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墨素想了想,難道聖子大人也知道那個人?


    見墨素猶豫了一會,楚離歌心中更加篤定,“如果和那個人有關,你還是說出來吧,到了現在,情況不會更差了。”


    墨素看看墨年,又看看楚離歌,這才點頭道,“其實這一段時間以來,主子一直帶著我和那個人見麵,不過具體說了什麽我也不知道,隻不過好像李家和許家是聽那個人行事的。”


    “還有什麽?”楚離歌一聽到此事和李家有關,就明白了雲休私底下還是在查私鹽之事,當初雲休把私鹽和許家的賬本送給自己,自己就該察覺到的,雲休從什麽時候開始那麽聽話了,原來是背著自己偷偷在查,真是太亂來了!


    墨素又說,“還有越秦將軍也在和那個人聯係,主子在機緣巧合之下與越秦將軍見過幾次麵,不過他不知道主子的真實身份和姓名。”


    “越秦?”楚離歌皺眉,怎麽越秦也在其中?好個越秦啊,原來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若是那個人能滿足越秦的要求,越秦又怎麽會應允自己呢!


    “嗯,是主子說的,越秦將軍就住在興月客棧呢,主子去找過一次,不過主子什麽也沒問出來,所以失望而歸了。”


    “什麽時候的事?”楚離歌心裏盤算的是,越秦是否現在還和那個人做交易,那自己就是為他人做嫁衣,白忙一場了。


    “有好幾日了。”墨素又補充道,“不過聽主子說,越秦和那個人不歡而散,似乎並未談攏。”


    “不歡而散……”楚離歌重複了這幾個字,越秦需要的是兵器和糧食補給,這些那個人雖然也能給,但是一定會有附加條件,有什麽條件是越秦萬萬不會答應的呢?難道和南國有關?這天下也就隻有南國的事情,越秦不會插手,也不會答應了。


    “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墨素默默的低頭,覺得自己知道的好像幫不上什麽忙。


    墨年總算是聽明白了,“那就是說,小姐查的這個人就是這幾家鋪子的老板?這老板是誰?”墨年看著墨華,等著墨華的解答。


    “我們好不容易等到那人出現了,卻發現那人隻是個二把手,真正的大佬還在後麵,所以我們派人蹲守在店鋪周圍,卻沒想到昨日真的有人出現了。”墨華眼睛發光,覺得這段時間的辛苦沒有白費,“一開始那人帶了一具屍體,還披麻戴孝的,我們的人以為是尋常的顧客,可是他們拖著棺材直接往城外跑,我們一看不對勁就跟了上了,沒想到那棺材直接在城外野地就埋了。”


    “棺材?死人?這哪跟哪啊。”墨年性子急,過程瑣事聽得煩躁,想直接聽到結果。


    墨華舔舔唇,“最重要的就在這後麵,那人埋了棺材就直接脫了孝服,然後一把火燒了個幹淨,我們的人發現那人竟然是鶴發童顏!”


    “鶴發童顏?!”墨素驚呼,“那個人身邊的人就是鶴發童顏!”


    “那就錯不了了,我們跟著那人,發現此人竟然往宮裏來了,直到那人進了宮門,我們的人才確定,那個人一定在宮裏。”墨華正講到激動處,整個人卻變得晦暗起來,“可是正當我們的人傳信之時,竟然被鶴發童顏發現了,想不到此人也懂些暗器,當即就用毒飛針殺了暗衛,幸好那暗衛機靈,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


    眾人沉默了一會,墨華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循著給的線索,在宮裏展開了搜查,果然被我們查到了!”


    “是誰?!”墨年也瞪大了眼睛。


    “是蘭王。”楚離歌先墨華一步說出口,“你們跟到了楚離寰的寢殿,發現裏麵的人是楚離禎,是麽?”


    墨華錯愕的看著楚離歌,“聖子大人是怎麽知道的?蘭王的確就是鶴發童顏的主人!”


    楚離歌暗歎一口氣,“這件事你們不要再插手了,我本來也疑惑,現如今倒是明白了。”


    “聖子大人明白什麽了?”墨華心中略有不甘,楚離歌竟然原來就知道?


    楚離歌就像是明白墨華心中所想似的,解釋道,“你們做的很好,等楚離寰之事解決,我下一步就要查蘭王的那個組織,你們倒是替我省了力氣。”


    “蘭王是幕後黑手?”墨年驚訝得很,蘭王不是最與世無爭的親王了麽?怎麽可能呢。


    楚離歌不再參與他們的討論,而是走到雲休的床前,墨華等人心中還有疑問,便繼續追問道,“可是蘭王就是那個背後的大人物麽?蘭王是想要爭奪皇位麽?”


    “蘭王年紀尚輕,還驅使不了李家和許家等氏族,他背後的人是老王爺。”楚離歌自嘲的笑笑,“當年蘭王也是個神采飛揚的小皇子,老王爺十分喜愛,正是膝下無子,晚年寂寞,便向先帝要求把蘭王過繼過去,先帝不允,自那以後,蘭王就再也沒踏入老王爺府一步。”


    “為什麽呢。”墨年不理解,一般小皇子過繼給王爺,就和皇位繼承權沒有關係了,蘭王難道覺得老王爺這是故意不讓自己做皇帝?


    楚離歌淡笑,“這還有一層緣故,老王爺之所以膝下無子,是因為鍾情於先帝的一位寵妃,這位寵妃是越秦生母的姐姐,也是南國皇室的公主。”


    “那和蘭王有什麽關係呢?”


    “蘭王就是那位寵妃之子,當然也有南國血統了。”楚離歌細心的為雲休擦汗,慢慢揭開這皇家之間的秘辛,“先帝卻不想讓有南國血統的楚離禎去做老王爺的兒子,這才駁了他的請求。”


    “那就是說,越秦的母親和蘭王的母親是親姐妹,那麽越秦和蘭王是堂兄弟了?!”墨年腦子總算清醒過來,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麽?


    楚離歌點頭,“世上很少有人知道這層關係,原因在於越秦雖然出名,可是極少人知道楚國這位蘭王。”


    “那越秦將軍會幫著蘭王麽?”墨華也是第一次聽這複雜的關係,蘭王和越秦都是知道自己生母的,那麽他們會聯合起來麽?


    楚離歌搖頭,“絕不可能。”以楚離歌對越秦的了解,越秦對南國的仇恨是真的,而蘭王竟然從小就是南國的牽線木偶,聽從南國的吩咐,與越秦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看楚離歌沒有再解釋的意思,墨華也不再問了,墨年和墨素心裏久久的沉浸在得知了皇家秘辛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雲休的狀態越發迷離,楚離歌的心思一心在雲休身上,更是無暇顧及蘭王等人了。


    日頭到了中午,林柏和墨青總算帶著墨鵲進來了。


    墨青帶著墨鵲進殿,墨鵲剛要行禮,楚離歌就一把抓起他,“免禮了,快去看看雲休。”


    墨鵲麵上帶著黑紗,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是輪廓堅毅,好像比起之前要瘦弱很多,墨年也拉起墨鵲,“快點啊,愣著幹什麽!”


    墨青卻按住墨年的手,搖頭,“等一會,給他一點時間。”


    “什麽?”墨年不解的看著墨鵲,卻發現手下的觸感有些微妙。墨年低頭,發現墨鵲十指上竟然纏滿了紗布,“這是怎麽了?”


    墨鵲揮揮手,沙啞的說道,“無事,受了點傷而已。”


    “那你怎麽診脈啊?”墨年心急,衝動之下問了出來,楚離歌也正在懷疑這點,但也知道墨鵲是喜樂神醫的不外傳弟子,應當知道診脈是第一步。


    墨鵲拿下麵上的黑紗,露出那張布滿猙獰傷痕的臉,“我有不診脈的辦法。”


    “你有把握嗎?”楚離歌看著墨鵲似乎真的沒辦法診脈,還是忍不住問出口。


    “聖子大人不要心急,說不診脈,還是要墨玉來幫我一把。”墨鵲回頭叫來墨玉,小聲的嘀咕幾句,墨玉點點頭,便走到雲休床邊。


    墨鵲從自己的藥箱裏拿出一個瓶子,扔到墨玉懷裏,鄭重的說道,“診脈吧。”


    墨玉便從小瓶子裏倒出了一粒藥丸,作勢便要往雲休嘴裏送,楚離歌卻看不下去了,阻止道,“有把握麽?”


    “八成。”墨鵲麵無表情的說道,“聖子大人還有辦法麽?”


    “我希望你清楚,我千辛萬苦的把你救回來,是為了什麽。”楚離歌冷眼看著墨鵲,本來可以先把宗珂救出來,可是宗珂傷的太重,實在是沒辦法趕回來,楚離歌這才先一步讓墨鵲趕來,若是墨鵲治不好,那可真是命了。


    宗珂引薦了墨鵲,喜樂神醫多半不在,都是宗珂在教導墨鵲,在墨鵲心裏,自然與宗珂的情誼更深,況且若是讓他選,他一定會先讓宗珂回來,而不是留宗珂在那南國小鎮,忍受無邊的黑暗和傷痛,“宗師兄就算來了也沒辦法替主子醫治,聖子大人又何必說狠話。”


    “墨鵲!”楚離歌聽出話中的怨恨,同時更加氣憤墨鵲這麽快就忘記了雲休,此番雲休中毒難解,境況危險,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宗珂麽!


    “這也是我為什麽站在這裏,聖子大人這是在拖延時間!”墨鵲竟然沒有被楚離歌的氣場所震懾,大概因為墨鵲也是死過一回的人,還有什麽懼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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