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說話,回答他的隻有被急劇抽出的真氣。


    吸!


    一息片刻,宇文化及體內的真氣便被奇點劍胎吞噬殆盡,隻見這時原本霸氣威武的中年,此刻竟變成了一個白發橫生,臉色蒼白如紙的男人,仿佛頃刻間蒼老了幾十歲。


    深邃的眸子中,亦透露著一股渾濁黯然。


    嘶!


    寇仲徐子陵以及宇文家兵將,眼看著這令人驚恐的一幕,齊齊倒吸了口冷氣。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轉眼就變成了這幅模樣,劍君到底使得是什麽邪法?


    莫不是連生命力也抽取了?


    抽取完宇文化及的功力,林無亦不忙多說,意念控製著劍胎正向旋轉,默默的煉化體內駁雜的真氣。在他的運轉下,奇點劍胎旋轉產生的力量,就如同一個霸道的磨盤一樣,不斷的抹滅宇文化及真氣中的屬性和意誌,轉化為最為精純的元力,反哺劍胎。


    “拿筆墨出來,我在將冰旋勁心法抄錄給你。”聲音沙啞蒼老,透露著一股黯然無力,這聲音赫然就是宇文化及。


    說完這句話,他的臉色又忍不住一白,形容似乎也立即枯槁了幾分。不難看出,失去了一身功力,對他的傷害也多大。


    林無的聲音回答:“不需要,你直接背誦吧。”


    “背誦?.....好...好吧。我背,不過你如果自己記不住可別怪我。”宇文化及遲疑了一下,在場這麽多人,在這背誦,他宇文家的鎮族心法可就毫無秘密可言了。不過此刻他亦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隻得不甘的答應了林無的要求。


    “你隻管背誦,本君能不能記住不需要你操心。不過,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莫怪本君食言而肥。”說著,林無的聲音陡然冷厲了幾分。


    宇文化及道:“你放心,我還沒有昏聵到那個地步。我已經失去了功力,又豈能在這個時候在愚昧到去自找死路。”


    林無點點頭道:“開始吧。”


    “......”


    半個時辰後,宇文化及在私兵的保護下離開了敗劍山莊,狼狽逃回洛陽。意氣風華而來,苟延殘踹而歸。人世間的事,不到最後當真是說不清楚。


    寇仲和徐子陵也走了,被林無趕走的。


    他們有他們自己的道路,趁著年輕多出去闖蕩,對他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在他們走後不久,林無也將山莊交給一群聾啞人照料,孤身走出來敗劍山莊,踏足江湖,尋敵問劍。


    值得一提的是東方不敗這個女人,自從林無立下敗劍山莊之後,她就莫名其妙的離開了,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現在跑到哪裏去了。


    二日後,揚州一間繁華的酒樓上。


    “聽說了嗎?最近揚州發生了一件大事?”


    “哦?什麽大事?小弟前幾日在洛陽采辦貨物,今日才回來,沒聽說揚州發生什麽大事了啊?”


    “不知道吧,聽我慢慢給你說。”


    “宇文化及知道吧?”那人道。


    “知道怎麽了?”


    “嘿嘿,那你肯定不知道宇文化及在揚州吃了一個大虧?”那人得意洋洋的笑道。


    “這倒不清楚,快說說是怎麽樣的一個大虧?”


    “前日,宇文化及帶三百精兵,闖入敗劍山莊.......據說他出來後三百精兵隻剩下了三十多人。”


    “怎麽可能?”那人剛說完,邊聽同伴大聲質疑道。


    “怎麽不可能,我告訴你我可是親自去看了的。揚州西郊之外枯葉林,你自己去看,到處都是屍骨啊,鮮血,殘屍,斷臂...真慘啊。現在連打獵的獵人都不敢在進枯葉林了。”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去問問,現在揚州有幾人不知道。”


    兩人大聲的說著,點燃了酒樓中的熱鬧氛圍。在他們旁邊的一桌上坐著幾個江湖漢子,聽他們說罷,忍不住道:“這位老哥,我可以作證你朋友說的絕對是真的。我們兄弟昨天都去看了絕對比你朋友說的還恐怖十倍,一般人看了晚上都得做噩夢。”


    “就是,我也可以作證。而且還有件事,你們聽說了沒有?這兩日來揚州城出了一個白衣惡魔,單人獨劍兩天之類挑了揚州城所有武館。”


    “說說,快說說。”又有不知情的人鬧了起來。


    “.........那個白衣惡魔,據說就是敗劍山莊的莊主,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出手那叫一個狠,但凡是擋在他前頭的都被他一劍一個給斬了。就像殺宇文化及的二百多個手下一樣。”


    “老兄,不對吧。我怎麽聽說宇文化及的手下是被一劍斬了的啊?怎麽是你說的一劍一個啊?”


    “哼,你清楚還是我清楚?你聽不聽,大不了我不說了。”


    “別啊,老兄,你別理他,接著說,他不聽我們聽。”


    那原先說話的人,輕咳了一聲,神情神神秘秘道:“那白衣惡魔,連斬青龍會三十多人,殺的眾人膽寒,無人敢進一步。白衣惡魔進一步,他們便退一步。進兩步,他們便退兩步。那白衣惡魔連進九步,在場竟然發生了一個詭異的變化。”


    喧鬧的酒樓,鴉雀無聲,靜的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在場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個說話的漢子,期待他說出下文。


    “九步之後,白衣惡魔駐足。他的身上燃起一團如同火焰的黑色氣體,刹那間就將他的白衣染成漆黑一片。”


    “這一變化,直將青龍會的人嚇得魂飛膽喪,還以為那個白衣惡魔是地獄中的惡鬼。便在此時,那一身白衣變為漆黑一片的少年,突然長聲吟道:暴雨挾狂風,幽靈影未動;聞者自喪膽,鬼神劍下亡!”


    “一音落地,那個少年的形貌在青龍會的人眼中便發生了一場無比詭異的變化。麵容越發蒼白如紙,雙耳變得尖長,竟給人一種地獄夜叉的感覺。青龍會的人見得如此變化,竟然當場嚇瘋了三個。”


    “...........,也未過多久,這場變化又詭異的消失了。尖長的雙耳,和蒼白如紙的麵容,又重新變了回來。唯一沒變回來的是那少年一身白衣的顏色,變成了漆黑一片,誰也不知道這個變化是怎麽產生的。”


    “,,,,,,,,,,,,,,,”


    揚州的夜,是那麽的美。淒迷中略帶妖豔。朦朧裏透著一絲難以言語的神秘,直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窺它的風情。黑衣飄揚,長發披散。林無安然漫步在瘦西湖畔,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


    瘦西湖傍山依水,在十裏長的湖區兩岸,營造了“兩堤花柳全依水,一路樓台直到山”的湖區勝境。


    自古以來便不斷吸引了無數的文人墨客,深閨佳人。


    但是今天,除了林無一人以外,就再也沒有了別人。


    因為,他在!


    敢來的除了是找死的,在也不會有別人。


    這兩日,他已經在揚州營造了一個恐怖的凶名。其實這也並非是他的本意,兩日前他隻是想挑戰揚州的武者,磨勵劍道。誰知道,在他吸收了宇文化及全部的功力之後,第一次動劍,他識海當中變發生了一場莫名的變化。


    就如同他當年在無錫城外一樣,那一次出現了中原一點紅,而這一次卻出現的是一個更為恐怖更為野性的少年。


    大霹靂,魔劍道與妖刀界的少主,任性與狂野的極端——黑衣劍少。


    不過這一次的傳承極為古怪,並沒有在出現武學的記憶,而是完全一股意境。那是一股狂野瘋狂的意境,一經出現便能將一個冷靜的人變成一個驕傲自負的狂徒。


    林無當即被那股狂野的意境所控,心性從冷靜變成了極端的狂野,亦不分說,拔劍便殺,好好的問劍之路,恁是這般變成了一場奪命殺生的凶途。


    兩日之內,他連敗揚州十五家武館幫派,血雨腥風屍骨成堆,林無徹底融入了那股意境,並由此推演出了阿鼻道中的第二道——魔劍道。


    “靈魂傳承的秘密看來我還是沒有弄清楚。這次是運氣好,有長生訣中吞噬來的廣成子的殘留意誌,鎮壓了黑衣劍少的意誌,我才能融入其中,否則恐怕早已被其意境所控,心性大變。”


    “不過在好的運氣也隻有一兩次,接下來如果傳承在現,我恐怕就沒辦法抵擋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最初兩次的傳承都安然無恙,為何我的功力越高,傳承的意誌就侵蝕越重?”


    “哎,外來之力,後患無窮。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我早該想到的。”


    “........要應對這一切,我就必須要更嚴格的磨礪自己的意誌.....”


    夜,漸漸的已經很深了!


    清風嫋嫋,明月依舊。昏暗的燈火照耀下瘦西湖畔隱隱有了一絲詭異的感覺。


    林無黑衣長發,迎風而立。隨意的宛如一個踏春遊湖的書生一般。神采淡漠寫意,完全看不到一絲應有的血腥氣。


    天空中,這時候莫名的下起了小雨,昏暗的雲團深深地籠罩在了明月之上,就像給它帶上了一縷輕柔的黑紗。


    雨,下的很小。一滴滴小水滴從天空輕柔落下,打在身上隱隱有一絲涼意隱隱傳來。映照著一旁的昏暗燈火,兩堤花柳端得是一副美麗愜意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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