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紙上說,2015年電影票房440億,有12億人次進了電影院。說實話,我和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算一算,你有多久沒有進過電影院了?反正朱枸認真數了一下,自大學畢業到現在,已經25個年頭了,除了某年(具體是哪一年忘記了),那時候我還在縣城工作,來到南寧,嚴風華先生請我看了一次《埋伏》,我就沒看過電影了。就是每次吹得神乎其神的賀歲片、進口大片,我都沒有看過——並不是不想看,那電影票價還真是太駭人了!女兒英子生日,嚷著要看電影,到南寧星湖電影院一看,每張70元!我對她說,你看吧,是看電影,還是到旁邊的麥當勞坐坐?


    上世紀90年代末讀大學的時候,我們看露天電影的票價是3毛錢(電影院好象是1塊)。所以我之前看的絕大部分電影都是在大學看的,西大、農學院、化工學校、財專,哪個學校有,就去那個學校,也不管是什麽片子,照看不誤。那時候一個月的生活費是40塊錢,也就是說,看一場電影隻花費我們生活費的百分之一。而現在的學生的生活費多在1000到1500元之間,看一場電影就花掉了二十分之一。不說學生,就說工薪階層,那時候的工資在90到150元之間,一場電影的票價不到工資的百分之一;而現在,朱枸一個月的收入,還不夠看50場電影。


    據介紹,目前到影院看電影的人主要集中於三類人,戀人、有看電影習慣的高收入者以及有小資情調的各階層人士。這就難怪電影院會陷入了“看的人越少,票價越高”的誤區了。1989年,中國電影票0.25元一張,當年全國總票房是27億元人民幣;一名環球網網友說,2012年電影票價一般都要70元左右,imax電影票價有的高達150元,打個七折也不便宜,這對一個月工資才兩三千元的老百姓來說不是小數目。電影局的《意見》真得多調查了解老百姓的意見,才不會那麽離譜兒。調查顯示,收入不高的人在電影觀眾群落中占有率較高,月收入在2500-3500元的觀眾占近三成,高票價使許多像朱枸一樣的窮人看不起電影了,它已經淪為“小資電影”了。


    不過,像朱枸一樣的窮人,不但嫌票價太高以外,我倒覺得,我門已經不是處在那種把看電影與吃肉的**排在一起的年代了。想起來,在童年和少年的時候,我們翻山越嶺到十幾裏外的山村裏看電影也樂此不疲,一旦放電影就像過大年那麽熱鬧。現在,電視、錄像、電腦多媒體遍布我們的生活。我為什麽要為一部在我生活中可有可無的電影,花費那麽多錢,在緊張的生活裏抽出時間來,聽你們按部就班地給我們演示?卡拉ok、茶館,清新的郊外,到處都是我們約會的場所,我們為什麽還要拿著一筒瓜子進去談心?眾多的生活娛樂方式,豐富了我們的生活,電影,就像是一個曾經漂亮,無數男人為她折腰的女人,現在已經是徐娘半老,風韻不存的黃臉婆,我們還值得向她追求嗎?我們僅存的,也許是一些美好的回憶,或者是懷念。


    當然,如果電影的票價降到一定的水平,我們還是願意走進電影院的,畢竟看電影圖的就是一個熱鬧,圖一個集體宣泄的場所,你總不能跟老婆孩子看著電影的錄像就悄然落淚、或者像個瘋子一樣撫掌大笑吧?但,電影票價的下調,幾乎是不可能的事,2000年,成都峨影公司所屬的15家影院降價3天(僅僅5到10元),票房收入近30萬元,僅《完美風暴》就取得了20萬元的票房,比起11月1、2日上映時,從人次、場次、收入上增加了600%,可是現在怎麽了?有人說,上座率少導致票價上升,如果把票價都調下了,你又怎麽知道上座率不上升呢。廣州的一家眼鏡店以市麵價格的30%促銷,居然接到了該市眼鏡協會的******,要求他要把價格調回去。我想,這裏麵是不是也有這種意思。


    電影走向市場,盈虧自負,人家經營者不急,我們在這裏指手畫腳,替他們捏一把汗,就有點“皇上不急太監急”的味道。人家就是單賺那些“戀人、有看電影習慣的高收入者以及有小資情調的各階層人士”的錢就夠了,在已經步入小康社會的今天,這個階層的人已經數不勝數了。他們才懶得跟你朱枸這樣的窮光蛋計較呢!如果想賺你朱枸的錢,20多年才看一場電影的,早就餓死,而且“墓木已拱”了!


    電影是一種正在沒落的藝術,它正在走過它風燭殘年的日子,如果有人還希望它會重發光彩,引起轟動的話,就等於說一個女人永遠年輕一樣可笑。那些一直製造電影的遠景規劃,為電影搖旗呐喊,拚命宣傳的人,隻不過是為它皺紋畢露的臉塗上一層厚厚的胭脂,在它幹癟的嘴唇擦上一抹令人惡心的口紅,為的是讓它能夠嫁得出去!好奇的人相信了,結果引來的是更加深深的失落!


    這就說到另一種叫做戲劇的東西(我覺得它是一種東西)了。你看,你有多久沒看過戲劇了啊?人家還不是活得好好的,每年國家拿出大把的資金給它達強心針。前段時間,我的一個文藝圈的朋友,興致勃勃地告訴朱枸,我們的又(注意,是“又”)獲得國家級大獎了。恕朱枸孤陋寡聞,這個戲劇至今沒有謀麵,不知說的是什麽,朱枸都算是圈子內的人了,還沒有見過這戲,我估計大多老百姓也就隻聞其聲,不見其影了。據說,這戲投入了多少多少的資金(數據不好說,說了就不好混了),又一幫藝術家精心打造出來的。


    一座上百萬人的城市,有兩三百觀眾就額手稱慶,大喊戲劇的春天已經來臨,實在是貽笑大方。並且,我不否認,或許有一兩部戲劇能引起轟動,但是,就能說明戲劇戲劇的春天已經來臨?比如朱枸,一輩子都那麽窮,突然有一個月得了三四千,那麽我也進入的小康生活?或者,朱枸一向都沒有女人理睬,突然有一個晚上,有個小姑娘給他送了一束鮮花、請我喝兩杯咖啡,那麽,朱枸就到了財色兼收的年代?


    我們姑且把他叫為戲劇,我當時在文化館的時候,每四年的戲劇匯演,觀眾比演員還多,已經是一種過時,或者說即將過時,正在過時的藝術,就像當年的唐詩、宋詞,明清白話小說,那時候是多麽的流行,多麽的令人陶醉。現在如何?如果我們看見了現在還有熱衷於寫這種東西的人,朱枸先生不把他當傻瓜已經算是相當客氣的了。當然也有,青菜羅卜,各人所愛,電影也還有人看,就像現在還有人會把半老徐娘當成追求對象一樣。


    兩種都是脫離大眾的東西,貴族藝術、曲高和寡的戲劇,早死早好,不要勞民傷財。讓他安樂死吧。誰看了,隻是圈內那幾個人在那裏叫囂。問題是他們掌握了輿論,所以他們說的才是正確的。我寧願看,一掌下去喜馬拉雅山變成兩半的電視劇,也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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