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呐?”景言小聲嘀咕著,一路尾隨著,一直跟到了酒吧對麵的胡同裏。


    這條胡同裏很黑,也很偏僻,景言已經意識到了前方那個人跟蹤可能被發現了,那人是有意將她引到了這裏。不能這樣下去了,她必須提醒那個人,別在追了。


    季紅纓走在前方,似乎是到了拐角處,突然身影一閃,消失不見了。


    景言已經準備離開了,前麵那人卻是白癡的急急忙忙的追了過去。笨蛋!她罵了一句,趕緊追了過去。


    景言是以快的速度追過去的,卻不想還是慢了一步,更不好的是,她發現這個胡同裏的地形猶如蜘蛛網一樣,她剛追過去就迷路了。


    一路尋找無果後,景言隻好按原路返回。途中一陣噪雜的吵鬧聲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為什莫要跟著我說!”


    啪!耳光聲在這個胡同裏異常的響亮。景言趕緊循著聲音小跑過去,


    那是一家居民的家門口,一抹橘黃的燈光照亮了一小快地方,燈光下兩個身影,麵對麵站著,一個盛氣淩人,一個低垂著頭,顯然她正在被欺負。


    啪!又是一耳光,那人的網球帽被打掉了,一頭烏黑的秀發傾瀉而下,原來還是個女孩。


    “你個賤人,你說話呀,你跟著我到底什麽目的。”


    季紅纓如今囂張跋扈的樣貌與昔日的楚楚可憐大相徑庭,雖然知道她擅長變臉,卻也沒想到她膽子居然大到了如此程度,居然敢隨意的就扇人耳光。


    “你說話呀,啞巴了?”啪!又是狠狠的一耳光,景言看不下去了。


    那個女孩一直不說話,季紅纓氣的麵色都開始猙獰了,她抬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景言嗬斥一聲,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動手打人被人發現了,季紅纓麵色有些尷尬,她慌忙的扭過頭來準備解釋,可當她看清那人是景言時,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噴散了了出來。


    啪!狠狠的耳光打了下去,那個被打的女孩嘴角已經溢出了血跡。


    “季紅纓——”景言憤怒的話語從牙縫裏擠了出來;“你平日裏虛偽做作,愛裝腔作勢也就罷了,你居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她哪裏得罪你了,你居然下這莫重的手,打了她這莫多耳光,你他媽是人嗎?”


    季紅纓被景言這麽一說,她也不生氣,被塗得鮮紅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怎麽,我打她你看不下去,這麽愛做好人,莫非你想替她挨打,隻要你敢過來,我就不介意……”


    季紅纓笑的卑鄙,她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插進了女孩的頭發裏,然後狠狠的一扯,那女孩吃痛,悶哼一聲,被迫抬起頭來,景言這才看清了她的樣貌,居然是她所認識的人。


    “陳嬌!”景言詫異的叫道。


    “原來你們認識,難不成是你讓她跟蹤我的?”季紅纓得意洋洋的說道,抓著陳嬌頭發的手又使勁的往後扯了扯,陳嬌疼的受不了了,她隻好可憐兮兮的像景言求救。


    “救,救我……”


    景言看著陳嬌原本被打的紅腫的臉逐漸蒼白起來,她的心裏也開始著急起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到底想怎樣?”


    “嗬!你挺在意她的?”季紅纓得意的一笑,她開始咄咄逼人;“讓我放了她可以,有兩個條件。第一給我下跪道歉。第二你去跟阿力說你有別的男人了,不可能跟他訂婚……”


    “我憑什麽跟你道歉?”景言不悅道;“第二條可以,道歉不可能,更別說下跪!”


    “你……”季紅纓氣的臉都白了,她猛的抬起膝蓋頂在了陳嬌膝關節處。一聲慘叫,陳嬌被迫跪在了地上。


    “季紅纓你……”景言恨得咬牙切除,卻有無能為力,陳嬌在她手上,她不能對她怎麽樣。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景言最終舉雙手妥協。


    “季紅纓,咱倆聊聊好嗎?”景言滿臉堆笑,討好的說,這是她平生第一次,也是平生最屈辱的一次。


    “好呀!”季紅纓居高臨下的看著景言,這是她最討厭的一張臉。


    “我們兩個除了孟自立那個家夥,也沒什麽過節吧,我答應你,從此以後不會再見他,你放開陳嬌,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好嗎?”


    景言說的很誠懇,她的內心卻是十分煎熬的,她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可是心中始終不舒服!”季紅纓滿臉的得意;“心裏有氣,發不出來,就想打人,你說我是打她好,還是……”她無奈的說著,嬌媚的眼神似有似無的瞟向景言那嬌俏的臉蛋,說真的比起下跪,她更想打她這張討厭的臉。


    “你想打我?”景言表情凝重,開口道,季紅纓神色輕挑,帶著濃濃的挑釁,她單手撫唇,輕笑道;“我有那麽壞嗎,看你說的,如果是你盛情難卻,我也隻好答應了……”


    怒火在心中翻滾著咆哮著,景言滿口的銀牙都快咬碎了,既當**又立牌坊,這季紅纓也真夠可以的。


    看著被季紅纓揪著頭發,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陳嬌,景言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我讓你打,讓你消氣,你最好放了她……”


    “好!”季紅纓眼裏閃著惡毒的光芒,她拖著陳嬌一路走近景言,為了預防萬一,她並沒有先放開陳嬌。


    景言心裏滿是不甘,但是陳嬌怎麽說也是她的同學,兩人玩的不錯,還幫她寫了那麽多作業,她不能見死不救。


    季紅纓手心暗暗閃著暗紅色的波光,她甚至動用了靈力,暗中下定決心,她要毀了她這張討厭的臉,反正是她自願讓她打的。


    她已經抬起了手,眼裏閃著精光,準備要下手了。


    “景言!”一聲輕呼,黑暗中林小芳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景言;“你怎麽丟下來我自己跑了,害我找了半天!”


    “我……”景言沒想到林小芳居然找過來了,一時間她不知所措的看向季紅纓,她真害怕她在做出傷害陳嬌,隻是接下來,林小芳的一句話,讓景言欣喜不已。


    “我剛剛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什麽?”這下輪到季紅纓慌亂了,隻見她突然把陳嬌推了過去,轉身就要逃走。景言在扶住陳嬌的同時,陰緣線從手中彈出去。


    “什麽?”這下輪到季紅纓慌亂了,隻見她突然把陳嬌推了過去,轉身就要逃走。景言在扶住陳嬌的同時,陰緣線從手中彈出,紅線飛了過去,纏住了想要逃走的季紅纓。


    “景言,你最好放了我,否則……”季紅纓被纏住了,她氣急敗壞的吼道。


    景言恍若未聞,她隻是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已經陷入昏迷的陳嬌,麵色凝重。


    “小芳,快步出去打車!”


    林小芳這時才看見景言懷裏傷勢嚴重的陳嬌,她眼露寒光,狠狠的瞪了季紅纓一眼,匆匆忙忙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胡同裏漆黑一片,景言攙扶著虛弱的陳嬌,季紅纓順從的走在後麵,她時不時的撕扯著綁著她的紅線,滿臉的戾氣。


    “景言,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恨不得殺了你……”季紅纓一路喋喋不休,可是絲毫沒有影響到景言的腳步,不一會兒功夫,出了胡同,警車和出租車都等在了那裏。


    景言收回了陰緣線,扶著陳嬌進了出租車,臨行前她特意囑咐林小芳。


    “你去警局,堅決不然孟自立保釋她,你就說如果他將季紅纓帶離警局就代表與我景言從此不相識。”


    “好!”林小芳聽到後嘴都樂歪了,她最討厭那個花心的孟自立了,看他怎麽辦。


    景言帶著陳嬌去了醫院,直接送到了搶救室。


    搶救室外的走廊上,到處彌漫著消毒藥水的味道。景言非常的討厭這種味道,但她還是很耐心的斜靠在牆上,撥弄著手機,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路過都會忍不住看一眼。他們見過太多在搶救室外焦急等待的家屬,唯獨這位心理素質最強大,她還有心思玩手機。


    手術很成功,景言慢悠悠的隨著醫生護士到了病房,接下來就是等她醒來了。


    接下來,林小芳打來電話,孟自立跑警局去要人了,景言掛斷電話就打車去了警察局,路過醫院門口,她買了一瓶眼藥水。


    “警察大哥,你要為我做主呀……”林小芳可能這輩子都沒見過景言哭得這莫傷心過,像是被拋棄了的怨婦。


    “我約我同學出來夜店玩,就出來找個廁所,就撞見一男女摟摟抱抱,氣喘籲籲,我們原本不想打擾的,可是實在憋不住了,打擾了那兩位我們很抱歉,可是那男人跑了,她就讓我們賠錢,我們不是成心破壞她生意的,我同學都被打進醫院了,你看這可怎麽辦……”


    景言哭得梨花帶雨的,這真比竇娥都冤了,季紅纓聽得神色激動,寧被憋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她是做夢都想不到,景言居然把她說成了賣淫的妓女,她是看準了她不敢在孟自立麵前說出今天的事。


    “還有這事?”審訊的警察看了一眼孟自立那張比鍋底黑的臉,剛剛這孟大少爺可是親口說這位是他女朋友的。


    “不……不是這樣的,阿力你聽我說……”季紅纓似乎是剛剛反應過來,急得張牙舞爪,也解釋不清楚當時的情況,因為她無法解釋她為什麽要去那個胡同深處。


    還有男人,她離開夜店時,身後確實跟著一個男人,進了胡同以後,兩人才分開。


    季紅纓那張雨帶梨花的臉,這會兒怎麽也無法讓人憐香惜玉了。


    過了半響,一直沉默的孟自立突然說話了。


    “景言,你到底怎麽才能放過紅纓……”


    景言抬頭,狐疑的看向孟自立,他那審視的眼神,讓她很傷自尊。她都編的這麽完美了,他居然不相信。


    “好吧,我什麽也沒看見,是我朋友賤,臉伸過去,哭著求著讓她打……”景言陰陽怪氣的說道,起身就要離開,錄筆錄的兩個警員趕忙站起來;“喂,還沒錄完那……”


    “你們找孟少爺錄吧,結果一樣……”


    景言頭也不回的走了,一直坐在季紅纓身邊的孟自立回頭,癡癡的看著景言離去的背影,嘴角一抹苦澀的笑,以後恐怕很難再做朋友了。


    景言與林小芳一同回到了醫院,陳嬌的病房裏,卻是意料之外的看見屹立在窗前的屈原,窗簾被打開,皎潔的月光的照耀下,他一身銀裝,宛若雕像。”什麽風把日理萬機的您給吹來了?”景言心情很不好,就算麵對的是屈原也是冷嘲熱諷的。


    屈原似乎已經是習慣了,他淡藍色的眸子審視的看著景言,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不滿;“怎麽,孟自立護著季紅纓,你心裏不舒服?”


    “你……”景言心中頓時燒起一陣無名之火,哪壺不開你提哪壺,你就存心氣我的是吧。


    切!景言冷哼一聲,將頭扭了過去。


    林小芳默默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由的捂著嘴偷笑,這一對搭檔道挺般配的,若屈原哥不是鬼,兩人做夫妻都綽綽有餘。


    景言歪著頭,看著林小芳在一旁傻笑,嬌俏的柳眉輕輕蹙起,她開口道;“什麽事,這麽好笑!”


    聽到景言問她,林小芳的臉刷的一下,紅了。


    “沒……沒什麽,我出去買點水!”


    病房裏隻剩下景言跟屈原了,兩人相對,大眼瞪小眼,氣氛尷尬卻也找不到話題。景言覺自己臉有些微微發燙了,她慌忙轉身去看病床上的陳嬌。


    屈原索性靠在窗邊小息一下。病房裏安靜的連輸液的點滴聲都聽的清清楚楚。


    景言坐在陳嬌的床前,看了拿出手機看了會兒小說,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突然一陣微弱的聲音翩然而至的傳進了耳朵裏。


    “水……水……”


    景言一個激靈就清醒了,她看見陳嬌睜開了微弱的眼睛。


    “你醒了?”景言趕緊拿出茶杯倒了溫水喂她喝。陳嬌喝了幾口水後,明顯身體有了好轉,不一會兒她就能坐起來了。


    景言找了醫生給她檢查了一遍,除了臉上的浮腫需要一點時間消除之外,其他沒什麽問題。


    懸著的心放下了,景言覺得自己輕快多了。


    “對了,你為什麽跟蹤季紅纓呀!”景言給她剝了個橘子遞過去疑惑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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