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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裏能讓‘小蜜’大顯一下神威呢?


    陳烽遠眺著淨月湖對麵的綿綿青山,聖瑪麗孤兒院在那某座青山的山腳下,依山傍水也算是一處福地,小的時候,聽方嬤嬤說過,聖瑪麗孤兒院前身是一座福音堂,在清末年間,由一位傳教士建造。原來的尖頂哥特式的教堂,經過百年戰火洗禮,到如今隻剩下一個鍾樓了。


    陳烽記得鍾樓尖頂的屋簷旁,就有一個碩大的馬蜂窩,因為有了這個碩大的馬蜂窩,這個能登高望遠的鍾樓,就沒人敢上去了,因此他和大熊一直想偷偷上去捅掉這個馬蜂窩。


    知道這**蜂的蜇刺很毒,要被它們蜇了,不死也要丟半條命,他和大熊商量了幾次後,全身包裹在破棉襖裏,還特意借了葉依柔紗巾遮臉,兩人做了些保護措施就去了。


    大熊在前提著一根長竹竿,自己在後,兩人小心翼翼來到鍾樓,舉著竹竿一頓亂捅,馬蜂如同一片黑雲,瘋狂的碾壓過來。


    ‘噗噗噗’那些馬蜂發了瘋一般,暴風驟雨的朝紗巾上猛撞。那時候,連膽大的大熊都嚇得差點從鍾樓上掉下來。


    兩人最後逃到了樓梯過道裏的一個小室內,才沒被蜇到。現在想想也後怕。


    後來,等馬蜂平靜下來,他們才下了鍾樓,發現那個馬蜂窩被他們捅了一半,沒有完全捅掉。還想去,被方嬤嬤發現了,怕他們出危險,強烈的阻止了。


    而掉下來摔在地上,碎裂掉的蜂巢,一塊塊都被方嬤嬤收了,做成了藥膳,喂給孤兒院裏一個體弱多病孩子吃掉了。


    後來鍾樓比較高,馬蜂也沒蜇過人,也就算了,可這事情,一直記在他和大熊的心裏。大熊有時候,還想著什麽時候,直搗黃龍,把馬蜂窩全捅了。


    童年時代,哪個男孩子不想這麽膽大妄為的捅一次馬蜂窩呢?


    陳烽決定利用‘小蜜’去搗毀這個馬蜂窩。


    ‘小蜜’似乎感受到了陳烽的心情,蜂頭高高的揚起,翅膀展開,做好了隨時出發的準備。它身後的幾十隻普通的蜜蜂,圍攏過來,嚴陣以待。


    陳烽知道普通蜜蜂去招惹馬蜂,那就是去送死,本想把它們留下,不過等會給‘小蜜’打打掩護,或者等馬蜂都消滅了,去馬蜂窩內搬點馬蜂的幼蟲和蛹回來也不錯。馬蜂的幼蟲和蛹,蛋白質和氨基酸的含量非常高,營養價值高。


    馬蜂的蜂房,就讓大熊去取,取回來後,加工一下,加上‘小蜜’自己釀的蜂蜜一齊給方嬤嬤吃,也不錯。


    決定下來後,‘小蜜’飛身而起,引領著幾十隻蜜蜂,浩浩蕩蕩的飛出了陽台。


    陳烽搬來一張椅子,就坐在陽台上,半眯著眼,意識隨著‘小蜜’飛遠了。


    ‘小蜜’飛上了淨月湖的湖麵,小小的影子貼著波光粼粼的湖麵,在淡淡的水汽間急速的向前,陳烽臉頰還能感受到迎風撲麵而來的水汽,微微的涼意。


    ‘小蜜’飛行速度飛如一陣風刮過,以至於後麵的普通蜜蜂落下了一大段距離,飛行也越來也吃力,可見用畫魂之力提升的‘小蜜’耐力提升了不少。


    陳烽心念一動,讓‘小蜜’停下下來等上一等。‘小蜜’落在了湖中高出水麵的木樁上,等著普通蜜蜂停在木樁上休息了片刻再啟程。幾次三番後,終於來到了聖瑪麗孤兒院。


    陳烽也有一段時間未到孤兒院了,通過‘小蜜’的眼睛看到孤兒院大鐵門,欄杆斑駁,操場碎石細碎,那棟兩層平樓,破舊的鍾樓。自己畢竟在這裏生活了十三年,看這這些熟悉場景,陳烽心中一片感慨。


    遙望了一圈,陳烽沒看到大熊,他到哪裏去了,最後在孤兒院的西側操場上看到了他,隻見他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揮舞著榔頭,把木板釘在破損的籃板上。


    不管學校還是室外公共籃球場,都用鋼化玻璃籃板的籃球架了,孤兒院十幾年來還是使用的木質籃板的籃球架。


    錢德鑫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扣緊著手中的錢,連孩子們的運動器具都舍不得換個新的。陳烽心中很氣憤。聯想到了錢德鑫在中州醫院中不同尋常的表現,陳烽決定先去探探他。


    把跟來的蜂群分散出去後,‘小蜜’就獨自朝錢德鑫的辦公室飛去。


    熟門熟路‘小蜜’很快找到了錢德鑫的辦公室外,停落在有窗戶外的防盜欄杆上。


    錢德鑫的辦公室很不起眼,一張破舊的書桌,滿書架的關於教育論著的書籍,書桌後的牆麵上還懸掛著一個鬥方,濃墨書寫了一個大大的仁字。


    在陳烽眼裏,這些都是彰顯錢德鑫德行高尚,塗脂抹粉,虛偽的表現。


    此刻辦公室裏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悍馬車的車主,平頭短發,腦後剃了一個十字架的紋樣,戴著寬大的蛤蟆鏡,坐在錢德鑫的辦公椅子上,粗壯的大腿擱在辦公桌上搖晃著。


    而腦袋頂著紗布的錢德鑫,手裏正拿著一幅地圖,和平頭男說著話。


    “《經》雲: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您看這裏背靠青山,吹來的風久久徘徊不去,再看那淨月湖的水在前麵的古運河裏分流。”錢德鑫嘖嘖有聲:“藏風聚氣的好地方。”


    “老錢,你還懂得堪輿之術啊?”平頭男喝口茶,皺了皺眉頭,好似那茶不合他的口味,隨意的朝椅旁吐掉了。


    “略懂一點皮毛,皮毛而已。”錢德鑫謙虛的搖了搖頭,繼續道:“其實九龍灣和天水華門一樣都是風水寶地。《撼龍經》雲,高山即認星峰起,平地兩旁尋水勢。兩水夾處是真龍。這兩個地方麵對麵,有淨月湖和西施湖相夾,真好印證了那句兩水夾處是真龍,而且大惠山的一毛峰,二毛峰分立這兩處。星峰啊……”錢德鑫說得是眼睛發亮:“出真龍之地啊。”


    “天水華門和九龍灣,那都是黑蜈蚣的地盤,想都別想。”平頭男淡然的回了一句。


    “那是,那是,我隻是看著我們中州的地圖,有感而發。”錢德鑫訕訕的笑了聲。


    陳烽聽了這些話,更加疑惑了,錢德鑫談論風水幹嘛,還提到了吳保國的地盤,吳保國綽號叫‘黑蜈蚣’倒是挺威武的。


    “你趕緊找方老太婆,把地皮的事情解決了,你不行,就我來。”平頭男把腳放了下來,隨意的把頭轉向了操場,下巴朝操場抬了抬。


    “那修籃球架的小子,看風景都看入迷了吧。”平頭男說話雖然語氣平平,但讓人聽了陰惻惻的遍體生寒。


    錢德鑫一個愣怔,轉頭去瞧,皺了皺眉,然後把窗簾一拉,隔絕了視線,冷哼一聲。


    “以後,有這小子的好看。”


    他聽明白了,心中驚怒交加,難怪錢德鑫到醫院去獻殷勤,原來是這麽一回事,真是可惡至極。


    孤兒院拆了挪作他用?那這些孩子去哪裏落腳?一時間,陳烽怒火更加炙熱。


    自己讓大熊多關注點錢德鑫,顯然已經開始這樣做了。


    這個平頭男是誰?大熊離他離得那麽遠,他還能發覺,警惕性相當高,定然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為聽聽他們還有什麽陰謀詭計,陳烽按捺住怒火,讓‘小蜜’繼續留在原地,不過下麵兩人聊的都是一些吃喝玩樂的事。陳烽沒有興趣聽下去了,心中在盤算著等會讓他們嚐嚐馬蜂蜇刺的味道。


    於是陳烽指揮著‘小蜜’直飛鍾樓的馬蜂窩。


    ‘小蜜’飛到鍾樓頂,飛入鍾樓掛著的大鍾之內,這口大鍾已經多年未敲響,鍾麵遍布灰塵,鍾內卻沒有蛛網蜘蛛,估計被這些馬蜂當作食物吃掉了。


    ‘小蜜’爬到了鍾口的沿邊上,露出半個腦袋,觀察著馬蜂的蜂巢,陳烽發現馬蜂巢變大了,四方的鍾樓尖頂,整整占據了一麵,馬蜂和‘小蜜’的個頭幾乎差不多,許多馬蜂在蜂巢口進進出出忙碌著。


    ‘小蜜’絲毫沒有膽怯,從大鍾內爬出來,觀察一圈後,發現了一隻停落在大鍾上歇腳的馬蜂。


    突然,‘小蜜’如同火箭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飛撲過去,瞄準了馬蜂的脖子,狠狠一口,然後頭一揚,馬蜂腦袋瞬間撕扯下來,從鍾麵上滾落下來。


    那動作快如閃電,毫不拖泥帶水,如同一位有經驗老道的殺手,不費吹灰之力,把目標一擊致命。陳烽差點從椅子上驚跳起來,因為殺死馬蜂的一霎那,感覺如同自己親身經曆一般。


    緊接著,‘小蜜’提吊著馬蜂屍體,又折回了大鍾內,抱緊著馬蜂屍體,一頓猛擦,擦了一通後,擦上它的氣味後,提吊著馬蜂屍體,飛出了大鍾,朝著馬蜂的蜂巢飛去。


    來到蜂巢入口處,‘小蜜’把馬蜂屍體拋了出去,頓時蜂巢處的馬蜂,如同一群地獄惡鬼,紛紛搶食同類的屍體。蜂巢內的馬蜂被驚動,出巢玉外麵的馬蜂一起搶奪食物。


    ‘小蜜’趁機鑽進了蜂巢內,陳烽一時間,覺得自己和‘小蜜’像是潛入敵人內部的無敵特工,草蛇灰線,步步為營。


    ‘小蜜’一路暢通無阻,直達馬蜂蜂王的王台,王台處一隻體積碩大的蜂王在產卵,那肥大的肚腹比陳烽陽台下蜂巢裏的蜂王足足大了兩倍。


    ‘小蜜’和簇擁在蜂王身邊的馬蜂,跳舞交流了一會,直接麵朝蜂王。蜂王是整個蜂群的核心,陳烽知道‘小蜜’要對付蜂王,可殺死蜂王,王台裏還有儲君,這樣還是不能一網打盡,它要怎麽做?


    感受到‘小蜂’的意識,陳烽眼睛一亮,‘小蜜’聰明得可媲美諸葛亮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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