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嵐點頭,又道:“你真要委身於我?”


    騅路道:“你這麽好看,得一夜歡愉是我占了大便宜,有什麽不好的?”


    雨嵐淺吻他的嘴唇,隨後說道:“先前跟你說過,我這半點朱唇已有五人嚐過,我方才親你,你不覺得惡心?”


    騅路一挑眉:“甜的。”


    雨嵐手指又順著身體曲線劃下:“我這身體,早被人占過,你也不嫌棄?”


    騅路道:“你看我有退卻的意思麽?”


    雨嵐道:“好。那你躺下,我來服侍你。”


    她全力施展,騅路更是未曾嚐過如此滋味,如何能長久?不消片刻,便繳械數回,連連討饒,再懶得動一根手指,雨嵐雖香汗淋漓,卻毫無疲色。


    騅路攬著她的腰肢,說道:“你貴為公主,我本不該奢求,如今你我有了夫妻之實,有些話想對你說。自幼時起,我便對你一見傾心,你要是不嫌棄,做我夫人如何?”


    雨嵐無悲無喜,不為所動,說道:“可笑至極,你不過是被**迷了眼睛,有一天倦了我的身子,哪會記得方才言語?”


    騅路道:“我要是不喜歡你,怎麽會勸你端莊?我要是不喜歡,怎麽會與你同床共枕?”


    雨嵐說道:“你是童貞,自然不願意對第一次的女子念念不忘。我不是什麽公主,隻是一個放蕩的妖女,你難道會喜歡妖女?”


    騅路轉換說法,又道:“你目的性極強,我又沒有術法交給你,你為什麽願意委身於我?”


    雨嵐笑道:“我不過是看不慣你正人君子的模樣,想敗壞你的品德而已,如今你跟我有染,我看你怎麽麵對青鳥!”


    騅路道:“真不考慮一下?我沒什麽本事,勝在踏實肯做,大富貴或許沒有,小富極為可能。”


    雨嵐又笑:“小路,你真蠢。我知道我踏上的是什麽道路,也知道將來要麵對怎樣的人生,安詳、平淡、幸福,這些美好早就與我無關,這世上沒有回頭路走,也沒後悔藥吃,我將在黑夜中存活,一生無光無亮。”


    騅路道:“何必這麽決絕?登高而望,又是另一番風景。”


    雨嵐歎道:“那姬無敵說的不錯,我就是一個**,不敢奢求什麽,也不值得你費心。”


    騅路還要再說,她卻已起身,神色輕鬆的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是露水姻緣,也總該有個五十日恩吧?青鳥我替你救。”


    騅路一驚,忙問其故,雨嵐一一回答,最後說道:“你不用感謝我,如果不是李雲計劃的周全,我絕不會冒險。我早上就知道這事,不是沒跟你說麽?”


    騅路神色沉重,說道:“且慢。”


    雨嵐道:“怎麽?難道隻是一夜夫妻,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比青鳥更高,你不舍得我冒險了?”


    騅路道:“李雲的計劃不周全,他既然隻是黃袍,怎麽可能擊傷你的同時還擊殺所有人?你說過墨色營都是上三段以上修為,那這李雲應該是墊底的那類。”


    雨嵐一驚,頓時想明白,說道:“如此一來,我和他聯手幾乎昭然若揭,不可能脫身事外。”


    騅路道:“正是如此。你與李雲動手之後,讓青鳥善後,用青光鏡多多燒灼屍體,偽裝成李雲與青鳥聯手的模樣。青鳥的靈氣有些特殊,你讓青鳥擊傷你,如此一來,想必能蒙混過去。”


    雨嵐思索片刻,頓覺無懈可擊,多看了騅路幾眼,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叫雨嵐麽?”


    騅路笑道:“你本來是雪風公主,將‘雪’字的下半部分放到‘風’字上,就是雨嵐。”


    雨嵐啪啪鼓掌:“真是聰明。”


    騅路叮囑道:“你救出青鳥,讓她回鳥洲去,告訴她我沒事。”


    雨嵐道:“你不舍得青鳥冒險?”


    騅路道:“正是。”


    雨嵐點頭,心中有了計較,出門而去。她來到碰頭處,李雲等人早等著他,她抬眼一看,隻見參與斬首人物的隻有五人,其餘三人她聽說過,並不熟悉。


    青鳥和姬無敵帶著鐐銬,一個黑色口袋罩著他們的頭,看不見容貌。青鳥身上沒有一絲靈氣波動,想必受到秘術束縛,姬無敵更是慘,衣衫襤褸不說,裸露的皮膚上一塊青一塊紫,一看就知道吃了大苦頭。


    五人相互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推搡著兩名囚犯一言不發的出了城門。城門口的守軍知道要秘密處決兩個犯人,卻不知詳細,此事早被下令封口。


    這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時辰,來到一處荒地,一人上前,取下頭罩,解開封口布巾,說道:“兩位莫要怪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此處便是你們的斷頭台了。”


    姬無敵神色憔悴,目光一轉,看到雨嵐也在其中,頓時破口大罵,青鳥不看他們,隻輕歎一聲,看向天權城。


    又有一人取來食盒,替兩人解開手腳束縛,說道:“兩位好漢,吃飽喝足後就上路吧,你們為了救人而死,來世必得大富貴。”


    姬無敵罵累了,取過酒罐大喝一口,嘿嘿笑道:“幾位,你們見過這位雨嵐的嬌軀麽?那一天在林子裏,老子可是大飽眼福!”


    先前兩人嗬斥一聲,說道:“這位好漢,口下積德,莫要汙了你輪回的道路!”


    姬無敵恨透了雨嵐,此刻哪裏能停,汙言穢語源源不斷,青鳥聽不下去,說道:“姬叔,你說話好惡心。”


    姬無敵道:“惡心?這都是這個臭娘們自己做的!”


    這種任務,肯定要將姬無敵和青鳥的人頭送回去,預先準備了斬首大刀。雨嵐俏臉雪白,顯然氣到頂點,一手取過斬首刀,說道:“你們按住他,他如此汙我清白,我要親手砍了他!”


    姬無敵伸長脖子,說道:“來啊!老子要是眨一下眼,是你生的!”


    雨嵐走到他麵前,心念一動,“截穴鎖識”猛然發動,按著姬無敵肩膀的兩位奇術師隻覺得靈氣一窒,還沒鬧明白怎麽回事,隻見眼前刀光一閃,他倆的人頭立刻落地!


    於此同時,李雲稍稍退後幾步,在第三人看不見的角度猝然發難,一道豪光貫穿了他的心髒,那人剛要轉身,卻已喪命,至死不知發生了什麽事。


    青鳥與姬無敵被眼前情景震撼,光眨眼不說話,李雲幾步上前,已將青鳥扶起。姬無敵猛地回過神來,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雨嵐妹子,我先前說得不對,你果然是個好人!這個小子是誰?不要說,讓我來猜一猜,他一定是你的男人,你請他來救我們的對不對?”


    雨嵐更是惱怒,恨不得一刀將這臭蟲砍了。


    李雲說道:“你誤會了,是我請雨嵐妹妹來幫我的。”他又看向青鳥,說道,“許多年不見,你都這麽大了。你記不記得我?我是李雲,小時候你叫我哥哥的。”


    青鳥拍掉李雲的手掌,後退了兩步,說道:“李雲?我不記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叫過你哥哥。”


    姬無敵見李雲麵色有變,連忙說道:“記得的記得的!怎麽不記得啊?青鳥你忘啦?就在剛剛,你還說你想念李雲哥哥呢。”說著連連使眼色,想讓青鳥機靈一點。


    青鳥道:“姬叔,請你不要說這麽惡心的話。我不記得什麽李雲,也沒叫他哥哥。”


    李雲道:“你的父親是青羅,對不對?青羅創建了羅頌門,是不是?十多年前,羅頌門收留了一個小乞丐,你記不記得?”


    青鳥道:“前邊說的都對。但是我不記得收留過小乞丐,對你也沒印象。”


    李雲道:“那時候你還太小,不記得我也在情理之中。”他苦笑著搖頭,“你小時候可黏著我,哥哥、哥哥叫個不停,我還以為你記得我。”


    青鳥道:“你要救我?”


    李雲道:“正是,你父親對我有恩,我不得不報。”


    青鳥看著那三具屍體,說道:“你現在回不去天權了,跟我一起走吧。”


    李雲拿過一個包裹,說道:“我不能對天權不忠,不會跟你逃走。這是你們的行李,青光鏡也在其中,你們拿好。”


    青鳥道:“你犯傻麽?現在回去,死路一條!”


    李雲道:“但求問心無愧。”他不願多說,指著一個方向,說道,“那裏有條小道通往鳥洲,守衛並不如何嚴密,你們走吧!”


    青鳥見他神色決絕,隻深鞠一躬,就要離去,雨嵐說道:“且慢。”


    她將小路的計劃全盤托出,解除青鳥身上的限製後,青鳥依計行事,最後擊向雨嵐的一掌毫不留情,打得雨嵐狼狽倒地、口吐鮮血。


    雨嵐說道:“青鳥,小路要我轉告你,不用擔心他,快些回鳥洲去。”


    青鳥不答,伸手拉起了她。


    雨嵐又道:“你難道還要救他麽?實不相瞞,這次騅家是請小路回去享福的,他非但不會有危險,反而會過上安逸日子。”


    青鳥道:“我不信。”


    雨嵐急道:“你們要怎麽救他?天權城內術士無數,你們肯定不能得手。根據我得到的情報,小路去華蓋城的時候有一位神術師保駕護航,你們怎麽動手?”


    青鳥神色倔強,仍舊不答。


    雨嵐見她這般模樣,說道:“青鳥,你看。”她撩開衣襟,隻見一個深紅吻痕如一朵梅花,印在她的肩頭,“這是小路種下的。我來這之前,先跟他快活了一番。”


    青鳥隻看一眼,身子便顫抖起來,怒道:“這不可能!”


    雨嵐整好衣服,看向姬無敵:“小路腰上有一道小疤痕,怎麽留下的?”


    青鳥猛地轉頭去看姬無敵,姬無敵重重跺腳,深深歎息,說道:“這個小畜生!唉!”


    雨嵐說道:“言盡於此,小路合我心意,他的安危我自會考慮,請兩位好自為之。”


    青鳥頭暈目眩,透不過氣來,她強忍著眼淚,說道:“好!好啊!我不遠萬裏前來救他,他倒過的快活!騅二少?既然他想當二少,就去當好了!就當我一片苦心,全部喂了狗吃!”


    說罷她徑直朝李雲指明的道路走去,姬無敵連忙追去。


    李雲看著他們,直至眼中隻餘下黑夜,他昂首挺立,神色淡然,說道:“妹妹,我現在將你擊暈,然後背你回去。”


    雨嵐點頭,說道:“再見,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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