式、典禮,或者要接待什麽貴客,都是在這裏進行的。


    因此,這裏禁製極多,防範甚嚴,時不時的還有一隊隊弟子在周圍巡視,以防有人混進去,破壞了本派的形象。據說,在最深處,有一位結丹期的長老親自坐鎮,以保大殿不失。


    張毅將收集到的關於天元殿的資料在頭腦中過濾了一遍,然後緩步朝前方走去。


    就在他踏入廣場的時候,一道道神識從他的身上掃過,但以張毅的定力,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他的心中卻暗暗吃驚。剛才在觀察天元殿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這些人的存在。看來這裏的守護,遠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暗處不知隱藏著多少高手。


    能夠躲過他的神識探察的,修為至少比他高出一截,很顯然,這些都是築基期的修士。這令張毅暗暗提高了警覺。


    向前走了幾步,張毅揚手打出一道乳白色靈力。原本還空無一物的廣場,突然出現了一道光牆,接著人影一閃,兩個橙衣人從光牆後走了出來。


    “是你擅自觸動了禁製?”一名橙衣人冷冷地說道。


    “弟子張毅,是祁東天長老門下……”


    “我管你是哪個門下,說,來這裏什麽事?”橙衣人絲毫不買賬,打斷了張毅的話。


    “這是弟子的保薦,請過目。”


    張毅見此人說話毫不客氣,也不以為意,從袖口中滑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塊玉牌,托在了手中。


    其中一個橙衣人掌力一吸,將令牌攝進手中。他掃了一眼之後,將玉牌交給了另外一人查看。


    “嗯,令牌沒錯,你可以進去了。”


    兩名橙衣人讓過身子,手中突然出現一團藍光,按在光牆之上。


    片刻之後,張毅正前方的光牆突然讓出一道小口,可容一個人鑽入。


    張毅也不客氣,低頭鑽了進去。剛剛進入其中,張毅就吃了一經。


    原本以為近在咫尺的天元殿,如今看去,竟然仍在數裏之外的一座山頭上,遠遠望去,周圍雲遮霧繞,宛如仙府。


    “這是你的玉牌,拿著它才能進入天元殿。”


    一個橙衣人手一抬,玉牌立刻化作一道光芒朝張毅射來。張毅順手接住,拱手道:“多謝。”


    橙衣人也不回禮,負手站在了光牆後麵,不動也不再說話。原本開了一個小門的光牆,此時也恢複如初。


    張毅不再猶豫,施展禦空之術朝前方飛去。


    來到天元殿前麵,又經過了數道盤查,他才終於走了進去。


    張毅站在殿前,舉目朝殿內看去。隻見裏麵已經聚集了數十個人,清一色凝氣九層的弟子,正在低聲地交談著。


    或許是察覺到張毅的到來,同時有數道目光投向張毅,在他身上一掃而過。


    他想了一下,閃身到了靠近門旁的一個空餘的地方,束手站在了那裏。他的前方,有兩名弟子在閑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他先將大殿打量了一番。


    這是一個巨大的空間,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九根巨型的紅漆石柱,足有九丈多高。大殿方圓三十餘丈,地麵鋪著平滑的青色理石,幾乎能印出人的倒影。


    最前方,是一個紅漆木椅,椅子兩邊各有一個巨大的紅色圓珠,珍奇無比。


    “這位師兄,不知如何稱呼?”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出現在張毅麵前,笑嘻嘻的問道。


    張毅打眼看了對方一眼,發現並不認識對方。他猜測著,這人應該也是參加這次的分配大會的。隻是,對方的年齡,也太輕了點,比他還要小兩三歲的樣子。


    “在下張毅。”略一拱手,張毅平靜地道。


    “嘻嘻,我叫於世青,你可以叫我青師弟。”


    “在下似乎沒有問閣下的姓名吧?”


    “這有什麽關係,你既然告訴了我你的名字,我當然要如實相告。”


    張毅苦笑,不知這位青師弟有什麽目的,居然主動與自己搭訕。以他的性格,並不太願意與不認識的人接觸。


    “你是第一次來天元殿吧?看你剛才左顧右看的,滿臉好奇的樣子。告訴你,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十分的驚奇,天元殿實在太大了。”


    於世青似乎沒有看到張毅眼中的那絲不耐,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張毅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看你的年齡,也不過十五六的樣子,如果在凝氣九層之前,怎麽會有機會進入天元殿?”


    於世青嘻嘻笑道:“誰知道呢!在我七歲的時候,就被門中的一位長老帶到了山上。那個時候,我到的第一個地方,就是這座天元殿。


    記得當時來了許多長老,你爭我吵的,都爭著要我做門下。但我還是覺得將我帶上來的那個老頭比較順眼,就拜了他為師。噢,當時門主似乎也在呢,他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隻是微笑著看著諸位長老爭吵,也不說話,到現在想來,還覺得他深不可測呢!!”


    聽了這番話,張毅頓時心中一凜。能夠讓諸位長老不顧顏麵,極力爭奪的弟子,其天資必然不差,極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單靈根或者變異靈根。


    再看這人的年齡,張毅更加肯定了這一點。這樣的人,前途不可限量,至少也能成為一個長老級別的人物。


    這次造化丹的分配,恐怕必有他的一份吧!!畢竟造化丹要送給最有可能結丹成功的人,以免造成無謂的浪費。單靈根屬性的人,不服用任何丹藥都有三成的結丹成功率,再加上造化丹的話,幾乎可以達到了五成至七成,是最好的人選。


    難怪在別人都在憂心忡忡的時候,他會顯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如果自己換做他的話,也會不把分配大會當回事。


    “師弟見過本門門主?”張毅心中微微驚訝。


    在他的印象中,一向沒有門主這一號人物。因為在修仙界,向來是強者為尊,修為最強的長老會自動成為一門的實際掌控者,似乎沒有設立門主的必要。


    “師兄難道沒見過嗎?那你一定是住在遠離本門的山嶽之上,很少到門中來,這才對門主不熟悉。”


    “難道門主經常出現嗎?”


    “這是當然,門中許多瑣碎的事務,都是由門主親自負責的。平常長老們隻顧著修煉,怎麽有太多的時間理會這些事情,若不是門主打理好這一切,還不得亂了套了。”


    於世青侃侃而談,似乎對門中之事了如指掌。


    張毅暗暗點頭,這樣說來,門主之位,不過相當於一府的總管一樣,至於真正做出決斷的,還是那些長老。


    他漸漸明白,於世青為何說門主的脾氣好了。麵對每一個都比自己大一級的長老,門主能怎麽辦?隻能任由他們爭吵,自己還得陪著笑臉。


    這哪裏是什麽好脾氣,分明就是一種無耐。


    “快看快看,那個背著木劍的,就是上次從雞鳴穀走出來的家夥。據說這人高傲的很,平常的時候,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嘿嘿,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試試他的身手。”於世青指著前麵的一人,眼中閃著好鬥的光芒,躍躍欲試。


    張毅順著他的手指看去。隻見那人背負著一把古樸的木劍,身穿一身灰袍,麵容俊冷,鬢前的一縷黑色間夾雜著一縷白絲,年紀有四十多歲的樣子。


    凡是看到他的人,都自動的讓開了地方,顯出敬畏的樣子。盡管彼此都是凝氣九層,但雞鳴穀出來的散修的身份實在太過響亮,令人們自然而然的產生了膜拜的心理。


    張毅捏著鼻子,輕聲問道:“這人叫什麽名字?”


    “別人都叫他樺道士,本名白樺,據說現在拜在一位元嬰期長老門下。”於世青顯然做過一番調查,將這人的身份說的一絲不差。


    他不知道的是,張毅也可以算從雞鳴穀出來的半個散修,隻是因為擔心資質的問題,才放棄了比試的打算。


    不過,張毅這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樺道士。雞鳴穀比試的後兩天,他一直都在閉關煉化法寶,錯過了最為精彩的那一部分,現在想來,也不由感到遺憾不已。


    隨著樺道士的到來,大殿內的眾人的話題,大都圍繞著這人展開,說的無不是樺道士的光榮事跡。


    當然,與他一起進入空靈門的另外兩人,也被人們連帶著說了出來。張毅在細聽之下,竟然聽到了葉洛晨的名字。


    ps:上傳的時候,這章和第一百一十九章的順序弄錯了,現在俺還不知道怎麽調整過來,請大家注意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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