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許仕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現在他有什麽想法不敢一個人悶著,要避免不必要的擔心,都馬上跟家裏說。可是並不代表他的所有想法,家裏人都會認同。


    許嬌容驚訝地說:“什麽!你要去找你生爹娘?可是從這裏到金山寺要趕幾天幾夜的路,你從來沒獨自出過遠門,我怎麽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


    許世林苦著臉說:“姑媽,我是一定要去見我親爹親娘一麵的,我總不能長這麽大,連生我的人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許嬌容還是不同意,“你之前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樣,還不是照樣長到這麽大!再說你越大容貌越像你爹,簡直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隻要照照鏡子,就知道你爹長什麽樣了。”


    許仕林:“真的?”


    “當然了,還有你娘,本來家裏是有她的畫像的,就是你們小時候我跟說的‘你姨娘的畫像……”這些年她又何嚐不思念親人,隻不過是化悲憤為動力,一心撫養兩個孩子長大,才能不辜負弟妹對她的囑托。


    “畫像!”聞言許仕林一陣風似的跑著向偏廳而去,許嬌容在後麵跟著一路小跑說:“等等!我還沒說完呢!那畫像前一陣子不知道怎麽被偷了,已經不在原地了!”


    許世林十分意外:“你是說畫像被偷了,怎麽會有賊專偷畫像呢,那又不是什麽貴重東西。”


    這個時候,大門外正好傳來敲門聲,許嬌容向屋裏喊道:“碧蓮,去看看是誰來了!”


    碧蓮過去開門,看到來人:“是林大哥,快請進來!”


    來人正是林蕭,她手裏還拿著一卷東西。李公甫此時也正好下衙回來遇上,他們一家人都熱情的招呼她進來裏麵坐。


    林蕭來到客廳入座,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牆麵,決定開門見山,遞上手中的畫像,說:“我這次來,就是把它物歸原主的。”


    這話讓李家人都一頭霧水,許嬌容展開卷軸驚訝地發現這正是他們曾經丟失的那一張,激動地說道:“這是弟妹的畫像!”不過同時她也很奇怪,“怎麽會是在小林那兒?”


    許仕林十分驚訝:“這畫中人就是我娘?”他仔細描摹畫中人,沒一會兒,就發現了問題,許仕林驚疑不定的在畫像和林蕭之間多看了幾眼,這畫像上的人分明就是林蕭的女裝版!


    他娘怎麽會和林蕭長的一摸一樣?


    林蕭對上他們驚訝的目光,說道“你們一定很好奇,這幅畫像我從何得來,又與這畫有什麽關係。”


    這裏邊許嬌容和李公甫是知道林蕭應該和他們弟妹白素貞沒有多大關係。妖精又不像人類是一家人在一起,能修煉出人形很不容易,一般都是獨立存在。除了小青,沒聽說過白素貞還有其他親戚,現在出現了一個林蕭,長得如此相像白素貞,他們早就覺得事情有蹊蹺了。


    這之前林蕭一直幫助他們,這種懷疑倒是不便明說。


    林蕭說道:“其實現在的模樣,並不是我的本來麵目。”沒給其他人詫異的時間,繼續說道:“這畫像是突然一天出現在我家裏的,而我一覺醒來就被人施了法術,已經變成了畫中人的樣子。之後出現的金鈸法王他想利用我現在的容貌對仕林不利,被我拒絕之後,更是惱羞成怒,視我為敵,總是伺機報複,不得已之下,我和采因隻能收拾包袱背井離鄉,躲避他的追殺。”


    她話音一落,幾人都很意外,因為都沒聽過容貌竟然是可以肆意改變的,而且聽她的描述這個金鈸法王簡直是個目無王法一手遮天的惡霸。


    許嬌容麵色蒼白:“那個金鈸法王是誰,竟然有如此大的神通,仕林他從小就很乖巧不惹事,應該沒有得罪過人,他為什麽要來害我們仕林呢!”


    林蕭沒打算暴露自己的非人身份,卻不在意給別人抖抖料,“聽說他的兒子蜈蚣精當年正是被仕林的母親所殺,所以他要報仇。”


    李公甫大驚失色:“什麽?他兒子是蜈蚣精?那就錯不了了!當年蜈蚣精修煉邪功來殘害鎮上的童男童女,多少孩子都遭了殃!我奉命將罪犯追捕歸案,多虧了弟妹和小青姑娘出手幫助,才合力打死了蜈蚣精,不然我這條老命早就折在那裏了!不可能,今時今日還在這說話。我們錢塘也不會有如今的太平。”


    他這麽一說,許嬌容也想起來了,“當年的蜈蚣精就不是好對付的,他老子出山要來報仇,肯定比他道行高很多,現在弟妹又被壓在塔下,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怎麽會是他的對手呢!被他盯上的仕林可怎麽辦呦?!”


    許世林沉聲說:“母債子償,如果那個蜈蚣精,真的是因為我娘而死,那它爹來找我償命也無可厚非。”


    他目光複雜地看向林蕭:“倒是因為我們的事連累林兄遭了無妄之災。”這讓他覺得十分過意不去。之前對林蕭產生的朦朧的好感,也被他歸類為麵對母親相同樣貌的天生親近,而並沒有深究。


    林蕭說:“這沒什麽,畢竟他沒真的把我怎麽樣。也許,白娘娘出塔之後,就能幫我恢複原來的相貌。”金鈸你的道行頂多和白素貞差不多,甚至略遜一籌,說不定白素貞真能破解金鈸的法術。


    林蕭在了解了她到來之前,他們正在討論許仕林要前往雷峰塔和金山寺看望父母的事情後,林蕭建議許仕林最好不要隻身上路。因為金鈸還在一旁虎視眈眈,隨時打算要取他的性命,如果他離開錢塘有很大的可能會被盯上。


    許仕林說:“我知道此去路上會有艱難險阻,可是我父母健在!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在哪,我卻連見他們一麵都做不到的話,簡直枉為人子,總也過不了自己心裏那一關。”


    他的家人想阻止,但是抵不過許仕林決心已定。


    林蕭沉吟片刻,“我和你一起去,路上能有個照應。”


    許仕林訝然:“明知道可能會遭遇不測,我怎麽能讓林兄你跟著以身犯險……”


    林蕭微笑道:“沒有關係,無論是武功還是岐黃之術我都略通一二,如果真遇到什麽危險也幫得上忙。”


    雖然還是很擔心許仕林,但是許嬌容等人還是覺得,比起讓手無縛雞之力的許仕林一個人上路,林蕭這個年輕人要更可靠一些。


    林蕭把藥鋪交給采因和劉掌櫃照看,簡單做了一些準備就上路了,戚寶山也跟九爺請了假,護送他們同去。


    從錢塘到雷峰塔的路並不算太遠,可是這個時侯沒有公路,甚至有的地方連小路都沒有,需要跋山涉水才能到達。


    白天還算一路順遂,傍晚的時候,突然下起急雨,他們隻能投宿在方圓幾裏內唯一的一家客棧裏。


    兩個店小二的服務倒是殷勤周到,如果他們不是有意無意的套話,克製住貪婪的目光不總瞄向客人的包裹的話。


    皮膚較黑的小二嘿嘿地笑問:“幾位客官這是要往哪兒去呀?”


    林蕭眉頭微皺,許仕林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妥,說:“我們去哪關你什麽事,難道每個過路的客人你都要查清楚問明白才讓住店嗎?”


    較白的小二描補道:“客人別誤會,阿黑也是出於好意,再往前走可就是青龍山了,青龍山上一貫土匪最多,幾位客人一看就是細皮嫩肉的,真被土匪嚇著可怎麽好!”


    戚寶山不樂意的接口道:“你那是什麽眼光?要隻說我這兩個朋友細皮嫩肉也就罷了,還從來沒有人這麽形容過我!就算土匪來了,也要先問問我手裏的刀同不同意!真惹急了小爺,肯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說完他‘啪’地把隨身佩刀扔到桌子上,正常的店家,看到攜刀帶棒的客人多少都會有點反應,這店裏的掌櫃和小二看卻特別的平靜,臉上一絲意外的波動都沒有,仿佛日常就看過無數次了。


    林蕭眉間流露出幾絲玩味,“去把你們的招牌菜上幾個來,然後收拾出三間客房。”


    許仕林說:“客房兩間就好,我和寶山住一間,林兄就住在我們隔壁。”因為畫像的事,他們已經知道林蕭其實是個女孩子。但是由於林蕭一直穿著男裝,性格也一向灑脫,待他們也一如往常,他們反倒覺得沒有什麽變化,還當她像以前一樣相處。


    小二阿白:“好勒,客倌稍等。”


    把人打發走後,寶山發現兩個同伴在盯著他看,“都看我幹嘛?”


    許世林咬牙切齒:“我們兩個細皮嫩肉?”


    戚寶山有些心虛,他就覺得剛剛雖然說話痛快,卻好像忽略了什麽,原來是兩個小夥伴的心情……


    “這隻不過是一個形容詞罷了,幹嘛那麽在意,再說,是店小二先說的!我隻不過是拾人牙慧。”


    林蕭有些無奈的打斷他們:“好了,別鬧了,趕路累了一天,吃過東西就早點歇息,保持體力。”


    不一會兒飯菜送上來,林蕭先每一樣都嚐了嚐,以大夫的角度看沒有問題,才讓許仕林和戚寶山開動。


    用餐到一半,客棧的門再次被敲響,因為之前大風大雨,所以大門被關得很嚴實,“來了!”店小二應聲後嘀咕了一句,“平時都沒有人來,今天肥羊竟然來了兩波。”‘肥羊’兩個字說得特別小聲,但是林蕭還是聽見了。


    打開門後,小二倒是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忘了說話。


    女客人妖嬈的聲音響起:“真是個楞頭青,還呆著幹什麽?還不把我的蓑衣拿去晾幹!”


    腰細胸大的妖嬈美人款款走來,穿的衣服十分輕/薄貼身不說,胸/口還露出好大一片,一看就不像什麽良家婦女,她目光掃過店裏眾人,看到林蕭時瞳孔猛地一縮,不過她很快移開目光,在許世林和戚寶山身上流連片刻,並且帶上絲絲魅惑,嗲生嗲氣地說:“沒想到這荒郊野外的還能讓我遇見模樣這麽俊俏的公子哥兒,奴家真是好運氣。”


    放在平時隻要她擺出姿態,男人們肯定會像見到肉的蒼蠅一樣湊上來獻殷勤,就像現在圍著她噓寒問暖的掌櫃和小二們一樣。


    寶山頭一次見到這種陣仗,一時間呆住了,運了運氣剛想說什麽,就被許仕林打斷:“哎!非禮勿視,寶山快吃飯!他家的紅燒雞胸肉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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