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手術


    看著章夫人痛得死去活來,一聲聲慘叫入耳,李妃饒是家族之中最優秀的女子,也驚得有些站立不穩。


    死死的拽著宮婢的手腕,看著章夫人垂死掙紮。


    月池一邊指揮著大家準備,一邊有條不紊的準備著動手術要用的東西,隨後又讓人拿了一片人參,放進了章夫人的嘴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章夫人含著參片,頓覺嘴裏一陣苦味,拚命的呼吸間,月池溫暖的手,握緊她的時候,她的心猛的一安。


    “章夫人,別害怕,一切聽我的,我會保你們母子平安。”


    章夫人此刻連頭發絲都濕透,拚命的喘息著,瞪大眼睛望著月池,眼前那個美麗還有些稚嫩的少女,她、她真的可以救下自己嗎?真的可以救下自己的孩子嗎?


    身上的力氣已經用光,但是孩子卻怎麽也出不來,突然間章夫人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不,不啊……嗚嗚……”


    “孩子的腿已經出來了,太後……求求你,殺了我,取出孩子,我要孩子活著,我可以死,但是孩子不行……”


    母親的偉大永遠都是一樣的,為了孩子,她們就是馬上死去,也毫無怨言。


    每一位母親在善良孩子的時候,都付出了比自己更厚重的能力與信念,隻是這世間,又有多少孩子,是像母親當初愛護自己一般,去愛護已經年老的父母呢。


    月池望著章夫人絕望的模樣,眼中莫名含起了眼淚,急忙往她的腿間看去,果然一隻小小的腳丫伸了出來。


    月池緊緊的凝視著她視死如歸的模樣,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一邊把脈一邊觀察,卻在一刹那間,月池猛的怔住。


    她根本就沒有足月,而且吃了催生的藥。


    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裏撲天蓋地而來,月池拽著章夫人的手,幾乎要把她的手輾碎一般。


    ……


    淚水頃刻而出。


    不再有別的言語,月池俯身緊緊的抱住了章夫人。


    “不會的,相信我,你們母子,必定平安。”


    如果章夫人母子因為她有事,她這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伸手抹了眼淚,宮婢們的熱水已經全部端了進來,因為沒有麻藥,所以隻能用其他的藥代替。


    但是並不能夠完全沒有感覺。


    月池在準備的時候,就輕聲細語的告訴章夫人,要做好哪些準備,要準備承受多少疼痛。


    接著,便讓宮婢們脫掉了章夫人的衣服。


    因為章太醫家的事情,不但驚動了整個皇宮,也驚動了許多的官員,同樣的也驚動了攝政王、丞相、南王等人。


    此刻的賢寧宮禦花園裏,坐著許多許多的人,他們都在等。


    有些人想要看笑話,想要知道,太後究竟會被落什麽罪,有的人卻是緊張萬分,有的人是真心希望一切安好。


    望著宮婢們來來往往不停奔跑於間,賢寧宮的氣氛也異常的緊張。


    兩個宮婢握著章夫人的手,替她拭汗,英姑姑在旁邊給月池打下手,蓮生、蓮蕊在一旁拿工具。


    彩華和彩青在一旁侍候月池,待一切準備都做好以後,彩華替月池係好口罩,月池垂眸輕聲道。


    “要開始了,章夫人。”


    “好,臣妾不怕。”


    章夫人狠狠的點頭,眼裏滿是求生的欲。望,隻要能夠讓孩子活下來,什麽都好,可是太後說,她會讓她們母子都活下來。


    她還沒有看到女兒嫁人,還沒有看到孩子長大,所以她不能死。


    握著鋒利的刀片一刹那間,月池就像是重新回到了曾經的戰場一般,身心覺得輕鬆無比。


    不再說話,用酒擦拭了章夫人的肚皮之後,一刀切了下去。


    宮婢們嚇得閉上了眼睛,臉色一片片的刹白。


    這是她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看到過的救人的事情,千百年來,也沒有聽說過,哪個孩子出世,是用刀子切出來的。


    月池沒有任何的猶豫,一刀下去,章夫人咬著巾子,悶哼幾聲,忍著強烈的痛意,淚水不斷的下墜。


    將她的腹內整理好之後,月池同樣用最快的速度,將她的子宮切開。


    鮮血一下子竄了出來,彩華和彩青雖然同樣顫抖不止,但還是知道迅速的擦去那些血液。


    條件有限,如今能做好一分是一分。


    月池手伸進她的子宮裏,摸到孩子的頭,輕輕托著往外麵一拉。


    隨即托著孩子的整個身子往外麵托。


    不消片刻的功夫,孩子就托了出來,交給了在一旁顫抖不止的穩婆。


    她們經驗豐富,去處理剛出世的孩子,是最好不過的。


    “太後,孩子不哭。”


    穩婆一邊忙著,一邊驚恐的說著,月池擰著眉一邊整理章夫人的腹內,一邊冷聲喝道。


    “把他喉嚨裏的東西吸出來,快點。”


    孩子剛才的情況十分的危險,如果不是手術動得及時,恐怕會缺氧而死,到那時候,章夫人恐怕也難逃一死。


    劇烈的痛意讓章夫人又驚又怕,轉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孩子,兩個穩婆點頭,忙不跌的處理孩子喉嚨裏的異物。


    隻聽到咕嚕咕嚕幾聲響之後,哇的一聲,孩子響亮的哭了起來。


    章夫人在聽到孩子哭的一刹那間,落淚開心的昏死了過去。


    而宮裏麵的所有人,在聽到孩子哭的時候,都緊張的站了起來,離歌、墨染、南王還有隨後趕進宮的曲簫遠遠的站著,一個個拳頭緊握,緊蹙的劍眉裏隱藏著無限的擔憂。


    孩子,終於平安降世了嗎?


    “太後,章夫人昏迷了。”


    宮婢們輕聲說著,月池點頭。


    “別擔心,她隻是累了,一會醒了喝藥就行。”


    緊鑼密鼓的處理著她的傷口,不過這一次手術動得太急,恐怕章夫人這輩子,都不再適合生孩子了。


    但願她不會怪罪自己吧。


    將她的傷口縫合之後,月池便與她施了針,沒多久,血便止住了。


    月池又喂了兩粒藥丸進入章夫人的嘴裏,讓她自己克化,轉身之時,看到宮婢們忙裏忙外,一切都幹淨有序,殿裏沒有沾上一點血腥。


    抿唇淡笑,滿足間,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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