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小屋,小橋流水。


    雖然這個地方看起來簡陋,但是卻有一番別樣的味道,小院中擺放著很多的架子和竹簍,裏麵放滿了各種不知名的藥材。


    劉修十分的高興,他終於有機會見一見醫聖張仲景這位在後世大名鼎鼎的神醫了。


    “主公,是否命人進去通報……。”馬良道。


    “不必了,你們在此等候,我先去看看。”沒等馬良的話說完,劉修便伸手打斷了他。


    說完劉修自顧自的向著木門走去,院子是由竹片圍城的柵欄,院門並不大,隻能容納一人進出,小巧而別致。


    院中的一十來歲的童子正在查看藥材,但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走了進來。


    童子立刻上前吧,拜道:“公子可是來看病嗎?”


    劉修一怔,隨即臉上掛著友善的笑容道:“聽聞張神醫在此義診,我特意過來拜訪。”


    童子打量了一下劉修,發現其談吐不俗,衣著華麗,相比定是出生富貴人家,很可能是世族公子,便道:“公子可有刺否?”


    所謂刺其實就是名片的意思,古代時候拜訪謁見別人的時候,遞交給對方寫著自己名字身份的名帖,不過這個時候不叫名帖,而是叫刺,漢末由於紙張很少,而且很貴,所以很少有人用的起,所以大部分人所用的刺都是將名字寫到竹木上麵的。


    劉修道:“出行匆忙,並未帶刺,勞煩童子前去稟報,就說漢室宗親鎮南將軍荊州牧劉景升之子劉修劉季緒前來拜見。”


    這個時代身份很重要,劉修在後世看三國演義中看到劉備逢人便在前麵加一長串的身份說詞,而每次劉備說完,那些人物都會對劉備禮遇有加,所以劉修就像效仿一下。


    誰知童子隻是淡淡說了一句:“太長了,我記不住。”


    劉修頓時尷尬不已,紅著臉道:“你隻說劉修拜訪即可。”


    “等著吧。”童子說完轉身就走了,劉修一臉囧態的站在原地。


    不一會,童子走出了草屋,說道:“我家先生正在替人診病,請公子稍等片刻。”


    “好。”劉修笑道。


    童子說完沒有再理會劉修,繼續查看藥材去了。


    卻沒想到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古時候一個時辰是後世的兩個小時,童子說是片刻,卻沒想到劉修一等就是等了四個多小時。


    門外的馬良等人更是急切不已,尤其是黃忠幾次想要闖進去,但是由於劉修之前吩咐過不讓亂闖才沒有進去。


    直到最後一個百姓看完病,步履闌珊的離開之後,一個須發灰白的老頭從茅屋內走了出來。


    劉修昏昏欲睡的腦袋頓時來了精神,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頭,穿著一身粗布麻衣,臉頰雖然消瘦,但是精神奕奕,腳步穩健,絲毫沒有老態龍鍾之像。


    “嗬嗬,貴客到來,有失遠迎,三公子恕罪。”走出房門,老頭一眼便看到了杵在院內的劉修,笑哈哈作揖道,不怪老頭眼尖,而是因為整個小院除了童子,就剩下劉修一人了。


    劉修連忙也是拱手作揖道:“療君親之疾,救貧賤之厄,不分貧窮貴賤,俠義布於天下,解救百姓脫離疾苦,小子怎敢怪罪大人呢。”


    老頭正是被後世尊稱為醫聖的張仲景。


    劉修在這裏對張仲景稱呼為大人,並非是官場中下級對上級的稱呼大人的意思,在古代大人也是對長輩或者父母的一種尊稱。


    劉修是打心眼裏尊敬張仲景,因為他是曆史上唯一一位已經身居高官(長沙太守)而為了給百姓治病辭官的人,因為在漢朝當官的是不能隨便接觸百姓和進入民宅的,這也是他為什麽深受百姓愛戴的主要原因,直到一千多年的後世,很多地方都還專門為張仲景建立醫聖祠,來供奉這位醫術大家。


    “療君親之疾,救貧賤之厄。”


    張機默念了一句劉修的話,眼神一亮,目不轉睛的看著劉修,劉修的這句話精辟入裏,正是自己行醫的遵旨,卻想不到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語道破,這怎麽能不讓人驚訝。


    “嗬嗬,三公子說的好,不分貧窮貴賤,在死亡麵前人人平等,無論他是王族公侯,還是平民百姓,人命大於天。”張機淡淡一笑,對劉修流露出讚賞的神色。


    “說的好,不如做的好,張大人實乃吾輩楷模啊。”劉修恭敬道。


    “嗬嗬,三公子請屋內說話。”張機淡淡一笑,“童子,上茶。”


    劉修拱拱手道:“實不相瞞,我這次來是來看病的。”


    “哦?我觀三公子麵向,並沒有生病的跡象。


    “大人慧眼,不是給我看病,病人現在在門外候著,生病有幾年了,看過很多醫生,可是一直不見好,這次到臨湘之後,我聽說張大人在益陽坐診,便將此人帶了過來,張大人醫術當代巨擘,如果連張大人都看不好的話,我想再沒有人能治得了他的病了。”


    “既然如此,三公子就把病人喚過來吧,讓我來瞧瞧吧。”張機道。


    劉修新下立刻一喜,當即喊了一聲:“黃老將軍,快將黃敘帶過來讓張大人瞧一瞧。”


    黃忠正在外麵焦急的來回踱步,突然聽到劉修的聲音,仿佛天籟一般,立刻帶著黃敘走進了小院。


    黃敘本來身體就羸弱,經過此次船上的顛簸之後,麵容更加的蒼白,瘦弱的身體站立不穩,多虧有黃忠扶著才沒有跌倒。


    張機看著黃敘,臉上出現一絲憂色,眉頭皺成川字,顯然從黃敘的身上他似乎看出點什麽。


    “求張神醫救救犬子。”


    黃忠此刻表現的不是一個孤傲的武將,而是一個脆弱的父親,看著兒子受苦多年,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樣,聲音哽咽道。


    張機沒有理會黃忠,此刻的張機與剛才判若兩人,一臉的專注,一臉的嚴肅,現在張機的眼中隻有病人。


    “你過來,坐下,讓我替你切切脈。”張機對著黃敘說道。


    劉修還是第一次看到切脈看病的事情,雖然一直聽說中醫有望聞問切的看病方法,但是後世中這種方法早就已經失傳了,甚至後世中的很多中國醫生貶斥中醫不科學,一味的崇洋媚外,推崇西醫,丟棄中醫,結果就是被棒子國將中醫文化剽竊了去,申請世界遺產,恬不知恥的說這是韓醫。


    不得不說這是時代的悲哀,也是民族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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