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徐福的勁爆發言,關俊彥隻有一個念頭。


    好家夥,我直接好家夥。


    雖然曆史上失真的事情不少,但僅有四字的“徐福東渡”中竟然蘊含著如此深遠的謀劃。


    關俊彥見過的諸多騷操作中,以徐福奪魁。


    不管是東君的堅守,還是武尊的堅韌,和他的伏脈兩千載比起來,差得太遠。


    這一刻,關俊彥是真的有點相信了,相信徐福能合道,甚至反過來“吃”掉伊邪那美。


    如果真是這樣,未必是壞——


    “第一步,先讓我得到新的實體,這個少年就很合適。”


    前言收回,就是壞事。


    老東西,我管你是誰,管你有什麽謀劃,敢打我的注意,一定搞死你。


    不知道我關某人是馳名雙標麽?


    劍氣沛然,蠢蠢欲動。


    徐福發出一聲嗤笑,雙手不動,一條巨大的觸手猛然擊下,心結布置在周圍的傀儡線無法抵擋著巨大的力量,被蠻力掙斷。


    不過這可怕的一擊最終沒能落到關俊彥的身上,在此之前,東君雙手交疊成印,以“陰陽血手印”將觸手化為血水。


    “東君,你——”徐福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濃重的黑氣。


    “還是叫我炎妃吧,不是雲中君的你,不要再用那個名號叫我。”


    這就是在劃清界限了,不是東君,雲中君,所謂的“陰陽家不該就此止步”便不再成立。


    你我隻是故人,炎妃來此與故人徐福敘舊,僅此而已。


    徐福對此心知肚明,整張臉都被黑暗占滿:“我很失望,炎妃。”


    “我同樣很失望,徐福。”鮮少提及真名的秦時女子滿臉惋惜,“如果你真的在意陰陽家,就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邪馬台的事,別說你不知道。真想做,為什麽不好好說?還是說你覺得我見不得人好,見不得他人超越自己?”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徐福兩度開口,兩度無言。


    “因為什麽?說不出來了嗎?果然,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徐福。”真名為焱妃的女人歎息一聲。


    “或許吧,但是——”徐福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很快又恢複堅定,“我已經停不下來,也不能停下。”


    “是啊。”東君眼皮低垂,本以分開的雙手再度合攏,“有些路,一旦走上,就再也回不了頭了。至少讓我來送你安息,老友。”


    “為什麽不是我讓你安息?你的疲憊並非虛假,而我早已不是過去的我。”


    徐福已有決意,手中抱拳,殺氣與觸手一同鋪天蓋地。


    “吞國之人徐福,向焱妃問道。”


    “焱妃領受。”


    焱妃同樣抱拳為禮。


    而後,觸手抵天,絞殺東君元神顯化的金烏。


    徐福本體閃身,與焱妃近身搏殺。


    前任金部之長,金靈之道的踐行者,怎麽可能不擅長近戰?


    不和關俊彥肉搏,是因為關俊彥實力不夠,沒那個必要。


    但對付焱妃,哪怕是強弩之末的焱妃,徐福也必須全力以赴,他太清楚這個女人的強大。


    一場生死搏殺就此展開。


    兩千多年前的戰友,各自在一道上引領風流的人傑,在兩千年後卻成了不得不分出生死的敵人。


    徐福沒有說謊。


    他確實不再是過去的他。


    在東渡之戰,他需要駕馭金人·卯才能有和東君、月神、星魂媲美的戰鬥力,去無雙陷陣。


    但今日,他一個就能與東君正麵對抗不落下風,他已經來到了與東君,與日本武尊,與羅翠蓮相同的高度。


    他與焱妃的戰鬥,隻有先前武尊與焱妃的鏖戰可以媲美。


    這還不是徐福的完全體。真讓他吞下國土,完全合道伊邪那美,必能再上一層樓,到時候他便是真正的日本第一,驚動那位不出國門的大前輩也未可知。


    隻不過,徐福注定到不了那一步。


    他確實強得不像話,狀態也比東君好很多,可東君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就算她想,關俊彥也不會袖手旁觀。


    在東君因為疲憊,顯露出頹勢的瞬間,關俊彥及時補位,接過和徐福之間拳拳到肉的戰鬥。


    牽一發,動全身。


    他這一動,心結也動了起來。


    雖然收藏已經被金人悉數打爛,但她終究是跨過超越門檻的傳奇傀儡師,腳踩傀儡道二元,手段同樣今非昔比。


    在東君和徐福交談的時間裏,她已經準備好了全新的術式,一尊高達十丈的泥土傀儡拔地而起,式樣仍是招牌的醜萌之熊。


    盡管泥土傀儡的身體不算堅固,但勝在體積夠大,且就地取材,補充方便,對觸手的進擊造成極大的影響。


    有人分攤壓力,東君的狀況頓時好轉。


    更別說實況直播的另一邊還有一群大佬在候著,隨時可以投身戰場。


    羅翠蓮最先忍不住,對著武尊發出邀約:“一起走一趟?”


    武尊不答,隻是淡淡地掃了眼周圍。


    擅長權術的本願寺顯如心中領會,開口道:“武尊大人已經很累了,不宜增加過多負擔,局麵也沒有到那個地步,不如雙方各出一人?”


    可以的話,顯如當然是想東君那邊的全進去,到時候再把門一關,把關俊彥的肉身一滅一了百了,一舉排除隱患。


    但在坐的又不是傻子,這麽明顯的企圖隻會引人發笑,隻能退而求其次,繼續搞平衡。


    大佬不動,手下動唄。


    “不如我先來?”劍道之祖,飯筱長威齋家直站起身來,“與諸位道不同,出劍始終無法盡興,如果是曾經的雲中君,應該能讓我好好出劍一次。”


    並非虛妄,殺力第二從來就不是吹的,無論是半個盟友的顯如,還是悄然問道一場的麻倉葉王,又或者兩度對壘的茨木華扇都不會有異議。


    劍祖用劍,如伯牙鼓琴,非遇知音對手不動真劍。


    整個日本,夠資格當他知音的隻有武尊一人。


    武尊摘下腰間兩把神劍,遞過:“挑一把?”


    “不用。”劍祖笑著搖了搖頭,“餘生有一劍相伴,足矣。”


    劍道之祖的食指與中指輕輕摩擦,發出清越劍鳴。


    一時之間,料理店內劍氣森然,自成一個小世界。


    小世界中,一把打刀安靜懸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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