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杆。”


    “獲得黑白電視機一台。”


    “唔。”


    林紹文愣住了。


    電視,一個多麽遙遠的詞匯。


    雖然在他那個年代,幾乎人人家裏都有電視,但他除自從接觸了電腦以後,幾乎再也沒有動手打開過電視機。


    黑白電視,這玩意他幾乎從未見過。


    “第二杆。”


    “獲得日係浴缸。”


    林紹文看著麵前的大浴缸,腦海中浮現出了不少兒童不宜的畫麵。畢竟他可謂是閱片無數,很多老師的名字都深深的刻在了腦海中。


    “第三杆。”


    “獲得《閻羅十三針》注解版。”


    “好。”


    林紹文興奮的大喊了一聲。


    如果說現在他的追求的話,那就是醫道一途。


    《閻羅十三針》具體是誰創的真說不好,但注解版是無數醫道大佬的心得總結。不說讓他的醫術再上一個台階,至少能夠有新的領悟。


    退出海島以後。


    林紹文坐在辦公室內,認真的研究了起來。


    許久。


    “紹文。”


    “唔,你怎麽來了?”


    林紹文詫異的看著於海棠。


    “還說呢,都到下班了,怎麽還在看書?”於海棠嬌嗔道。


    “下班了嗎?”


    林紹文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經六點,不禁苦笑道,“這一看書入迷了,不好意思。”


    “你醫術已經這麽高明了,還在研究啊?”於海棠看著他手裏古樸的書籍,不由好奇道。


    “我醫術可不算高明。”林紹文捏了捏她的瓊鼻道,“這話可不許在外麵胡說,不然別人還以為我自吹自擂呢。”


    “我這不是和你在說嘛。”於海棠吐了吐小舌頭。


    “走吧,回家。”


    林紹文笑著起身,趁於海棠不注意,手中白光一閃,書籍就消失不見了。


    四合院。


    林紹文剛進門,就看到邢隊長眉頭緊蹙,不由內心一驚。


    “出什麽事了?”


    “林廠長,你來的正好。”邢隊長疾步迎了上來,沉聲道,“押送犯人的車側翻了,賈東旭跑了……”


    “跑了?”


    林紹文一陣失神。


    秦佩茹哭成了淚人,賈張氏也是一臉慌張。


    逃犯,抓到可是要槍斃的。


    “和賈東旭一起跑的,還有一群犯人。”邢隊長小聲道,“據我們追查,他們很可能回到了四九城。”


    “他們還敢回來?”


    林紹文說完以後,不禁有些後悔。


    他們不回來還能去哪裏?現在去哪裏都要介紹信,去鄉下……可別小看現在農民的警惕性。村裏隻要來了外人,說不清楚就要被抓起來的。


    深夜。


    南鑼鼓巷外。


    一行七人正圍著四合院轉悠,為首的那人臉上有道刀疤。和其他幾人慌張的神色不同,他的神色非常坦然,縱使偶爾遇到路人,他也會含笑點頭。


    隻是麵容太過於駭人,遇到他的幾乎都落荒而逃。


    “賈東旭,你確定那肉雞非常有錢?”刀疤叼著煙問道。


    “疤哥,不是我吹,那小子的家底豐厚著呢。”賈東旭一臉討好道,“自行車知道吧?他家裏有三輛,沒當官之前翻修房子就花了整整一千塊……”


    “嘶。”


    其他幾人都一臉驚訝。


    一千塊可不是小數目,去找一次快樂才幾毛錢,多的也不過一塊錢。


    “這還不算什麽。”賈東旭洋洋得意道,“金絲楠木知道吧?那小子家裏的家具可都是金絲楠木的。”


    “這……這小子該不會是哪個大佬的後代吧?”刀疤驚疑不定道。


    “沒有的事。”賈東旭見到吹過了,內心鄙視,臉上卻堆笑道,“他父母都死了,現在就孤身一個……不過這小子長了副臭皮囊,兩房媳婦都漂亮的很。”


    “他有兩房媳婦?”有人驚訝道。


    “不是,他的前妻和他離婚了,但還是住在一個院裏,如果咱們殺進去……搞不好今天還可以快樂一下。”賈東旭低聲笑道。


    他進去了這麽久,除了秦佩茹來看了他一次。


    賈張氏和易忠海連麵都沒有露,也算讓他看明白了。


    這些人都靠不住,這個世界唯有靠自己。


    所以在押運車翻了以後,他毫不猶豫的跟著刀疤跑了。在拘留所的時候,他就知道刀疤是幹大事的人,殺人放火都做過,隻是上麵沒有查出來而已。


    “你說了這麽久,那小子什麽單位?”一個身材矮小男人問道。


    “軋鋼廠副廠長,處級幹部。”


    賈東旭一臉傲然,好像說的是自己一樣。


    “軋鋼廠?”矮小的男人皺眉想了想後,內心驚恐道,“該不會是姓林吧?”


    “對,林紹文,你認識?”


    賈東旭奇怪的看著他。


    “不,不認識。”


    矮小男人勉強笑了笑,內心卻驚恐到了極點。


    他叫張明遠,因為偷竊進了局子,趕上整風,被判了三年。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個堂哥,叫做張明超,在前些日子吃了槍子。


    張明遠有點義氣,所以孤身去看了一次張明超。當他看到斷了一隻手的張明超後,整個人都傻眼了。要知道張明超可是跟著郭黑子混的,而郭黑子名頭可不小,在東城這一塊的混子幾乎都知道。


    就這樣一個大混子,在拘留所哭的稀裏嘩啦,直言“這次栽了”。而在張明遠臨走的時候,張明超給了他一句金玉良言,那就是別去碰有“官身”的人。


    後來他找了幾個人問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大多數都不敢怎麽說起這件事。但很多人都說郭黑子是惹上大人物了,而且那大人物心狠手辣,當場死了六個不說,參與的人,哪怕隻是從犯都全部吃了花生米。


    據江湖傳聞,郭黑子惹到的那個人就是姓“林”,而且也是個年輕的處級幹部。


    “那明天我去找幾個朋友弄點家夥,後半夜動手。”刀疤下定決心道。


    “都聽您的。”


    賈東旭眼裏閃過一絲快意。


    其實他有兩個目標,一個是林紹文,另外一個是許大茂。


    倒不是有多恨兩個人,自從進了局子後,認識了刀疤他們,他的格局也起來了。以前四合院那點狗屁倒灶的屁事根本算不上什麽,之所以要搞這兩人,就因為在他認識的人當中,這兩人是最有錢的。


    次日。


    林紹文正在醫務室看書,突然保衛科的人過來了。


    “林廠長,有人找您。”


    “有沒有說是誰?”林紹文皺眉道。


    “沒有,他隻是說想見您一麵,有很重要的事和您說。”保衛員笑道,“您看要不要他過來……安全方麵您可以放心,我們會有三個隊員協同的。”


    “不會麻煩你們吧?”林紹文笑道。


    “不麻煩,為您服務是應該的。”保衛員正色道。


    “那你讓他過來吧。”


    林紹文拉開抽屜,丟了一條大前門給他,“給你們弟兄分一下,我不分管保衛科,咱們也很少打交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報告廠長,我叫孫剛,是保衛科一隊的隊長。”保衛員站的筆直道。


    廠裏都盛傳林廠長為人大方,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嗯,去吧。”林紹文笑了笑。


    沒一會。


    張明超就在孫剛和另外兩個保衛員的陪同下走進了醫務室。


    “我能和林廠長單獨聊聊嗎?”


    “可以,但我們得搜身。”孫剛嚴肅道。


    “用不著。”林紹文笑著擺擺手。


    “林廠長,護衛領導安全是我們的職責。”


    孫剛語氣十分堅定,其他兩個保衛員也猛點頭。


    “你如果介意,我們可以在孫隊長的陪同下談話。”林紹文坐直了身子。


    “不介意不介意。”張明遠立刻道。


    兩個保衛員握緊了棍子,孫剛則上前搜身。


    張明遠內心倒是沒有多悲憤,反而覺得非常慶幸。


    光是單獨談話都是這種陣勢,如果真的動手,那真是怎麽死都不知道。


    孫剛搜完身後,起身道,“林廠長,我們就在門外守著,如果有什麽事您喊一聲就成。”


    “好的,謝謝你們。”林紹文笑著點頭,親手倒了一杯茶後,對張明遠道,“坐吧,不要緊張……”


    “謝謝林廠長。”張明遠半個屁股挨著凳子,雙手接過茶後,小聲道,“林廠長,今天晚上有人準備搶劫您。”


    “搶劫?”林紹文眉頭微皺。


    四九城可是首都,在這裏入室搶劫,得被當場擊斃吧?


    “真的。”張明遠以為林紹文不信,立刻把刀疤的計劃全盤托出後,還補充道,“我出來的時候,刀疤已經弄到了七把槍,他們準備深夜就動手……”


    林紹文看著他,沉吟半晌後,才起身道,“你是跟著賈東旭一起逃出來的逃犯?犯了什麽法?”


    “公交車上偷人錢包。”張明遠低頭道。


    “嗯,出來以後別做這行了,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吧。”林紹文遞了一根煙給他。


    “您……您給我介紹工作?”張明遠驚喜道。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算你舉報有功,現在你跟著我去見個人。”


    林紹文出門和孫剛耳語了幾句後,沒一會,小車班的司機立刻就驅車到了醫務室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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