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等過了年,滿月的孩子已經從皺巴巴紅彤彤,變成了白胖可愛。


    滿月這天,是正月初八,尚書府裏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不僅是李尚書的同僚,還有李家三位公子的同僚,再加上親朋好友,席開近百桌。


    更讓尚書府激動的是,還有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賀禮。


    有宮裏營造司做出來的,特別精致的撥浪鼓,空竹,陶響球,陀螺,九連環,七巧板,魯班鎖等等。


    反正好幾箱玩具,估計從現在到十歲前是不用他們自己買玩具了。


    另外也有長命鎖,布料等等,讓人一看就知道是費了心思的。


    這也讓來賀的賓客們,都知道皇上對掌管兵部尚書的李大人還是很滿意的。


    肖筱也就抱著孩子出去接了賞賜,再去女眷的席間轉悠了一圈,順勢打聲招呼,就能回到後院去歇著了。


    孩子滿月,但是她和小周氏,都是要坐雙月子的。


    現在坐月子,可沒有要三個月,或者是百天的說法。


    坐雙月子,就已經是產婦的最高待遇了。


    當然,肖筱年輕,吃的營養,又有郝媽媽幫著推拿瘦身,現在她是覺得自己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等她回到房間,先把女兒喂飽,又抱著哄了一會兒後,等孩子睡了,就把女兒放在溫暖的被窩裏,才回到自己的榻上,問邊上的胡媽媽:“我先前隻看到顧府的大奶奶,顧夫人和三奶奶都沒有過來嗎?”


    就連她都佩服顧府,哪怕自己和李宴都知道顧府有問題,也查到布莊和綉鋪,就是這兩年,才陸續變成顧夫人和顧三奶奶的嫁妝。


    但是卻沒能查出要緊的,能當證據的消息。


    可現在的勳貴人家之間,就算是暗地裏打的你死我活,表麵上還是要維持著一團和氣的。


    隻要沒有明著撕破臉,像今兒李府的滿月宴,那顧夫人就該出現。


    胡媽媽是昨兒就被主子叮囑過,讓她今兒去外院,從顧家的婆子和丫鬟那打探一下消息。


    聞言立馬道:“主子,老奴打聽到,說是顧夫人得了風寒,顧三奶奶服侍婆婆的時候也染上了風寒,才不好出來賀喜,就隻是讓顧大奶奶來了。”


    肖筱聽後,懷疑這是托詞。


    主要是現在的人,遇上不願去的,又不好意思回絕的宴請,就用這個萬能的借口。


    “還有別的消息嗎?”


    “沒有了,老奴就隻打探到這些。”胡媽媽有些遺憾:“顧府大奶奶隻帶了個丫鬟和婆子過來,口風都太緊了,不好打聽。”


    先前她是裝作外麵管事婆子,安排她們吃飯的時候,先奉承她們,後麵才有意無意的多打探了幾句。


    這還是被她勸了幾杯酒才打探出來的消息呢?


    肖筱倒也不急:“沒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先去用飯吧?”


    “是,老奴告退。”胡媽媽覺得自己最幸運的就是遇上主子,脾氣好,還會安慰自己。


    可能是新年才開始,官員們還沒上朝的緣故,今兒尚書府的滿月酒貴客特別多。


    哪怕李家父子幾人酒量都不錯,卻都喝的有點多,好不容易送走客人後,李宴回來就呼呼大睡。


    肖筱嫌他滿身酒味,呼吸間連房間裏也都是酒味,讓人準備醒酒湯,自己就去偏房陪著女兒一起睡了。


    她迷迷糊糊間,就聽到傳來哭聲,嚇得她立馬睜開眼睛,就先看自己身邊的女兒。


    見女兒還睡得很安穩,哭聲也停了,她才起身,有點不愉的低聲問:“是誰在鬧事?”


    邊上守著的小丫鬟趕緊扶著她起來:“奴婢一直守著您,沒有出門過,也不知道是哪位姐姐在哭?”


    肖筱也覺得奇怪,畢竟沒出什麽要命的事,丫鬟們是不敢哭,也不能哭的。


    她回房,才踏進房間,就看到一個嘴裏被塞了帕子,衣裳淩亂的丫鬟被胡媽媽和夢慧反剪著雙手往外走。


    被押著的丫鬟嘴裏被塞了帕子,看見她就拚命掙紮。


    而胡媽媽和夢慧卻一臉緊張的看著她,倒像是背著她做了虧心事後,心虛害怕的樣子。


    肖筱也是臉色一變,隻說了一句:“都給我進來。”


    看她們的樣子,肖筱就知道大概發生什麽事了。


    此刻她的心裏,湧上殺人的念頭。


    等肖筱走進去,就看到同樣難掩殺意的李宴。


    等李宴看到肖筱沉著臉進來,那臉唰的就白了,咽了咽口水,緊張的都結巴了:“肖,肖筱,我我,沒有…”


    肖筱也不是小姑娘了,進來隻聞到酒味,心裏就暗鬆了口氣。


    她坐在邊上的官帽椅上,也不搭理李宴,隻是冷眼看著進來的三個人:“說,怎麽回事?”


    李宴喝多了,她雖然去隔壁,也是讓胡媽媽在外麵守著的。


    按說是不能出這樣的意外。


    先前肖筱心裏都懷疑,是不是李宴他自己有心思呢?


    胡媽媽也知道是自己失職,立馬跪下來:“是老奴的錯,先前夫人房裏的孫媽媽過來,問老奴點事,老奴就和她出去了。”


    說完又惡狠狠的瞪了那丫頭一眼,咬牙切齒的道:“沒成想,綠荷會過來,還妄想…”


    夢慧和怡情都知道,自己主子眼裏揉不得沙子,因此大爺一個人在主臥裏休息的時候,她們都不會湊過去。


    特別是像今兒這般,大爺都喝了酒,更不會往大爺麵前湊了。


    沒成想,二奶奶身邊的丫鬟,膽子這麽大,趁著送解酒茶的時候,就妄想爬#成姨娘。


    夢慧也跟著道:“奴婢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大爺一腳把綠荷踹下來。”


    李宴也趕緊解釋:“我還睡得沉呢,她就不知羞的往我懷裏鑽,我察覺到不對勁,就把她給踹下床了。”


    “我就讓她們把人給押回去,讓二弟好好管教。”


    他就很慶幸,現在是白天,自己看到人不對,就立馬停手了。


    這要是大晚上的,自己喝了酒,又因為肖筱有孕生女兒,也是很久沒在一起。


    偏偏趁這個時候來投懷送抱,他都怕自己反應不過來,就把人給收了。


    肖筱聽完就隻能慶幸自己來的及時,要是真的押著綠荷去二房問罪,那才是得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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