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聽見大將軍的召喚,雙眼亮晶晶地立刻上前,麻利地跪在徐達麵前,激動地道。


    “大將軍,請大將軍收學生為徒。”


    顧晨看著給人下跪的兒子,心裏酸溜溜地很不是滋味兒。


    臭小子,在家也沒有給自己跪過幾次。


    唉。


    古代嘛,拜師都這樣,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嘛。


    他理解。


    徐達看著麵前的白胖娃娃,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可惜了,他是文官兒的兒子,孩子他爹又不想孩子走上從武的路,否則好好調教一番。


    若是有出息,成了少年將軍,將來不知得迷倒多少佳人美女。


    徐達靠在椅子上,雙手握拳放在自己腿上看著孩子道。


    “娃子,想當咱的徒弟,那可不是你跪一跪就能行的,你得先通過考驗,然後咱們再說別的。”


    “如何?”


    既然不從軍,那就沒必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學生明白,將軍,如何考驗?”


    顧修小腦袋瓜子點得很用力,他從燕王殿下那裏,聽說過許多,關於大將軍的事跡。


    這可是能讓王保保十萬大軍,全軍覆沒的人才。


    這樣的人,肯定不是隨意就能拜師的。


    還得多多努力,得讓人家大將軍看上自己才可以。


    “好,那咱就先說規矩。”


    徐達看著麵前的小人兒,開始製定了魔鬼訓練。


    “在通過咱的考驗之前,你不能出國公府半步,卯時初聽到鍾聲響一聲就起床,給你半刻鍾時間穿衣洗臉。”


    “第二次鍾響後,咱要看見你穿戴整齊站在咱麵前,然後開始練基本功,就是紮馬步、站樁等。”


    “中午隻有一刻鍾吃飯的時間,吃完一刻鍾補覺,領兵打仗的,不能不識字,否則隻能是小卒。”


    “所以,午睡起來以後,你就必須得讀書寫字,一直到酉時末才能吃晚膳,吃完飯繼續紮馬步和站樁,到了戌時末才能睡覺。”


    “不能請假,不能找機會偷懶,也不能喊苦喊累,隻要是犯其中一條,咱都不會收你。”


    “你要是能堅持仨月,咱呢,就正式收你為徒。”


    這對一個四歲的小奶娃來說,屬實是辛苦了些。


    所以,徐達幾乎敢斷定,這小子堅持不下來。


    若是真的能堅持下來,那就說明是個將軍材料。


    那,那就收下唄!


    還能咋滴?


    說話不算話,可不是他徐達的作風。


    這作息別說是顧修,就是顧晨聽著都覺得腦殼青痛。


    像小修子這個年紀,其實讀書方麵也不太卷。


    讀書好歹是卯時初起,到學堂的路程還能再睡會兒。


    中午也可以睡半個時辰,晚上也不用挑燈夜讀。


    可習武,那就辛苦多了,中午隻能睡十五分鍾?


    那不是剛睡著就被薅起來了?


    真慘!


    “可是大將軍。”顧修聽完了以後,有些不理解地抬頭問道:“您也是苦出身啊,原先也不認字的,咋就能統帥三軍呢?”


    怎麽大將軍那輩不讀書行,他不讀書就不行了。


    “喲,顧大人,你家這小子,像是禦史的兒子。”


    這算是表揚吧?


    顧修臉上揚起了笑容,可徐達接下來一句話卻讓他笑不出來。


    “行軍打仗,最重要的是服從,而不是反問和質疑,你反問軍令,此乃罪過,念你是初犯,咱就隻罰你一個手板。”


    話音剛落,徐允恭便拿著戒尺,嚴肅地站了出來。


    “顧修,你服不服?”


    沒想到剛來第一日,就要挨揍,顧修自然不服。


    “學生不服,這不是在軍中,怎麽能是軍令呢?”


    這不是欺負他是小孩子不懂事嗎?


    徐達坐了起來,看著娃子的眼睛,認真地答道。


    “好,那咱告訴你,要跟咱學功夫,就要聽咱的話,你要是不聽話,那你就去換個師父。”


    “要麽有一天,咱們身份對調,我是來學功夫的,你是師父,那你想怎麽問,就能怎麽問。”


    “咱再給你次機會,你到底是認罰還是不認?”


    一邊是心心念念的學功夫,一邊是疼死人的手板子。


    顧修皺著包子臉糾結了半晌,到底還是緩緩伸出了手。


    “學生知錯,學生認罰。”


    好容易讓老爹鬆口了,這會子自己如果退縮了。


    隻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他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好。”徐達看向自家老大,吩咐道:“剛剛他又多反問了一次,知錯犯錯,罪加一等,就打三個手板。”


    啥?


    顧修不可置信地看著徐達,這個慈祥的老爺爺咋這狠呢?


    說加就加啊?


    徐達偏偏頭,好整以暇地道:“你還有話說嗎?”


    顧修立刻瘋狂搖頭,他不說了,多說一句加一倍板子,再說一句指不定要加多少個板子了。


    這點好賴,他還是分得清的。


    顧晨對兒子的表現還算滿意,最起碼三板子下來,他倒是也沒哭出聲,沒給自己丟人。


    孩子要習武,就得在魏國公府住下,聽從人家安排。


    徐允恭親自送他出門,溫聲道:“顧大人你就放心吧,修哥兒在我家住著,我會照看好他的。”


    他弟弟徐增壽,對這孩子很好,在應天時還常常抱著,就算不看顧晨救了爹爹的麵子。


    看在自家弟弟的麵子上,他也不會虧待了這孩子。


    “有勞小公爺。”


    顧晨客氣地道了謝,看了眼謙虛守禮的徐允恭就離開了。


    這也是個死心眼的,跟著自己姐夫朱棣幹事不好麽?


    非跟著朱允炆那家夥混。


    若不是他是徐皇後的親弟弟,恐怕也活不到永樂五年。


    而且,朱棣還沒削他爵位,讓他這支榮耀到明朝滅亡。


    可見這親若是能做得好,那也是有些好處的。


    但也有個前提,你得押對寶。


    像藍玉那種被剝皮,還被送給蜀王夫婦留作紀念的。


    相信蜀王妃如果重生,寧願自戕也不肯嫁到朱家去吧?


    顧晨把磨人的小老二送走,就開始和標兒搞神機營了。


    神機營是永樂五年,由朱棣組織並運用的機構。


    在洪武年間的時候,火器等都是由軍器局製造的。


    軍器局還掌造戟、節、角、鑼、刀、盾、弓箭等軍用武器,所涉及、需要研究的東西太多。


    所以,顧晨在神機營裏,單獨搞了一個火器研究室,也就是專門研究火器,不管其他。


    洪武初年使用最多的火器是火銃,這是一種以銅或鐵鑄成的管狀射擊火器,火銃主要有兩種形製。


    一種是單兵使用的手銃,前麵是細長的圓筒形前膛,可以放置彈丸,然後著是橢圓球狀藥室,可裝填火藥。


    每次使用時,先裝填火藥、放置彈丸、然後點燃火撚,依靠火藥爆炸的威力衝擊到彈丸。


    最後再噴發出去,殺傷敵人,這是手持的銃。


    直接放圖吧。


    另一種是碗口銃,相當於小型的一種火炮,前膛更粗,藥室更大,這種通常被安置在船上或城頭使用。


    在洪武年間,這兩種銃應用廣泛,而且很標準。


    銃身全部都刻有銘文,上麵有製造局的名字、規格重量、監造官員職務姓名,還有教匠和軍匠們姓名、製造日期等等……


    這兩種銃從速度、威力、命中率等方麵來說,其實都是有限的,所以大明都是冷兵器火器並用。


    但是這時候,我們的武器,還是領先於世界的。


    等到朱小四登基,創建了神機營後,大明的火器又被推上另一個高峰,可以這樣說。


    如果沒有神機營,於謙能不能擊潰也先他們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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