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頭城主乃是由學院畢業,是淩波仙子水仙,入了仙籍,按理自然也當上了該城的城主。而守護蜀國城,簡稱蜀國城的代表神獸,名義上為象征的十爪虎。之所以隻用名義,是因為直到現在神獸都還未蘇醒,包括必須由神獸選出的神官也是,換句話說這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神祇介入的城鎮。而目前居然還能經營得如此安穩平順,沒出些什麽大亂子或天災**,我想這都得歸功於這位厲害的城主吧。


    蜀國城城主,我對她的印象並不低,因為在那次為名樂團跳出最後一支的落幕之舞時,就是她因為那戲舞拍手叫好,還想敬我一杯的豪氣女子,隻是那天時機恰巧不便,被我僥幸逃過了。她嗜好品酒,似乎品得出人間喜怒哀樂,所以她生活的很灑脫,比泉的熱愛自由與隨意闖蕩,更增添了一份保守和義務責任。那是一位城主對於一座之城,肩上所扛起的種種責任。起初在聽安神獸簡單說她的過去經曆和種種過往時,我對她的人生價值觀感到非常讚賞。因為她自百年過後,入了仙籍,得到長生不老的殊權後,至今卻未有與人同婚、甚至未生過孩子的消息。那就跟唐美人一般,隻是與蜀國城主大不同,因為她隻愛品酒賞酒,又或者自己親自釀酒,並以此作為興趣,沒有與唐美人那般想搜集天下美麗的人事物在自己身旁,陪伴自己。


    難道她不怕永恒的歲月所帶來的寂寞與孤獨嗎?這是在我聽完神官的說法後,第一個腦中想到的問題。雖然現在早已經出了唐城大門,可是天氣卻不見得好轉,滂沱大雨不斷,使得馬車行進的路線變得更加危險,甚至也變得相當緩慢。在時間的催促下,心中對於與這品酒美人的相識,有了更濃厚的興趣,我還真想早點見見她,再度親眼看看她。


    可惜事與願違,因為依蘭她們在還未進城門、踏入蜀國城之地時,就在山郊野外處遇到了山崩,所幸神官的第六感很準,在山崩的前幾秒就察覺到,吹笛響出信號,要後麵追趕的駕車者注意,因此這次山崩才沒有給依蘭她們帶來多大的傷害。隻是,這山土石塊擋住前麵道路就罷了,馬車行走間不由得是一個困難障礙。依蘭耳朵靈,聽見後頭似乎有刀劍兵器的聲音,正覺奇怪之餘,依蘭愣愣一想,莫非前有山崩,後頭還有追兵?


    下一秒,一群戴著鬥笠、穿著黑衣的人從山間小路竄了出來。


    神官見狀,似乎緊張的呼喊:“快!保護中間馬車!”中間的位置,自然就是我和雲荷兩人共同乘坐的馬車。還記得我們出發的馬車數量,一共四個,第一個總是行走在前方,怕危險、怕有個萬一而帶路的是神官和昊,第二個是我和雲荷,跟駕車者的坤,第三則是紅兒跟玫兒,還有駕車者的蘭珍,第四才是一般的行李車,由兩名看守仆人使用。


    現在黑衣人馬從四麵八方把我們這四輛馬車給牢牢綑綁在中間,這我不擔心前方和後方,因為車上都有身手了不得、有武功底子的人,隻是最後一輛普通的家丁又該怎麽辦呢?我掀開簾子,甚至有想要下車去看看現在情況的衝動。雲荷出手攔我,他食指放置嘴邊,要我先稍安勿躁的意思。


    “大膽!攔車者是誰?”坤率先吼問一聲,那聲音威武宏亮,散發著嚴肅和壓迫感。可見他想先用音量的強弱來壓過那批黑衣人來勢洶洶的氣勢。


    “這你沒必要知道!你們車上有女人是吧?那麽勸你們最好乖乖把所有女人給我交出來!這樣至少我還可以保你們幾條小命!”聽此,雲荷皺了眉。我則有些茫然,到目前為止還沒聽過有山賊土匪或是殺手間諜,特地在這種大雨天埋伏於城邊郊外,且隻要女人,而不要錢財的傳聞,從雲荷未繼續下達指令、昊和坤也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來看,這種傳聞還真是與眾不同,百聞不如一見啊!


    剛剛那黑衣頭頭的回覆,顯然讓坤不知如何應話,雲荷也似乎在思考些什麽的樣子,我見在場人群全都立馬無聲,或許是無聊,也或許隻是好奇,輕輕的問了一句:“你們……禁欲太久了嗎?”我發誓!我真的就隻是輕輕的問!隻是問而已!句子後麵也還是問號,誰料這小聲的音量,在這種連一根針掉落都聽得一清二楚的地方,實在算是太大聲了,至少,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傳進了在場每個人的耳裏,不知道是外頭的誰先“啊!”一聲出來的,下一秒,我聽到拚命忍住的輕微笑聲,還有哈哈大笑的聲音。


    轉頭,雲荷肩膀正在輕輕晃動,看得出他現在的心情是如此甚好,耳邊也漸漸聽到神官和玫兒的大笑,還有蘭珍、紅兒、昊和坤隱忍的陸續聲音。這真的很好笑嗎?我相信不隻我現在臉色發青,外頭的黑衣人也應該發黑了吧?


    “混帳!她竟敢汙辱我們!殺掉她!不交出女人?那就把車上所有人通通給我殺掉!女人本來就不留活口,現在連男人也不例外!”


    啊?聽完這句命令聲,我愣了,徹底傻了!不會吧!那黑衣頭頭也太沒有肚量了吧!就因為我這無心的句話,而打算把我們全部給殺掉?怎麽回事!我驚訝的同時也鬱悶著,尤其是看到不斷繼續笑的雲荷,該死!都這種緊要關頭的時刻了,怎麽還可以笑得這麽優雅!這麽俊帥啦!


    聽見外頭刀劍鏗鏘、馬兒嘶鳴聲,我知道外麵已經打了起來,埋頭推了推還在輕笑的雲荷,他這才抬頭麵對我,回我一個笑容:“放心吧,有神官在,我們會平安無事。”


    我皺眉,挑小縫隙問:“隻有我們嗎?外頭第四輛馬車怎辦?”


    雲荷括了下我鼻子,輕笑:“忘記我在唐城主麵前說過的話嗎?此次帶出來的隨行者都是我們雲府精英……還是,蘭蘭就這麽看輕這些家丁?”我跟上這跳躍的思緒了!這麽說我根本不用擔心!麵對眼前雲荷的笑問,我趕緊討好般的回笑:“哪兒的話?要我選原因,我當然是選前者。”


    “貧嘴。”雲荷這溫和帶有寵溺的聲音才剛落下,外頭一陣威嚴女音馬上響起:“大膽!敢在我蜀國城門口動手行搶人命?來人!全部給我拿下!”


    “前方車輛是我好友,居然敢搶到我明興城主的眼皮底下?你們聽令!不論死活,通通一概不準放過!”聽這一女一男的聲音特別耳熟,接著我和雲荷相互對視,想必心中都各自有底,都知道這兩人是誰了。加上他們已經我蜀國、我趙城的這般說了,別把雲荷列入假設性,光說我好了,若我還能認錯聲音認錯人,我就是聾子!隻是現在我和雲荷的眼中都帶著疑惑和驚訝,不敢置信這樣水火不容的兩人怎麽會齊聚一城?


    “我說明興城主啊,請認清楚,這裏是我蜀國,要你手下別妨礙我人馬的行動,行嗎?”這嬌音幾乎非常尖銳。


    “蜀國主快別這般說,維護天下百姓治安,本是城主之責,況且今日這群家夥敢動到我好友身上,若不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我怕交代不過去。”


    “瞧你明興城主說那什麽話?為何傷人奪命乃是其一原由,你把人都殺光了,我還怎麽問話?枉你飽讀聖賢詩書,如今說出來的話也不過隻有草率與魯莽這幾字!”這句聽起來似乎很咬牙切齒。


    “玉某實在不懂,嬌生慣養的蜀國主到底明不明白這世態炎涼的困境?傷人奪命還能為了什麽?不是為了錢財就是為了能混得一口飯吃!做就是做了,理由原因自己可想而知,而你卻還要抓人、苦苦追問原由?我說蜀國主啊,你高高在上的奢侈生活也過得太享受了吧!”依舊是那吊兒郎當的輕鬆口吻,可是語氣聽起來卻是如此。


    “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這女音已經維持不了原來的表麵形象了。


    “我是實事求是!”男音毫不在乎的表麵下,似乎也隱隱動氣了。


    我再度從對視的雲荷眼眸中猜到結果,果然是這兩人,蜀國主跟玉。耳聽這兩人聲音似乎僵持不下,下一秒雲荷卻開口發聲了,那清冷的聲音這麽說:“留下為首的一人來,其餘的全部殺掉。”


    外麵鴉雀無聲,但在片刻後,馬上發生暴、動。也幾乎是同一時間,蜀國主跟玉達成共識,大喊一聲:“好!”之後,外頭的刀劍兵馬聲再度響起,我和雲荷靜默坐在馬車上,我有些不安的想拉開簾子看看外頭狀況,可是雲荷伸手攔我,說有很多東西是看不得的。他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我想,我還真的是被他給保護過頭、寵愛過度了。乖乖的收回手,我無聊的拉扯著手中繡帕而不知該做何事,就這麽等時間過去,耳聽那些臨死前的驚悚慘叫聲。


    雲荷拉我入懷,似乎想為我造出一片幽靜的空間,他抱緊我,輕歎一聲:“原本就不想讓你碰到這些事的。”或許是這懷抱來得突然,又或者是太溫暖,我迷迷糊糊的回:“那你應該站在蜀國主那邊。”


    上頭雲荷低低笑了幾聲:“他們很奇怪,剛剛他們說女人原本就是要殺的……”他的手忽然抱緊了我一些。“不像趙城主那般猜測的是為錢財……又或者是,本來就是為錢財,隻是鎖定目標,是我們這四車的女人……”


    我驚呼打斷:“他們不是一般強盜土匪?有人買人殺我們?”而且還隻殺女人?這什麽邏輯道理?


    “嗯,我也這麽想……所以我想留人問,可是我不能放過那些汙辱你的……既然掌握消息、能用的隻有一個,那麽其他人就算死光了,也無所謂了吧。而且這剛好可以給蜀國主跟趙城主一個台階下,甚至一解那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尷尬手下。”幾乎是在聽到話語中的前半段,我自心底起了個寒顫。對於一向掌有生殺大權的神王,和排名這大陸第一的雲城主,究竟被他所喜愛,是好是壞呢?第一次,這是第一次,我為這件事感到迷惘、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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