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守夜的叛軍看到遠處有火把的光亮,立馬上報。


    領頭的曹恒先前喝了酒,又吃的有點撐,一時之間睡不著,躺在那心裏琢磨,他們在後宅就收獲頗豐,同僚們在城裏,那就更像是老鼠進了米缸,歡喜的都找不著北了。


    不過自己隻是個總旗,就算有好處,等輪到自己,黃花菜都涼了。


    倒是在外,老虎不在家,猴子能稱大王,也挺好的。


    就是這寒夜漫漫,躺在車廂裏有點冷,要是身邊能有個人給他暖被窩就更好了。


    他想的挺美的,閉上眼睛就準備做美夢來著,誰想到就聽到了手下來報。


    出於謹慎,他立馬讓歇著的手下都起來,看向越來越近的火把,眯著眼睛瞅了瞅:“難道是城裏人連夜逃出來了?”


    又揮手安排手下埋伏起來:“兄弟們,這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肥羊,等下咱們可別客氣啊。”


    將士們就怕把肥羊嚇跑了,也不敢高聲應下,隻是打了下邊上人,來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


    等離得近了,眼尖的人就有些失望:“大人,來的好像是咱們的人?莫不是來接應咱們的?”


    “難不成是咱們的人都進城了?”


    “那不可能,那樣路上難民會更多,可能是咱們沒趕回去,他們才會來接應。”


    “嘁,他們能有這麽好?”


    而此刻,肖筱也在和肖二郎說話:“等下你就喊:蔣大人,是你們嗎?”


    她後麵半句,用的還真的是蔣百戶他們那邊的方言。


    她這能聽懂各種語言方言,應該算是老天爺給的福利。


    但她發現肖二郎對於語言這方麵,純屬老天爺賞飯吃,學什麽像什麽,多聽幾句,他就能學到人家的發音腔調。


    但是肖二郎聽到三姐的話,就更震驚,他原以為自己學說話夠快了,可又被三姐給裝到了。


    好吧,強中自有強中手,他有點失落的歎了口氣,又道:“姐,你在說一遍好嗎?”


    肖筱又仔細的說了兩遍。


    肖二郎跟著她念,又低聲說了幾遍,就看到兩方人馬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他按著三姐教的,故意壓著嗓子,掩去稚嫩,顯得沙啞粗聲一些:“蔣大人,是你們嗎?”


    蔣大人肯定是不可能答應了,那都已經被他們送著入土為安了。


    但是曹恒和他的手下不知道啊,還以為真的是蔣百戶的熟人,那搭在刀柄上的手都鬆開了。


    也有人好奇的問:“這都快大半夜了,你們怎麽還從城裏趕著來?”


    肖二郎不敢吭聲了。


    主要是不知道自己下一句該說啥,三姐也沒教他啊?


    肖筱大喝一聲:“動手!”


    說什麽說,這都到麵前了,難不成還真的要嘮嗑閑聊嘛?


    肖筱的話音還沒落,躲在暗處的肖綉肖蓮,也很有默契的同時射出暗箭。


    肖筱也在開口的時候,就率先抽劍衝上前,速度飛快,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劍已經刺中前麵男子的心髒。


    她迅速的抽出來,一腔熱血有些飛濺到她的身上。


    肖筱心波瀾不驚,冷靜的近乎無情。


    殺人這種事,果然很快就會習慣。


    你要是不殺別人,那被殺的就是自己。


    跟在肖筱身後的眾人,見肖筱凶殘勁,渾身也是一哆嗦,也都拎著武器衝上去。


    雖然他們不會武藝,但是靠種地養家的,那力氣都不小,現在又拿著鋒利的武器。


    功夫再好也怕菜刀。


    曹恒手下一時之間都奈何不了他們,更何況還要提防暗箭傷人,這黑燈瞎火的,更怕誤傷自己人。


    此刻他們很想問問,披著他們的皮,突然冒出來的這些人,是憑著什麽才能認出他們自己人的?


    不過就算是他們問了,徐田村人也不會告訴他們,他們出發前,都在手臂上綁了幾根紅布條,這顏色在皎潔的夜色下特別顯眼。


    再說大家都是一個小村落裏的,光著屁股的時候,就在一起玩泥巴了,默契絕對比叛軍好。


    肖二郎畢竟還隻是十二歲,肖筱也早就安排了他的活。


    因此肖二郎也沒逞強,見他們一動手,就迅速後退,又使出吃#的勁大喊:“老侯老靳你們快動手,我們來了五十多號人來支援你們了,咱們裏應外合,滅了他們。”


    事實上來的隻有四十二個人,主要是徐田村是隻有三十多戶人家的小村落。


    但是這樣一喊,裏麵的人就都會受到鼓舞,外麵的叛軍聽後,會增加他們的心理壓力。


    心虛了,士氣不振,那此消彼長。


    而裏麵的人也一直留意著外麵的情況。


    原本還擔心真的是叛軍的援兵,那他們真的是可以準備開門投降了。


    沒想到來的竟然是援軍,這可把大家高興壞了。


    先前候管家他們和外麵的叛軍交手,敵眾我寡,而且要保護的女眷太多,因此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受了些輕傷。


    現在聽到援軍來了五十多號人,大家的心瞬間穩當了,士氣大振的開門迎敵。


    不過等他們一出來,肖筱就大喊一聲:“都脫衣裳。”


    這也是先前就說好的,披著他們的衣袍,也隻能迷惑一時而已。


    要是等侯管家他們衝出來後,他們還穿著叛軍衣袍,反而讓侯管家他們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因此肖筱說的‘脫衣裳’,也不是使出美人計。


    而是方便候管家他們分清楚敵我。


    事關自己的小命,百姓們都是很聽話的,先退後幾步,到了安全的地方,先脫了外麵的衣袍,再衝上去廝殺。


    肖二郎仗著手腳靈活,冒險的偷了叛軍放在馬車上的三個箭筒,裏麵滿滿都是箭矢的箭筒。


    這倒是讓肖綉和肖蓮喜出望外。


    她們現在也有經驗了,射出幾支暗箭後,就迅速換地方蹲著,這樣等叛軍反應過來,已經找不到她們了。


    要是肖筱知道,肯定會誇她們悟性好,能無師自通遊擊戰的精髓。


    敵寡我眾,廝殺一刻多種後,曹恒看著手下一個個的倒下,越來越心慌,最終領著七八個殘兵敗將逃走了。


    當然臨走之前還不忘放下狠話:“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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