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墨青好生照顧連芙兒,我用過早飯就去看她。”


    “啊?小姐幹嘛對她那麽好啊!”墨年嘟著嘴不甘心的問道。


    雲休從寬敞的小籠子裏拿起睡得飽飽的雪媚娘,雪媚娘瞬間醒了,用小爪子撓撓眼睛,然後刺溜的跑上了雲休的肩膀,就這樣趴在雲休的鎖骨處。


    “好歹是肉票,可不能磕著碰著啊,你就去吧。”雲休逗著雪媚娘,墨年隻好認命的出去放了連芙兒。


    連芙兒性子算是柔弱,但還是有大小姐脾氣,半夜打算逃跑也是覺得自己身在連城,若是運氣好還是有可能逃跑成功的,誰知還未看見連城的月亮,就被五花大綁的丟進了客房,就這樣一夜到了天亮。


    任由自己如何大喊大叫,根本沒有人在意。


    連芙兒的眼淚好像已經哭幹了,都怪自己涉世未深,居然聽信壞人的話,跟著去了盛都,原來這一切都是用來勒索連家的籌碼!


    到頭來連芙兒隻恨自己不是男子,若是會點功夫也不至於弄得如此悲慘,自己在掙紮的時候還被壞人切下了手指,那一瞬間,連芙兒想起來都覺得是刺骨的疼痛。就在自己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地窖裏暗無天日的時候,連芙兒已經做好了慘死的準備,誰都可以對連家家主抱有期待,可是連芙兒卻清楚的明白,自己的爹是個什麽樣的人。


    從小一塊長大的連十三被爹逐出連家,而家主大伯也是被爹設計害死的,為了自己,爹會舍不得嗎?


    連芙兒除了身體的疼痛,還同時接受著內心的拷問,直到幾名黑衣人偷偷把自己救走。


    昏天黑地的趕路,連芙兒一直在昏睡,渾身疼痛酸軟不說,還飽一餐餓一餐的,這樣每日沒夜的趕路,居然那個女子告訴自己,已經回到了連城?


    這是誰和她開了天大的玩笑嘛?


    連芙兒在侍女的監視下梳洗幹淨,又被關進一間屋子裏。入了夜,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那些鮮血直流和拚命呐喊的夜晚都如潮水般襲來,連芙兒的神經好像要崩斷了。既然自己已經身在連城,何不逃跑?


    連芙兒假裝睡著,然後心中盤算著如何逃跑。可是還未出關自己院子的門,連芙兒就又被關了進去,那黑衣人把她捆在床上,一言不發的走了。連芙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隻好默默流淚,直到天亮,發現淚已經流幹了。


    雲休用過早飯,吩咐丫頭帶上錦盒裝上一些八寶粥和小菜,施施然的走向客房。


    還沒到客房門口,就聽見像小貓似的哭泣的聲音,雲休輕笑,這連小姐可真是個愛哭鬼啊。“開門吧。”雲休吩咐墨青開門,剛進門,連芙兒就停止了嗚咽。


    雲休看看被五花大綁的連芙兒,淡笑著親自把錦盒裏的東西放在桌上,“連小姐夜裏折騰了許久,想必也餓了,這裏準備了一點吃的。”


    連芙兒咬著唇,小臉通紅的,“我要回家。”


    “現在還不是時候。”雲休坐在圓桌旁,看著連芙兒任性又害怕的表情,覺得這就是一隻嬌生慣養的金絲雀,隻有經曆了風雨才會學乖。


    “我就要回家。”連芙兒的眼淚又唰唰的落下來,眼睛大大的睜著,頗有一絲令人心疼的意思。


    雲休輕笑,“連芙兒,好歹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過河拆橋是嗎?”


    “你說話不算數,你說會通知我娘的。”連芙兒大概是覺得雲休不像是個壞人,居然也敢當麵指責。


    雲休冷眼看著她,“我說過便會做到,三天後你娘自然會來接你。”


    “真的?”連芙兒警覺的看著雲休,似乎在判斷是不是在誆騙她。


    “你自己想要走出這個院子都不可能,就安心等著吧。”雲休起身,“我沒功夫應付你,若是你再逃,下場可不就是被抓回來這麽簡單了。”


    “你、你到底是誰啊,我沒有見過你。”連芙兒無計可施,看來隻好等著。


    雲休沒有回答轉身離開,墨青替連芙兒鬆綁,連芙兒按摩了好一陣自己的四肢,才下床吃起八寶粥來。


    墨年拎著空空的錦盒,一邊說著連芙兒如何如何任性,又如何麻煩,雲休淡笑,“你怎麽反應這麽激烈,連芙兒含著金湯匙出生,從小就是大小姐,難免嬌生慣養些,你也明白,不是麽。”


    “小姐,我就是看不慣,憑什麽她隻會哭哭啼啼的,所以我最討厭這些大家小姐了,還不及小姐的一成!”墨年近乎無理的護短,其中心意思就是誰都沒有雲休好。


    雲休會心一笑,覺得墨年近來越發會講話,“你閑話少說些,用這些時間研究一下,看看怎麽接手連城的錢莊吧。”


    “哦,對了,小姐上次和連夫人說要連家名下的所有商鋪,我還以為小姐改主意了呢,原來還是隻要錢莊啊?”


    雲休笑而不語,看看漸漸升至正午的太陽,覺得初夏的太陽變得灼熱了,隻好用手搭涼棚,降降溫,墨年低聲說,“這馬上就是盛夏了,小姐還要做幾身防曬的裙子才好。”


    “你啊,多花點心思在生意上吧。”雲休走近陰涼的長廊中,墨年靜靜的聽雲休說道,“連夫人若是能拿下所有商鋪的契約,我們卻隻要了錢莊,這其他的商鋪就是連夫人自己掌握在手中了。而所有商鋪發展都離不開錢莊,與其我們都捏在手裏,愁著如何分配,不如拿住他們的命脈,讓他們知道到底連城的生意是誰說了算。”


    “哦!這就等於是讓他們幫我們賺錢!”墨年一點就通,雲休讚賞的看了她一眼,“的確如此,錢莊的流通還是要有交易,如果我們一開始接手做不到流通,其實還是虧了,不如舍了芝麻,抱西瓜。”


    “哇,原來是這樣!果然我家小姐是萬能的!”墨年崇拜的看著雲休,好像看天上的神靈,雲休失笑,“你啊,越來越會說好聽話了,有這時間去把連家錢莊全部摸一遍底。明天擬個計劃給我。”


    “啊…那好吧…”墨年苦著臉拎著錦盒往書房走,已經震驚的忘記把錦盒放回小廚房,雲休笑著搖頭,果然是自己脾氣太好了。


    雲休剛一回屋,雪媚娘的趴在籠子裏麵衝著雲休咕嚕咕嚕的叫,小家夥指指籠子的門又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雲休,雲休耐不住撲哧的笑出來,“你這小家夥,怎麽和楚某人一個樣子呢。”


    籠子一打開,雪媚娘就跳到了雲休的懷中,可愛的小腦袋蹭在雲休的手腕上,整個身體縮成一個小雪球,還舒服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雲休寵溺的撫摸著雪媚娘,覺得全身心都舒暢了。


    雲休看著雪媚娘小小的身子,心裏喜歡的緊,“你說這是不是楚某人故意的?把你塞給我,我看著你自然的就想起他,就不會無視他了?”


    雲休自己不覺得,若是有別人在此,聽見雲休含笑說出這番話,那定是會嚇到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這分明就是少女懷春,含羞帶臊的模樣啊!


    雪媚娘自然也是不明白的,小爪子無意的劃拉著雲休的手心,帶來絲絲軟膩的感覺。雲休輕輕的抱著雪媚娘坐在軟榻上,輕手輕腳的翻開未看完的書,夏日的暖風吹進屋子,這一人一獸享受著美好的午時時光。


    若是沒有墨華突然闖入,雲休差點覺得這樣的時光是幻覺了。


    墨華喘著粗氣的說道,“主子!楚離歌聖子被誣陷毒害蘭王,剛到達盛都就被下大牢了!”


    “什麽?”雲休第一次見墨華如此激動,一聽內容,自己也激動的起身,嚇到了雪媚娘,雪媚娘彈跳在軟榻上,無辜的看著雲休,雲休撈過雪媚娘,安撫的摸摸它的腦袋,詫異的問墨華,“怎麽回事?”


    墨華也不解的搖頭,“剛收到的消息,應該已經是昨天的事情了,具體情況也不清楚,我們的人正在探查,現在隻知道是楚離寰的人等在城門口拿下了聖子,沒有通過任何官府衙門,直接下了大牢。”


    “什麽罪名?毒害蘭王?”雲休還記得楚離歌回盛都的理由是照顧蘭王啊,人還沒到盛都,怎麽可能毒害?


    墨華點頭,“蘭王是十日前突發怪病的,一直不見好,楚離寰才下令召回聖子,兩者之間看似沒有聯係,也不知是因何被冠上了毒害的罪名。”


    雲休冷靜下來,“不可能,蘭王如今情況如何?”


    “至今生死未卜,太醫已經搬進了蘭王府,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雲休雖然麵上鎮定,心下卻有些慌亂,按理來說若是楚離歌知道這個情況,便會告訴自己一聲,有個心理準備,如今這麽突然,看來他也是不知情的了。


    “好,你繼續查,我們辦完這邊的事情就啟程回盛都。”雲休心中雖然擔心,卻還是理性的做出了選擇。


    墨華點頭,“是,主子。”


    雲休等到墨華走了,才發現自己心中的擔心源自於什麽,楚離歌在她心中占的分量已經足夠多了,她已經把楚離歌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甚至內心覺得楚離歌是不會背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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