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大沒走多遠,就碰到了急匆匆的肖老二。


    從二弟那知道自家大丫平安無事的回來了,肖老大鬆了口氣:“這就好,咱們先回去吧?”


    肖老二擔心自家二小子:“大哥,我想進去找點藥。”


    肖老大搖頭:“算了,我在一戶人家屋裏都快翻了個底朝天,連藥渣也沒看到過,咱們還是先回去,等下都過來這邊歇一會,弄點吃的,順便再打聽一下哪兒有醫館。”


    肖老二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隻能聽大哥的。


    不過想到肖二郎傷的重,不能走路,想著一回生二回熟,又回到那戶人家,正好遇到男人出來抱稻草。


    男人看著走了一個回來兩個,嚇得手一鬆,懷裏的稻草就掉在地上了。


    可能是因為先前肖老大給了二錢銀子,男人也沒害怕的一屁股坐到地上,而是哆嗦著問:“大,大人是落下啥子了啊?”


    肖老大舉著火把四處觀望後:“來借個門板!”


    男人內心要抓狂:你們把我當韭菜薅呢,一茬接一茬的還有沒有完?


    但是他慫,木木的指著柴房的門:“那就卸那扇門板吧!”


    “那就多謝了!”肖老二很配合的上前,卸下門板,完全無視關著的大門,扛在肩上就翻過圍牆走了。


    男人在心裏發誓:自己回頭就把牆給修高點,絕不讓賊人再有機可乘。


    這次,他目送火把越來越小,才抱著稻草進屋。


    肖家兄弟回去後,看到吳鏢頭他們也回來,有幾個還都掛著彩,另外四人就是重傷了,都和二郎躺成一排,猛看上去,就像是五個人躺板板領飯盒了。


    現在當然是先燒火取暖,再讓男人們都出去,讓女眷先換下濕衣裳。


    肖大郎還特意低聲叮囑柳氏和女兒們,讓她們多穿兩件。


    寧願熱的冒汗,也比被凍成狗要好。


    原本肖老大,是準備讓自家老頭,還有衣食父母換上幹的衣裳,等聽了柳氏的話後,他把準備給薑宇的衣裳,穿到了自己身上。


    不管自己能不能當上薑宇的泰山,就憑又救了他那小命,肖老大心裏就覺得自己以後不用在薑宇麵前裝孫子了。


    幸好,現在才八月,隻穿兩件衣裳就合適,因此男人們脫了衣裳,圍著火堆烤火取暖,順便烘幹衣裳。


    期間,宋鏢頭也把自己的懷疑和他們說了:“我懷疑他們不是水匪,那些人武藝不錯,人數也比咱們多,卻都沒有下死手,最後隻搶走了船和貨。”


    這當然是他委婉點的說法,那些人雖然嘴欠的找揍,但是武藝比他們強,完全是壓著他們打。


    他們想跑都不成,最後還是他們打過癮了,這才把他們扔下河揚長而去。


    真的是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宋鏢頭現在想起自己被人當貨物一般扔下水,還是控製不住咬牙切齒:“他們簡直就是腰裏掛個死耗子——冒充打獵的。”


    薑宇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宋鏢頭是說他們有可能是將士?”


    兵痞,兵匪這說法,古來有之。


    “不可能吧?”肖大郎率先反駁:“我二弟就受了重傷,也有人襲擊我家小三妹。”


    宋鏢頭也撩起裏衣,前後都是青#紫#交加:“我的意思是他們沒下死手而已。”


    “沒過來的另外四個兄弟也都是斷手斷腿,沒辦法走路了。”


    到底是愣頭青,把兵卒想的太好了,人家不下死手,不等於不會把你打的半死不活啊。


    候二也悶悶的哼了一聲:“難怪他們沒有不死不休。”


    雖然自己武藝不錯,但遊泳就差了點,當時沒被他們打死,估計他們也把自己當成練手的了。


    肖筱倒是很認同宋鏢頭的話。


    自己在水裏傷了人,但是推開林璿的時候發出聲音,對方知道自己是女的,就算是被自己傷了,出手也沒太狠。


    還有二郎,就不會武藝,還能帶著林璿遊回來,不是他們幸運,怕是對方輕易傷了二郎,知道二郎不會武,幹脆放水了。


    也難怪,他們過來後,就沒有人追殺過來。


    肖筱心裏像是憋著一團火:“所以,就算我們不下水,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對吧?”


    合著自己是自作聰明,自找罪受啊?


    薑宇卻搖頭:“此言差矣,當時情況危急,哪可能心存僥幸呢?”


    “就是!”肖老大也符合:“有些兵卒,都是盜匪招安的,可不是什麽好人。”


    “而且咱們也傷了他們,還能指望他們能輕易饒了咱們?”


    肖筱一想也是,心裏開始惴惴不安,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被自家姐妹三射死的,要不然都怕他們秋後算賬。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她們拿起弓箭往火把方向射箭。


    是因為看不清楚他們人在哪兒,覺得對方拿著火把,那對準火把射箭,要是能射中水匪最好,就算是色不中也能讓水匪慌一下。


    而自己第一箭射出去,對方雖然有慘叫,卻也知道他們船上有弓箭,都警惕起來。


    再者,之後就隻傳來一聲氣急敗壞的叫罵,對方就把火把都熄滅了,瞬間一片漆黑,她們箭也射不中人了。


    再次慶幸當時黑燈瞎火的,估計對方也沒想到,會是她們三個姑娘射箭的。


    他們肯定是算到宋鏢頭他們身上去了,才會對他們下狠手。


    好一口黑鍋啊,虧得他們替自家姐妹背了。


    想到這,肖筱瞬間噤若寒蟬,像是鋸了嘴的葫蘆,再也不出聲了。


    “咦?”肖老大又疑惑:“咱們這些人一個不少,那八個船夫呢?”


    “就算是一開始被盜匪埋伏了,他們水性好,按說該有漏網之魚啊?”


    宋鏢頭也沉重的開口:“他們要麽是一夥的,要麽就是都被‘盜匪’揍一頓後帶走了。”


    薑宇比他們想的更多,寧世伯已經給晉安王送藥材了,自己也可以趁機給寧世伯去信,把自己遇到水匪的事說一聲。


    要是寧世伯已經和晉安王身邊的人搭上話,那就能讓上邊知道自己的遭遇。


    自己總不能,讓近八千兩銀子藥材都打了水漂。


    就算是藥材找不回來,也要在上頭掛個名,落個好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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