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主?”林無輕輕念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不禁心底啞然失笑。感情這小子是把他當成了以前被偷的對象。


    見寇仲的表情似有擔憂的味道,林無搖搖頭道:“我不是你的債主,你也沒有偷過我任何東西。”


    聽他說完,寇仲擔憂的神色一散而沒,如釋負重的鬆了一口氣。不是債主就好,嚇死我了。麵對這個出現的如此詭異又輕易叫出自己身份的人,寇仲盡管膽子很大,也嚇了個夠嗆。


    放下了心頭負擔,寇仲又恢複了大大咧咧的樣子,抱拳拱手道:“敢問閣下,怎麽會聽說過我們兄弟?”


    寇仲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他和徐子陵隻是一個小扒手,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過著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生活。雖說自己學江湖中人取了個貌似威武的名號,但依舊改變不了他們小扒手小乞丐的身份。


    像他們這樣的人,向來是沒有人會注意的。


    偌大揚州城,有誰會去在意兩個小扒手的名字?既然如此,眼前之人既非被自己扒過,那到底是怎樣知道自己身份的?


    林無對他的表現心裏直點點頭,暗道果然不愧是能和一代天驕李世民爭奪天下的少帥,麵相雖然豪放,卻心細如發。


    淡淡道:“揚州城並非很大,你們兩個命格奇特,若想知道身份又有何難?”


    命格?


    那不是道家玄學才有的說法嗎?再者說有誰會注意兩個小乞丐的命格?寇仲皺了皺眉,覺得林無並沒有說實話:“我們隻是兩個小扒手,就算真如閣下所說命格奇特,也不至於讓你注意吧?”


    東方不敗也詫異的看了林無一眼,她知道林無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而且很神秘,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他這樣說,就定然不會假。難道說這兩人真的命格奇特?東方不敗掃了寇仲和徐子陵一眼,自覺沒有看出什麽?不就是兩個小乞丐嗎?


    哪裏命格奇特了?


    突然,他想起林無在琅嬛玉洞說過的主角之論,不禁好奇,難道說這兩個小子也是世界的主角?


    目光落到兩人身上,愈發莫名。


    “你們太小看自身了。”


    “**,一遇風雲便化龍。你二人皆有得天獨厚之姿,命格牽引,氣運升騰,讓人想不注意都難!”林無感歎道。這句話並不是林無在胡說,想想大唐雙龍原書就知道,這兩人的命格的確合適這句話。兩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乞丐,意外取得一門無人學會的神功,胡亂練了兩冊,便直接逆反先天,一躍登天。並且一路際遇非凡,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徐子陵近前道:“命格之說,飄渺難測,還是令人難以相信。”


    林無道:“你們信與不信並不重要。況且你覺得如果我要圖謀你們,你們有能力抵擋嗎?”


    一步。


    氣勢瞬變,一股衝天劍氣,以卷碎風雲之勢,浩浩蕩蕩直衝天際。像是在驗證自身的說法,也像是在向這個世界宣示自己的降臨。飛仙劫極招大勢在身,林無整個身軀,整個人都像是一柄鋒芒淩厲的利劍,所立之處萬劍劍影叢生,像是在拱衛尊貴無上的劍之君主。


    嶺南宋家,磨刀堂。


    一個蒲團,一杯清水,一個人。


    無數柄刀!


    人,白衣如雪,目光如刀。


    那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鬱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沉得難以捉摸。


    天刀宋缺,刀中至極!宋缺兩鬢添霜,卻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他增添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儒者學人的風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勻優美的身型和淵亭嶽峙的體態,確有不可一世頂尖高手的醉人風範。


    “劍氣通天,如日中天。世間何時又出現了一個至誠於劍的劍者?”深沉的語調響起在空曠的磨刀堂。


    沉默,深沉的沉默.....


    “可惜功力還不夠,尚不足以證吾之刀!”神采飛揚的眼睛落到璧上的刀上,漸漸癡迷。


    同一時刻,高麗。


    奕劍閣!


    當今天下最負盛名的劍者——傅采林。


    那是一張窄長得異乎常人的臉孔,上麵的五官無一不是任何人不希望擁有的缺點,更像全擠往一堆似的,令他額頭顯得特別高,下頷修長外兜得有點兒浪贅,彎曲起折的鼻梁卻不合乎比例的高聳巨大,令他的雙目和嘴巴相形下更顯細小,幸好有一頭長披兩肩的烏黑頭發,調和了寬肩和窄麵的不協調,否則會更增別扭怪異。


    “異端邪劍,至誠劍心,好劍!”聲音很淡,淡的幾乎聽不清。


    “意猶未盡,意猶未盡!”


    片刻後,又是一道遺憾的聲音傳開。


    無名山,無名地。


    一個有名的人。


    一身憂鬱,一身驕傲,一身令人無法忽視的光彩。他是善畫嗜酒的風流才子,他是身兼花間,補天兩派的絕代邪王。


    石之軒!


    石之軒是怎樣一個人?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楚。


    說他無情,他卻因為錯手殺死愛妻致精神分裂,若非疼到了骨髓,若非傷到了極處,何以身心成傷?


    說他有情,花叢中,竹林下,他卻在騙了一個女子的身心之後,飄然而去,留給一個女子一生的噩夢。


    或許宿命的糾纏,或許無聲的驕傲。


    石之軒,是難懂的。


    “劍者嗎?.....”


    隱於山林,戲水滄浪。


    鶴發童顏慈眉善目,灰色的長袍罩不住那無爭的眼神。他似以無欲無求,他似以太上忘情。


    滄浪湖畔,老漁翁,一竿垂釣,雪寒冬。


    舉著一根魚竿,靜靜的站在那裏。臉上掛著如斯祥和的笑容,他在釣魚,他的心卻從不已釣上魚為目的。


    “江湖啊.....武林啊.....”


    小石屋,劍氣收斂,化為虛無。一切似乎未變,變得隻是那一雙雙駭然的眼神和驚奇的臉色。


    林無轉過身,向外走,留下了默然的一句話:“你們.....可來敗劍山莊尋我。”


    “敗劍山莊?在哪?”寇仲,徐子陵急切出聲問。


    “揚州。”


    “揚州沒聽說過有敗劍山莊啊?”寇仲想了想。


    “今日之後,本君立敗劍山莊於揚州。吾為敗劍山莊——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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