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鞭炮響。


    初一清晨。


    楚今夏昏頭昏腦的起來,挑了一件大紅包式的棉衣,梳了個低馬尾,打著張口跟李三牛拜年:“爸,新年好!”


    李三牛笑道:“新年好,我今天和小紅去飯店和他們打牌去,你們晚上要回來吃飯,就打電話讓我帶飯回來。”


    飯店不遠,他們腿著去。


    “好。”


    衛立煌開著車兩個人再次到部隊,開始一家一家的拜年。


    第一站方師長。


    其實就是宋團家這一排第五家,中間是王政委家隔開了。


    反正就這幾排房子,大家都住得很近。


    “這是方師長,這是我媳婦小楚。”


    “首長,過年好。”


    “小楚,新年好。”


    方舒苗正好在家,好奇地打量著楚今夏,很直接地道,“楚姐姐,我聽過你的傳說。”


    傳說?


    “咳咳……”景之然咳嗽,女朋友說話總是容易得罪人。


    要換個心眼小的,不知道會想到什麽地方了。


    楚今夏笑著回應:“喲,原來我還是傳說中的女人呢?”


    方舒苗也笑了:“你這話說的沒錯啊,我整天聽人說你這樣那樣的好,我爸把你誇的都給天仙下凡似的。”


    楚今夏一副愣頭青的模樣,道,“我長得可一點也不天仙,脾氣也不天仙,但我心地善良。”


    “心好比什麽都重要。”方舒苗讚歎,“你這毛衣好好看。”


    “是麽,你喜歡,我記得我好像還帶了一件是白色的,回頭找一找。”


    方舒苗擺手,“不用了,我不喜歡白色,不耐髒,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衣服上身總是容易髒,而且洗不出來色。”


    “我也不擅長洗衣服,我奶洗的最幹淨了,也不知道她怎麽弄的,別人的舊衣服總是會有油點,她衣服上一點點汙漬都沒有。”


    兩人坐得很近,輕快的聊天,算是接上頻道了,而且一聽就沒啥政治傾向,純是心無誠府的兩小姑娘聊天,輕快可愛。


    楚今夏願意低下身段,和誰都能好好說話的。


    方夫人在廚房指揮若定。


    幾個男人摸上了牌桌,打一種叫爭上遊的紙牌遊戲。


    氣氛很好。


    方師長問:“聽說你們家那個飯店開得很不錯?”


    他都有點迷惑了,一會兒聽說飯店虧本,要到顧家求資助,一會兒又說帶回來二輛寶馬三輛麵包車,這是哪發的大財?


    顧柏青道:“是的,我媳婦做生意還是很不錯的。”


    景之然好奇極了,“真的就能賺這麽多嗎?”


    “外麵錢容易賺,那邊普通百姓一年也能賺上萬塊,那邊一個明星拍一部電影,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收入一二百萬,一張電影票十來塊每天都好多人看,有本事的人機會很多。”


    方師長語重心沉,“要穩住,不能犯錯誤,特別是原則性的錯誤啊。”


    “肯定不能,等上班了我會和首長匯報工作的。我們這個飯店準備引進資金,不僅能繼續開下去,還能做大做強。”


    方師長點了點頭:“那就好,出去看看漲漲見識還是好的。”


    景之然打算賣個好,“你不在家不知道,年前那謠言紛飛,說你們家飯店虧本,你媳婦去你老家要錢去了,說的跟真的似的。”


    顧柏青思考了一下,又道:“我們家的飯店有人說虧本,怎麽可能虧?年前一天毛利達到過二千四百塊,幹幾天工資就出來了,我不知道那些人造謠我家店要倒閉的是在想什麽。


    我們不僅不會倒閉,還準備增加相關的店麵,比如年後打算讓趙鐵柱成立一個底料店,帶一隊人馬出來單幹。”


    方師長道:“你能這麽想就很好了,工作還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去做,也不要步子邁的太大了。”


    顧柏青扔完手裏的牌,一邊洗牌一邊道,“每個人都有天賦,我媳婦可能就有極強的商業天賦吧,她做事我看不懂,但總能成功。有的人做事說的頭頭是道,但一做起來就亂七八糟。”


    “這樣很好。”方師長摸了一根煙,顧柏青拿打火機給點上,隨手將那包煙收進口袋。


    方師長氣笑了:“你現在還在我這摸煙?”


    顧柏青訕笑:“我順手,這特供啊,比外國煙好抽多了,我又沒地方買。”


    部隊誰不蹭領導煙呢?那顯不得咱們近乎。


    景之然站起來,去臥室再拿兩包出來,甩了一包給顧柏青,另外一包拆開,散煙。


    一時煙霧繚繞,跟要升仙似的。


    正巧張鳳之帶著楚嬌嬌也來拜年了。


    “嬌嬌來了。”方夫人對楚嬌嬌印象還不錯,因為楚嬌嬌太過柔弱經常需要她保護,而且還甘願上交一定的“保護費”。


    丈夫不貪,方夫人別開財路,小打小鬧的方師長也不管。


    “首長,新年好!”


    “阿姨,新年好!”


    “景哥哥,新年好。”


    “方姐姐,新年好。”


    楚嬌嬌問候了方師長一家之後,就親熱地走過來,“姐姐,你也在啊,新年好。”


    楚今夏好奇地問:“聽說我們是同一天生的,你咋知道我是你姐姐呢?是你媽告訴你的嗎?”


    楚嬌嬌臉色發白,渾身顫抖,站都站不住了。


    張鳳之不悅地道:“你不要看見她好欺負就欺負人。”


    擁有在任何場合說翻臉就翻臉的神技,楚今夏罵道:“你是不是有病,你媽生你時把孩子扔了把胎盤養大了嗎?我說什麽了就欺負她了!


    方舒苗在這,你問她我欺負人了嗎?你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全世界再般配也沒有了。


    一個大過年的上別人家拜年,就跟喪門星一樣,啥事沒有就哭嘰嘰的,一個啥也不問直接罵人,你以為全天下都是你爹媽啊,慣著你!”


    張鳳之氣得道:“你,罵人!”


    楚嬌嬌嚶地道:“姐姐,你生氣就罵我,不要罵鳳之哥哥。”


    楚今夏都氣笑了,不解反問道:“我就不明白,你是什麽很賤的人嗎?為什麽我生氣了就要罵你呢?為什麽所有人生氣了,你第一時間第一反應就是上去找罵呢?大過年的,你跪下來給我磕幾個,我就原諒你們了。”


    方舒苗忍了半天,終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趕緊再忍住,可是真的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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