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劍術又進步了?”蘭特皺眉,一個禮拜到亞特蘭斯拜訪一次,已經是蘭特的照常慣例了。而這場自己臨時起意的切磋比試,結果終究是自己敗了。可蘭特真正不敢相信的是,珈勒爾那原本應該已經到達最高境界的劍術,竟然又提升加強了許多。照理說論珈勒爾之前的劍術實力來說,他頂多隻有次於傳說中英雄王,費爾默這劍聖的實力而已!


    “是啊,托高人指點的福呢。”珈勒爾笑笑的收起普通鐵劍,因為隻是與蘭特單純的切磋比武,所以並不需要用到寶劍的地步。


    “高人指點?誰啊?難道是用劍高手的英雄王,擁有劍聖之稱的他的魂魄?”蘭特跟亞蘭迪漸漸的相處後,原來冰冷的蘭特也會開始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了,隻是以他的神情來開這類的玩笑,是非常冷的,話說蘭特本人還完全無自覺。


    “嗯……其實不管是哪個世界,都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素有劍聖之稱的英雄王,費爾默好了,那也隻能代表他在這個世界,劍術和劍法是一流頂尖的,並不能和其他世界相左相比。”珈勒爾對於蘭特的笑話是苦笑了一下,但一臉認真的回答著這些。


    “一段時間過去,原本就懂得不少的你,好像一下子開通、明朗了許多,你給我的感覺,不隻是更成熟穩重些,還要變得深不可測!”蘭特愣了一下後,蘭特如實的說出自己的感覺。


    “謝謝。”珈勒爾麵對於中肯的蘭特,回以了一個微笑,道:“因為我曾經做過一夜夢,夢中,有位高人指導我劍術,並告訴我許多事情,說是前世的我借他幾年身體,要報答來世的我的。”聞言,蘭特腦中難得當機了個幾秒,之後緩緩開口:“這麽久不見,珈勒爾你的頭腦是不是在去見魔王的時候,不小心撞到魔界柱子給徹底撞壞掉了啊?”


    蘭特連吐個槽都一定要扯到那遠在魔界的珈勒爾心上人,由此可見,蘭特的吐槽功力實在是越來越讓人哭笑不得了。話說,蘭特句子中去見魔王的這意思,指的是在去簽下和平條約的那一天,以人界皇家團團長的身分進入魔界的那時候。在蘭特毫不留情的吐完槽後又不覺得自己言行中有什麽不妥之處時,看著珈勒爾依然未變的笑臉,頓時覺得無趣,於是訕訕然的離開現場,準備進宮殿的傳送魔法陣那裏,等待亞蘭迪跟夏爾微的到來了。


    因為今天,蘭特恰巧會來的今天,就是禮拜日魔界夏爾微兩主仆也會來的日子,隻是時間不是現在,還要等些一陣,通常會是上午到下午的這個時段,後來現場就隻剩下依舊一張笑臉的珈勒爾站在原地。珈勒爾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今日已升起的太陽、和白雲朵朵漂浮的空中。這天,也是夏爾微意外早起,剛推開窗戶,從外俯瞰樓下一切時的早上。四月大戰嗎,一定都要活著。無論發生什麽事,夏爾微和珈勒爾,一同攜手走向未來。


    魔王殿,在一片祥和寧靜的花園中,彎下腰,輕巧的摘了幾朵水仙的大魔王,讓金黃色的長發任意在後頭擺動著,而金色的眼眸,依然還在正要繼續摘取的水仙花上。此時卻突然出聲詢問:“有什麽事嗎?蘭黛。”大魔王從未轉過身去看,就知道魔界惡魔已站在自己後方了,而且還是四大惡魔中貴為土之使者的蘭黛。


    “大魔王陛下……”站在大魔王身後的妙齡女子蘭黛,此刻正非常的猶豫,自己到底該不該問出一個一直潛藏在她心中的重要問題,蘭黛想問,但她卻又不敢問。因為這問題一問出口,對大魔王來說是隻有唐突和失禮的,因為那樣等於是在質疑她那既偉大又高高在上的大魔王做法。


    “沒關係,有什麽事就說吧。”


    當蘭黛與自己內心交戰而為難了許久,最後,這彷彿催眠曲一般誘惑人的嗓音輕聲說出口後,她才終於提起勇氣,開口詢問:“為何您要突然停止與人界的戰爭呢?”若是連今年也一同算進,這場戰爭可是維持了長達二十年啊,或許對魔界來說,二十年永遠都不會是個大數字,但是以人界人類這邊的立場來說了話,二十年,卻足以讓一個年輕有為的戰士,從一開始參與戰場、戰爭直到可以退休的年紀了啊,已經是過了體力最好、青春年華歲月的一大半了。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的。每次不管是與神族還是人類的戰爭,一直都是以百年以上的曆史做為單位的。


    “因為我膩了,我已經找到我該做的事了,所以並不想要再繼續拘泥於這種無聊的事上了。”大魔王摘了一捧滿手的水仙花,他閉上那金色的帝王之眸,歎息說著。


    “找到該做的事……”蘭黛愣愣的重覆著大魔王所說的話,蘭黛臉色漸漸變得恐慌了起來。“陛下!請您別這麽說!”蘭黛土黃色的眼眸中,閃爍著不安,情緒明顯有些激動。“因為這就好像好像您要拋棄我們魔界一樣!”


    “不,不是拋棄。隻是我找到了我想找的人、想去做我該做的事罷了……現在,隻要一找到能夠頂替大魔王位置的人,大魔王就要離開這兒了。”大魔王看著手上的水仙花,表情一反剛剛的冰冷,滿載著的是如水一般的柔情。


    “陛下……果然如納蘭爾他們猜測的一般,就要離開魔界了……為什麽?怎麽可以!是為了前幾天那擅闖魔界的女子嗎?”蘭黛馬上開始進行推想,甚至解說:“若陛下真的是因為她,那把她接進皇宮來不就可以了嗎?陛下您知道的,非常清楚的。隻要是陛下您所做的任何決定,就算把一名不管何種種族的陌生女子給接進這非常隆重莊嚴的皇宮,包括長老會或屬下、其餘惡魔等,和魔界內外的所有子民絕對都不會有任何異議,絕對!所以懇請王再三思啊!”


    “沒用的,她是屬於自由的人,不是區區一個魔界就可以綁得住她的,更別說是才這幾塊地大的皇宮了。她就像風一般,帶著迷團四處旅行,隻不過恰巧經過了魔界,也順便帶走了大魔王的心……”大魔王仰起頭,他看向天空,閉上眼,用心的感受著這股微風的吹拂,嘴角漸漸起了個彎度,接著一字一語清晰的道:“我要離開這兒,跟隨著她,直到當她不再需要我的時候。”


    “陛下!為什麽?您才是最初的人啊!任何人都無法比上您!沒有人能夠取代您的呀!”蘭黛激動著大喊,想為魔界挽留住王。早在當年曙光女神死亡後,所有的人,包括四大惡魔的她,就再也沒看過大魔王的笑容、聽到過他的笑聲了!而在這短短幾天內,卻因為那擅闖入的女子關係,雖然看到了他們王的笑容也聽見笑聲了,但大夥兒的心中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是充斥著滿滿的不安。隻因為擅闖的該名女子,從沒有一整天好端端的待在魔界過,反而是像關也關不住的鳥兒一般,總是往窗外展翅飛去,他們擔心總有一天就連他們魔界最重要的陛下,也會跟著被帶走啊,不安的猜想就是如此,如今諷刺的是,這般被說是想太多的猜想,卻成了事實。


    “夠了蘭黛,這是我已經決定好的事,說什麽也不可能改變。”大魔王轉身麵對著蘭黛,直看著蘭黛的眼神中,有著百分之百的堅定,大魔王緩緩問:“倒是你,為什麽來找我?”大魔王眉一挑,他知道以蘭黛的性格是不會特意為這個問題而來問他的。一定還有什麽更重要的大事作為前提之下,會一開始就問這個問題,一切純屬於順便。


    蘭黛麵對態度如此堅決的大魔王,蘭黛實在是沒有辦法再多說些什麽。後來想起那位還在病床上百般受苦的少女,於是蘭黛突然向大魔王下跪,咬緊唇道:“屬下闖了一個大禍!求陛下您能寬宏大量,救救她吧!”蘭黛接著是磕頭。


    能夠讓蘭黛除了對自己而做出這種下跪又磕頭的大事?是什麽事?這讓大魔王不禁蹙緊了眉,命令道:“說。”後來大魔王也才知道了有關於亞特蘭斯小公主,夏爾微的事。


    “為什麽人界要和魔界發生戰爭呢?為什麽不能夠和平的好好相處呢?如果……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要讓他們不要再發生這種戰爭了……”站在七層樓高,被關在塔中沒有自由的小公主夏爾微,看著陽台外的遠方一切,茫然又哀傷的說。


    夏爾微或許是情緒起伏的關係吧,讓原本就有重病在身的她忽然開始急促的喘氣,張口與閉口,就快要缺氧一樣,臉上神情的痛楚全顯示於一張原本小巧可愛的臉蛋。以前在發作時,她頂多慘白一張臉罷了,但現在卻沒這般好過了。她會不斷冒出冷汗,然後開始嚴重的發高燒,甚至意識模糊不再清楚,隨時隨地這條小命就有可能要到盡頭!甚至從此香消玉損了!而且這般狀況還是從昨天晚上開始,換句話說小公主的病情,是一分一秒逐漸惡化了。後察覺到小公主的不對勁,原本尊照大公主指示而侍奉在身邊的女仆們紛紛上前,趕緊把她帶進了屋內,並叫喚各國有名的醫生前來緊急看診。


    “怎麽?你的表情好像很驚訝?”黑色束起的高長馬尾,鮮紅色的眼眸,諾亞轉過頭對身旁正在陽台底下、徹底違反萬由引力這個定律存在的大魔王問。他們兩人此刻正違反自然定律的法則,漂浮在七層樓陽台下方的空中之中,運用風的雙浮魔法,還有靜謐魔法,以此消除風之雜音而不被人發現他們的存在。


    “我找到了……”大魔王原本睜大的眼瞳瞬間回神了過來,大魔王淺笑著道:“找到了魔界的魔王……”聽到這般解釋的諾亞,起初是錯愕,後看著大魔王那傻笑的臉,收起表情喚回冰冷麵孔,諾亞低聲咒罵著:“笨蛋。”因為大魔王的笑臉有著認真,他是認真的。而這對象不是魔族卻是別種種族的人類?而且不是平民百姓卻是一個快要滅亡的國家小公主?看來以後要操心的事情又增加一個了,而且這牽扯到的範圍可也深了,大魔王到底何苦這樣為難自己呢?是嫌自己太閑、日子過得太如意了,還是真的想給她存心找麻煩?諾亞搖搖頭,心中是又氣又無奈的想。


    “可以嗎?諾亞大人……”露出了一臉無辜樣貌的大魔王,怯怯問,他有個近日養成的習慣,那就是在要做什麽重大決定事的之前,一定都會先征詢諾亞的同意,之後才敢去行動作主的。看了大魔王這般楚楚可憐的容貌,彷彿就像個即將承受被狠心母親拋棄自己那身為孩兒的命運一樣,諾亞看了心中自然是憤怒!


    諾亞於是踹了大魔王一腳,而且往臉,使得大魔王悄悄施展中的風之魔法極度平衡不穩,在左右搖擺不定之間,最後很悲劇的硬生生摔了下來,就這樣從七樓,不,正確來算是六樓的天花板位置中,直接慘跌在了平地上。不是個女人卻還像個女人那般畏畏縮縮的樣子?他還是個男人嗎!簡直把所有身為男人的顏麵驕傲給拋棄了!可別忘了,諾亞他本來就是個男人!隻是現在萬般不得已才隻好當個女人的,而當一個男人在諾亞麵前裝的這麽無辜又可憐,活像個女人樣子,叫現在身為女兒身、脾氣和耐心又一向不怎麽好的諾亞她怎能忍受得了?同情心?為他感到可憐?很抱歉,根本就沒有。


    “諾亞大人……”大魔王撫著臉,他仰頭望著,對於那心目中的諾亞大人淚眼汪汪狀。其實現在跌坐在地上的大魔王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疼痛,畢竟剛剛也不是真的就這麽摔跌在地上。因為在最後那關鍵一刻,他還是很運用自如的施展土的魔法來做成溫暖的包圍網,使得大魔王除了那臉上被諾亞用力一腳所踹下的麵容外,其他的一切毫發無傷。“嗚……”見諾亞不理他,下一秒大魔王馬上噴出淚來了。哼,真是煩人!他真是魔界當家的主?


    “我又沒說不答應!況且你已決心,已既定的事,憑我,阻止的了嗎?”諾亞沒好氣的冷語說著,當然,居高臨下。


    “太好了!”大魔王高興的跳起來歡呼,手上還多了個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並裝有花瓣的花籃,他欣喜的在原地轉圈灑花。表麵上雖然興高采烈的開心諾亞同意他這番提議,但在大魔王心中其實知道,有的,夏爾微可以的。


    若諾亞真的開口說了一句不願意,那麽大魔王也會乖乖照做不勉強,甚至絕不說第二句話。隻因為,他是諾亞,是大魔王生命中第二個最重要的人。


    所以,就因為這句話,夏爾微這脫口而出、似天真卻又沉重,似期待卻又悲哀的言語,打動了大魔王的心。大魔王才更加決定、更加確信,夏爾微就是大魔王所在尋找的魔王。是能夠代替大魔王,讓魔界走向未來的魔王,夏爾微是不二人選,誰也無法取代夏爾微,大魔王相信夏爾微做得到,一定做得到。所以大魔王將把魔界的所有希望與未來,轉而托付予夏爾微。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可以被稱作為初始的時候,我的預言就有了變卦。在預言中,我算到了他們將會卷土重來,算到了他們將會再度現身,算到了他們的甦醒,算到了他們這一波的爭鬥將帶給所有各界各族的慘重損失,那數不計、成千上萬的生命消逝,都會是與五百年前那一次大戰中,所完全不能夠相比的。這對這顆星球來說,會是場很大的劫難。如果今年沒有辦法順利擺平,如果今年的四月沒有辦法有個結果,那麽這一切原本平行的法則將徹底被打亂,原本三個平衡鼎立的時空將會交錯混亂,進而引發世界,是這整顆星球呈現崩毀的現象。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施萊爾……難道你還無法靠自己獨自一人醒過來嗎?你還要繼續沉睡到什麽時候?整顆星球就要因為你而滅亡了。這樣的占卜結果,我自然是不能接受。算了好久好久,甚至還不斷重複的算了好幾次,但出來的通通卻都是一樣的。最後連女神也沒辦法了,女神隻好認了。心裏想著,既然這就是未來,那麽自己何不利用些法子鑽出這條死路呢?沒錯,女神前麵攤著的是死路,女神後麵卻也無路可退了。既然如此隻能夠想法子自己鑽出去了!女神不要這種占卜結果,不要這種未來!既然我看得到,那麽,在我的能力有限的範圍以內,女神就該去做,女神所能夠做到的,這樣對不對?


    於是,我開始下棋了。每動一步的棋,都是女神花了好久的時間與精力所累積起來的,是女神布滿的心血,也是女神下賭一切的所有,甚至,我連女神自己也拿去賭了。同時,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做了很多竄改命運的行為,這違反自然道德常識法則的,所有不應該做的行為。女神心裏非常清楚明白,這其實是犯規的,但是知道歸知道,清楚歸清楚,明白歸明白,但又能怎麽辦呢?已經在懸崖麵前了,停不了,女神隻能夠雙腳跳下去,一頭栽進去了!哪怕這場棋的輸贏對女神來說,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


    “黑色魔法陣,目前正趕到向水晶許下願望的二代魔王那裏……哼,動作得快點!要試著讓水晶回應她的願望時,讓我的魔力更加穿插在其中才行。”不然,原先就隱藏了一些我魔力的這水晶,會因為那蘭頓創始人多此一舉多加一項的條件水晶契約,而進而與我的魔力有所相撞的!畢竟她所自己在水晶中多加一條的水晶契約,顧名思義,是隻為她或者是蘭頓女神所造出來的一個契約,不服者,隻有死亡。而若是我的魔力在這個時候發動,水晶自然不會認清我是誰,反正不是那個蘭頓創始人就是蘭頓女神的命令,它誰都不聽啦!這樣一來,那女神以前在那十二顆水晶埋下力量,真是氣死女神了!都是那多事的水晶契約幹的好事啦!害女神現在得這麽趕。


    “得再快一點才行!”使出了剛剛從埃拉爾那邊補充到的滿滿鮮甜血液,讓他們自我體內化成了魔法,間接的施力在原本行動速度就不慢的黑色魔法陣上。忽然,因為接受到要更快速的指令和這強力的魔法,果然不負我所期望的,它成功進到了二代魔王和藥之水晶兩者的意識之間,作為橋梁,任我行走。


    “求求你了。夏爾微現在什麽東西都可以給你了,所以求求你完成夏爾微這個唯一願望吧?請守護魔界。”她果然許願了。我彎起一抹笑容,這些都如我猜想的一般,如我所計劃推測的那樣一切都還在我的掌握之中。


    看著跪坐在地上渾身是傷的二代魔王,一臉露出彷彿白癡般的錯愕表情,彷彿臉上就寫著,明明是植物卻還不怕火?可真是違反了自然法則啊!我頓時感到好笑。但現在我的形體和身分還不能顯露出來,隻好用心中傳話的精法方式,給夏爾微一個沒有言語的聲音,跟她說,堅固是因為你的願望,違反自然法則的代價,是你的生命。在看到她皺眉之後,我知道黑色魔法陣的魔法已經醞釀好了。是時候了,把夏爾微與外界所有的聲音都給隔絕開來,因為我有話想跟夏爾微單獨談談。當然,也要看夏爾微有沒有那份資格。


    在夏爾微的表情不斷豐富萬千的替換之時,她總算冷靜下來,看清楚腳下的那副影像了。這影像中的風景很美,這是未被毀壞的魔界,不得不承認,其實初代魔王那家夥治國治得還真不賴,至少,整頓的就非常完美。在這充滿藝術的層層建築物之中,從上俯瞰到底下,風景相當漂亮。即使是已經看過整顆星球和好幾個別的世界的我來說,也都會為這種寧靜和平的美,而把視線給停留在這兒幾秒。隻是,或許現在心情完全沒我這麽悠哉和平靜的二代魔王,她顯得心煩意亂,而且看起來有好幾百種的不解充斥在夏爾微的顏麵神經上,換句話說現在的她是滿臉問號的那種。


    於是我很好心的,先幫夏爾微解開一個疑惑,告訴她現在這影像的位置在哪裏,這是沒有任何人的魔界。


    後來夏爾微問我為什麽要給她看這些東西。我想了想,很自然的回答,想必你從來沒有從上空俯瞰整個魔界,或是這兩個世界、整顆星球吧?


    “啥?”夏爾微對我這樣的回答,簡直傻眼。嗯,還是不懂嗎?那我換個方式說說好了,這兩個世界我都看膩了。那麽有幸讓你看看,不好嗎?


    “你是誰為什麽要給我看這些?”夏爾微眉頭緊皺著,一點都不領情我給她看的這片可以堪稱這世界十大絕景之一的美麗風景。想了一想她現在的狀況……也好吧,夏爾微現在的確沒有任何心思能夠好好的欣賞風景。隻是,這樣夏爾微的心情無法平靜下來,那接下來的事情可不好辦,會幹擾到我是否該對她如實告知的判斷。不想看?那好,我給你看看為什麽魔界會滅亡的原因好不好?這話一說,夏爾微的臉整個蒼白了。不過也沒辦法,既然她這麽快想要進入正事,那就來吧,認清現實的殘酷,也是二代魔王應該經曆過的責任。


    接著後來,在我不斷的引導夏爾微去正視,夏爾微能力完全不足的這個殘酷的現實時,她頓然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原有的鬥誌不再,反而取代的則是一股濃重的消沉和深深的哀傷,“夏爾微就這麽沒用嗎……”當夏爾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竟然感到一陣驚訝和不敢置信。是對夏爾微這個二代魔王自暴自棄說出這種話、有這種想法的關係嗎?這感覺就好像夏爾微是要放棄了一樣。


    魔界的二代魔王,被初代魔王所挑選出來的,會是這樣普通弱小的人嗎?這樣跟一般人有什麽不同?縱然夏爾微是人類,但我也相信初代魔王的眼光阿。還是說,隻是這丫頭根本還沒有自覺罷了!若是她連這種關卡都無法撐過,連這種挫敗都無法克服,那麽夏爾微其實也不怎麽樣。


    “看來,你也已經累了呢。那麽就休息吧,從現在這兒開始,在這兒,永遠的休息吧……”心中帶有著對於這頑石磨過去後,或許無法成為寶石,或許無法發揮出閃亮奪目的那種燦爛光輝,我心中有些歎息,也有些扼腕。如果你連接下來的虛與實,都無法完全看穿,那麽,你連我的棋子都不夠資格,連當我的籌碼、當作給女神的代價來使用都不夠資格。四月大戰的結局,你也注定無法幫到我的忙,更別說出席參加了,那麽倒不如就讓魔界今日滅亡,再換個魔王出現,這樣也好。


    所幸,這個丫頭最後沒有讓我失望。不隻看穿了我這由虛虛幻幻、真真假假所組成的影境之夢,還進一步猜測到我的真實身分。不錯,果然是有這麽點水準出來了。我揚起完美的笑容,看著依舊還傻愣愣的她。


    二代魔王,這是一場女神和魔王之間的交易,也是賭注,請在這四月大戰之前,徹底鍛煉、磨練自己吧,然後再與女神一同轟轟烈烈的合作,奪取今年的勝利,維持這般奧妙又複雜平衡的長久關係吧,這樣一來,才不枉女神從一開始到現在,所付出的一切。


    “那麽,就此暫別吧,好好加強自己的不足,過些個月,讓我見識一下二代魔王的真正實力吧。”我朝夏爾微眨了一個眼,笑笑的說。雖然是笑著說,但語氣中卻是認真的,認真到在我講出這段話之後的氣氛,絕對不是開玩笑這三個字就可以帶過的。


    正當我打算要開啟次元門離開這個空間時,門卻先一步的被打開來了。而打開門來的人正是埃拉爾。我直直的看著他露出的溫和笑臉,心中並沒有產生多少感覺。麵對於他此時此刻的出現,我並不感到驚訝,畢竟他先前也說過會來找我的,而他跟我都一同個性,都是那種會說到做到的人,所以麵對這種預料之內的事情,女神也沒有什麽覺得好奇怪的。接著他動作優雅的先閃身讓我進入,自己則隨後關上了門。


    在門後的世界,是一條長到沒有盡頭的走廊,雖然四周是一片黑暗,但每隨著我走一步路,左右牆壁上馬上就會有一盞複古風格的燈具點亮,讓女神在這漆黑之地不會發生看不到前方路的狀況。


    “死神那邊怎麽說?有開打嗎?”我依然走在前頭,並隨意問著,沒有那般好心的等待正在關門的埃拉爾。


    “嗯,還沒打。在我跟他們說你要插手管這件事的時候,他們雖然都麵有難色,但還是姑且退下了。後來也因為剛好冥界之門的開啟,四個死神也才幹脆的讓我先走一步。”埃拉爾一個小步就跟上我的速度,已經在我身後了,他解釋當時的狀況。一聽完,女神現在的臉上一定擺出了一副感到相當厭煩的樣子,然後口中說著:“真是,看來那個什麽冥王的,早知道女神會親自去淌這混水了吧,所以死神他們才這麽守分寸……看來女神光是在魔界現身還不夠,近期之內還得過去他冥界給他個回覆呢。哼,真是有夠麻煩。”而埃拉爾隻是苦笑的靜靜跟在我後麵,沒多說話。


    “那麽,珈勒爾的屍體回收了嗎?”


    “沒問題了,我把它放置在異次元空間,隻有你和我能夠開啟。”


    “那就好,等等把屍體的傷口血漬給清洗幹淨,再送給冥王就當作交差、因為珈勒爾靈魂索取不回來了。”畢竟女神雖然用他前世的**改做成了複製體,給了今世的珈勒爾他的靈魂使用,自然的也等於為他間接延長了生命壽限,靈魂在代體未使用到盡頭時,可是回不了冥界報到的呢。女神細細打量著這件事,之前是因為預言未來發生的事件所需要,才洽巧選擇他們,改良了燁羅蘭和洛菲爾這兩個兄妹的**來做出代體的。但如今呢?當初預言也隻缺兩個複製體啊,現在?又不需要。而且自女神做複製體以來,從以前到現在也一直都隻有兩個,事到如今實在沒必要再多出、做出這一個了,何況製作複製體本身就很費力,也並不是每一具屍體動不動就可以拿來做代體,甚至還一做就做成功的。所以說實在的,就算女神留著這個珈勒爾的屍體也不知道要幹麻,之所以會選擇回收,不讓它安然入土,是為了怕有人發現這副屍體、或是被有心人士搞些什麽小動作,而在天元大陸上鬧出大風波的關係,不然女神也不想多耗費一些精力去開創一個次元空間來擺放這屍體啊。


    不如拿去送給冥王算了,反正女神和他遲早也要見麵的,有這個或許也不錯?乍看之下,女神是非常認真的在想這件事的。


    “沒問題。”埃拉爾卻依然一貫的微笑回答。沒問題?這代表女神真的可以這麽做?而他也支持我做這種事?就不怕冥王因為這等滑稽之事而大發雷霆、對我們怒目相向嗎?我笑著。不過拿人家珈勒爾屍體當這一事,埃拉爾依照跟女神相處多年的語氣來想,應該也知道,這隻不過是女神開的其中一個不怎麽冷的玩笑話罷了,畢竟以冥王這家夥動不動就皺眉頭、愛發怒的個性,怎麽可能會大方的收下這種東西?他又不是有癖好。所以算了算了,女神就多少委屈犧牲些,耗費點精力來保留這副屍體吧。不過最後還是埃拉爾浪費的精力啦,畢竟開創次元空間的人是他不是女神嘛。


    “那麽月殿下你那邊……”突然埃拉爾打破了女神腦海中一直在屍體與冥王的禮物這兩者之間所打轉的圈圈,他清朗的聲音帶有著濃重的擔憂。


    “嗯,魔王那邊搞定了,今後若無任何交集點,應該不會再遇上了。剩下的,就隻有在四月那場大戰見了。”之所以會說出這句話,是因為當時的女神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在未來的兩個月的夢中,再度碰到這個終於有了長進的二代魔王。


    “那麽現在應該?”


    “回去吧,回到那個小屋吧。”


    “好的。”


    女神微微笑著,讓埃拉爾走在前頭,他舉起手掌在這一片漆黑隻有旁邊點點亮光的走廊內,開啟了另外一扇無形的門,那是通往女神之前所創造的一個空間,虛境。話說魯國某條街的巷子裏,女神也有放置了通往虛境的走廊。隻不過現在的女神已經超過時間,目前是能力不足,於是開啟次元門的任務理所當然的是交給埃拉爾了。虛境,是位於次元某一空間的住所,在那空間裏,終年下著輕微細雪,情景非常唯美浪漫。裏頭有庭園、水池,就連房子本身樣式也都為古典、頗有英式建築物的風格。這棟英式古典的建築物,並沒有像富豪那般豪華大間,甚至奢侈到連一個房間就有好幾百坪的那種款式。這建築物其實隻是一般普通小戶人家住的外貌,不大不小倒為恰恰好的麵積模式,是女神所喜歡的地方。它沒有奢華的規模,隻有不怎麽樸素的外表,它是平凡中的不平凡,是我自己所親手建設、所一磚一瓦打造出來的一個。當然,是靠著女神之前所擁有的魔力而創建的。


    女神在來到了庭園內處,看著微飄下來的細雪,埃拉爾理所當然的拿出了擺放在一旁的油墨花色紙傘,撐起來,女神和埃拉爾走著輕緩的步伐,進入這棟已經開啟燈光,代表裏頭早已有人在的屋子裏。


    幾乎是隔天,一道娉婷的曼妙身影往我這邊撲來。此刻的我是翹著腿的坐在一人座的酒紅色貴妃椅上,翻閱著書籍,旁邊是燒著野材批哩趴滋的火爐。那身影一來就擋住了我右邊眼角的視線,硬把我右邊臉頰給埋入他的柔軟之地,柔軟?我頓時感到有些無力,因為在這屋子內會這麽對我的,百分之百就隻有她了。


    “月殿下,我好想你,真是好久不見了……”才猜到是她,她馬上就開始比我先說話了,這充滿陶醉般彷彿呢喃的女性低磁音,就是要讓我認錯人都難。她甚至雙手還緊緊環繞著我的頭,讓我一時之間想偏頭離開這個柔軟之地也不行。


    “我、我說芷雲阿,我們前天才見好嗎,還有,你的胸部離我太近了。”我沒好氣的說,不過通常這被我叫做芷雲的女人,不對照我看來是女孩,都不會把我的話給放在心上,不然怎麽自多年前跟她說過這些後,多年之後還是照樣幾乎每隔幾天就上演這一段呢?拜托若我這副身軀是男人還好,肯定大開雙手的來迎接這非常有料的柔軟東西,要不就是閑暇無事扮演一下所謂的純情小男生,噴幾個鼻血然後暈倒在她的柔軟中間,享受著充滿誘惑的魅力也好。


    但不巧的是,偏偏我掌有這副女性身軀已有幾千年的性格和身心意識,早就都一同淪為女人這種生物了,所以,這類你有我也有的東西對我是無效的。況且,這對豐滿竟還比我這副女性身軀還要,整體來說大得多了,要我不想膩在裏頭,以免滋生出這種盲目的嫉妒心態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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