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荷,對於你的真你的意,還有從更早更久之前的陪伴,不管是神王,是輪回,因為依蘭知道你會在她身邊了,所以依蘭才願意為你離開這個安全地帶,隻要有你在,你就是依蘭的港灣,永遠都不會改變,永遠。依蘭幾乎愉快的沉醉在這舞曲裏,想著以前過去、和現在的雲荷,依蘭看著他,不管是眼裏還是心裏,都隻有他。依蘭開心的笑,高興的隨著音樂哼著歌,幾乎完全醉了自己。所以今日的依蘭就該跟昨日的依蘭徹底了斷,她要跳,她會跳,依蘭要為你跳著這一曲舞,隻要你喜歡,依蘭就為你跳,不管如何都會為你而跳,直到依蘭再也跳不了為止。


    舞落,我蹲下身,整個身子都彎下去的那種,雙手平行舉至身側展開,紡織品也一邊繞在我右手上,一邊完全脫落於地,我為我千回百轉的舞下了個彎身鞠躬,感謝眾人的觀看,同時也為這舞蹈做了個最後的舞結,結束的意味。而當這一舞結束後,察覺現場鴉雀無聲的詭異情況時,我抬起臉看大家,那秒,不知道是否悲傷感染了所有在場眾人,我居然看到一旁原來的舞姬們,還有榻鋪上方的玫兒跟紅兒,都留下了淚水。還看到了其他人的情緒似乎還未平複,都是如此哀傷。


    再抬頭看了雲荷,他眼中的卻是熾熱,那曾經將要使我燃燒的火焰,原來一直都沒有平息過,是藏在雲荷心中最深沉的地方,他不斷壓抑,不斷忍耐,為了怕燒傷我、燙著我。我嗬嗬笑了下,現在,他可因為我這一舞,全給打散了,雲荷啊雲荷。


    突然一道道的鼓掌聲傳出,站在門邊的木總管這麽說:“夫人跳得可好極了!”居然改口叫我夫人,可見他剛剛定也在現場。我微微頷首,知道這總管,是這老板總是喜歡在暗處觀察人、甚至以此看清人的這種嗜好。


    “木總管好。”一排排的舞姬都微微低頭跟他打招呼。


    “我說蓮兒啊,雖然你入樓年齡是最長的,也懂大體,可是一向性格孤傲的你,可有給我這幾位貴客添麻煩沒?”木總管表麵上哈哈這麽說,但是我從那位為首的舞姬,也就是蓮兒的神情看,她有一絲蒼白和慌張。看來這位木總管也不是個吃軟的,管人的功夫總是不差。


    見蓮兒一直不敢抬頭回話,我嗬嗬笑了聲,說道:“哪兒的事呢?是我比較急躁了些,瞧,一來個跳舞興致就把這些東西給扯壞了……木總管可別嫌我粗手粗腳,蓮兒姑娘也別嫌棄我是粗莽之舉才是。”


    “哪、哪敢呢,夫人的舞堪稱一絕,小的不敢多言,您這麽客氣,怕是折煞了我。”蓮兒流下冷汗,巧妙恭敬的回。


    “哈哈!看你們倆相處好就好,夫人曾經是我們風花樓的貴客呢,後麵她抽空幫忙指導的經營理念,可是讓我受用無窮呢。穩當唐麗城樓中第一!夫人這點區區小舉,木某怎會計較呢?來啊!差人再換上新的簾子!”


    “木總管好說。”我微微對蓮兒一笑,木總管會意到,也擺擺手讓汗流浹背的他們欠身下去了。臨走退下時,我看到蓮兒對我點了點頭,似乎是感激之意。我也沒當做什麽,笑笑轉身,坐回雲荷旁邊了。


    依蘭坐下,雲荷拿著娟帕幫她擦擦額上的汗水,他一邊溫柔的輕擦,一邊說:“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呢,就是心太軟、太用情了,別人家的事與我們何幹?瞧,坐都沒坐暖就上去跳,累是一定,可萬一著涼怎辦?”我苦笑,什麽時候雲荷這麽婆婆媽媽了。接過玫兒遞過來的茶,我回嘴道:“用情深可是好事呢,這不讓你賺到了?況且就算病了、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有你頂著,不是嗎?”


    雲荷聽完後愣了,手就停頓在那邊,呆愣的看著我。我喝了幾口茶,放下杯子反握住他的手,他這才找回意識,遲疑問:“你可……願意依靠我了?不再把事往自己身上擔了?”就知道他愣住的原因是這般,怪我性格堅強又太獨立,一點兒都沒給他安全感。我笑笑:“那當然,我是你的夫人,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倚靠你,還能倚賴誰去呢?”良久,雲荷笑得開懷,溫暖而燦爛,他輕輕點頭,眸中滿是我的倒影,彷彿這溫柔的微笑隻對我一人綻放。


    “我以為剛剛那曲舞已經表達我對你的心意了。我想跳,就隻為你一人而跳。”我繼續笑笑,補充道。


    “嗯,我明白,都明白,你的心思我全都收到了。”雲荷輕輕的在我的手上吻了下,正當我臉紅之際,忽然傳出旁邊的咳嗽聲,“小、小玫你不可以這樣打擾夫人啦!”接著是小紅慌忙的聲音傳出。


    “可是我的疙瘩都一顆一顆冒出來了,實在忍不住嘛……”玫兒無奈又委屈的聲音響起。接著我彷彿聽到神官細小的笑聲,莫非剛剛被這群人看了一場免費情戲去了?這下我和雲荷好好的氣氛都被打斷了,他們可真是不會挑時機,不過我們甜蜜蜜放閃光放到這個地步也是苦了他們啦。


    我輕咳了幾聲,當作沒聽見剛那三人的聲音,紋風不動的對著木總管呆滯的臉輕笑:“真不好意思,讓木總管見笑了。”


    “哈哈,我就猜想夫人的這回事,原來已經成親、退出團了呢。”木總管馬上抓住重點,了解般的這麽說,他以為我是因為成親的關係才退出名樂團,也以為在樓下門口時,我是因為他叫出我這樣的藝名感到不妥而讓氣氛一時僵著的。雖然被誤會了,不過也誤會得好,畢竟要我對不熟識的人提出這些曾經過去,我也挺為難的,至少我身旁的玫兒跟紅兒他們就還不明白這些事呢。除了跟我一起經曆過風雨的大夥兒外,我是真的不希望這種事越多人知道。


    後麵木總管說要為此慶祝,給了我們幾折優待,又多陪我們喝了幾杯,不過都是雲荷或安神獸,要不就是蘭珍幫我擋酒的,我可是一滴都不敢沾呢,最多以茶代酒就是了。說也真奇怪,木總管的酒量好得不像話,簡直無底洞似的。其實回想剛剛木總管說的那些經營理念的偏方,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提供的,我還記得,那是我和芷雲共同規劃想出的。


    因為那時要跳開場舞,而且還是在這風花樓,或許是感到新鮮而興奮莫名的關係吧,導致夜間還睡不了覺,想說下去走走吹吹風,卻無意間聽到樓下總管他們跟小二的談話,小二們疑惑為何木總管要讓我們名樂團來演戲舞,木總管則有條有理的提出了很多這麽做的原因,還有能夠從中得到些什麽好處或利益的,他甚至在後頭對他們強調,無論如何都要讓風花雪月樓登上城中第一的寶座。我一時聽得專心,也來了興致,不動聲色的回房努力讓自己睡著,才好夢到芷雲。


    我把這些事跟她講,芷雲卻笑笑的反問我如何讓風花雪月樓登上第一的作法,我想起了地理位置還有風花樓與他樓相比的的優缺點,還有套用威脅跟機會的作法,和芷雲嘰嘰喳喳的商量好久,這才提供個就算當我們名樂團不在,如果照著我和芷雲的宣傳方法,也能夠持續穩坐第一的計畫。天亮剛醒,我這就坐在桌幾前動筆了,也是等我們名樂團舞完、要離去之時,我把那份和芷雲動腦想的經營理念計畫草紙,拿給了他,在他瞪大眼的狀態下,目送我們離開,之後我再也沒回到這裏。


    沒想到時過境遷,如今的風花樓終於成了第一,鮮穎的宣傳戲法果然在這塊大陸上就是這麽特別、這麽吃得開。剛剛那群舞姬帶來的效益也可謂功不可沒,木總管識人的眼還是這麽直、這麽好,照著這樣的情況發展,日後應該也會持續第一吧?每每想到芷雲,心中總是感到悶,夜越來越晚,我起身說要去解手,擺手別讓喝得有些微勳的玫兒和紅兒陪了。


    蘭珍在幫我擋了十杯後,雖然臉色未起變化,可是我也看得出她的舉手投足都有些遲了、緩了。真怕說要陪我一塊去的他們,會不會回頭一個轉身就壓在我身上,讓我扛回來呢?想到這兒就覺得可怕,還是免了吧,不過去解手小下能有什麽大不了的呢?還怕走丟不成?


    於是我笑笑的婉拒他們,靠著之前在這樓住過的記憶,一個人去了。一路上狀況都還好,完成目的後我打算回樓,卻突然感覺到銳利的視線,而且還是往我背後射出的,我反射性想要轉回頭,對方卻比我快一聲喊出:“不要回頭。”那是一道冰冷、又夾帶怨恨欣喜的聲音。我嚇得莫名,同時也不懂這樣的情緒。


    “你是依蘭吧?”她是誰,女聲?可在我認識的女音中似乎沒有這麽冰冷詭異的。認識我的人,知道這名的也就隻有雲荷、安神獸和泉他們幾個,其餘下人也都隻管喊我小姐或姑娘,而且我在外頭揚明的時候也是用依依這個藝名,連這裏大當家的木總管也都不清楚我本名了。


    我未迅速答話她的話,因為我還在震驚思考中,可這樣的反應或許是惹怒了她吧,她突然粗暴的把我拉轉身:“快回答我!”。這時候我也對這聲音起了排斥,似乎就快想起麵前這同樣白色麵紗、同樣是舞姬打扮,同樣剛剛在現場的人,我想起來了,她不是人類,是神!是曾經同我一樣,蘇爾曼一族的女神!


    “依蘭!哈哈!你果然是依蘭!”她很用力的掐著依蘭的肩膀不放,依蘭也不是省油的燈,趕緊反抗掙紮,甚至依蘭非得確認她是不是同她心中所猜想的那般,於是依蘭慌亂中扯下了她的麵紗,那秒,心有些冷,因為她果然是薩葉莉!那個同樣遭遇拔翅,被扔下凡間的祝福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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