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懶得和他扯嘴皮子,他隻想盡快趕回家中,所以便讓顧安把車子給趕得再快一些。


    顧安:“不成啊我的老爺,若是趕太快被人家給逮到,給巡城禦史參一本不說,還會被罰錢的。”


    別的倒是小事,隻不過還要被當街教育一頓。


    他相信自家顧大人,也不想被他下屬當街教育吧?


    顧晨:“……那就正常走吧。”


    都被李景隆氣糊塗了,古代對於馬車行駛速度也是有要求的,非急事,皇子龍孫也不能超速的。


    隻有加急的軍報,還有科舉取仕的狀元探花榜眼才能公然策馬,否則快一點兒都得被教訓。


    好不容易到了顧家,顧晨看到守門人的第一句話就是。


    “夫人生了嗎?”


    得到否定的答案,顧晨鬆了口氣,快步往後院走去。


    “爹爹,您回來了?”


    剛走進垂花門,顧晨就遇到端著吃食的大姑娘,幾個月沒見,這小丫頭仿佛又長漂亮了許多。


    顧舒寧高興地上前行禮:“今兒早晨母親還念叨著父親,父親歸來,母親肯定高興。”


    當然,父親歸來她也高興。


    “丫頭啊,你又長高了。”顧晨欣慰地和閨女比劃了下身高,才看向托盤:“這是給你娘的?”


    小丫頭點點頭,揭開蓋子給爹爹看了一眼笑道。


    “娘吃胖了些,簫神醫讓少吃點兒,所以這些日子,都給母親煮黍米粥吃,簫神醫說母親吃這個好,比大白米好。”


    粗糧不但營養豐富,還能夠緩解便秘和肥胖。


    她話音剛落,身後的珍珠便笑道:“咱們大姑娘孝順,這些事我們這些做奴婢就可以。”


    “可大姑娘非要親力親為,老爺在外頭不知道,咱們姑娘,如今還會幫著夫人管家了呢。”


    不過,她們大姑娘已經十歲,確實該學著管家了。


    “喲。”顧晨心裏欣慰,伸手把孩子手裏的托盤接了過來:“我們寧丫頭長大了,知道心疼母親了?”


    不是說這活有多難,難的是孩子的心意。


    顧舒寧這會兒空了手,便扯上了父親的大袖子。


    “女兒本就是爹娘的長女,也是弟弟們的長姐,父親和弟弟不在家,女兒自然該承擔起家務事來。”


    她隻恨自己的年紀小,不能為爹娘做更多事。


    “乖孩子。”顧晨剛想誇幾句,卻又忽然意識到什麽:“二哥兒,還在魏國公府,沒回來嗎?”


    他都出門五個多月了,按理說那小子早該受不了跑回來。


    “沒呢,爹爹。”顧舒寧皺著眉,像個小大人似的憂心道:“不但沒回來,魏國公還正式收二弟弟為徒了。”


    “爹爹,二弟弟,真的會成為武將,將來上陣前麽?”


    雖然依父親的官職,弟弟入伍職位也不會太低。


    可也有危險啊!


    不少主將元帥,有親兵親自護著,還不是死於陣上。


    隻要兩軍陣前交戰,是死是活,誰又知道呢?


    “爹爹也不知道啊。”


    聽到那小混蛋堅持下來了,顧晨也忍不住輕輕搖搖頭。


    “這個臭小子!”


    不管做什麽事都沒耐心的孩子,咋就對習武這事這麽倔呢?


    “走,看你娘去。”


    雖然兒子的事很重要,可也比不過就要臨盆的妻子。


    蘇婉盈被扶著在院子裏來回走動,這會兒見丈夫回來,原本想著飛奔迎接,卻被一旁的嬤嬤拉住了。


    “夫人如今身子重了,可千萬不能有大動作。”


    這老人家的麵相有些生,顧晨疑惑地看向閨女。


    顧舒寧見父親疑惑,立刻便乖巧地為他解釋。


    “這位是宮裏頭的黃嬤嬤,是太子妃殿下送來的,嬤嬤是宮裏的老嬤嬤了,給好幾位娘娘接過生。”


    顧舒寧想著嬤嬤是宮裏的,又是太子妃給母親的臉麵,父親得對人家客氣一些才對。


    哦,原來標兒兩口子送來的。


    “娘子,我回來了。”


    顧晨立刻揚起笑臉,快步上去代替嬤嬤扶住妻子。


    “嬤嬤,您辛苦了,快去歇一歇吧。”


    幾個月不見,他也不知道京城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可不得問問自己媳婦?


    黃嬤嬤隻當人家兩口子要說私房話,便也不好打擾,笑著告退了。


    待她一走,顧晨就扶著媳婦回屋,關心完了媳婦兒的身體,才開始問京城裏頭的事。


    “沒什麽事兒啊?”蘇婉盈認真地想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哦,廖侯報了幾次大捷,搗毀好些倭寇的巢穴。”


    要她說德慶侯的水師那是真厲害,聽說被倭寇侵害的百姓,都在忙著給他立生祠了。


    “咱們家就更加沒什麽大事發生,唯一的大事,就是修哥兒正式習武,正式成了魏國公徒弟的事。”


    “相公,你就由著他去吧。”


    “前幾日,東街有個老人家,就因為生氣孩子不讀書,想從商,天天罵兒子,結果他兒子言語忤逆。”


    “老人家被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去地下見閻王了,他兒子也因為氣死自己父親被杖責六十,徒兩年,流放一千裏呢。”


    聽了別家的汙糟事,她現在也已經想明白了,這兒孫自有兒孫福,還是隨孩子們自己去吧。


    管多了,不長命!


    顧晨:“……你倒是想得開,不過如今都這樣了,不隨著他去又能如何呢,當爹的也不能說話不算話。”


    總不能給人綁了,每天都關在家裏吧?


    他才在家剛喝了一盞茶,老朱就已經派人來催他進宮。


    “知道了。”


    顧晨滿身疲憊讓人來換衣裳,卻見自己媳婦兒撇著嘴嗔了自己一眼。


    “你撇什麽嘴啊?”


    他記得,媳婦從前可沒這個習慣,跟誰學的這是?


    “我自己的嘴,我想撇就撇,這你也要管啊?”


    本想抱怨他才剛回來,皇帝就又跑過來喊人。


    可想著家裏頭還有外人,給人聽見,傳到宮裏頭不好,她也就就不好再說些什麽了。


    “相公,早去早回吧,我等你吃飯啊。”


    來不及多問,顧晨輕輕摸了摸自家媳婦的大肚子,便接過丫鬟手裏的官帽,就準備進宮。


    “相公,把這黃金也帶上吧。”蘇婉盈拉住了顧晨的袖子,輕聲道:“就算是他國的東西,官員要收到自己手裏,也該讓陛下點頭才是。”


    丈夫又不是皇親國戚,到時候若成了罪名就不好了。


    顧晨回身調侃:“你不心疼啊?”


    要是老朱當真留下來了,那可不就白白沒了好處麽?


    哪有不心疼的,這不是為了謹慎嗎?


    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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