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歌乍一聽沒反應過來,突然想了起來,“所有在冊的郡主公主?墨雲郡主也要進宮?”


    蘭王嚴肅的點頭,“是,宮裏知道墨雲郡主人在連城休養,所以已經派人去連城了,皇兄這一病來的凶猛,但是卻病態綿延,所以命令所有郡主公主三天內立即進宮,不容有失。”


    楚離歌蹙眉,“為什麽此次連郡主都要應召入宮?皇兄榻前也不能有其他女眷吧。”


    蘭王怪異的看著離歌,“賢妃娘娘現在掌管皇宮一切事宜,不過我的人告訴我,是那位道士的預言,說皇族中人有一位是皇兄的貴人,此人不是妃子也不是皇子,而且那貴人虔心祈福才能使皇兄轉危為安,既然此次召集的是郡主和公主,我猜那貴人是位女子。”


    “貴人?”楚離歌忍不住冷笑,“皇兄能否平安居然要看這位貴人的了,希望那道士預言成功吧。”


    蘭王神秘的做了噓聲的動作,“這可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


    楚離歌隻好點頭附和著,沒一會就到了宮門口,兩人下了馬車,一前一後的走在禦道上,楚離歌心裏想的是如何能巧妙的讓雲休不要奉旨入宮,起碼還有兩天時間,若是雲休稱病借故不入宮,不知賢妃她們會否同意呢。


    一路無言,走到楚離寰的寢宮門口,賢妃正在裏麵看護,蘭王和楚離歌不能入內,隻好等在殿外等候賢妃出來。


    這一等就是半天,天都快黑了,賢妃打著哈欠出來,一張精致的臉還是那般俊秀,絲毫沒有受楚離寰病痛的影響,看見楚離歌和蘭王候在殿外,賢妃一臉的驚訝,“怎麽蘭王和聖子來了,無人通傳本宮?讓兩位久等了。”


    兩邊的太監宮女麵麵相覷悶不做聲,明明通傳了好幾次了,這不是故意給兩位臉色看麽?可是宮裏的事情都是這樣的,所以也沒有人出聲解釋。


    楚離歌一眼就看出了賢妃的心思,賢妃故意冷落擺架子,不過就是想給自己和蘭王一個下馬威,從前賢妃還是個溫婉的大家女子,自從柳家倒台後,賢妃便學得了一副尖酸刻薄苛刻待人的樣子,對待宮女和太監也不像從前那般和氣了,隔三差五就有人從她宮裏被趕出來,實在是沒有一點當年溫婉的樣子了。


    蘭王卻隻當沒聽見賢妃的這番話,“賢妃娘娘,不知皇兄狀態如何?”


    賢妃輕咳了幾聲,看上去很擔憂的樣子,“蘭王,皇上病情有些好轉,也能吞咽了,多虧了清虛道長的照拂。”


    “這樣,那本王也就放心了,本王這就進去看看。”蘭王想要繞過賢妃進殿,楚離歌跟在後麵,賢妃卻擋在了他的麵前,“聖子大人,您還是不要進去為好。”


    “嗯?”楚離歌似笑非笑的看著賢妃,“賢妃娘娘這是何意?我等就是來侍疾的,不讓我麵聖,又侍的哪門子的疾?”


    “聖子大人不要惱怒啊,本宮也不想阻撓聖子大人,可是清虛道長說了,聖子大人還是不要進去,免得擾了皇上休息。”賢妃理直氣壯的看著楚離歌,一臉的厭惡。


    “賢妃娘娘這話說的真是廢話,我倒是想知道,道長的原話是什麽?”楚離歌冷笑,賢妃的膽子真是越發大了,如今竟然敢阻撓自己了。


    “聖子大人不會想知道的,何必為難本宮呢。”賢妃橫著一張臉,極不給楚離歌麵子。


    此時蘭王也走近,問道,“賢妃娘娘,這到底是為什麽?”


    賢妃見蘭王也過問了,隻好趾高氣揚的說道,“聖子大人從小便長在周國,沾染的也是外邦的生氣,我們楚國人健康時自是無事,可是如今皇上病危,這可就不能小覷了,況且聖子大人可是異瞳出身……”


    賢妃言下之意就是明著辱罵楚離歌是怪物,已經算不得楚國人了。楚離歌還沒生氣,蘭王就氣的眉毛都皺在一起了,“賢妃!好歹你也是一國貴妃,怎麽能聽信如此謠言!”


    “蘭王!請你注意自己的態度!本宮是天子的貴妃,不是你隨便就能指責的!”麵對蘭王的嚴厲詰問,賢妃也不遑多讓,可以說得上是勢均力敵了。


    楚離歌此時卻淡笑道,“賢妃娘娘,你這話我聽明白了,本來皇帝病危,皇室子孫侍疾就是祖訓,既然賢妃這樣認為,我隻好打道回府了,到時候皇兄怪罪的下來,可不要怪我不顧念賢妃娘娘啊。”


    楚離歌這番話聽得賢妃麵色紅白相交,好不精彩,本來賢妃以為楚離歌糟了數落,不免失落,自己不僅能樹立自己的威嚴,還能讓楚離歌和蘭王知道自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聽話的賢妃了,但是楚離歌這一記回答,是讓賢妃的拳頭打到了棉花裏,沒有絲毫的作用,反而嗆了自己一身的灰。


    “聖子大人何必這樣,是你自己要聽原話的,現在怎麽又怪罪我呢。”賢妃頓時就慌了神,馬上就裝不下去了原形畢露,楚離歌睥睨著賢妃,小聲的附耳說道,“賢妃娘娘,這後宮之主還空懸著,將來是不是你,還不一定,此時鋒芒大勝又如何呢,不如收起尾巴,好好做人吧。”


    “你!”賢妃被說的麵紅耳赤,幾乎要怒目而視了。


    “賢妃娘娘,話已至此,我這就和蘭王進去看皇兄了,還請賢妃娘娘好自為之。”楚離歌大步一跨,就來到了蘭王的身邊,丟下愣神丟臉的賢妃,關上了寢宮的大門。


    蘭王好笑的看著楚離歌,指著他說道,“沒見過你這麽毒舌的樣子,沒想到啊。一個後妃而已,我們犯不著和她作對。”


    “蘭王兄見笑了,我今日有些不對勁,剛才是衝動了,不過賢妃失態在先,我回擊也是無可厚非的。”楚離歌扯了扯嘴角,一點也不在意剛才的警告。


    蘭王點點頭,“是啊,我們也算是皇兄最親近的人了,被一介後妃嘲笑,卻是不像話了,不過往常你聽慣了這些話,今日怎麽突然暴走了?”


    “也不算是暴走吧?”楚離歌輕笑,“往常是覺得沒有必要和他人爭口舌之欲,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到底真相是什麽,還是要時間來告訴世人,不是麽?”


    “既然如此,你剛才又是何必,多少太監宮女的眼睛看著呢,你就不怕隔牆有耳!”蘭王眼神嚴肅的看著楚離歌。


    楚離歌也裝作嚴肅的樣子,表情還有些後悔,“哎呀,怎麽辦,我忘記了,要是有人事後告訴皇兄怎麽辦?”


    “我就告訴你在宮裏一切要小心吧!”蘭王也擔心起來,楚離歌見蘭王這麽輕易的就轉了心情,好像真的因為這個擔心著,這才忍不住笑了,“開玩笑呢!”


    “什麽?”蘭王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說我是開玩笑的,蘭王兄,你知道我是不在乎這些的,楚離寰會對我如何,我已經不在乎了。”楚離歌心中默默接了一句,因為他已經沒多少時間在這個位置上了。


    “你真是大膽!說些什麽呢!”蘭王看看四周,見周圍沒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真是信口雌黃!你怎麽敢說出來!”


    “蘭王兄!你就是過得太小心翼翼了,你這個性子難免被人忽視,現在四下無人,皇兄還在昏睡,沒事的。”楚離歌說不上來此時為什麽這麽興奮,也許是因為自己離那個位子越來越近了,也許是楚離寰不再比自己強大了。


    蘭王搖搖頭,一副像看瘋子的表情,“不和你瞎扯了,我去看看皇兄怎麽樣了。”


    楚離歌笑笑,也跟了上去。


    ……


    消息傳來的時候,雲休正坐在臥房裏喝藥,墨青驚慌的跑進來,不敲門就進來了,哐當一聲,雲休被嚇了一跳,“怎麽了?慌慌張張的。”


    手中的藥丸也晃悠的蕩出了幾滴藥汁,濺在了雲休白色的衣裙上。


    墨青喘了幾口氣,說道,“主子,宮裏要您進宮。”


    “怎麽可能?楚離寰不是病危了?”雲休不解,這什麽莫名其妙的命令?


    墨青理了理思路,慢慢說道,“是這樣的,連城傳來消息,昨天宮裏的加急詔令,要墨雲郡主進宮侍疾,三天之內務必到達。”


    “侍疾?”雲休放下藥碗,從沒有聽說過女眷進宮侍疾的啊。


    “是,千真萬確,的確是要您入宮,楚離歌聖子在宮裏,如果有什麽陷阱應該會知道,可是沒有消息傳出來,所以我怕……”墨青停頓了一下,雲休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這是聖旨,抗旨不尊,後果很嚴重。”


    雲休略一思索,“不是還有一天時間麽,好在我們在盛都,起碼結局不會很慘的。”


    “那主子的意思是?”


    “後天奉旨入宮吧,今明兩天有些事情要準備一下,還有關於楚離寰的病情,你去仔細查查,還有那個道士。”


    “是,主子。”


    “好,下去吧。”雲休淡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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